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幕與那姑娘正要開打,卻被廖淳的一聲“慢著!”給喝斷。


    原來,廖淳看陳幕剛剛被那耳鼠踢了一下,受了傷,現在走路都還有些踉蹌,擔心他一會兒打不過這姑娘,反被這姑娘手中的皮鞭所傷,而鮑恢又會因此而沒了解藥,所以他便對陳幕說道:“還是我來吧。”


    陳幕聽了本想堅持要與那姑娘比試,不過轉念一想,與這姑娘打,即便贏了也不算什麽光彩的事情,反倒迴頭把這韭薤拿迴去時,眾兄弟問起來,總說是自己從一個姑娘手搶來的,這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他把到了喉嚨口的話又給憋了迴去,乖乖的收起了手中的刀,閃到了一邊。


    如此惡狠好鬥的陳幕就這麽乖乖的退到了一邊,廖淳倒竟也不覺得好奇。而那姑娘原本看著陳幕上陣,正在暗喜自己贏定了,因為從陳幕剛剛從背後偷襲抓自己的那一下,這姑娘便看出,陳幕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現在換了由廖淳跟自己來比試,她因為沒有見過廖淳的功夫,所以心裏就沒有底了,而且她見著廖淳一隻手拿著根不長不短的鐵槍,另一隻手又拿著一根黑色的短棍,就更猜不透廖淳到底會使出些什麽套路來,所以一麵小心翼翼的打起精神來準備應戰,一麵又偷偷的觀察起這山坳四周的地形來,為一會兒打不過時逃跑做準備。


    而當那姑娘正對廖淳手裏的一槍一棍琢磨不透之時,廖淳也正為自己的手裏的一槍一棍犯愁,左右為難!剛剛他隻顧著攔著陳幕,不讓他與這姑娘比試,但如今陳幕也被自己攔了下來,真輪到自己與這姑娘比試之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玄鐵槍還拆散成兩半的捏在自己的手裏。


    原本若要將拆下來的這截短棍接上也不是什麽難事,對插入凹槽再轉一下扣住就好,但偏偏還有時間將短棍接上去的時候,廖淳又想要不要將這截鐵棍插迴到後褲腰上去,這樣一來即便自己打不過這姑娘之時,還可以使出師父剛教的護命絕技,趁其不備瞬間擊殺這姑娘,來反敗為勝,不過他馬上就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並自責道:自己怎麽能對一個姑娘下如此的毒手?而這個念頭之後,他又想到了,萬一自己輸了,那鮑恢可就沒救了。


    而就在廖淳在兩個念頭之間猶豫徘徊的時候,那姑娘早甩著皮鞭抽了過來,這個時候廖淳想要再將短棍接迴到玄鐵槍上去就已來不及了,所以廖淳隻好蹩手的拿著一長一短的一杆槍、一條棍,與那姑娘打鬥了起來。


    按說陳幕打不過這姑娘,廖淳與陳幕二人的武藝是半斤八兩,那廖淳也應該是絕打不過這姑娘的,但偏偏廖淳拿了這一長一短的一杆槍、一條棍,這同時拿著長短不一並且可以算是不同種類兩件兵器,廖淳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打了,所以手上原本就亂來的那些招式,就更加是亂用了。而且打著打著,他幹脆將手中一槍一棍,直接當做一長一短的兩根木棍來用,用著小時候在村子裏與二娃子、泥鰍他們一幹小夥伴拿木棒打野狗、野貓的辦法,對著這姑娘是劈頭蓋腦的一通亂打。


    鄉間土話有雲:“拳師敵不過‘猛士’”(這“猛士”指的是那些不會武功,但是打起架來,拳腳並用,亂打亂踢,甚至抄起身邊的座椅板凳便會朝著對方砸過去的人,那拳師按著套路出拳,自然就打不過這些“猛士”了),而廖淳此時便可稱得上是“猛士”了,起先廖淳還有些憐香惜玉的意味,隻是一味的躲避,但那姑娘手下招招淩厲,皮鞭左右抽打,打得廖淳是避無可避,於是廖淳便也隻好閉著眼睛亂來了。


    廖淳揮棒一通亂打,那姑娘便慌了神,這被棒子打到身上也就算了,要是打到臉上,這臉被打得腫跟豬頭一樣,那豈不是就破了相了?那還怎麽見人?於是她由一開始的咄咄逼人,轉而被嚇得是連連後退。而這退著、退著一不小心踩到一塊圓不溜丟的鵝卵石上便被滑倒了。


    由於廖淳追得緊,這姑娘突然間一滑倒,廖淳來不及收住自己腳下的步子,被那姑娘的腳拌了一下,站不穩就也跟著撲倒了上去,結果他那兩隻鹹豬手又“無意”的摁到了人家姑娘的那兩個“肉包子”上,又惹得那姑娘驚叫著大罵“淫賊!”


    而這突然間的撲倒,那姑娘又驚叫了起來,廖淳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不過他這次頭腦倒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在與這姑娘比試,沒有因為被叫做“淫賊!”而從這姑娘身上跳開,反而在那姑娘的身上騎坐了起來,拿手中的那節玄鐵棍指著姑娘的喉嚨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輸了!快把韭薤交出來。”


    廖淳逼著那姑娘要韭薤,卻不想這個時候,這姑娘竟大喊了起來:“爹!救命啊!爹!這臭流氓欺負我!”


    廖淳聽姑娘這麽一喊趕緊轉頭四處去看,但四下裏除了陳幕與薑半仙二人之外,就什麽人也沒有看到了。


    而那姑娘趁著廖淳轉過頭的瞬間,推開了廖淳抵著自己喉嚨的那根玄鐵棍,並拖住了廖淳握著玄鐵棍的那隻手,張嘴一口使勁的咬了下去。


    廖淳被咬吃了痛,本能的跳了起來,將自己的手從那姑娘的手裏掙脫出來,而那姑娘也因此從廖淳的屁股底下逃脫了出來,這時候廖淳才知道自己上了這姑娘的當了。


    那姑娘見打不過廖淳,想要趁機逃走,這時候原本在一旁觀戰陳幕也已趕了過來,但那姑娘顧著逃離廖淳的身邊卻沒注意到,結果又被陳幕一把抓住了胳膊。


    而廖淳也趁機又追了過來,口中罵道:“好你個瘋丫頭!竟敢咬我?!這會兒我看你往哪兒跑?!快把韭薤交出來!”說著伸手就去搶被那姑娘藏在衣襟內的韭薤。


    但這個時候這姑娘卻又大喊了起來:“啊!淫賊!竟敢撕我的衣服,爹!救命啊!爹!”


    廖淳隻當是這姑娘又在撒謊騙人,便沒有去理會她。


    而陳幕則在那裏獰笑著說道:“臭婆娘!這會兒叫爺爺也沒用了,哈哈哈~”


    但陳幕的笑聲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於是二人便循著聲音把頭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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