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容九早早的就等在了天牢門口。


    不一會就見遠處緩緩駛來了一輛馬車,羽林衛拿來了馬凳,餘青鬆扶著蕭洵下了馬車。


    容九見他身邊帶的人並不多,隻淺淺一笑:“陛下出行可真是低調!”


    蕭洵瞥了一眼容九,他隻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蹤。


    “怎麽樣?你是要先見他還是先告訴朕?”


    容九笑道:“陛下一國之君,草民還擔心陛下食言嗎?哪有讓陛下等的道理?”


    蕭洵雖然對眼前的人始終有些信不過,但還是想聽聽對方能說出什麽。


    容九深吸一口氣問道:“官道截殺,是蒼月公主和韓王一起策劃的。”


    蕭洵一怔,忽而撲哧一笑,而後迅速冷下臉來:“容九,你在耍朕嗎?他們兩個加起來腦子都湊不夠一個,你說這局是他們布的?”


    容九不慌不忙道:“人若被逼入絕境必然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奮起反抗,陛下不是親身經曆過嗎?而且,草民聽聞攝政王抓了一個叫趙福安的太監,韓王知道今日必然東窗事發,已經在今早開城門時秘密逃出城了,陛下如若不信大可去韓王府一查便知!”


    “你知道的不少嘛?說說看你一個妓館小倌是怎麽知道這些大事的?”


    “草民跟了昱王幾年,昱王留下的信息網還在運作,陛下若感興趣,在下可以幫陛下拿到控製權。”


    蕭洵狐疑的看著他:“你倒是坦誠,這就同朕講了?”


    容九輕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嘛!陛下如今掌握大局,若能幫到陛下,草民也算是立功一件,陛下必然不會吝嗇賞賜,何樂而不為呢?”


    蕭洵依然不太相信他的話,正想著要不要先派人去看看,就有一個羽林衛匆忙而來附耳在餘青鬆耳畔說了些什麽。


    餘青鬆臉色一沉,忙將蕭洵請到一旁,壓著嗓子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此前陛下讓查的顏家送出城封存的那批煙花爆竹,師總督帶禁軍去複查了,裏麵的火藥全部都被挖空了,這批煙花爆竹都是經顏故琛之手,探子迴報顏故琛剛剛往韓王府去了!”


    蕭洵聞言,攥緊了拳頭,隨即派了一個禦前侍衛去禁軍處查實韓王出城的事,他轉身就要離開。


    “陛下!”容九叫住了他“您答應草民的事···”


    “給你一柱香時間!”蕭洵丟給李泉一塊令牌,也不坐馬車了,直接牽了匹馬帶著一眾羽林衛直奔韓王府。


    蕭洵側過頭對餘青鬆吩咐道:“讓人盯緊這個容九,等他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處理了。”


    餘青鬆詫異,蕭洵這就要殺容九了?但他不及多想,立刻對跟在一旁的心腹交代了幾句。


    容九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迴頭就見李泉笑眯眯的看著他。


    李泉帶著他進了天牢,囑咐看守的人開了牢門,又在門口點了一柱香。


    容九走進石牢,就見蕭宸身上崒著鐵鏈,正盯著桌子,手中執著一個什麽東西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他湊近一看,竟是桌子被他用什麽利器摳成了一格一格的棋盤,而“棋盤”上滿是用飯粒捏成的“棋子”···


    蕭宸勾起一笑,隨後像是終於等到了這顆棋子一般,在棋盤中央落下手中的“棋子”


    他抬眸看了一眼容九:“你來了?”


    容九也默契一笑,仿佛兩個老朋友一般···


    蕭洵一路馬不停蹄的去了韓王府,羽林衛一路將上前的韓王府眾人喝退,他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大堂。


    顏故琛看到蕭洵瞬間癱坐在地,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果然是你!”蕭洵咬碎銀牙,大步上前一腳踹在了顏故琛的胸口。


    顏故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翻倒在地,還未等他爬起身來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嚇得他大氣不敢出,隻能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求饒。


    “陛下饒命···”


    “那批火藥去哪了?”蕭洵的劍鋒直逼他的脖頸。


    “陛···陛下···”顏故琛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他哭求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隻知道是韓王的人來提走的!我也不認識那人···”


    蕭洵朝著他的麵門又是一腳,顏故琛被踹的鼻歪嘴斜,摔在地上,還未等他爬起來,蕭洵的腳已經踩在他臉上。


    “他們是你的家人!”蕭洵狠踩著腳下的人,咬牙切齒怒斥道“阿淵是你的兄長,便是你從前如何害他,他都沒有要你的狗命!你竟聯合旁人不惜搭上自己生母和妻子的命害死他,你還是人嗎?!”


