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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兩輛馬車先後從陰陽穀出發。m.樂文移動網【更新快&nbp;&nbp;請搜索】前麵一輛馬車裏坐著薑容幾人,蕭瑜也跟著擠了進去,後麵一輛車裏則是裴秀以及流風迴雪三人。


    一行人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揚州,銅爐山。


    銅爐山外形似一座巨大的“銅爐”,其名由此而來。


    因著銅爐山內隱藏著岩漿火脈,導致山體表麵常年高溫熾熱,因此山上植被很是稀少,半山下還好,半山腰往上就基本是一片光禿禿的景象了,就連飛鳥也很少有在這裏安窩築巢的。


    從半山腰的位置開始,山體盡皆裸露在外,看去時一片通紅,恰似一座燒紅的銅爐。


    且其上遍布有大大小小的洞穴,或深或淺,淺的不過幾丈就能走到盡頭,深者可能九曲十八彎一直通到山腹深處的岩漿火脈之中。


    尋常少有人到這裏來,不過對於鑄造師而言,銅爐山卻是一片聖地。


    因為鑄造師煉器少不了要用到火,而銅爐山內天然的岩漿火脈和人為的凡火相比,不知要超出多少,煉出絕世神兵的幾率也要高得多。所以可以想見銅爐山對於鑄造師的吸引力了。


    然而煉器時既要有充分的火焰,還不能溫度太高,免得鑄造師無法承受。細數下來,銅爐山內能夠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地方,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處而已。


    這幾處地方被依勢建造成了數間煉器室,室內引入火脈,煉器時極為方便。


    煉器室共有一十二間,以位置優劣而言,依次被分為了天甲、天乙、天丙、天丁;地甲、地乙、地丙、地丁;玄甲、玄乙、玄丙、玄丁;黃甲、黃乙、黃丙、黃丁這十二間。


    煉器室隻有十二間,是有數的,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然而想要進到這裏麵煉器的鑄造師又太多,這也就造成了一種僧多粥少的局麵。


    由此,各地的鑄造師們每五年都會舉行一場煉器比試,以煉器水平的高低來決定這十二間煉器室的歸屬。


    其餘人則沒有資格進入其中。


    銅爐山下坐落著一個小鎮,鎮名就叫做“銅爐鎮”,乃是因銅爐山演化而來。


    原本這裏並沒有什麽人家,隻是因著每五年的煉器比試都在這裏舉行,漸漸聚攏了不少人氣。


    剛開始時煉器比試隻是一件鑄造師行內的盛事而已,然而漸漸地,每屆的煉器比試不僅吸引來了各地的鑄造師們,更有許多行外的人都慕名而來。


    因此每次的煉器比試銅爐山這一片就熱鬧不已,與此同時,不少的商販看到了這裏的商機,紛紛到這裏來做生意,許多人家更是從此安家落戶住了下來。


    幾十上百年過去了,銅爐鎮便紮根在這裏了。而每五年的煉器比試也成了銅爐鎮上難得的盛事,比之過年還要熱鬧許多。相應的,煉器比試也愈發的正規、盛大,更加的廣為人知。


    在大祁朝這幾乎是一件家喻戶曉的事情了。


    連帶的,銅爐鎮也發展得更加繁華熱鬧,雖說是一座小鎮,其實規模比起一座小城來也不遑多讓。鎮上多經營鐵器刀劍,習武風氣甚濃,常有江湖人行走其間。


    也不知是煉器比試成就了銅爐鎮,還是銅爐鎮成就了煉器比試。


    在靠近山口的位置,這裏起了幾座石屋,成掎角之勢將入口擋住了,以防有人貿然從這裏闖進去。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過來,即使到了石屋麵前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眼見著馬車就要進山,其中一座石屋中猛地竄出來個中年漢子,直接將路擋住了,叉腰高喝一聲道:“呔,站住!閑雜人等不準進去!”


    趕車的少年輕揚了下馬鞭,衝著那中年漢子笑道:“楊大哥,怎麽出去一趟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聽見聲音,楊衛東定睛一看,喲,那不是霍老的徒弟韓宗魏又是哪個?


    他忙讓開了,賠笑道:“原是韓公子,恕小的眼拙,竟一時沒看出來。您請進請進。”


    能讓韓公子趕車的除了霍老那還有誰?而霍老那是什麽人物?


    連續三屆煉器比試的魁首!常駐銅爐山天字號煉器室的鑄造大師!銅爐鎮上大名鼎鼎的煉器高手!


    他老人家進銅爐山那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哪裏還需要什麽身份牌?


    所以楊衛東立刻就閃開了。


    韓宗魏並不自恃身份,反而很是親熱地朝他招唿道:“楊大哥,小弟在外頭得了一壇子好酒,等閑了我來找您嗑嗑——”


    楊衛東一麵歡喜地應了,一麵伸長了脖子朝馬車裏頭望著,希望能見上霍老一麵。奈何霍老輕易是不露麵的,他哪裏能見的著啊。


    最後楊衛東隻能搖搖頭失望地走迴石屋裏去了。


    裏頭廚房裏轉出來一個女人,手裏還握著鍋鏟,聽見聲響就跑出來問道:“東子,剛那是誰啊?”


