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小書生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是大國師的對手,還有一手好廚藝,簡直是當代最優秀的夫君人選啊。”


    狐狸瞎叫喚,在先前的戰鬥中它因為衝太快,又缺了一條腿,這會兒單腳單手在雪地裏蹦躂,格外刺眼。


    銀蛇沒眼看,幹脆用毒液毒暈它。


    “別大意,他們要進攻了。”老者高聲提醒。


    下方,靈寶挑了塊風水寶地,指揮大軍進攻千源鎮。


    “都小心一點,我要活的。”


    “是——”


    見數以萬計的將士衝來,千源鎮諸位生靈神情恍惚,它們有種迴到了十年前的感覺,那一日天氣似乎也不好。


    “哈哈哈,苟活至今,老子反正活膩了,是時候下次找那些老夥計們團聚了。”


    “妖女想要我等的血脈,我偏偏不給!”


    不多時,下方已是一片血海,死傷無數。


    老者站在城牆上,與靈寶遙遙相望。


    “當初你破壞了先王的計劃,讓王洲稱霸煌武大地的希望徹底破滅,你早該死掉的,若非朝野動蕩,你以為你能苟活十年?”


    王三嗤笑:“不管怎麽說,都改變不了你們靈豬一族是叛徒的事實。”


    當初,純血生靈逃到煌武大地,死傷過半,但比預期好很多。


    正當它們尋找落腳之地時,遭受到靈豬一族的背叛,毀滅性的打擊,若不是王三耗費壽元使用誅仙術,十年前大家都死了。


    靈寶斂起笑,眼底劃過陰狠:“隻要你們消失,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你們都該死!”


    說罷,她朝王三殺去。


    天下地上沒一處消停的,鮮紅的血漬一滴一滴染紅雪地,讓刺骨裏的風裏增添了濃烈的血腥味。


    隔得近的百姓們,在察覺到不對勁後,立馬拖家帶口的跑,甭管啥事,反正他們摻和不起。


    另外,這消息沒法隱藏,周圍州國很快得知殘存純血生靈在王洲境內的消息。


    已改稱號的各州國主連夜商議,他們雖然不敵王洲,但近些年來王洲勢力遞減,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話語權,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奈何,如今王洲做主的人不在,他們送來的信自然石沉大海,沒有迴信。


    天空中。


    長淵不是九池的對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苦苦支撐,為的不過是一個答案。


    於是,每扛下一招他便問一句:“為什麽?”


    所有人都以為九池背叛是為了推翻快穿局的規矩,更大膽一點,建立起他所認同的‘快穿局’,誕生出新的主神。


    雖然狂妄,但符合九池的性格,他桀驁不馴,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好比說,如果這個世界與他認知中的有偏差,那他寧願毀掉這個世界,在廢墟裏重新建立起新的、他認知裏的世界。


    可現在呢?


    擺在長淵麵前的事實無不在告訴他這一切有多荒謬。


    九池做的那些大逆不道,可能隻是為了一個女人······


    出神之際,長淵被黑霧擊中,倒飛出去,跌落凡塵,焦黑的土地蹭黑他臉頰。


    他奮力爬起,雙膝跪在地上,眼前是大軍進攻千源鎮的場景,那群又老又殘的生靈們拚命守護,真正的用命在抵抗。


    彼時,他身前響起腳步聲。


    在他迴頭之時,九池已到他身前。


    “幫我。”


    長淵扯嘴一笑,血漬順著嘴角流下,他不甚在意,主要是他現在的模樣不用看都知道有多狼狽,在意了也無用。


    他抬手擦拭,忍不住吐槽:“你算計我至此,如今怎麽還有臉提出這種要求?”


    靈魂質問。


    九池沉默半息,突兀轉動眼珠子:“我沒選擇,普通人想要永生太難了。”


    長淵難受,不止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身為任務者,生出私心,為一己私利,盜取記憶光團,製造無數小世界發生暴亂,九池,這便是你選擇的路嗎?”


    九池渾身黑霧撩起,預示著他的憤怒:“你當我願意?任務者經曆無數小世界,解決不公事,可任務者也是人,是人就會動情,我不過是想像普通人一般轟轟烈烈的愛一場罷了。”


    長淵以劍抵地,支撐身體站起來。


    他衣衫破爛,藏青色混著鮮血變成一團又一團的深褐,泛白的臉上泛起譏諷。


    “先前,你不是說殺掉即可嗎,現下又是作甚?心軟了?”


    九池感受到他渾身氣息乍變,眉宇擰起:“長淵,我不想與你為敵,隻要你願意幫我,或者不再插手此事,事成之後我可以放你離開。”


    錚!


    劍鳴聲醍醐灌頂,自沉睡以來,長虹劍一直渾渾噩噩,像今日這般激動還真記不得是什麽時候了。


    “那我也勸你束手就擒,隨我迴快穿局認罪。”


    一瞬間,兩人拉開身影,招式變化莫測,相較於先前不痛不癢的攻擊,這次雙方都沒留手。


    隻是,實力的差距永遠無法用憤怒來彌補,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三日後——


    雪停了,隻剩下寒風獨奏。


    千源鎮四處彌漫著戰火,隻是,除卻大軍掃蕩的身影外,無一生靈。


    酒肆裏。


    狐狸抱著半截銀蛇,躲在酒缸裏苟延殘喘,外邊是嘈雜的腳步聲,他們在四處搜索。


    “死狐狸,它們呢?”銀蛇迷迷糊糊的問,她腰腹處傷的最嚴重,一直在流血。


    狐狸不停拔毛,用織毛衣的方法將毛編織成一塊厚實的墊子,它兩隻爪子不停發抖,動作卻不慢。


    隨著它身上的毛越來越少,那塊墊子也越來越大。


    銀蛇掙紮了下,奮力睜眼:“死···狐狸。”


    下一息,她周圍被一團軟乎乎的東西包裹,入眼是狐狸那張亂渣渣的臉。


    在這黑漆漆的酒缸裏,它倆對視半晌,直到外邊再次響起腳步聲。


    “這家酒肆搜過沒?”


    “沒有!”


    緊接著,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狐狸閉上眼,緊緊抱住銀蛇:“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會拒絕我,但這個答案我希望你下輩子親口告訴我。”


    話落,它將銀蛇扔下,跳出酒缸。


    “哈哈哈,你們這群煞筆,都來追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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