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帝就是想看看那黑色石頭到底有多值錢,竟然能讓忻州稅收增加二十倍,也就是說以往忻州稅收十萬,給了塵兒後,稅收變成兩百萬啊!


    幾位大臣是不信的,要是那黑色石頭真那麽好,忻州倒真是座金山了,沒到底大越朝多少人不知道,倒是一個郡王妃知道。


    知晚有些站不住了,這時,外麵進來一個小公公,行禮道,「皇上,太後來了。」


    話音才落,外麵就傳來公鴨嗓音,「太後駕到!」


    知晚轉身就見一身華貴鳳袍的太後邁步進來,太後年紀不大,五十出頭,瞧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儀態萬方,不過眉間有淡薄怒氣,眼神犀利,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大臣行禮,文遠帝也從龍椅上下來,問道,「太後怎麽來禦書房了?」


    太後也不饒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哀家聽說昨晚鎮南王用他的車駕儀仗接了兩個孩子進鎮南王府,今兒皇上用車駕儀仗接那兩個孩子進宮,大肆封賞,區區孩童,也封做郡王,皇上那麽多的皇子都沒有封賞,合適嗎?」


    先皇甚至是曆朝曆代的皇上都有過在皇子出生便封做王,郡王的先例,獨獨當今皇上沒有,反而封了越郡王的兒子做郡王,還是一品郡王,太後怎麽能忍?她幾次替四皇子討封,皇子不封王,就沒有封地,沒有封地,就不能養府兵,手握兵權,多少都會受製於人。


    更何況,昨兒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同一日成親,娶的都是定遠侯的女兒,同時進宮,憑什麽皇上就這般厚愛越郡王,太後壓抑住怒氣道,「越郡王妃與越郡王未婚先育,原本就有違禮法,皇上非但不懲治,還這麽獎賞,叫天下人如何想?虧得哀家方才還數落了相王世子半天,世子妃也身懷有孕,若是也生下世子,皇上是不是也會封為郡王,大肆封賞?」


    左相右相都低了頭,太後也不是第一次把相王世子和郡王爺相提並論了,老實說,雖然郡王爺紈絝成性,可平心而論,確實比相王世子好,隻是這一次,皇上的封賞來的莫名其妙,難怪太後不滿了。


    文遠帝蹙眉不悅,眸底有一閃而逝的暗芒,太後壓根不管,嚴聲道「區區郡王也要忻州做封地,那麽多郡王,皇上封賞的過來嗎,忻州的封地哀家要一半,替相王府小世子留著。」


    知晚無語的看著葉歸越,大越朝到底是誰的啊,皇上都封賞了,太後說搶就搶,你搶別的就算了,搶她兒子的東西,要讓她如願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知晚望著葉歸越,笑的無邪,輕聲問道,「相公,是不是大越朝搶東西不犯法?」


    葉歸越瞄了知晚一眼,他可沒忘記這女人想做土匪的,有太後給她做榜樣,這女人指不定迴去就占山立寨了,不過還是笑著點頭,「要是皇上準許太後搶,所謂上行下效,想必你我也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搶的。」


    大臣吐血,搶東西,郡王爺你是最拿手的好麽!京都隻要是搶東西的,十個裏有九個都是跟郡王爺您學的!


    知晚聽了直笑,活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似地,「那正好,那些黑石頭也要人挖,全給相王府小世子了,到時候你派三千官兵在曠山外守著,人家挖咱們搶,也不吃虧,還有曆州,那是京都門戶,轉搶那些搶咱兒子東西的人,鎮南王府又不是軟柿子,豈是人想搶就搶的?」


    太後臉色一變,雖然知晚沒有明著指她,但是誰都知道是她,越郡王霸道也就算了,區區庶女出身,也敢如此對待她,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太後了,就聽皇上笑道,「忻州雖大,土地卻貧瘠,相王府要換做封地也行,塵郡王向朕許諾,讓忻州的稅收增加二十倍以上,每年大越朝士兵過冬的炭火他全包攬了,隻要相王府也能做到,朕許他了又如何?」


