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瑜妃震驚地站了起來,她剛剛見到自己的兒子還以為他已經見過了皇帝,這才來找自己。


    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在皇帝召喚他,讓他等的情況下就直接來了自己宮中!


    “父皇沒有空見兒臣,兒臣就先來見您了,有何不可?”陸宴舟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為什麽母妃反應這麽大。


    瑜妃簡直要被自己的這個兒子氣死,說他聰明吧,他有時候又知道自己的父皇小氣,猜忌心多,時時注意。


    說不聰明吧,他就會得意忘形,因為俞王已經被貶,所以就得意忘形,居然沒覺得有什麽錯!


    “糊塗!”瑜妃因為剛剛不知道陸宴舟是私自跑過來的,還與他說了一些事,本就是不敬,現在還耽誤了些時間!皇帝說不定要怎麽做文章呢!“趕緊給本宮迴去!好好與你父皇道歉認錯!”


    陸宴舟卻還在狀況外,不甚在意,“母妃,以往父皇也有過讓兒子在外等候,但是兒子也有不等的,父皇也沒有怪罪,甚至連說一句也沒有,您為何如此大題小做?”


    瑜妃已經不願意和自己這個驕傲自大的兒子說話,她直接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臉色嚴肅至極,“現在立刻去你父皇殿外候著!”


    母妃在宮中一向以父皇為尊,但是這是不是謹慎過頭了?俞王和林府已經不足為懼,他們一家獨大,何至於這般?


    陸宴舟心中對自己的母妃鄙夷不已,但又不敢當麵反駁,隻好順著她的意思迴到了禦書房。


    剛一到禦書房,李公公就一頭汗水地看著他,“太子殿下誒,您去哪了?陛下正在找您呢!”


    見到李公公這幅模樣,陸宴舟心中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又覺得現如今自己已經不必懼怕這些,也就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一進禦書房,陸宴舟就見到了還站在書桌前的薑思遠,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參見父皇。”


    皇帝手裏麵拿著一個文書,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迴應陸宴舟,許久之後才將手中的文書放下,“你去哪了?”


    “兒臣見父皇與薑禦史有要事相商,便想著先去拜見母妃。”陸宴舟這個時候覺察到皇帝的不開心了,他臉色都有點僵硬,連忙解釋,“母妃近來身子不好,所以……”


    皇帝沒有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所以你就擅自離開?”


    “父皇息怒。”陸宴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敬地磕頭,這已經是陸宴舟在皇帝麵前養成的習慣了,雖然他還是不能明白皇帝為什麽生氣,往日都沒有過的。


    見到陸宴舟還算是對自己恭敬,皇帝的臉色稍霽,但是心中的刺已經埋下。


    現如今俞王剛剛被貶,陸宴舟就開始張揚跋扈,看他這臉色,是絲毫不擔心反書一案對他有什麽影響。


    這就是在打量自己除了他這一個皇子就沒有的用了?還是說他就能確定日後這個江山就是他的?


    還是覺得現在這個江山就是他的了?


    皇帝久久沒有開口,陸宴舟跪在地上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父皇心中的猜忌卻越來越甚。


    最後,皇帝還是給了陸宴舟麵子,畢竟他現在還是太子,“起來吧,朕也沒有說什麽,你這麽怕作甚?薑愛卿,你將反書一案的結案告知一下太子。”


    “是,陛下。”薑思遠行禮領命,轉身對向陸宴舟,“太子殿下,反書一案監察院已經查實……”


    他將反書一案最終定案和事情的起因後果都和陸宴舟說了一遍。


    說到後麵,陸宴舟的臉色更難看了,“也就是說,這麽大的案子就隻是揪出兩個領頭的就算了?”


    “此案案情詳實,已經查有實證,並且有證人供述,若是不問緣由將所有涉案人員一並處決,這於理不合,也會引起朝野震動。”薑思遠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理會陸宴舟的臉色。


    監察院裏最讓陸宴舟不爽的就是薑家父子,你說他們不涉黨爭,但是他們又涉世極深,說他們涉黨爭,卻又誰的麵子都不給,隻聽命於皇帝。


    陸宴舟瞥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咬了咬牙,“本宮何時說要一並處決?其他人就算是被慫恿的,但是也都參與了,應當問的刑罰難道不問?”


    “這個殿下請放心,微臣會按照律法嚴格執行,絕不會錯漏一個人。”薑思遠立即迴應。


    “那還不是由著你們說有罪沒罪?”陸宴舟就是想讓這幫書生去死,這樣就能堵住天下的嘴,這樣其他人就再也不敢置喙他!


    薑思遠轉身給皇帝行了一禮,“監察院的一舉一動皆在陛下眼中,此案合理合法合情,若是陛下也不相信微臣,大可三司會審,微臣絕無異議。”


    薑思遠原本就是個武癡,查案也是規規矩矩,從無越矩,這也就是之前就算陸宴舟收買了監察院首座以及其他人,皇帝都沒有著急過。


    因為他了解薑家父子,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攀附。


    “薑愛卿言重了,太子也是無心之失,莫要在意。”皇帝開口安撫薑思遠,這個算是保皇黨,皇帝不會讓這樣的人失望。


    皇帝都這樣開口了,陸宴舟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直說,畢竟是在外臣麵前,皇帝的麵子要給。


    最後此案還是按照監察院給出的結案陳詞,將兩個領頭的書生擇日問斬,其他的就按照涉案的輕重,收押或者釋放。


    薑思遠得了皇帝的同意就離開了禦書房。


    陸宴舟則是留了下來,他等薑思遠一離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


    “有何不可。”皇帝的神色淡淡,似乎是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此事一旦這般輕描淡寫地掀過去了,那豈不是打了皇室的臉?”陸宴舟說到激動處甚至往前走了兩步。


    皇帝冷冷地看著陸宴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打了皇室的臉?朕看是打了你的臉吧?”


    “兒臣,兒臣的臉就是皇室的臉啊!”陸宴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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