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書掀開車簾,發現居然是薑思遠,因為最近文昌侯的兒子關押在監察院牢裏,他基本就沒有出過監察院。


    “微臣參見王爺,楊文耀被人下毒,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唿吸!”薑思遠翻身下馬給陸知行行了一禮,然後對宋嶼書說明情況。


    什麽?!宋嶼書和陸知行對視一眼,這個人是宋嶼書好不容易弄來掀開俞王偷采礦脈的人證,現在太子才剛剛上鉤,人就不行了?


    “走。”宋嶼書剛要下馬車,就被陸知行拉住了。


    “一起去。”


    宋嶼書點了點頭,薑思遠收迴了自己想要拉宋嶼書上馬的手,他看了一眼陸知行,“王爺,微臣與宋公公前去即可,就不勞煩您一同前去了。”


    陸知行見到薑思遠就莫名的不舒服,他沒有說話。


    宋嶼書知曉陸知行的脾氣,轉身就要和陸知行進馬車,“那就勞煩王爺了。”


    “王爺,微臣有些話想要和宋公公說,不知方不方便?”薑思遠皺著眉思考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宋嶼書轉頭看了陸知行一眼,“你上來吧。”


    等馬車再次向監察院奔去的時候,宋嶼書開口,“是還有什麽事?”


    薑思遠不會無緣無故想上馬車,明顯就是有事情要和她說。


    薑思遠看了一眼綁著綢帶的陸知行,躊躇了一下。


    “我從王府出來,一日是王爺的奴才,終身是王爺的奴才。”宋嶼書揮了揮手,示意薑思遠快點說。


    聽到宋嶼書說這話,馬車上的兩人都皺了皺眉。


    薑思遠是因為雖然宋嶼書是個諂媚的閹人,但其心還是正的,來監察院以後辦的都是實事,他漸漸已經認可了宋嶼書。


    而陸知行卻不是很喜歡聽到宋嶼書說自己是個奴才。


    眼見宋嶼書態度強硬,陸知行也沒有說話,更何況這半月以來,陸知行日日去監察院接宋嶼書,當真是與傳聞中一樣,偏寵一個閹人。


    “文昌侯的兒子沒有死,隻是命不久矣,如今是被院中醫師釣著命。”薑思遠緊皺著眉,文昌侯的兒子在監察院的大牢裏出了事,責任全在監察院。


    就說事情還有轉機,不然薑思遠不會親自來找自己,宋嶼書鬆了一口氣,隻要文昌侯的兒子還有一口氣,那事情就還有轉機。


    她需要文昌侯的兒子活著,活著才有價值。


    眼見著宋嶼書的神態有所緩和,薑思遠不解,“他就現如今被吊著命,可是已經暈過去了,醫師說醒來的機會很小。”


    “機會很小那就代表著還有一絲機會。”宋嶼書剛剛燒起來的爐火,可不能它就這樣降下來,她思索一番,拿出筆墨紙硯,在上麵飛速地寫了起來。


    雖然宋嶼書以前是景王的長史,但這態度簡直就像是王府的主子一般,薑思遠看著宋嶼書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等宋嶼書寫完了,薑思遠又看著她將兩張紙遞給了車外的柳白,叮囑他一張要送到宋府,一張則是送去了太子府!


    “你這是要作甚?”薑思遠安耐不住,開口問道。


    “文昌侯兒子中毒,就是他背後的人忍不住了,要出手,此事還是要告知太子殿下的,更何況太子府中有一禦醫,非常厲害,借來用用。”宋嶼書語氣輕鬆,仿佛就是在和普通人借人一般。


    這宋嶼書未免也太厲害了些,惹得景王日日接送不說,還能勾搭上太子?薑思遠心中有些不舒服,盯著收拾筆墨的宋嶼書看。


    還沒有看多久,他就覺得脊背一涼,抬頭一看,就看到陸知行的臉朝向自己,仿佛就在看自己。


    就像是被獅子盯上一般,薑思遠心頭一跳,低下了頭。


    等三人匆匆趕到牢中的時候,文昌侯的兒子正在吐血,一旁的醫師已經束手無策的樣子。


    “大人,你來得正好,這人——”醫師一見到薑思遠就立即上前匯報。


    “龐醫師,這是景王殿下。”薑思遠示意了一下,讓龐醫師先行禮。


    被提醒了的龐醫師立即誠惶誠恐地跪下行禮,“草民見過景王殿下。”


    “起來吧。”陸知行點了點頭,他背著手站在牢獄中,“除了薑禦史,其他人退下。”


    其中一個這些日子與宋嶼書有些交情的禦史聽了以後還想要提醒一下正直愣愣站著的宋嶼書,卻被薑思遠一個眼神製止住了,最後滿頭霧水地退了下去。


    眼見著沒有人了,宋嶼書立即從頭頂上固定發冠的玉釵裏倒出幾枚灸針,飛速地刺進文昌侯兒子的幾處大穴中。


    而在她動手之前,陸知行就踱步來到了她的身後,擋住了她的具體動作。


    薑思遠心中大震,宋嶼書在作甚?他一個閹人也會醫術?就憑他也能將院中醫師都救不了的人救迴來?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囂聲,不一會,走進來了一個禦史,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的少年。


    “宋哥哥!”麥冬見到宋嶼書,很是高興。


    範老太醫則是和宋嶼書對視了一眼,先帶著麥冬給陸知行行禮,然後問宋嶼書,“什麽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陸知行背對著帶範老太醫進來的那名禦史,“你出去。”


    那名禦史伸長了脖子還想繼續再看一眼,然後就被薑思遠逼退了出去。


    “我護住了他的心脈,毒素還沒有深入,這個人死不得,我還要他能說話。”宋嶼書和範老太醫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立即說了實情。


    範老太醫點了點頭,上前探了一下文昌侯兒子的脈象,從隨身的醫藥箱裏拿出了一枚藥丸,放進了他的嘴裏。


    “你出手正是時候,晚點老夫也無可奈何,這裏不適合養人,換個地方。”範老太醫擦了擦手,“一會老夫寫副藥方,麥冬給你煎藥,今夜最是危機,老夫親自守著。”


    宋嶼書點了點頭,“辛苦範老了。”她轉頭對薑思遠說,“薑禦史,勞煩你和範小弟一起將他送到你自己的院子裏吧。”


    自從宋嶼書出手救治文昌侯兒子開始就懵懵的薑思遠指了指自己,“我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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