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策黑著臉走出前堂。


    逸飛看著他陰沉著臉,忍不住輕嗤一聲:“他們感情好,你生什麽氣?”


    喬星策迴頭瞪了他一眼,冷聲威脅道:“你不想死最好閉嘴,敢對外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逸飛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翻身上了房梁。


    喬星策正煩悶之際,就見盧管事進來,告訴他顏世良在外麵求見,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出去。


    顏世良見喬星策出來,忙笑著迎了上去:“喬將軍!”


    喬星策還是扯出了一絲笑意:“顏老難得光臨敝舍,裏麵請。”


    顏世良看了一眼門口停著的馬車,外麵站著的人一個個都是猿臂狼腰,不是禁軍就是羽林衛,他尷尬的笑著道:“顏某就不進去了,請問,丞相今日可在貴府?”


    “丞相在會客,怕是不便見顏老,不如先進去喝杯茶等上一會。”


    “不了,我還是在這稍等一會。”顏世良自是不想看見蕭洵,上次在城外對蕭洵一番訓斥,結果卻是自己的庶子聯合外人做下如此狠毒之事,對方還是皇帝,他多少是有點不敢見他···


    顏世良打量了一番喬星策,似在打著什麽主意,良久才問道:“喬將軍年歲也不小了,可有打算婚配?”


    “還未有打算。”喬星策見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他有哂笑了一下道“顏老怎麽突然問起此事?”


    顏世良笑笑道:“喬將軍若看得起顏某,顏某新婦家中倒是有幾個為婚配的姐妹,其中一個二姨子也是二八年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與內子姐妹情深,喬將軍又年輕有為,內子上次見著喬將軍,有意與喬將軍結個親家,不知喬將軍···”


    “多謝顏老厚愛!”喬星策打斷他,客氣道“隻是晚輩如今尚無成親的打算,讓您費心了。”


    顏世良見他拒絕了自己,皮笑肉不笑道:“無妨,喬將軍有如此條件不急倒也正常,隻是我家淵兒身體不好,我正尋思著給他尋一門婚事,他老是住在貴府,還帶著霜兒,實在不妥,恐要惹人說閑話···”


    他說著,邊觀察著喬星策的反應,看到喬星策臉色沉了許多,他便知道外麵的傳言是真的,瞬間又氣又惱,自家引以為傲的兒子不但廢了雙腿,還成了斷袖!他胸口瞬間被堵了個嚴實···


    就在此時,蕭洵和顏故淵出來了,丁墨推著顏故淵的四輪椅,丁文則背著包袱,身後的幾個丫鬟也背著包袱。


    顏世良見蕭洵慌忙行了禮。


    喬星策見狀,心裏一陣酸澀:“顏大人,你這是···要走?”


    “嗯!”顏故淵轉而對蕭洵道“陛下有事先走吧!”


    蕭洵看了看喬星策,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便帶著餘青鬆和季懷明先行離開了。


    顏故淵目送著蕭洵的馬車離開後,才對顏世良道:“父親先去車上等吧,我今日會迴去,霜兒入宮見靜太妃了,我已經讓人通知她出了宮就迴家。”


    顏世良聞言,臉上笑意立現,連連道:“好好好,如此甚好,那我去車上等你!”


    待顏世良上了馬車,顏故淵便讓其他人先出去等著。


    麵對著一臉憋屈的喬星策,顏故淵麵色如常的笑了笑道:“阿策,我要迴去了,你若得空了可去顏府尋我。”


    喬星策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冷靜從容一點,他看著顏故淵道:“你確定你迴了顏府還會再見我?”


    顏故淵不語,隻是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喬星策在他麵前蹲下,近乎哀求道:“能不能不走?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今日之事我不怪你就是了···”


    顏故淵卻隻道:“這裏不方便,你若要談,我們進去說!”


    兩個時辰前。


    城郊的一處林子旁,散落著幾處舊宅。


    小道上來了兩道人影。


    丁墨推著顏故淵的四輪車朝那幾幢舊宅而去。


    丁墨問:“丞相說此處是流風此前的住所,他既要躲起來,怎麽會迴自己的舊居?”


    顏故淵看著那斷瓦殘垣的土屋,淡淡道:“他受了傷,跑不遠,自然要找地方治傷,這個村子本就隻有幾戶人家,又常遭盜匪侵擾,裏麵的人都搬去了隔壁青蓮鎮,此前懷明派人來搜過這裏一次,沒找到人,以流風的性格,他不知道懷明的人在哪,又怕撞上對方,自然不敢在外麵盲走,他一定會覺得這裏如今是最安全的。”


    丁墨推著他在一處小屋前停下,那小屋破敗,四周結滿了蜘蛛網,木門半掩著,絲毫不像是有人在住的樣子,顏故淵示意他進去看看。


    丁墨便將他留在院中,上前去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屋的蜘蛛網和粉塵,隻有一張壞了一條腿的桌子,上麵積滿了灰塵,丁墨伸手在桌上抹了一把,估算了一下桌上灰塵的時日便出了屋子。


    “丞相,裏麵沒人,起碼五年無人住過了。”


    顏故淵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的視線掃過荒宅破敗的門窗,掃過一隅破損嚴重的高牆,他沉默了一會,隻道:“你先走吧,去路口等我!”


    “是!”丁墨得令便離開了。


    待丁墨離開後,他依然坐在四輪椅上,擺弄著腰間那塊玉,指腹摩挲著上麵的魚紋。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在這,出來吧!”


    四周安靜的隻有微風吹動幹草的沙沙聲,沒有一點動靜。


    顏故淵抬頭望向那座高牆道:“我如今這副樣子,你都不敢出來相見嗎?”


    又過了須臾,那座高牆背後的人才現了身,流風身上纏著繃帶,唇色蒼白。


    顏故淵嘴角勾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待人下了高牆,走到他麵前。


    二人相隔一丈遠,流風依然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顏故淵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傷,微風拂來,他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他淡淡的問道:“季懷明傷的?”


    流風看著他道:“丞相也是來殺我的?”


    顏故淵嗤笑一聲,攤開手道:“你在高牆之上看見了,我隻帶了一個人,還支走了他,你覺得我這樣能傷的了你?”


    “那丞相來是何意?”


    “季懷明說的話,我不信。”顏故淵睨著他“我想聽聽你怎麽說!”


    流風抿著嘴唇,似乎在做著心理鬥爭。


    “季懷明與赫沁人有聯係,他要背叛陛下,背叛大黎!我在赫沁親眼看到他寫給白倉的書信!此人居心叵測,絕非善類!”


    顏故淵眼眸微眯:“是嗎?你這麽說,可有證據?”


    “沒有!韓鑠也看見了,我們偷偷迴來便是要將此事告訴陛下,結果被人出賣了!他們都死了,隻有我一人活下來!”流風說著暗暗握緊了拳頭,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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