    文遠帝說著,投給知晚一個安撫的眼神,相王因為是太後的親兒子,其封地在諸王中是最大最好了,皇上原本就心存不滿,太後要忻州也行,是換。而且還有附加條件,知晚嘴角一勾,下了一劑猛藥,「不妨再加上那些在朝為官大臣每年的炭火!」


    禦書房內眾位大臣麵麵相覷。忻州地廣貧瘠,郡王妃之前許諾的那些已經叫人大吃一驚了,她還給自己增添負擔,她可知道這一許諾,隻要皇上不撤銷塵郡王的封地,她答應的事就是變賣家產也要上交國庫的,鎮南王府是富可敵國,可也經不起她這樣敗十年啊!


    太後知道忻州是知晚主動要的,要是沒點好處,她不會要那貧瘠之地。再太後眼裏,鎮南王和越郡王就是那種人,要是好處不是多的他們瞧不過眼了,是決計不會要的,所以她才匆匆忙的趕來。一張口就要了一半,隻會沒想到知晚許諾了這麽多,忻州擱在那裏幾百上千年,從未富庶過,她要真要了,萬一一毛不拔,豈不是砸手裏了。太後猶豫了。


    右相瞥了瞥太後的神情,上前一步道,「忻州是不是真的能給朝廷帶來二十倍的稅收,除了郡王爺和郡王妃外,誰也不知道,臣覺得還是交由他們比較好。」


    太後皺了皺眉頭。望著文遠帝道,「忻州的事,哀家可以當沒說過,但是越郡王一沒戰功,二沒建樹。他的兒子卻封做郡王,還是一品郡王,皇上是一國之君,不該憑著一己喜好對臣子加官進爵,先皇臨時前,念及皇上年幼,叮囑哀家多加管束與你,皇上也親政多年了,但是今兒這事,哀家非得要個說辭不可!」


    皇上原就是依照喜好來的,何來說辭,說塵郡王是皇上的親孫兒,隻怕說出來,朝野將亂,徐公公擔憂的望著皇上,皇上今兒賞賜卻是太過突然了,太後又在氣頭上,隻怕不容易過去。


    文遠帝淡淡的瞥了太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拿起龍案上一份奏折,遞給徐公公,徐公公忙送到太後手裏去,太後接過打開一看,臉色猛然鐵青,就聽皇上問道,「太後該知道朕為何封賞塵郡王了吧?」


    太後氣的嘴皮都在哆嗦,又是鎮南王,太後握著奏折的手青筋暴起,與相王的王位比起來,一個郡王又算的了什麽?


    一旁的嬤嬤扶著太後,擔憂道,「太後,您就該聽奴婢的,把藥吃了才來,頭又暈了吧,奴婢扶您迴去。」


    太後就由著嬤嬤扶著轉了身,奏折也沒有還給皇上,一群大臣恭送太後,知晚盯著那奏折,小聲問葉歸越,「什麽奏折,這麽厲害?」


    葉歸越握著知晚的手,輕輕揉捏著,妖冶的鳳眸閃過一抹笑意,「一點小把戲,談不上厲害,就是不知道父王背了黑鍋,會不會生氣。」


    知晚,「……。」


    知晚瞥頭掃了禦書房一眼,眾位大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懂太後怎麽忽然就改了主意,皇上有什麽理由非得封塵郡王不可的?


    出了禦書房,太後就把奏折一撕,丟在了地上,身後的小太監趕緊撿起來,縮著身子跟在後麵,嬤嬤勸慰太後道,「太後息怒,世子妃雖然身懷有孕,可要生下來,還要八個月呢,那時候再幫他某個郡王的位置也不急。」


    太後冷著臉道,「鎮南王手握重兵,數次逼迫皇上,皇上一點脾性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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