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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才吃過早飯,流風迴雪就來了,說要帶著薑容幾人到梅莊四處去逛逛,盡一下地主之誼。結果一行人才出院門,就看見了不遠處花樹下站著的身影。


    那人一身素淨到極致的雪色錦袍,襯著身後燦爛熱鬧的花樹,卻是絲毫沒有被奪去光彩,反而愈見清華。


    聽見動靜,裴秀轉過身來,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緩步走過來,行至眼前,依次向幾人頷首見禮。


    這時眾人才從他帶來的驚豔之中迴過神來,紛紛向他迴禮。


    流風迴雪兩個忙上前,笑問道:“公子怎的出來了?”


    裴秀目光從薑容身上掃過,道:“出來走走。”


    薑容不由在心裏腹誹,出來走走就走到這裏來了?


    然流風迴雪兩人卻是倍感驚喜,公子可是極度畏寒的,尋常輕易不肯出來走動,沒想到按照薑容給的法子修煉後,這才一日的功夫公子的氣色看起來就好了許多,還願意出來走動了。


    這都是阿容的功勞!


    兩人立時向薑容投去了一個萬分感激的眼神,更堅定了要好生報答她的決心。


    流風便道:“我們正要四處去逛逛呢,公子不如一起來?”


    她本沒期望著裴秀會答應,因為公子並不喜與太多人同行,心裏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下一刻就聽見裴秀說了聲,“好。”


    流風迴雪兩個驚訝地向他望去,裴秀卻已經抬步走出去了。


    後頭薑容猶豫了下,還是跟上去了。沒道理她要躲著這人啊,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她可是早就想要領略一番梅莊的美景了,沒得為了他就放棄自己原本的打算吧。


    前頭裴秀獨自緩步走著,卻並不顯孤單落寞,反而悠遊自在。


    後頭流風迴雪二人不時指著一些景致向薑容幾人介紹著,蕭瑜緊挨著流風,李氏則拘著薑煜不讓他亂跑。墨川和薑瀾靜靜地跟在最後。


    一時間眾人分做了三撥,慢慢行至一座碩大的梅園。


    梅園之中,各色梅花千樹,樹樹清香,花猶帶雪,獨媚春光。老枝嫩眼,堆雲砌錦,調笑春風;瓣落層雲,嫋嫋軟舞,冷豔繁華。恰似一幅濃妝淡抹、動靜相宜的天工圖。


    眾人一時俱都看煞了眼,行走其間,便似入了畫中一般。


    初時三撥人還離得不遠,能聽得見彼此的說笑談話聲,但走著走著,眾人就漸漸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各自朝著自己感興趣的景致而去。


    不知何時,薑容一轉眼便看見裴秀立於身側,她秀氣的眉頭微皺了皺,就要轉身離開。一想到這人的威脅,她就不想和他待在一塊兒。


    誰想她才邁開步子,裴秀就屈指在樹身上一敲,霎時間萬花齊落,花雨紛飛,將薑容籠罩其間,襯得她如同撒花仙子。


    如斯美景,她哪裏還邁得動腳步?


    薑容稍一抬手,便有層層疊疊的豔紅花瓣落在手中,霎時間,白的手心愈白,紅的花瓣愈紅,紅白交錯,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待得花瓣雨稍歇,薑容將手上身上頭上的梅花瓣盡數撿進隨身的小荷包裏,存起來。


    裴秀看著她的動作,不由道:“這裏的梅花多得是,這樹上的任你摘取,何必在乎那麽幾片?”


    薑容沐了這一場花瓣雨,心情頗好,麵對著裴秀也擺不出冷臉了,笑笑道:“我懶得摘,這送到麵前來的不要白不要。”


    裴秀不由感到好笑,靜靜注視著她拾取梅花瓣的動作。


    待將荷包重新掛迴去,薑容拍了拍手道:“好了,你要跟我說什麽?”


    裴秀微一挑眉,“你怎知我有話與你說?”


    “沒話說?那我走了。”薑容抬腳就要離開。


    裴秀微歎一聲,“好罷,我確實找你有事。”


    薑容這才止步,迴身斜靠在梅花樹上,隨便摘了一片花瓣在手裏摩挲著,靜等著他開口。


    見她這般,裴秀輕聲道:“你這小姑娘,一點也不像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薑容就是一笑,“那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是什麽樣子?”


    誰能知道這具身子裏麵的芯已經換了呢?所以她一點也不怕有人識破,完全的有恃無恐,該什麽樣還是什麽樣,也不必特意為了裝嫩而故作姿態。


    實在是她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想裝也裝不出來。


    裴秀偏頭凝視了她一會兒,忽而臉上暈開一層笑意,“大概就是你這般模樣?”


