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書和陸知行剛一出現在院中,長公主就捂著嘴調笑起來,“九弟,你這小太監收得可真是好啊!”


    哪裏有太監過生辰,皇子公主們來慶賀的?這在大雁朝甚至在曆史上都是沒有過的。


    “確實不錯。”陸知行沒有意識收斂,甚至還隱隱有一絲驕傲的意味在。


    長公主:“……”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俞王殿下,奴才小小生辰,驚動了各位貴人,實屬奴才的錯。”宋嶼書先給他們行了禮,然後端得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誒,此話差矣,我們原本就是來湊湊熱鬧罷了。”陸知辰搶先一步虛扶起了宋嶼書,“近來諸事雜多,放鬆放鬆也好。”


    陸宴舟瞥了一眼陸知辰,他還真是會搶功勞,臉上笑笑,“五弟,你倒是會說話,小宋子,我的生辰禮你可還喜歡?”


    說到生辰禮,陸知行的手動了動,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隻不過是人太多了不好發作。


    “奴才豈敢不喜?小小生辰居然驚擾了太子殿下,還讓太子殿下如此費心,實在是奴才之過。”宋嶼書不得不謝了又謝。


    送禮一點新意也沒有,就是照葫蘆畫瓢的,是個人都不會喜歡,居然還問?


    “喜歡便好。”陸宴舟看著陸知行的臉色嘴角滿意的上翹,“對了今日生辰可有什麽花頭?”


    “奴才小小生辰,不過是請了些朋友到場,熱鬧熱鬧,吃吃酒,聽聽樂,看看舞罷了。”宋嶼書這個生辰宴確實是是趕鴨子上架,也沒有花費了多少心思。


    都是宋春和嫣紅在操辦,隻要能看得過去就可以了。


    反正他們來參加宴席的不過是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討好實力漸漸恢複的陸知行,一個就是想要收買宋嶼書罷了。


    “這本王就要說說你了。”陸知辰見陸宴舟和宋嶼書相談甚歡的模樣,心中有氣,直接挑刺,“九弟眼疾多年,能看到什麽歌舞?怎麽不弄些詩詞歌賦流水宴?可見你辦得還不是很周到。”


    也不知道陸知辰是來賀壽的還是來攪局的,這話一出,除了他,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這陸知辰說話也太難聽了,宋嶼書的身份再低微,你都也屁顛顛地來祝賀了,還來這裏說教,實在是讓人難受得緊。


    “你又不是本王,豈能知道本王不喜?”陸知行第一個忍不住,這個哥哥從小到大對自己不爽也就罷了,怎麽還說到阿書的身上去?


    陸宴舟也點了點頭,“九弟說的是。”


    長公主見場麵難以控製起來,隻好站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你們幾兄弟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的,我們還是去聽聽歌看看舞去,莫要掃了壽星公的興。”


    最後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的去了宴會的主場地,自然又是一通跪拜,宋嶼書跟在他們身後感歎不已。


    怪不得人人都喜歡權利這個東西呢,看著看不起自己的人下跪,確實是挺舒服的。


    一個晚上陸知辰都在挑刺,分分鍾都在說,若是他俞王府來辦,會辦得如何如何。


    而陸宴舟和陸知行難得的統一戰線一起擠兌陸知辰,長公主則是疲於在中間調停,調到最後直接閉上了嘴,專心看舞去了。


    甚至她還趁著上麵三個兄弟在互相擠兌的時候抓來宋嶼書偷偷地問,“這舞挺新奇的,哪找來的?”


    宋嶼書看了一眼兩眼放光盯著舞台上的男舞者,就知道長公主又犯了花癡,這是柳夏安排的劍舞,看著身形雷動又不失風骨。


    “玉竹館的掌事得與奴才有些交情,所以……”宋嶼書話沒有說完,知道最近長公主似乎是對柳夏有點意思。


    但是長公主的年紀比柳夏要大上好幾歲,怕別人傳出閑話惹皇帝不滿,這才不敢光明正大地邀約柳夏上門。


    聽宋嶼書說和柳夏有交情,長公主的眼睛何止是亮了起來,簡直可以發出激光了。


    “那掌事的來了麽?”長公主四下觀望了一番,“本宮最近看那些女娘舞的也是有些疲倦了。”


    “隻要長公主喜歡,奴才可通知一下那掌事的,讓他派舞者去長公主府上獻上一舞,也能讓長公主開心開心。”宋嶼書可不想讓柳夏上門以色侍人,他早就金盆洗手了。


    眼見著宋嶼書不開竅的模樣,長公主有些著急,“這些舞者看著還算可以,但是經曆閱曆都不足,還是需要有些閱曆得來才可啊!”


    “那奴才和玉竹館掌事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舞者。”宋嶼書完全不接招,柳夏在她看來就像是弟弟,而長公主不過是一時興起。


    招惹這樣的權貴對柳夏來說隻有壞處,沒有益處。


    長公主臉色一冷,明白了宋嶼書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壓低聲音,“宋公公,你最近名聲鵲起,父皇很是不滿,本宮可以給你勸勸,隻要你……”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相信宋嶼書能夠明白。


    宋嶼書嘴角微翹,直視長公主的眼睛,“多謝長公主好意,奴才心領了。”


    不過是個沒根的東西,自己和他講了這麽久他居然敢這般迴複自己!


    長公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剛要發怒,卻被陸知行打斷了,“七姐,您在和阿書說甚?”


    陸知行的嘴角微微翹起,長公主這才發現他嘴角的弧度和宋嶼書的一模一樣,電光火石之間,長公主深吸一口氣,“九弟,你是認真的?就這樣一個閹人?”


    不知道長公主突然間發什麽瘋,但是念在她母妃救過自己,陸知行沒有當場翻臉,隻是歪了歪頭。


    陸宴舟也看出來長公主剛剛是對宋嶼書發難,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他心中也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她居然到現在還看不清宋嶼書在景王府是什麽地位,在京都是什麽地位。


    “七妹,你這好好的拍什麽桌子發什麽瘋?你看看,大家可都看著你呢。”陸宴舟和起了稀泥,示意長公主不要輕舉妄動。


    就連一旁一直挑刺顯擺的陸知辰都麵露不虞地看著長公主。


    雖然皇帝是挺喜歡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的,但與太子相比,和有林府做靠山相比的俞王,長公主明白,她連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隻好緊閉嘴巴,冷著臉坐了下來。


    在底下看得清楚的群臣窸窸窣窣地討論了起來,看來這宋嶼書的權勢確實是到了兩方勢力都討好的地步。


    不全是因為景王陸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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