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書雙手一攤,“難不成還是我院子?他可還是個囚犯,又出不去監察院。”


    最後文昌侯的兒子還是被搬去了薑思遠的院子,作為未來要繼承監察院的人,他是唯一在監察院裏有一個小院子的。


    麥冬去煎藥了,範老太醫在和宋嶼書研究有沒有什麽保文昌侯兒子的方法。


    隻留下陸知行和薑思遠麵麵相覷,主要是薑思遠有點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想後麵應該怎麽樣才能將幕後主使引出來。


    “你院中沒有粗使丫鬟和婆子?”陸知行突然開口,打斷了薑思遠的思考。


    “迴王爺的話,微臣院中並沒有粗使丫鬟。”薑思遠不知道陸知行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前麵在和範老太醫商討藥方的宋嶼書轉過頭去和薑思遠說,“王爺的意思是讓你將文昌侯兒子還沒有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聽完宋嶼書說話,薑思遠還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意思是在說什麽,就連範老太醫都忍不住了,“你若是不招多點人,那細作又如何能知道你將人救活了?難不成你還能在院門口扯著嗓子喊?”


    這也是個憨批,若不是武功高,興許他就算是能繼承監察院,恐怕也不能好好將這監察院維持下去。


    陸知行微微搖了搖頭,問範老太醫,“把握有多大?”


    範老太醫摸了摸胡子,思考了一下,給了個答案,“長命不可能,健康也不可能,最多能讓你們完成這個局。”


    自從宋嶼書將麥冬的隱疾治好,範老太醫連同太醫院就已經倒向了陸知行,隻不過他們從未見過麵,也從未受到過陸知行的啟用。


    陸知行點了點頭,“辛苦範老了。”


    “力所能及之事罷了。”範老太醫輕歎一聲,“如果不是還有些用處,老夫還真不想救他,也就是個老畜生生下來的小畜生。”


    文昌侯仗著是林倧的連襟,強搶民女不說,還欺行霸市,在他所管轄的封地裏,更是賦稅繁重,民不聊生。


    而作為文昌侯唯一的兒子,他的罪行比他老爹有過之而無不及,手上的鮮血怕是浸得透透的了。


    作為前太醫院院長,範老太醫的門生也遍布全國,所知道的內情更是不少。


    宋嶼書也點了點頭,“我也是恨不得那個畜生立即死去,但是又覺得這般就死了也算是他的幸運,我在醫治的時候,給他……”


    隨著宋嶼書做了一個手勢,在場的男人立馬秒懂,這可是男人一生的痛啊!


    “你小子,和符合老夫的胃口!”範老太醫沒有責備,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過獎過獎。”宋嶼書臉皮一點也不紅,連連道謝。


    範老太醫和宋嶼書說笑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給陸知行了一禮,“王爺,您雖身有殘疾,但心卻是裝著百姓的,那二位眼中除了皇權就沒有其他了,您一定要堅持走下去,走到最後啊!老夫一定會全力支持您的。”


    這也算是在給陸知行表忠心了,畢竟他們能見麵的機會,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隻有這一次了。


    陸知行虛扶起範老太醫,“本王在此謝過範老了,”


    就在這個時候薑思遠叫人迴來了,他特地叫了好幾個院中粗使丫鬟,還有好幾個禦史。


    “見過景王殿下!”


    等這些人見過陸知行以後,薑思遠特意提高了音量和他們說,“監察院中居然有人給犯人下毒,你們務必守好這個院子,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你們去給小範醫師打下手。”


    這家夥的演技還真是有那麽一點假,宋嶼書扁了扁嘴,觀察了一下,發現禦史中有幾個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直想要看看屋子是什麽情況。


    不管怎麽樣,有人上鉤就行了。


    “你們在守的時候也要講究協作,倒也不用這麽多人守著,你們輪班吧。”宋嶼書插了一句。


    薑思遠這個時候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知道宋嶼書這就是故意想讓細作能有時間出監察院給背後之人通報。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了一陣喧囂聲,緊接著院子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我兒在哪?!”


    隻見一個穿著華麗的胖子連滾帶爬地衝進了院子裏,嘴裏還叫叫嚷嚷的。


    直到他身邊的幾個侍衛使勁地拽了一下他,他這才反應過來院中有人,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果不其然,他一抬頭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張開嘴又是一聲嚎叫,“大侄兒!你可要給你弟弟做主啊!”


    雖說文昌侯是林倧的連襟,但細數起來也是表字背的了,與陸知行論表親,他也說得出口!


    陸知行沒有說話,宋嶼書輕嗤一聲,“你又算是王爺的哪門子伯爺?莫要胡言亂語!”


    “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文昌侯立馬站直了指著宋嶼書口水亂噴,手指頭都要戳到宋嶼書額頭上了。


    陸知行立即將宋嶼書拉到了身後,薑思遠更是用劍鞘格擋住了文昌侯的手。


    “放肆!”陸知行麵色陰沉,“文昌侯,這就是你見到本王的禮數?”


    對於文昌侯來說,陸知行其實是最恐怖的存在,他在一年去林府給林倧賀壽的時候,給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甚至引得林府老太爺都要趕他出府了!


    “微臣,微臣參見王爺,微臣隻是兒子命在旦夕,一時,一時有些頭暈,還請王爺見諒。”文昌侯的理智終於迴來了一些,立即給陸知行下跪行禮。


    陸知行沉著臉沒有說話,還是宋嶼書出來打了圓場,“侯爺,您還是先去看看世子先吧。”


    文昌侯仗著陸知行看不到,惡狠狠的瞪了宋嶼書一眼,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最後一咬牙,又給陸知行行了一禮,這才衝向了屋子裏。


    “我兒啊!”


    等文昌侯進了屋,陸知行的臉色都還不是很好,薑思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第一次想要教訓一個人一頓。


    突然他發現陸知行轉頭到了他這邊,微微頷了頷首。


    兩個男人立即懂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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