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麵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上迴書說到鬼王門認栽服輸,不認栽也不行,十大鬼王全都命喪陷空島,鬼母冷月終身殘疾,鬼童子沒了一隻眼睛,鬼王孫庭重傷不起,再打就得全軍覆沒,一個也走不了。


    雲瑞提出來:“想走可以,把病太歲張華給我留下,我和他有解不開的仇疙瘩。”


    王延朝為難道:“白大俠,他不是我鬼王門的人,把他扔下,對不起朋友!有道是,一塊來的一塊走,不能落下去喂狗啊。”


    房書安跳過來了:“你們把他當朋友,他可沒拿你們當朋友!”


    “此話怎講?”


    “你看看你身後,張華哪去了,這小子早跑了。”


    王延朝迴頭看:“張華,張華!”連叫數聲,無人答應,心裏暗罵:“這個張華,遊說我們奪占陷空島,現在弄得損兵折將,他倒跑了,可殺不可留!“


    張華這個小子屬於水老鼠的,見事不好早就逃之夭夭!


    雲瑞看張華跑了,沒辦法,也隻好作罷。


    江波濤對王廷朝說:“老夥計,雖然你身在鬼王門,但是這幾日和你交手,發現你和那幫人不同,說實在的,我這個老頭子,想交你這個朋友!”


    王延朝聽江波濤這麽一說,心裏也有點惺惺相惜:“老夥計,非常感謝您的認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咱們改日再見!”


    這時候已經四更天了,雙方打了大半夜,小諸葛沈仲元也損傷了一隻眼睛,被抬下去養傷。


    天剛擦亮,鬼王門的人全都撤離陷空島,死了的人,把屍體也抬走了。他們走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要不是三俠五義來的及時,陷空島就丟了,這是大五義的老家了,丟了那還了得。


    天光放亮,朝霞升起,徐良,白雲瑞,房書安等人看這座陷空島,風景秀麗,景色宜人,東邊是山,西邊是平原,周圍全都是濤濤的鬆江大河。蔣平說:“我們大五義五個人在此成名,良子,雲瑞,你們好好休息,在這兒住些日子,帶你們遊覽陷空島,看看你們的父親,居住的房屋和生活的環境。打了一晚上,趕緊都睡會兒,我沈賢弟和歐陽老哥哥好好養傷。”


    眾人真累了,打了一晚上能不累嗎,盧嘉給安排了房間,大家早飯都沒吃,全都睡著了。


    一直睡到了晚上掌燈,大家夥兒才睡醒了,這下解乏了,連日打仗,又長途奔襲,到陷空島又打仗,沒睡過一個好覺,現在事情解決了,都心也放鬆了,晚上吃了飯,又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每個人都精神百倍。


    蔣平,盧嘉,吃罷早飯,帶領大家遊覽陷空島,先去五義廳。五義廳門口兩邊大紅明柱刻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恭敬綿長遠;下聯配:方璋慶平堂。


    蔣平問:“良子,雲瑞,你倆說說這副對聯什麽意思?”雲瑞腦袋聰明,別看能耐總和徐良差一頭發絲兒,但是論文才,比老西兒可強多了,他少年飽讀詩書,白雲劍客又滿腹經綸,除了能耐,也交給他許多其它的本領,所以他略加思索:“四大爺,上聯是大五義的字,下聯是大五義的名,這是姓名對仗聯,是也不是?”


    書中代言雲瑞說的一點不假,上聯: 恭敬綿長遠。對應大五義的字。盧芳—盧澤恭、韓章—韓澤敬、徐慶—徐澤綿、蔣平—蔣澤長、白玉堂—白澤遠。


    下聯:方璋慶平堂,對應盧方、韓章、徐慶、蔣平、白玉堂五個人名字。


    蔣平誇獎道:“不愧是雲瑞,才思敏捷,正是如此啊,這副對聯是你父親書寫,是你三大爺親手刻上去的。”


