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知行匆忙離開的背影,寧城安這個時候才覺得他有了一絲人情味,畢竟在京都霸王麵前,還是很少有人能讓他有這樣的神情的。


    一個刑部的官員眯著眼睛看著陸知行離開的方向,攔下了寧城安,“剛剛來人和景王說了什麽?”


    寧城安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不知。”


    說完他就走了,完全沒有在意那個官員職級比自己大。


    這官員被氣死了,但是他也是了解寧城安的,所以也沒有在意,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以後,就往林倧辦公的地方走去。


    景王府。


    一地的侍衛跪在院中,陸知行震怒無比,“一個人你們都看不住,你們還能作甚?”


    柳白和宋春低著頭跪在最前,尤其宋春臉色最為難看,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陸宴舟居然敢派人在王府門前直接動手。


    就連宋嶼書都沒有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宋春已經拚盡全力,但還是沒有能將宋嶼書搶過來。


    “十二是否跟在她身邊?”陸知行深吸一口氣,現在再去責罵他們已經無濟於事,現在必須要盡快找到宋嶼書。


    “師傅是追著主子離開的。”宋春灰白著臉說,“隻是主子在他們手上,所以師傅不敢強來。”


    既然十二在一旁,那宋嶼書目前不會有問題,陸知行對柳白說,“你去林府找祖父,就說太子抓了聶怡月用來威脅我。”


    柳白立即領命而去,“是,王爺。”


    “你,將聶怡月關進內獄,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陸知行對宋春說,“如再犯錯,本王活剮了你!”


    “是,王爺,屬下用性命擔保!”宋春猛地磕了一個頭,站起來帶著人就走。


    你的十條命都抵不上阿書的!陸知行雙眼充血,他安耐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他深唿吸一口氣,帶著剩下的人就走。


    太子府。


    陸宴舟聞訊而來的時候陸知行已經將他的大廳砸了個稀巴爛,夏興德已經被吊了起來,奄奄一息。


    “九弟你這是在作甚?!”陸宴舟驚懼不已,立即命人上前將夏興德救了下來。


    被救下來的夏興德大口喘著氣,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爬向陸宴舟,嘶啞著喊,“太,太子殿下,景王瘋了!他瘋了!他是在藐視您!”


    “本王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在給你麵子,四哥。”陸知行穩穩坐在椅子上,絲毫不為所動。


    如果不是阿書在他們手上,這個人千刀萬剮都不抵陸知行心頭的恨。


    陸宴舟心中明白,應該是夏興德得手了,陸知行現在是惱羞成怒,他隻是沒有想到,陸知行居然這般膽大妄為,居然打上門來。


    “九弟,有話好好說,何必這般行事?若是父皇知道了,又要對你不滿了。”陸宴舟依舊溫潤,仿佛他真的就是那個擔心弟弟的哥哥。


    陸知行輕哼一聲,“四哥,我們就不要繞彎子了,你抓了本王的人,還在本王的門口,你覺得是本王會受罰,還是你會受罰?”


    此話一出,陸宴舟心中一驚,猛地看了一眼夏興德。


    夏興德感受到陸宴舟的目光,低下了頭,不敢對視。


    這個狗東西居然如此膽大妄為?陸宴舟看了一眼陸知行的臉色,知道今天這道劫怕是不易過了。


    “九弟何出此言?孤如何會抓你的人?這話可不能亂說!”陸宴舟如今也就隻能咬死不言。


    原本舞陽侯庶子的事情就已經夠鬧心的了,沒有想到夏興德居然如此愚蠢。


    陸知行冷笑一聲,將一個東西丟到陸宴舟的腳下,“你覺得本王會毫無理由就打上門來?我再說一次,立馬放了你們手裏的人,否者本王手上還有更確鑿的證據,它立即就會呈到父皇的案頭。”


    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巡防營令牌,陸宴舟眼前一黑,他沒有想到夏興德蠢成這個樣子,居然直接調用巡防營的人!


    “不過是巡防營的一個令牌罷了,九弟。”陸宴舟交握在一起的手猛然攥緊,嘴上依舊不放鬆,“誰知道是不是你隨意得來的?”


    “是你蠢還是本王蠢?”陸知行這個時候已經不想說話客氣了,況且他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這個哥哥。“需要我向父皇請命點清巡防營的人數?”


    陸宴舟實在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他死死地盯著陸知行,眼中是怨恨和不甘,他原以為陸知行眼瞎了以後,自己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總會趕得上他的。


    卻沒有想到就這樣一件小事,就能被陸知行抓到把柄。


    就在陸知行實在忍不住站起來就要走的時候,宮中的旨意就來到了太子府門前。


    “宣,太子和景王立即進宮。”太監傳完口諭,向陸宴舟和陸知行行了一禮,“太子殿下,景王殿下,請隨咱家一同進宮吧?”


    陸宴舟看著陸知行走到門口,渾身散發著一股遇神殺神的氣息,臨走的時候還往陸宴舟的心上插一刀。


    “四哥,看來父皇比你聰明。”


    進了宮,還沒有等陸宴舟行完禮,皇上就將案頭上的公文一股腦地砸在了他身上。


    “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作甚?”


    “皇上息怒。”


    殿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陸宴舟梗著脖子還是那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父皇,兒臣不知您在說什麽。”


    “你與知行在舞陽侯案中有爭執不錯,怎麽還耍小孩子脾氣?速速將人放了。”皇帝撇了一眼黑著臉的陸知行,還有看戲的林倧,隻能盡量了往小的說。


    “兒臣並——”陸宴舟咬著牙還想要腳邊,卻被皇帝砸過來的一個杯子打斷。


    白青玉碎在陸宴舟的身邊,飛揚起來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


    “住嘴!你如今參理朝政就這般目中無人?朕和你說什麽還需要再重複?”皇帝臉上是震怒,眼神裏是滿滿的警告。


    陸宴舟最終頹然磕了一個頭,“兒臣明白。”


    “皇上,王府門口青天白日發生搶人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微臣認為,還是徹查的好,否則這將會讓朝野難安。”林倧卻突然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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