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皇帝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什麽時候皇室的臉就是你的臉了?!朕還沒死你就迫不及待要登上這個王座了?!”


    “陛下息怒。”禦書房裏所有的太監宮女們都跪了一地。


    陸宴舟也被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父皇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過自己!


    “你是打量著朕除了你就沒有別的人選了?”皇帝越說越生氣,站了起來,李公公趕緊上前扶著,“別以為將你立為太子,這江山就一定是你的!”


    “父皇息怒。”陸宴舟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兒臣,兒臣這是怕就這樣輕易放過那些書生,那以後豈不是他們想作甚就做甚?長此以往將會對朝局不利啊!”


    若是放在以前,皇帝興許就聽了他的話,但是他已經開始猜忌陸宴舟,就越聽越生氣,指著陸宴舟大罵。


    “住嘴!你真當朕老糊塗了?朝局如何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了?”皇帝更加生氣了,“你給朕去外麵跪著!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起來!”


    自從太子成年以來,就沒有在明麵上受過這樣的委屈,以往皇帝為了維護太子,就算是懲罰都沒有讓外人看見。


    此次卻讓陸宴舟光天化日之下,跪在禦書房麵前。


    這裏可是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官員來稟報事宜的!那就是相當於向整個朝局宣告,太子被罰!


    “父皇!——”陸宴舟還想要爭辯,卻看到一旁極力給自己使眼色的李公公。


    自古都是跟在帝皇身邊的下人最懂主子的心思,陸宴舟最終也隻能閉上了嘴,乖乖地跪在了禦書房外。


    景王府。


    宋嶼書抱著貓兒悠閑地坐在搖椅上,“聽說後麵瑜妃親自來說情,都沒能改變太子被罰的結局。”


    陸知行拿著一本書坐在她旁邊看,“父皇其實猜忌心最重,俞王被貶,太子一家獨大,父皇就絕不會讓這個局麵太長久。”


    “還真是皇家無情。”宋嶼書沒有避諱陸知行,有話直說,“這麽多年,陛下一直對太子寵愛有加,卻沒有想到一朝翻臉,一點情麵也不留。”


    “其實太子被罰得不少,他性子容易張揚不聽勸,父皇為了調教他下了不少功夫,但是如此這般不給麵子還真是第一次。”


    柳暗給兩人端來了冰涼的茶水,又拿來了洗得幹幹淨淨,甚至一粒粒碼好了。


    宋嶼書撚了一粒,丟進口中,一口爆汁,“太子也太心急了一些,俞王被貶都還沒有兩日,哪裏就能錘死了呢?他就敢這般放肆。”


    “太子的脾性一向如此,以前不過是壓著自己罷了。”陸知行微微搖了搖頭,“他這樣反倒是給了俞王一個機會。”


    “難不成皇帝還能讓俞王升迴來?”宋嶼書有點疑惑,這不就是又給了林府一個機會?


    陸知行點了點頭,“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會。”


    “那我們好不容易將俞王打下去,豈不白做?”宋嶼書有點悶悶不樂,好不容易往前了一步,難道又要退迴去?


    “不會,經過此事,父皇與太子已經離心,甚至太子會更加厭惡父皇,而俞王與林府也已經離心,這才是更好的結果,凡事不要看表麵。”陸知行拍了拍宋嶼書的腦袋。


    宋嶼書輕哼一聲,“是是是,你聰明,我笨!”


    陸知行好笑地看了一眼宋嶼書,親自給宋嶼書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她嘴邊,“是我笨,原諒我亂說話可好?”


    宋嶼書瞥了陸知行一眼,叼走了他手指上的葡萄,“勉強原諒你。”


    陸知行一邊擦手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人正在院子裏嬉笑,柳白走了過來,“啟稟王爺,林大小姐求見。”


    林知瑤?


    這家夥倒是很久不見了,自從確定好俞王和她的婚期以後,她一直都在備嫁,甚少能出門。


    陸知行淡淡的看了柳白一眼,“不見。”


    柳白看了陸知行和宋嶼書一眼,有點尷尬地說,“林大小姐說要是不見她,她就一頭撞在景王府的大門上。”


    “你們一幫大老爺們還製不住一個姑娘啊,送她迴林府就是了。”宋嶼書也不是很想見這個大小姐。


    她都要嫁人了,還惦記著陸知行,正常人的男朋友被人這樣惦記,時不時的就要給你找不痛快,是個人都會不高興的。


    “可是林大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在門口撕鬧,再鬧下去就會傳到宮裏去了。”柳白倒是很想抓了那林知瑤迴林府。


    但是他做不到啊!


    那女的就像是瘋子一樣,誰碰到她,她就大聲喊叫,就像是誰欺負了她一樣。


    她畢竟是林倧的獨女,是京都貴女,一個女子來撕鬧,還真不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能扛得住的。


    陸知行轉頭看向了宋嶼書,宋嶼書翻了一個白眼,隻好說,“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柳白就將林知瑤領了過來,她一見到陸知行就要往前撲,似乎是想要抱住陸知行的大腿。


    “表哥——”


    柳白想要抓,但又不敢,隻能用劍柄擋下。


    “不知林大小姐來王府是為何?”宋嶼書站在陸知行身後,微笑著開口。


    林知瑤像是才看到宋嶼書的存在,她臉色一變,一把撥開了柳白擋在身前的劍柄,撫了撫鬢角,“什麽時候王府輪得到你一個外人發話?還不速速退下去?”


    “她去哪都是王府的人。”宋嶼書還沒有說話,陸知行倒先說了一句。


    這簡單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林知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剛想反駁,卻看到陸知行的臉色不好看。


    想到自己的目的,林知瑤深吸一口氣,決定不理宋嶼書這個閹人。


    “表哥,你與俞王都是一母同胞,如今他落難了,你還需要想想辦法才是啊!”林知瑤一臉擔憂的樣子,非常的苦口婆心。


    陸知行一臉淡然,“如今倒想起來我們是一母同胞了?”


    當年他被確定為永遠不能恢複視力的時候,林府和俞王立即瓜分了自己手裏的東西,任由別人對自己冷嘲熱諷,多番刁難。


    那個時候怎麽就不說一母同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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