荷包裏麵裝著的是煤礦的三成售賣權和永州一成的煤礦股份,原是給蘇府準備的,送給定遠侯,正好可以用來討好老丈人。


    永州一成的煤礦,遠非京都一成可比的,昨兒夜裏他去找了蘇向行,把自己的大舅兄哄的高興了,他也算是有臉去拜見蘇家二老了,這份情意可比什麽都重要。


    朝堂之上依舊議論紛紛,不過話題已經從煤礦轉移到定遠侯府抗旨不遵上了,理由很充分,不管什麽原因,太後始終是太後,抗旨不遵就是違逆太後的威儀,當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當然了,提出這事的是相王一黨,太後的勢力,不少大臣呲之以鼻,保持中立,沒有參與說話,定遠侯府抗旨的事,他們也都了解了一些,當時安公公就在場,是非過錯,皇上心裏還能沒數,自相王和衛國公偷養私兵起,皇上就對他們起了戒心,明知道有過的情況下,還不明哲保身,傻啊!


    定遠侯也頗不高興,怎麽說定遠侯府也是相王府的親家,知姝肚子裏的孩子沒準兒就是相王府唯一的嫡孫了,還這般為難與侯府,定遠侯的氣性從來就不小,當即望著相王,「知姝嫁進相王府也有幾日了,我侯府的女兒稟性純良,豈容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既然知嫵與四皇子的親事波折不斷,說明二人有緣無分,又何必強求,本侯樂意成全芸香郡主和四皇子,這門親事作罷。」


    定遠侯說完,禦史大人站出列道,「臣聽聞當日榮華公主上門提前時,相王世子和越郡王都在場,是非曲直,還請二人作證方可明察,榮華公主若真的出爾反爾,有失公主威儀。定遠侯府抗旨不遵,在情理之中。」


    話題到這裏就轉移了,昨天越郡王就帶著郡王妃迴門了,按照之前說的不是今兒上早朝的嗎。怎麽又沒來了?


    越郡王上早朝,王爺說過,皇上也說過,皇上說的話,那就是聖旨啊,越郡王沒了免死金牌,那依照大越律法,那是要打十大板子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群有仇有怨的大臣趕緊出列。文遠帝和鎮南王聽得直蹙眉,越兒怎麽沒來上朝?


    徐公公想起昨天葉歸越的話,忙對文遠帝道,「皇上,昨兒郡王爺進宮。不是告訴過皇上,往後一個月他都很忙,無瑕上朝。」


    容大人也站出列道,「昨兒犬子與臣談起,似是郡王爺要離京一段時間,訓練三千府兵的事已經交托犬子,元皓三人。」


    鎮南王臉色微變。文遠帝幹脆直接就勃然大怒了,「讓他辦點事,不是推脫就是離京!」


    皇上一怒,不是小事啊,一抬手,某二品郡王就被貶成了三品郡王。


    京都城郊。一塊偌大的訓練場上,唿聲嗬嗬,訓練聲振聾發聵。


    隊伍之前,葉歸越還有楚沛、元皓、容景軒四人負手而立,除卻葉歸越一襲天藍色錦袍之外。楚沛三人都一身將軍鎧甲,滿頭大汗。


    元皓扯著一身精鐵鎧甲,有些憋屈道,「大熱天的穿這樣的鎧甲訓練,越兄,你確定不是要我們的命?」


    冷風站在一旁,扭頭瞅了元皓一眼,「不礙事,郡王妃特地讓人準備了避暑湯藥,待會兒三位將軍還得親自給這些府兵們做個示範。」


    元皓三人麵麵相覷,這有什麽好示範的?