    往裏走,五義廳裏麵是大五義聚會的地方,當中虎皮座椅,是盧方的位置,左邊韓彰,徐慶,右邊蔣平,白玉堂,多年過去,位置沒變,隻是人去樓空。


    蔣平對徐良雲瑞說:“今天給你們講講這陷空島的來曆:當初有盧太公在日,樂善好施,家中巨富。待至生了盧方,此人和睦鄉黨,人人欽敬;因他有輕功高強,大家送了他個綽號,叫做鑽天鼠。後來來了你二大爺韓彰,你二大爺是個行伍出身,會做地溝地雷,還會打毒藥鏢,因此他的綽號兒叫做徹地鼠。過了一年,良子,你爹也來了,你爹有個特殊的能耐,會縮骨,山中的老鼠洞,你爹都能鑽進去,因此綽號叫穿山鼠。老四就是我,我能在水中居住,開目視物,綽號人稱翻江鼠,老五就是雲瑞你爹呀,因他形容秀美,文武雙全,人唿他綽號為錦毛鼠。我們五個人在江湖上稱大五義,你大伯歐陽春,南俠展昭,我倆哥哥丁兆蘭丁兆惠稱為三俠,江湖稱我們三俠五義。


    但是緊接著,黑妖狐智化,小諸葛沈仲元,白麵判官柳青,三個人也闖出了名聲,外加小俠艾虎,我們幾個人關係莫逆,所以江湖又稱七俠五義。


    雲瑞徐良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三俠五義和七俠五義是這麽來的。


    看完五義廳,東邊一溜五間平台軒子,隻有一扇門。門不朝南開,卻開在最北頭。這五間房子,裏麵是通的。有自行車,自行人,人隻要一進去,腳麵沾到地板,自行人從門口吸引人往裏走,一直走到最裏麵,你要跟著他走,上當了,腳下翻版開裂,人就掉下去,被生擒活拿。


    當年南俠就是在這兒被白玉堂抓住的。五義廳西邊,有五間房,叫螺獅軒,轉圈修建,迷宮一樣,當年困住過丁兆蘭,還是盧珍把丁大俠給放出來的。


    蔣平帶領大家走不多時,隻見有個石門,沿著山根鑿出來的,兩扇門有一扇是活的,另外一扇是隨石的假門。假門上有個大銅環。蔣平上前用力把銅環一拉,上麵有消息將那扇活門撐開,一鬆手,銅環往迴裏一拽,那扇門就關上了。這個門非從外麵拉環,裏麵打不開。


    眾人到了裏麵,覺得冷森森一股寒氣侵人,原來裏麵是個嘎嘎形兒,下麵大,頂上小,全無抓手,用油灰抹亮,惟獨當中卻有一縫,望時可以見天。蔣平說這叫通天窟。方寬方寶眼尖,頭頂上見有一白色的小橫匾,紅筆上寫三個字:“氣死貓”。


    這是白玉堂當年和南俠鬥兒氣,南俠中了消息埋伏,被白玉堂關在通天窟。


    出了通天窟,轉迴來去五義廳的東邊,也就是西邊的島子,過通天玉吼,通天玉吼隻能走上麵白點點的地方,不然就碰了消息埋伏,這是因為有這關口,才擋住了鬼王門。


    再往北,過了竹林立峰石,最北邊是鬆江水,北邊的水最淺,當初白玉堂在這兒練了一道獨龍橋,兩邊打樁,中間是大鐵鏈子相連。


    簡短截說,蔣平帶眾人把陷空島都遊覽完了,給他們說了當年哥五個的事跡,怎麽練功,在哪打魚,怎麽行俠仗義。


    最後來到一個地方,立著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字:“五義塚!”


    有五個大墳頭,墳頭立有石碑,分別是大五義五個人的。都刻著字跡,隻有蔣平的碑空著。書中代言盧方,韓彰,徐慶,白玉堂的遺體都埋在故土原籍的祖墳裏,這裏就是衣冠塚,表示哥們兒五個永不分離!


    蔣平到這兒,是放聲痛哭,徐良,白雲瑞倆人跪倒墳前,也跟著哭。


    房書安,方寬方寶,也都跟著跪下了。蔣平邊哭邊說:“我直說五個人衝北磕頭,從此行俠仗義,患難與共,沒想到你們離我而去,想當初,殺雞為盟,歃血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小弟來了!”站起來,幹嘛,腦袋要撞石碑!徐良趕緊拉住:“四叔,你要幹嘛!”


