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安抬眸,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張口道:“昱王···”


    “你是昱王的人?”


    趙福安點了點頭道:“是,奴才一直都是昱王的人,他太厲害了,就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奴才落入你們手中,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早已經成了他的棄子,而且連這一步他都已經想到了···”


    顧時笙細想了一下,若說是昱王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對昱王來說,顏故淵絕對是一大威脅,顏故淵一死,就沒人能看的透他的布局,可蕭宸在天牢被防的死死的,這些事他不可能在天牢中安排的。


    顧時笙突然覺得脊背發涼,如果這些事都是在進天牢前安排的,那蕭宸的腦子太可怕了!他算準了每一步,每一個可能,提前部署,這還是人的腦子嗎?!


    若趙福安出賣他也在他的考慮中,下一步他應該是想辦法脫困才是,可他孤身在天牢,重兵把守,他該怎麽脫身?


    “王爺!”孟希言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顧時笙睨了他一眼:“何事?”


    孟希言麵色難看道:“君府出事了!”


    顧時笙便往外走邊問:“什麽事?”


    孟希言跟著他的步子邊走邊說事。


    “守備軍潛伏在京中多日了,今日卻突襲鎮守君府的王軍,王軍本就隻遣了一百多人看守君府,守備軍本可以得逞的,便生遇上了禁軍查火藥!現在雙方幹上了,城外的守備軍怕是要反···”


    “轟!”一聲巨響傳來打斷了孟希言的話,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巨響。


    孟希言大驚:“什麽聲音?這麽大動靜!連地在震動,是地震嗎?”


    顧時笙蹙緊了眉心:“不,是火藥!炸了!聽著動靜應是君府的方向。”


    師仲軒聽到動靜,立刻收了隊,帶著禁軍匆匆撤出了攝政王府。


    “師總督!”


    師仲軒剛翻身上馬,顧時笙就叫住了他。


    “攝政王何事?”


    顧時笙負手站於台階上,漫不經心道:“本王隻是好奇一件事,顏故琛送那麽大一批煙花爆竹出城,禁軍不查嗎?”


    師仲軒神情微凜,他勒緊韁繩,冷聲道:“攝政王此言何意?這些煙花爆竹出城,禁軍自然是查過的,可麵上卻是看不出端倪,國喪未滿三月,總不能點了試吧?”


    “是嗎?”顧時笙輕笑“即使不能點火,總能拆開幾個看看吧?”


    師仲軒臉色沉了下來,他是疏忽了,底下的人被買通,隻檢查了表麵一層,可這事要深究,他也有未盡到監察的過失。


    他拔高了音量:“攝政王怎知禁軍沒有拆開看過?攝政王若是懷疑下官盡可去禦前告狀,若是下官失職自有陛下處置,現在下官要去查看爆炸之處,恕下官不能與你多言,駕!”


    師仲軒策馬離去。


    “王爺,咱們現在是去找陛下還是去君府?”孟希言牽來了馬匹。


    顧時笙牽過馬,他本想去找蕭洵,蕭洵貿然出城恐生事端,可想到蕭洵對他那麽絕情,恨不得跟他撇清關係的模樣,他又何必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他有些負氣道:“去君府!”


    殊不知他這成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此時的君府卻是一片狼藉,一輛被炸的連輪子都四分五裂的馬車燃著烈火,四匹馬倒在地上抽搐著,君府的大門直接被炸沒了,隻剩下殘垣斷壁和滾滾濃煙,殘肢,鮮血橫流,兵刃,滿地死傷和燃著火的碎木···


    現場一陣哀嚎,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咳咳咳···”文佑初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被突然的爆炸炸的腦袋暈乎乎的,耳朵還在嗡鳴著。


    “大哥!”文佑煊帶著一隊身著銀甲的王軍趕來。


    文佑初眼前發暈沒看清來人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被趕來的文佑煊一把扶住。


    “大哥,你怎麽樣?”


    模糊的聲音傳來,文佑初這才緩過神來,他想起剛剛還與守備軍對峙著,突然就衝來一輛失控的馬車,四匹馬的馬車直接撞飛了王軍的防護直奔君府大門···


    他臉色大變:“快看看君家的人還活著嗎?”


    文佑煊這才指揮人清理現場找人。


    “卿兒···小山!”君遠滿身狼狽的從君山身上爬起,爆炸發生時,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君山,他們一起被炸飛了出去,他後背的皮肉應是被火燒爛了,還插著數隻箭矢,他不顧自己身上入骨的刺痛,緊張的晃了晃失去知覺的君山。


    君卿躲的及時,雖中了一支箭,受了傷未傷及性命,他艱難的爬起身,頭疼耳鳴,半響沒緩過勁來。


    君山麵色慘白的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動靜,君遠慌亂的給他檢查身上的傷口,一摸後腦勺卻感覺到一陣黏膩。


    “小山!你醒醒!”君遠慌了神,看到君卿爬起來,急的大喊“君卿!你快滾過來,快看看你二叔!”


    君卿被他這麽一喊,瞬間清醒,他急忙撲過去,探了一下君山的鼻息,發現已經沒了唿吸,他一把推開君遠,按壓著君山的胸口,又捏著君山的鼻子,猛吸一口氣就開始給他做人工唿吸,君遠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一頓操作下來後,君山總算是喘上氣,也從昏迷中緩緩醒了過來,君卿剛鬆了口氣就被一旁的君遠猝不及防的一把推開。


    君卿本就受了傷,被他一推就跌坐在了地上。


    “小山,你怎麽樣?”君遠急的眼淚直轉。


    “哥···”君山勉強扯起一抹笑,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


    “你嚇死哥哥了!”君遠吸了吸鼻子。


    君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唉~兄弟永遠比兒子重要!真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君卿說著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口箭頭,倒刺刮出皮肉,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他拿出腰間的一罐小瓶子,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裏,又倒了一顆遞給君遠,不耐煩道:“別哭了,箭上有毒,再不吃藥,一會就該二叔哭你了!”


    君遠瞪了他一眼,這才接過藥丸服下。


    君卿艱難的站起身,踉蹌了一下險些再摔下去,被一旁的守備軍扶了一把才站穩,君山看了對方一眼,是個年輕的小兵,他將手中的藥瓶丟給他:“給中箭的兄弟們服下!”


    小兵感激的接過藥瓶,忙去給中箭倒在地上人喂藥去了。


    君卿一迴頭就見馬背上的顧時笙正俯視著他,陽光刺眼,他伸手擋了擋光線,見對方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君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試圖顯得沒那麽狼狽一點,他嗤笑一聲:“開眼了吧?”


    顧時笙跳下馬背,看了一眼現場的慘烈之狀,問道:“得罪什麽人了嗎?”


    “我哪知道!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君卿擺弄著自己破爛了的袖子,身上的鐵鏈還銬著,讓他不勝其煩。


    顧時笙看了一眼君遠,對方正小心翼翼扶著君山起來,他早聽聞君家兄弟感情好,沒想到竟是如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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