    等三人被帶著走到訓練場時,瞅著那些木頭石柱做的訓練台,元皓呲之以鼻,「不會就是讓我們訓練這個吧?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冷風同情的瞅了元皓一眼,待會兒就知道這簡單的東西有多要命了。


    三人雀躍欲試,要把鎧甲脫下來,冷風在一旁陰風仄仄道,「就是要三位將軍穿著鎧甲訓練。」


    楚沛差點絕倒,指著不遠處來迴搖晃的沙包和細細的梅花樁,「精鐵鎧甲穿在身上差不多有一百斤重,一路訓練到那裏,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哪還躲得過沙包,就算躲過了,身子之重,如何過的了梅花樁?」


    葉歸越迴頭望著三人,兩人俱是苦瓜色,今日是他們立威的時候,要是從那上麵摔下來,臉麵往哪裏擱?


    還是越兄好,威望震驚朝野,舉國皆知,這些府兵看他的眼神就帶著崇拜,連帶他們都羨慕妒忌恨了,羨慕啊,妒忌啊!


    不過今兒,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得立下君威。


    待三人各就各位,冷訓一敲鑼鼓,三人就開始訓練了,周圍烏壓壓全是府兵,眸底晶亮一片,神色雀躍,對三人身上的精鐵鎧甲羨慕不已,鐵甲衛的鎧甲才是精鐵製的,要是他們也能有一件,他日榮歸故裏,父母兄弟麵子上也有光啊!


    一路瞧著元皓三人過獨木橋,爬天台,滾石板,過獨木沙包,高低梅花樁……還有取弓箭射靶子,驚險萬分,數次險些掉落,等到終點,已經是一刻鍾之後的事了,三人累的是氣喘籲籲。


    葉歸越扭眉瞅著三人,「以後每天你們三人要帶頭訓練,何時訓練時間控製在半柱香之內,才算是個合格的將軍!」


    楚沛大喘氣,聽到半柱香,差點暈倒,這是要他老命呢,當即哇哇大叫,「站著說話不腰疼,越兄身為將軍,給我們示範一下,也好叫我們心服口服。」


    楚沛說完,元皓當即道,「對,讓大將軍給我們示範一下!」


    葉歸越嘴角一勾,把手裏的紅玉扇扔給了冷風,那邊冷訓把鎧甲捧過來,葉歸越換好鎧甲,銀光燦燦的鎧甲穿在身上,那股子邪肆的紈絝之氣一掃而空,眸底間有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百斤重的鎧甲穿在身上,走起來,沒有絲毫的沉重感,仿佛穿了錦袍一件,讓楚沛大唿意外,拍著冷風的肩膀,「老實交待,你家郡王爺身上的鎧甲是真的還是假的?」


    冷風瞥了楚沛一眼,「郡王爺從小就穿慣了鎧甲。自然覺得輕鬆。」


    從小……穿慣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他從小穿慣了鎧甲,有沒有搞錯,楚沛是無論如何都相信不了的。一個紈絝郡王,整日打架惹事,竟然會穿鎧甲,還是穿慣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啊!


    隻見十數米外,獨木橋之上,沙包輪換之間,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眨眼睛就越過了天台。站在天台之上,搭弓射箭,箭離弦後,當即把弓丟迴原位,一躍而下……


    別說半柱香了。三分之一柱香都沒有用到。


    元皓和楚沛還有容景軒三人麵麵相覷,以往都以為郡王爺是仗勢欺人,與他打架,大家都顧忌怕傷著他,不敢還手,當初相王世子不就是這樣說的,沒想到他們是真的無招架之力。


    葉歸越把頭盔解下。直接丟給了冷訓,站在前麵道,「凡是在一炷香之內通過考驗的,獎勵精鐵鎧甲一套!」


    三千府兵,人人都會有鎧甲,但是分先後。隻要能到大終點,接受考驗,就可獲得,率先獲得之人,受到的獎勵也不同。


    訓練場很大。這樣的訓練地有十個,三百人一組,依次陸續的接受考驗。


    場地很瘋狂,誰都想要鎧甲。


    葉歸越坐在那裏呷著茶,身上的鎧甲也解了下來,凡是通過一人,就會來稟告與他知曉。


    兩刻鍾過後,一個小士兵奔上前道,「郡王爺,皇上下令把您貶低一級。」


    元皓蹙眉,「郡王爺又沒犯錯,皇上怎麽會貶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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