    他本還覺得薑容行事說話都有些老氣橫秋的,沒有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活潑氣兒,但轉而一想,若是她也和其他的小姑娘一般“天真爛漫”,怕也就不是薑容了。


    是以他才有此一言。


    薑容不由得給他逗笑了,兩人笑看著對方,頗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裴秀說起來,“昨日裏我按照你給我的那段口訣修煉了,感覺頗有成效,身體裏的寒氣好似有了疏導口一般,不再如往常那般在體內肆虐衝撞。


    “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股寒氣竟然有一部分隨著修煉轉化為了內力,沉積在丹田內,倒將原來的內力擠到了一邊,大有獨占江山之意。”


    他看著薑容,目露疑惑,“不知薑姑娘可否給我解惑?”


    薑容又沒有修煉過《九幽寒冰訣》,怎會知道修煉時會是個什麽狀況?


    不過有《九幽寒冰訣》原本在,上頭不知有多少修煉方麵的注解,既然裴秀問起來了,她自然不能一問三不知,不然還怎麽叫他相信她拿出來的功法是對的?


    薑容分出一縷心神潛進空間之中,翻了翻《九幽寒冰訣》,不一時便找到了他問題的答案。


    如今薑容與空間的聯係愈加緊密,運用得也愈加熟練,因此如今愈加能夠做到“一心二用”了,即能夠將心神分散開獨自進入空間中行動。


    此時在裴秀看來,她就是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而已。


    心神迴歸,薑容斟字酌句道:“你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你乃九幽寒脈體質,這是天生的,這一點無法改變,這意味著你的體內始終會源源不斷地產生大量的寒氣。


    “原先你采用的方法隻能達到抑製的作用,所謂堵不如疏,現在你有了我給你的功法《九幽寒冰訣》,就能通過修煉將那些寒氣轉化為內力。


    “這樣就算是有再多的寒氣你也不用擔心,因為現在這些寒氣都成了你修煉內力的源泉。寒氣愈多,你的內力也就會愈深厚。


    “而且,由這種寒氣所轉化為的內力,與一般人體內所修煉來的內力截然不同。因為一般人的內力是沒有屬性的,而你的內力卻是天然帶著一股子冰寒之氣,在攻擊時所造成的傷害力更大,而且更難被化解。”


    聞言裴秀目光熠熠生輝,沒想到修煉這個《九幽寒冰訣》還有如此大的好處,自己倒是因禍得福了。


    見狀,薑容不由有些得意,“怎麽樣?厲害吧?也幸虧你是遇上了我,不然你可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哪裏還有機會修煉這等厲害的功法?”


    裴秀點頭,可不是麽,若非遇見了這小丫頭,他可能至死都得承受的巨大的折磨與痛苦。


    而現在,他不僅不用再承受寒氣爆發時的痛苦,生命安危也有了保障,還能夠修煉這等高深的功法,實在是——


    鴻運當頭了。


    許是他以前承受了太多苦痛,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這才將這小丫頭送到他麵前來的吧。


    薑容趁熱打鐵,“既然如此,你現在都知道我沒騙你了,那是不是應該放我們走了啊?”


    裴秀心裏一動,“放你們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薑容警惕地看著他,“什麽條件?”


    看她警惕的模樣,裴秀眼中劃過一抹笑意,伸手將她發梢上沾著的一片梅花瓣拈了下來,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希望跟著你們一塊兒走。”


    “跟我們一塊兒走?”薑容有些驚訝。


    “不錯。”裴秀頷首,望著她,心裏竟有了些期盼。


    這念頭是突然冒出來的,但現在想想他覺得很是不錯。


    如今生死大事解決了,他心裏的包袱也去了,自然不能再窩在梅莊裏發黴,而是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好彌補一下之前二十年人生錯過的風景。


    而他之所以要求要和薑容等人同行,一者是為了確保小丫頭交給他的功法的正確性與可行性,不然到時候功法出了問題他再去哪兒找人?


    二者也是因為他覺得薑容一行人都挺合他的眼緣,起碼看著不討厭,一路同行賞景應當是一件賞心樂事。


    薑容大概想得出他想與自己等人同行的理由是什麽,不就是怕她騙他嗎?怕她給他的功法不靠譜嘛!


    這個她也能夠理解,畢竟好不容易能夠有機會活下去了,如果到時候發現是一場空的話,換做是她自己也會鬱悶死的。


    而且,裴秀武功高強,有了他的加入自己一行人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雖然他不可能聽從自己的號令,但若是真的遇上危險了,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到時候追上了那些黑衣人,有他在的話,搶迴平哥兒也能更有把握。


    這樣一想,薑容竟是覺得裴秀的加入對自己一行簡直就是有利無弊了。


    不過她自己同意了還不成,還得問問其他人的意見。畢竟她和阿娘他們才是一個隊伍的,應當尊重他們的意願。


    薑容點點頭,道:“這個我不能做主,我要問一下阿娘和舅舅他們。”


    裴秀表示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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