    顏故琛涕淚俱下,痛苦萬分,嘴裏含糊不清的哭著:“我也不想的···嗚嗚嗚,他們這些人不講信用,我也不想···”


    蕭洵懶得與他廢話,直接讓餘青鬆把管家押過來。


    管家見這陣勢嚇得腿軟直接跪倒在地,脖子上立刻被抵上一把劍,蕭洵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說,韓王去哪了?”


    管家哆哆嗦嗦的打馬虎道:“殿···殿下出門了。”


    蕭洵將手中劍逼的更近了,他厲聲威脅道:“說!他去哪了?跟誰?什麽時候?說錯一個字,便是欺君之罪,朕誅你九族!”


    管家被這一連串吼嚇得磕頭道:“韓王殿下出城了,隻帶了兩位小公子和···和···”


    蕭洵怒道:“和誰?!”


    管家硬著頭皮道:“和蒼月公主!府上的護衛都帶上了,也沒說去哪,天沒亮就收拾起來了,看著挺急的,從庫房拿了金銀玉器,趕著開城門時就走了!”


    管家剛說完,蕭洵派去禁軍查證的人也迴來了,證實了管家所言。


    蕭亓!蒼月!蕭洵怒不可遏,這明顯就是跑路了,他勢必要把蕭亓抓迴來問清楚!


    “封鎖韓王府!把顏故琛押入刑部大牢嚴刑拷打,務必讓他把官道截殺和火藥的事交代清楚了!”他丟下這句話收了劍往外走。


    顏故琛嚇到當場失禁,進了刑部大牢,那刑具一上脫層皮都是小事,非死即殘···


    蕭洵翻身上馬,就見師仲軒帶著禁軍策馬趕來。


    “陛下!”師仲軒急忙翻身下馬行禮。


    蕭洵反手勒住韁繩,說道:“你來的正好,此前禁軍養的那批犬可以派上用場了,務必將城內的火藥搜出來!餘青鬆帶上羽林衛同朕出城追韓王!”


    “是!陛下!”師仲軒抱拳。


    韓王府的一群姬妾們躲在門口驚慌的看著突然闖進府的羽林衛們竊竊私語著。


    蕭洵瞥了她們一眼,韓王好色,未有正妻卻收了一屋子年輕貌美的侍妾,如今要逃了,竟一個也沒帶走!他與韓王雖不親,可也從未結仇,顏故淵也是他的表兄弟,他一定要親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駕!”蕭洵腿上一用力,身下的馬便飛奔出去。


    繁華喧鬧的大街上,劉嬸帶著府上的幾個丫鬟在外采買。


    劉嬸正在路邊挑揀著一些年節要用的燈籠,一抬頭就見身旁的小丫頭四處張望著。


    劉嬸朝她看過的地方看了看,疑惑道:“梅子,你看什麽呢?”


    梅子納悶道:“沒什麽,年節將近,這一路走來發現竟沒有一家在賣煙花爆竹的,聽說顏家的商行幾乎壟斷了所有的煙花爆竹生意,竟連顏家鋪子都沒賣,好生奇怪。”


    劉嬸放下手中的燈籠走邊解釋道:“煙花爆竹製作得有工部批文,還提前三個月製作,那些商鋪應是都提前囤好了,偏生遇上太後新喪,三個月內任何節日都禁止放煙火慶祝,尤其是在皇城,今年怕是賣不成了。”


    “那這些商行豈不是虧死了?”


    劉嬸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還操心人家商行虧不虧,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今日不把單子上的東西采買好了,明日還得繼續!”


    二人正說著忽而就聽見一陣轟隆的馬蹄聲,街上行人紛紛避讓。


    她一抬頭就見蕭洵策馬飛馳而過,身後是跟著持刀騎馬緊追的羽林衛。


    顧時笙和蕭洵好的那會,梅子在攝政王府是見過蕭洵的,她疑惑道:“剛剛那是陛下吧?這麽急?”


    劉嬸疑惑的喃喃道:“陛下愛民從不在街上縱馬,生怕傷了人,這必是出事了!”


    小丫頭擔憂道:“劉嬸,那我們要不要迴去告訴王爺?”


    劉嬸馬上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帶著丫鬟們匆匆往迴趕,卻在中途又遇到一群禁軍牽著健碩的黑犬四處搜尋著,民眾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劉嬸越發不安,總覺得有什麽大事發生,立刻加快了步伐往攝政王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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