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笙看到師仲軒帶禁軍來了,隻道:“沒死就好!好好待著別亂跑了!”。


    說完轉身就要上馬。


    “攝政王!”君卿叫住他道“你不覺得這事有問題嗎?”


    顧時笙迴頭看他。


    君卿道:“今日若非我反應快,我們一家三口都得死在這!我們死了,誰最受益?”


    “你想說什麽?”


    “攝政王心知肚明,自然是陛下!怕是陛下起了殺心了!”


    顧時笙不屑的笑了:“他若要殺你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繞這麽大圈子?”


    “攝政王,守備軍入城相救,有問題!”君山開口道,他站不穩,隻能由君遠扶著。


    君山說:“不瞞你說,來的是守備軍暗衛,是守備軍裏千挑萬選出的精英,沒有我們的命令,他們不會輕易動手!此前我大哥便見到一個跟君卿一模一樣的人,將他哄進城,陛下才能得手,足以見得除了花奴還有人可以會易容的秘術,還是陛下的人,暗衛們說大哥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安排了此次行動,可大哥並未出過府,所以卿兒懷疑陛下是合理的,可···”


    他正想再說下去,突然來了一群羽林衛,一人持著明黃色的聖旨走了出來,正是李泉。


    李泉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高聲道:“聖旨到!文佑初接旨!”


    文家兄弟忙下跪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有旨,君家罔顧聖恩,企圖叛逃,格殺勿論!若遇阻攔即是同罪!一並誅殺!”


    “這···”畢竟是手握二十萬守備軍的君家,開國功臣簪纓世家,格殺勿論四字太重,文佑初一時有些不敢接旨,與文佑煊麵麵相覷。


    眾人都有些懵了,顧時笙看了一眼君家兄弟,君遠一手扶著君山,一手已經拔了劍,擋在身前,負傷的守備軍暗衛們也紛紛拔刀,擋在君家兄弟身前。


    “還不接旨!你們要抗旨嗎?”李泉冷聲喝道。


    文佑初咬了咬牙,伸手去接,卻突然被顧時笙截下。


    “大膽!攝政王竟敢截陛下的聖旨!”李泉厲聲喝道,一眾羽林衛紛紛拔刀相對。


    顧時笙充耳不聞,打開了那道聖旨,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和蓋著玉璽的朱砂紅印,他微蹙起眉心,難道蕭洵真的要除君家?可是沒有理由啊。


    李泉冷哼一聲:“攝政王可看清楚了?是不是陛下的字跡?這聖旨可有假?”


    顧時笙收起聖旨,冷眼睨著李泉:“你可知假傳聖旨是什麽罪?”


    李泉毫不畏懼道:“這聖旨卻是陛下親手所寫,攝政王若是看不出真偽,事後可自行找陛下求證,現在請不要妨礙奴才傳旨!”


    “是!這字跡確是與陛下的筆跡無二,可誰知道是不是有人仿冒了陛下的筆跡?”顧時笙收起了那道聖旨“待本王找陛下求證後再殺他們也不遲!”


    李泉不怒反笑道:“攝政王不會覺的那玉璽印章也有假吧?攝政王當眾攔截聖旨,可將陛下放在眼裏?陛下的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若遇阻攔即是同罪,一並誅殺!文將軍!還不接旨嗎?”


    文佑初立刻站了起來伸手索要:“攝政王,陛下如今放你出來並不代表赦免了你的罪罰,麻煩把聖旨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此言一出,霎時間所有的王軍和禁軍紛紛拔刀!


    顧時笙輕笑一聲:“都不帶腦子嗎?陛下出了城,這聖旨從何而來?陛下怎麽會知道君家要逃?”


    文佑初有些遲疑,如今守備軍反,若君家的人這時候都死了,守備軍沒了支撐的信念自然是可以避免一場叛亂,卻是合情合理,可真要殺了君家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還不等李泉開口,文佑煊便先聲奪人“陛下提前立好了旨意一旦君家真的罔顧聖恩,要叛逃出京便即刻誅殺!李公公,陛下可是此意?”