    說到這個楊衛東就一臉興奮,他湊近自家媳婦兒,正準備開口,不過瞥見她一臉好奇的神色,他又不說了,反而賣了個關子道:“你猜?”


    聞言,楊衛東媳婦兒趙氏眼睛就是一瞪,差點一鍋鏟拍到楊衛東身上去,“你還給老娘我賣關子呢!快說!”


    趙氏就是銅爐鎮上的閨女,家裏是做鏢師生意的,因此從小耳濡目染之下,性子也是剽悍得很,完全沒有一般女兒家的溫順柔弱,這說起話來也很是豪爽大氣。


    不過楊衛東就愛她這個性子,因此婚後趙氏的性子非但沒有絲毫改變,反而愈加變本加厲了。


    外頭的人都傳楊衛東懼內,不過他是絲毫不在乎的,遇見人打趣了還笑嗬嗬的,一臉“老子就是懼內你怎地吧”的表情。


    正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夫妻兩個倒是和和樂樂地過了這麽些年。


    唯一不順心的,大概就是子嗣問題了。趙氏嫁到楊家這麽多年來,恁是沒有生下個一兒半女的,為此她不知受了多少流言蜚語。


    為了這個,夫妻倆求神拜佛了不知多少迴,亂七八糟的偏方也吃了不老少,卻恁是沒有信兒。


    夜深人靜時夫妻倆也常對麵歎息,輾轉難眠。


    閑話少提,且說趙氏發了一聲威之後,楊衛東當即就縮了下脖子,“嘿嘿”笑了兩聲,討好道:“媳婦兒別氣,別氣,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是霍老迴來了,才剛坐著馬車進銅爐山裏去了。可惜呀,沒能見著他老人家一麵,要是能見麵得他老人家指點一番,那該多好啊……”


    趙氏當即輕啐他一口,沒好氣道:“你就做夢呢吧你!還不快去外頭好生看著,當心叫人摸進去了有你好受的!”


    說完也不管楊衛東了,轉身走進廚房忙活去了。


    被罵了楊衛東也不生氣,反而摸著下巴笑了兩聲,他知道媳婦兒是嘴硬心軟,怕他誤了事受罰嘛。


    卻說韓宗魏一路趕著馬車進了銅爐山,行到一麵光禿禿的石壁前停了下來。


    石壁前什麽也沒有,就隻長著一株碩大的老樹,也不知叫什麽名字,反正枝繁葉茂、樹根虯結的,樹皮表麵很是幹燥,甚至有好些地方都已經龜裂了。


    但是老樹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頭的,估計一時半刻的死不了,還能繼續在這裏屹立上好些年。


    也難為它能在這片火氣茂盛的地方長到這麽大了。


    馬車停下來後,韓宗魏就衝馬車裏頭喊道:“師父,咱到家啦!”


    霍老還沒應聲,裏頭就竄出來一道黑影,不是老黑又是哪個?


    它那天雖然被黑衣人捅了一刀,但卻不是傷在要害處,且它事先服下了一顆定心丸,被霍老救下後躺了兩天竟然就好得差不多了。


    然而薑奕卻是還未醒來,現在還昏迷著,因為他那天實在是傷得太重了,身上不知被砍了多少下,中了多少箭,更別說那箭上還抹了毒。


    若非事先服下了定心丸和百花丸,他哪裏還能有命在?怕不當場就要喪命了。


    老黑醒來後就一直趴在薑奕身旁,寸步不離地看著他。


    霍老本想將它趕下去,讓它跟在馬車後頭跑,奈何老黑就是不願意離開薑奕。真將它惹毛了,直接張嘴就朝著霍老咬去。


    沒辦法,霍老隻得任由它這個大塊頭待在車上了。


    韓宗魏一麵喊著,一麵人已經跳了下去,走到光禿禿的石壁前探手在上麵摸了幾下,他的動作很快,好似蜻蜓點水一般,肉眼幾不可見。


    等他收迴手時,原本空無一物的石壁竟突然露出一個洞口來,洞口邊緣光滑一片,好似原本的石壁憑空消失了一塊似的。


    洞口約莫有一人來高,一丈來寬,人走進去綽綽有餘了,就是一匹馬進去也不成問題。


    霍老好似才剛睡醒一樣,耷拉著眼皮子慢悠悠走了進去,卻是沒管身後的馬車以及馬車裏還躺著的薑奕了。


    無奈,韓宗魏隻得認命地將還昏迷著的薑奕搬了進去,馬車則直接係在了那株老樹下。


    進了山洞內,就是一條寬闊的長廊,兩邊石壁打磨得光滑一片,每隔一丈遠就掛著一盞銅獸油燈。


    油燈內卻不是一般的煤油,而是一種白膩如牛脂狀的可燃物,很耐燒,且燃燒時氣味清醇,簡直就是明燈與香爐的結合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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