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陸知行不是不通人情,而是平等的誰都看不起,作為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陸宴舟還是了解他的。


    “讓他低頭,絕無可能。”陸宴舟搖了搖頭。


    “萬事沒有不可能。”夏興德怨毒的眼神一閃而過,恭敬地對陸宴舟說,“人都有弱點,景王的弱點很顯而易見,那就是他從北境帶迴來的姑娘。”


    陸宴舟眯了眯眼,沉思了一會,“景王將那姑娘護得很好,除了去過皇後宮中以及公主宴會,從不出門,你不可將事情鬧得太大。”


    原本這個事情就是自己這方理虧,若是將陸知行逼急了怕是適得其反。


    “太子殿下放心,屬下自會處理好。”夏興德看陸宴舟同意自己,他抿了抿嘴唇,“若是隻用北境來的姑娘逼迫,屬下怕是力度還不夠。”


    “哦?”陸宴舟盯著夏興德,冷聲道,“你還想作甚?”


    夏興德往前湊了一步,“太子殿下,北境來的姑娘說白了也隻是個女子,那宋嶼書可不同,他是景王的長史,掌管王府,想必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可。”陸宴舟直接打斷了夏興德,“王府長史從四品,若是出事了,你是怕刑部找不到由頭查太子府?”


    “眼下若是景王將舞陽侯庶子的供詞呈到皇上處,太子殿下。”夏興德又湊近了一步,言辭懇切,臉上憂慮之情溢於言表,“這對太子府的打擊才是最大的!”


    陸宴舟低下眼眸,沉思了半天,卻還是沒有說話。


    作為跟隨陸宴舟最久的人,夏興德明白,之前宋嶼書在府上的時候,陸宴舟就看上了他,並且對他的興趣越來越濃。


    隻不過後麵因為有事耽誤了,這才沒有繼續將那太監要迴來。


    夏興德明白,若是讓那太監來了太子府,假以時日,絕無自己的立足之地,現在有了機會,就要一舉將那太監也拉下水,永絕後患。


    “太子殿下!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危急,還請您速速定奪,不過是個不上台麵的東西,朝臣們就算知道了,也對太子府構不成威脅!”夏興德又下了一劑猛藥。


    明裏暗裏說陸宴舟看上的宋嶼書是個不上台麵的東西。


    陸宴舟猛的抬眸,死死地盯著夏興德,這個夏興德,仗著自己跟隨最久,又跟母妃通報消息,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控製自己的意思。


    隻是母妃又極其相信他,暫時動不得,陸宴舟咬了咬牙,麵色不虞。


    “可。”


    是夜。


    宋嶼書就收到了薑文普送過來的消息,她一邊燒一邊和宋春說,“最近王府裏的巡邏要加強,尤其是聶怡月那裏,她時不時的要給林知瑤傳遞消息,最難控製。”


    “是。”宋春點了點頭,“那主子,您身邊也要跟多些人才行,最近您還是不要出府了吧?”


    宋嶼書微微搖了搖頭,“那不行,這不就擺明了告訴那夏興德,他身邊有我的人?”


    “那屬下將落雪山莊的殺手調過來些,安插在您的周圍。”宋春思考了一下,覺得是時候啟用江湖殺手了。


    “也好,是時候檢驗一下,我能不能與他們抗衡了。”宋嶼書背著手站在窗戶旁,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自信的氣息,“夏興德,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別怪我了。”


    自從陸知行和宋嶼書表白以後,她就利用宋春之前在外認識的一些能人異士,迅速組建了落雪山莊。


    一連幾日,宋嶼書不僅日日出府,還故意去人多的地方,甚至還宴請一些小官小吏喝些花酒。


    “誒,宋兄,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小官喝完最後一杯,接著酒勁嚎了一句,啪嗒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宋嶼書:“……”雖然她很想踹這個小官一腳,但是深吸一口氣忍住了,也裝著醉醺醺的模樣倒在桌子上。


    夜晚的風吹過紙醉金迷的大廳,竄到了宋嶼書所在的包廂,讓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關上的窗戶裂開了一個小縫,一根手指頭粗細的竹子伸了進來,細細的青煙飄散,彌漫了整個房間。


    又過了一會,窗戶打開,跳進來幾個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個手勢,他們謹慎地逐一檢查宋嶼書周圍的人。


    確定都暈過去了以後,同時對宋嶼書抽出了劍,眼看就要將宋嶼書刺個對穿了,幾柄飛鏢突然出現,精準地擊偏了黑衣人的劍!


    趁著這個時候宋嶼書就地一滾,離開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身穿暗紅色衣服的人站在了宋嶼書身前。


    宋嶼書坐在地上,攤開手對暗紅衣服的人說,“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


    就在這一瞬間,暗紅衣服的人與黑衣人同時動手,不到十個迴合,黑衣人全部都被拿下。


    宋嶼書緊盯著占據,製服一個,她就飛快上前,一個人給了一針,直接斷了他們想要自殺的念頭。


    “布了這麽久的局,那狡詐的夏興德還是這麽謹慎,隻是派了些開胃菜。”宋嶼書拍了拍手,踢了一腳暈倒在地的黑衣人。


    暗紅衣服之首,一個帶著半張麵具的少女半跪在地上,“主子,今夜注定不會太平,您還是趕快迴府的好。”


    “你們不會怕了吧?”宋嶼書環繞了一圈,在場來的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女,她們都是宋嶼書用藥和針灸以及金錢迅速拔上來的,實際上根基並不穩。


    少女平靜的垂著頭,“奴才們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死又有何懼?隻是主子您不能死。”


    她們原本都是各個世家和王公貴族府邸因犯錯而被責罰到奄奄一息,丟到亂葬崗的,是宋嶼書帶人救了她們。


    能活下來的都是有強大求生意圖的,她們帶著對這個不公世界的怨恨,但又不知道何去何從,是宋嶼書給了她們活著的理由,給了她們一個安身之所。


    宋嶼書歎了一口氣,“你們的命也是命,我的命可不比你們金貴,今夜我任意而為,給你們的考驗似乎有點大了。”


    少女搖了搖頭,她們雖然是速成出來的,但是憑著不怕死的精神和強烈的恨意已經在外曆練過了的,也不是初出江湖的小雞仔。


    就在她們說話間,一個獨特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被推開,嫣紅帶著人走了進來,熟練的收拾起一地的人。


    “主子,您真的打算就帶著她們幾個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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