    蔣平是動了真感情,別人不了解,北俠等人知道,蔣平是外酸內熱,有時候說話挺酸,挺刻薄,內心火熱,輕易他感情不外露,壓力,委屈,都自己扛著。


    當初二爺韓彰中了毒藥鏢,蔣平熬了一夜魚湯,把眼睛都熏壞了,白玉堂命喪衝霄樓,蔣平哭了多少次,大哥二哥三哥,三個人同時斃命,蔣平幾乎快瘋了,強行撐著,今天控製不住,號啕大哭,多年積攢的感情全都傾瀉出來了。


    魏真,智化,北俠等人看蔣平如此傷心,哥幾個也忍不住腮邊落淚。


    蔣平哭罷多時,把眼淚擦了擦:“哥哥們,見笑啦,死了死了,一切都了,咱們還得好好活著。”


    “老四,你能這麽說哥哥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迴去吧。”


    眾人都沒有離開陷空島,一是沈仲元和北俠的傷需要靜養,二是弟兄們多年不聚,就在陷空島盤聚敘舊。徐良白雲瑞分別到徐慶和白玉堂的屋子,還有很多他們生前的舊物,也是睹物思人。


    過了十多天,突然有三個人前來拜山,老鬼王黃埔笑,也就是孫庭的嶽父、鬼母冷月的父親。他聽說孫庭帶著鬼王門的人馬去中原尋仇,心裏埋怨:“孫庭啊孫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西邊恣意妄為慣了,中原藏龍臥虎,能人輩出,你這兩下子,去了不是送死哪?”


    他從後麵趕,半路上碰到了鬼王門的弟子,這一看好嘛,自己的閨女冷月終身殘疾,這輩子生活都成了問題,女婿孫庭大口吐血,沒半年是下不了床了,外孫鬼眼童子瞎了一隻眼睛,十大鬼王血淋淋的屍體:“好狠毒的三俠五義,老夫豈能善罷甘休!”


    他帶著兩個好朋友,一個叫黃泉,一個叫孟婆,這倆人是夫妻,三個人奔陷空島打算報仇。他們沒來過陷空島。也怕裏麵有消息埋伏,因此,在前山拜山。


    盧嘉的家人把三個人就領到五義廳,三個人來勢洶洶,是尋仇來的。


    盧嘉年齡雖小,嘴皮子利索:“老人家,你隻知道他們被我們打了,他們為什麽被打?還不是無緣無故奪占我陷空島,我們還不能還手嗎?倘若你鬼王門被我們占了,你又該如何處置?”


    “這個…”黃埔笑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盧嘉接著說:“他們奪占陷空島,島上的莊丁仆人何罪之有,為何都給打死了,大小二十三條人命,這個仇又誰來算?”


    黃埔笑更沒詞了,黃泉說:“這篇揭過去,我們不遠千裏從小西天來到中原,見識見識中原的各位高人!”


    眾人看非打不可了,全都來在天井當院,黃泉先出陣:“我這老不中用的,恭候各位的高招!”


    閉目垂鉤賽太公無雙劍客江波濤邁步過來:“既然閣下想領教,我陪你走幾趟!”


    江波濤心說,陷空島是大五義的地盤,也是老盧家的產業,我是盧嘉的師父,能看到別人欺負上門能不出頭嗎?他頭一個過來,會鬥黃泉。


    黃泉知道江波濤不好對付,乾坤五老第一老,蟾吸力天下一絕,不敢大意,舞動雙掌大戰江波濤。


    兩個人打鬥一百迴合,黃泉抵不住江波濤,無奈之下,隻好敗退。


    他一敗,孟婆竄上來了,別看孟婆是個女人,能耐比黃泉還高出一塊,老劍客青蓮劍客朱然飛身跳過來:“我來會會大名鼎鼎的孟婆!”


    朱然用的是千葉蓮花掌,孟婆用的是孟婆三十六式,倆人打鬥八十迴合,孟婆也敗了。


    皇甫笑就得自己伸手了,他邁步上前,大戰朱然,五十多個迴合,朱老劍客“唉呀”一聲,敗下來了,二俠丁兆惠看朱然敗了,朱然是自己兒子老師,在茉花村住了多年了,和自己親哥哥一樣,他敗了自己臉上也不好看,飛身過去大戰黃埔笑。