    李泉對著文佑煊拱手道:“文三公子所言正是!當初陛下從君府出來後便立了兩道旨意,若君惠入京便放其歸家,君臣和睦!若爾等叛逃,殺無赦!”


    李泉輕蔑的睨了一眼顧時笙道:“劉英是攝政王的人,陛下早就知道此事,故而機密之事從未讓他知曉,攝政王應當感念皇恩,您牽涉官道截殺一案,不僅多次對陛下不敬,還在陛下身邊安插自己的人監視陛下,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陛下不僅讓你官複原職還許你為自己翻案,如今再惹出事端怕是於你顧家不利,您就算不為自己考慮總該為小郡主考慮一番。”


    此言一出,顧時笙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氣,他陰鷙的盯著李泉,冷聲道:“你再說一遍,對誰不利?”


    李泉被他的氣場嚇住,一時間竟不敢再言。


    “本王最受不得威脅,李公公說話最好過過腦子!”


    “攝政王不必嚇唬李公公!”文佑初伸手擋在了李泉身前“把聖旨交出來,否則今日末將隻能冒犯了!王軍聽令!”


    一眾的王軍立即圍住了顧時笙,孟希言也立刻把劍擋在顧時笙身前,雙方劍拔弩張。


    顧時笙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冷哼一聲:“若是沒了這聖旨你們當如何?”


    “嘩~”明黃色的聖旨落入一旁火堆中,火舌迅速舔舐上絲製的布帛。


    “啊!!你!!”李泉大驚失色,他撞開眾人,不要命的撲了過去試圖從火焰中搶救那道聖旨,他的雙手被烈火灼燒,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鼓著眼珠子瘋了似的將火焰拍滅,仿佛那道聖旨比他的性命還要重上百倍一般。


    李泉這番操作,讓顧時笙生了疑心。


    李泉心痛的抱著那道被燒的破爛不堪的聖旨,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嘴裏還呢喃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顧時笙看了一眼還處於混亂中的文佑初道:“聖旨已毀,至於如何處置君家,還得等陛下迴來後再行定奪!”


    “這···”文佑初緩過神來,劍指顧時笙“攝政王好大的膽子竟敢燒毀聖旨!如此大逆不道,不怕陛下重責嗎?”


    顧時笙則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區區一份假聖旨而已,再大逆不道之事本王都做過!陛下也沒殺了本王!”


    “你是何人?”君山在君遠的攙扶下走到李泉麵前,他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李泉,道“雖說陛下有理由殺君家,可他是老夫的學生,他天性善良,絕非狠戾之人,不流血能解決的問題,他絕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所以,那道聖旨必然是假的,倒是你,從你一出現,你看我們的眼中都是仇恨,你與君家有什麽恩怨?讓你不惜冒著誅九族的罪責也要至君家於死地?”


    李泉咬牙切齒的抬起頭,一雙眼睛早已因憤怒發紅。


    “誅九族?哈哈哈”李泉怒極反笑,他踉蹌的站起身,滿眼仇恨“我哪裏還有九族?我的九族早在十二年前就被誅完了!”


    君山一怔,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看似隻有二十出頭的少年,遲疑的開口道:“你···你是譚家的人?商州譚家?”


    “譚家?!大皇子蕭暨母家?”君遠愕然,譚家竟還有人活著?!


    在場的人紛紛震驚不已,隻有顧時笙依然處變不驚。


    李泉迴頭狠狠的瞪著顧時笙,他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笑的瘮人:“顧時笙,你的多管閑事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顧時笙突然覺得有些頭皮發緊,他第一反應就是蕭洵,蕭洵出城去追韓王了,他身邊有羽林衛還有餘青鬆在,應當沒事,顧時笙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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