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洵著急忙慌的逃離寢殿,心如擂鼓,韓玉已經在水池邊上等著他了。


    蕭洵脫了袍子把自己浸入水中,熱氣氤氳。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他頓覺一陣撓人的酥麻感,又羞的閉了氣,將頭也浸入熱水中。


    突然感覺水裏進了人,蕭洵猛的鑽出水麵,卻撞進顧時笙那雙幽深的眸子,他迴頭,韓玉竟然不知何時已被打發出去了。


    蕭洵手忙腳亂的擋著自己濕漉漉的身體,“你···”


    顧時笙身上還打著繃帶,纏繞的繃帶將緊實的身材裹的更添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蕭洵耳根子瞬間熱了起來,想出浴池,卻被顧時笙抓住了後脖子,像抓住一隻逃跑的小貓一般拎了迴來。


    顧時笙輕笑,“怎麽?陛下這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水花濺起,沾濕了顧時笙身上的繃帶。


    “沒···沒有,你小心,傷口別沾著水了。”蕭洵垂著眸子,眼珠子亂動,心虛的不敢去看他。


    顧時笙心頭一暖,他總算在意自己了,聲音溫柔,“洵兒在關心我。”


    “才沒有!”蕭洵紅著臉低頭不去看他,視線所及之處卻又看到了水下一個大玩意正昂首挺胸的對著他,他瞬間自己的耳朵熱到冒氣,慌亂的將視線轉向別處。


    “哦~”顧時笙挑逗的輕輕撫過他紅彤彤的耳尖,惹得蕭洵渾身一顫。


    “那洵兒還記得昨夜自己有多主動嗎?”


    蕭洵紅了臉,一把推開他,“朕···朕喝多了!”


    “是嘛?”顧時笙將人抵在水池邊上,硬物抵在他的腰間,蹭的蕭洵唿吸一滯,渾身緊繃不敢動彈。


    “酒後···亂性···”


    氤氳的水霧縈繞在二人的周身,顧時笙手指輕輕摩挲著蕭洵微紅的唇瓣“看來洵兒是忘了,要不我幫你迴憶迴憶?”


    顧時笙說著大手往水下探去。


    “啊!別!”蕭洵驚唿出聲,瞬間酥軟,顧時笙才稍稍停下手中的動作。


    “別···別了”蕭洵側過臉,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腰還疼著呢,一會群臣還要朝拜,別鬧了。”


    顧時笙低低的笑了,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龐柔聲道:“不鬧也行,叫聲好聽的,我就放過你了。”


    蕭洵躊躇了一會,顧時笙見他還沒表示,將人攔腰摟住,勾起他的下巴,“司禮監的人馬上來催了,你還要不要出去了?”


    肌膚相觸,蕭洵此刻羞的隻想讓他趕緊走,他磕磕巴巴的問道:“你···想讓朕叫你什麽?”


    顧時笙想了想,“來來迴迴得有四次了吧,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不得叫聲相公,夫君之類的?”


    “這···”蕭洵尷尬的不知所措“朕叫不出口。”


    “嗯?”顧時笙將他攬的更緊了。


    門外司禮監的太監已經過來,正同門外的韓玉說著話。


    韓玉敲了門:“陛下,司禮監來催了。”


    蕭洵不敢再這麽磨蹭下去,他仰起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顧時笙,“阿笙哥哥,好哥哥,你放過我吧,司禮監來催了。”


    顧時笙看著他這撒嬌小表情,心裏一陣酥麻,當真是讓人毫無抵抗力,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暫且放你一馬,去吧!”


    顧時笙手一鬆,蕭洵如獲大赦般爬出了浴池。


    韓玉帶著一群太監進來為他更衣,擦濕發,忙忙碌碌一通操作後才來到餐桌前,匆匆扒拉了幾口早膳,卻發現顧時笙早走了。


    旭日東升,群臣朝拜。


    金殿外,少年帝王身著華服立於高階上。


    群臣山唿萬歲,一陣陣山唿一潮高過一潮。


    蕭洵卻發現有兩個位置空了,那是薑行之和顏世良的位置,今日朝拜群臣都會出席,這兩人沒有出現當真是有些奇怪。


    蕭洵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顧時笙,也沒有在意。


    儀式結束後,蕭洵脫了繁重的禮服,換了一身常服,他腰酸背痛的正打算休息一下,就見韓玉臉色蒼白的進來道:“陛下,不好了!”


    蕭洵蹙眉不悅道:“大過年的什麽不好了?”


    韓玉湊到蕭洵耳畔耳語幾句,蕭洵臉色一僵,立刻起身往外走。


    ···


    陰冷潮濕的刑部大牢中,昭陽侯薑行之穿著囚服坐在幹草上,聽著一群妻妾兒女們的哭聲煩躁的吼了一聲:“閉嘴,別哭了!”


    牢中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低低的抽泣聲。


    旁邊牢房的顏世良麵色陰沉的盤腿坐著,一旁的顏故淵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皮發燙···


    顏世良瞥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大半夜才迴來,還老打噴嚏!”


    顏故淵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沒迴他的話。


    “侯爺”顏世良湊到隔壁的牢房問“侯爺得了北梁軍兵符,手中又有西陵五萬兵馬,本是勝券在握,為何還會落得如此境地?”


    薑行之迴憶起昨晚之事,他費勁心思盜走兵符,第一時間趕去解嶺調動北梁軍。


    北梁軍久征沙場,驍勇善戰,單是靠西陵的五萬兵馬別說如今三萬禁軍在顧時笙手上,就是沒有禁軍,以顧時笙的能力,憑著三萬北梁軍也能殺西陵軍個片甲不留,薑行之以為隻要拿下北梁軍,再加上手中的五萬西陵軍便能穩贏。


    他拿著北梁軍兵符,軍營門口的守衛兵都已經下跪聽令了,然而,裏麵的軍營副將朱華突然帶著手下出來,直接讓人將他們全部綁了,連夜又給送迴了城內交給顧時洺。


    薑行之想起顧時洺翹著腳,喝著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仍然氣的牙癢癢,對方完全沒把他當成威脅。


    薑行之握緊了拳頭道:“城外的北梁軍不認兵符,還將本侯綁了交給顧時洺!”


    “怎麽會?”顏世良愕然“大黎開國數百年,大軍憑兵符調令,怎麽會調不動北梁軍?”


    薑行之歎氣道:“他們早有防備,說什麽北梁軍認人不認符,顧家竟然把北梁軍訓成了他顧家的軍隊,當真是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牢房外傳來,眾人皆是身體一僵,薑行之警惕的站了起來。


    伴隨著一個沉穩的腳步聲,一身黑色蟒袍的顧時笙從昏暗的牢房盡頭緩緩走到了薑行之的牢房前,俊美的臉龐籠在微弱的燭火裏,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好看又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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