    四十迴合,被黃埔笑勾掛連環腿,正蹬到二俠屁股蛋子上,蹬的二俠出去一溜滾,幸虧皮糙肉厚,要蹬在別處,就得骨斷筋折。


    大俠丁兆蘭看兄弟吃虧,飛身縱上,大戰黃埔笑,五十迴合,被黃埔笑一掌拍在胸口,丁大俠身子倒飛出去,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就激怒了無雙劍客江波濤,他就想飛身過去,大戰黃埔笑,老劍客心說,我們這邊三個人都敗了,北俠前幾天剛吐血,徐良白雲瑞是晚輩,其他人能耐不行,就得我舍命鬥一鬥黃埔笑。他剛要上前,外麵有人說話:“好你個黃埔笑,找上門來欺負我徒弟,那還了得,我金子燦焉能和你善罷甘休!”


    來的是誰?上三門老門長踏雪無痕老劍客金子燦。雙俠丁兆蘭丁兆惠的授業恩師!


    他怎麽來的呢?他沒事瞎溜達,想起徒弟,特意來茉花村看看,到茉花村,丁靈丁琳哥倆在家呢,說:“爺爺,我爹爹和我叔叔在陷空島呢”。把經過講述一遍,好多天了還沒迴來,老劍客擔心徒弟,丁琳丁靈哥倆劃船,把老劍客送到陷空島,他們從南邊正門進來,離老遠聽到有人打仗,緊趕慢趕,正看到丁兆蘭被黃埔笑打的口吐鮮血,他可不幹了,一個箭步衝上來:“黃埔笑,你要臉不?這麽大年紀,吃人飯拉狗屎,你還是人嗎?你多大歲數,跑家門口欺負我徒弟?”


    黃埔笑臉紅了,可不是,在人家家門口把人家徒弟打了,恰好被人家師父看見了,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打了就是打了,不橫也得裝橫:“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麽地?”


    金子燦怒不可遏:“為老不尊,臭不要臉!”愰雙掌大戰黃埔笑,金子燦是上三門的老門長,形意拳,太極拳,八卦掌,運掌如飛,“啪啪啪啪,”恨不得一掌把黃埔笑拍這兒。


    黃埔笑是鬼王門的老門長,能耐比鬼王孫庭可強的太多了,他輕功卓絕,比鬼魅還輕,身法之快讓人眼花繚亂,但是金子燦叫踏雪無痕,腳下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極,這倆人是第二次交手,第一次還是在五十年前呢。


    打到二百迴合,金子燦使了一招太極八卦陰陽掌。正打在黃埔笑肩膀上,黃埔笑倒退出六七步,活動一下,沒受傷,金子燦給他留情了,他臉一紅:“領教了,咱們改日再見!”皇甫笑帶領黃泉孟婆,迴了小西天。


    後文書,南俠和房書安到大夏給展林和白春提親,這個皇甫笑設下陷阱,差一點要了南俠和老房的性命。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雙俠看師父來了,給師父磕頭,金子燦說:“算啦,兆蘭,傷怎麽樣?”


    “師父,我還挺得住。”


    眾人過來給老劍客見禮,這是老前輩,金子燦客氣了幾句,大家又住了些日子,別人都好說,徐良和白雲瑞離開家的時間不短了,老哥們幾個還要再陷空島盤聚,倆人和眾人提出迴家。


    眾人說:“良子,雲瑞,你們結婚我們沒去,書安,你的喜酒要是不給信兒,可真挑理拉!”


    老房說:“各位爺爺,小孫孫一定遵命,到時候你們得去!老叔,特別是你,更要去,你要不去,我就不入洞房!”陶三姑羞的滿臉通紅。


    大夥兒聞聽,這書安嘴裏又沒把門的了,雲中鶴魏真對徐良說:“良子,你大婚都沒有通知為師,這不應該,即使以後退隱江湖,也應該多加走動,你是為師唯一的徒弟,為師豈有不牽掛之理?”徐良點頭稱是:“書安大婚,一定請師父及各位叔伯各位到場!”


    蔣平也對雲瑞和徐良說:“老哥哥說的對,咱們以後還要常來常往。孩啊,你們是大五義的後人,多親多近,多加保重!”徐良雲瑞和眾人灑淚分別。


    不說徐良,單說雲瑞,這離開家大半年了,心早就飛到家了,一路快馬加鞭,急衝衝往家趕,雲瑞是不知道,他家裏發生了塌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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