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陽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徒弟會背叛自己,心中巨大的怒火讓他衝上來就惡狠狠地給紫陽一腳。


    “畜生!若沒有貧道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裏了!”


    紫陽掙紮著爬起來低頭地跪著,一言不發,任由虛陽子辱罵。


    眼看著虛陽子還想上去踹他一腳,宋嶼書趕緊讓身後的侍衛上前攔住了他。


    “觀主,你這是在作甚?”她背著手站在二人中間,“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你這是不把咱家放眼裏還是不把王爺放眼裏?”


    說實話,在整個大雁朝,還有誰能看得起那瞎子王爺?不過這樣的心裏話虛陽子還是不能當麵說的。


    虛陽子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瞪了紫陽一眼後向宋嶼書拱手行禮,“宋公公,我這逆徒最近得了病,有些失心瘋,您可不能隻聽他一麵之詞啊!”


    “那是當然,咱家就算是個太監也懂得要講究證據這樣的說法,是吧,觀主。”宋嶼書誠懇地點了點頭。


    見宋嶼書如此上道,虛陽子內心的怒火和恐懼降低了不少,他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難看的笑,“宋公公說的是——”


    “但是既然有人告到咱家麵前,咱家也不能當作沒有聽見,該管的咱家還是要管的。”宋嶼書打斷了虛陽子的話,朝紫陽抬了抬手,“紫陽道長,你先起來說話。”


    看宋嶼書的這個態度,就是要多管閑事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一個閹人,也敢這般說話?虛陽子麵色一冷。


    在陸知行麵前,虛陽子還是保持著偽善謙卑的假麵孔,但是對著這個小小王府長史,他並沒有放在眼裏,“宋公公,這裏可是禮部管轄的道觀,就連俞王殿下都欽點參拜的,您確定您管得著?”


    就差沒有再腦門上貼我是俞王的人,我是林氏的人了,宋嶼書背著手盯著他,“咱家是景王府長史,從四品,觀主你又算是幾品?”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香餑餑,俞王殿下和禮部尚書一定就會保你?”


    “一個什麽都不是的道觀觀主,不過是用了一小段時間,丟了便丟了,你覺得他們會心疼?”


    宋嶼書每說一句話,虛陽子的臉色就白上一分,他忽然眼前一黑,晃了晃,差點摔倒,幸好紫陽扶了他一把。


    隻不過虛陽子不領情,一把甩開紫陽的手,惴惴不安地反駁宋嶼書,“你,你胡說!俞王殿下和尚書大人對,對本觀推崇備至,豈容你一個小小閹人在此胡鬧?”


    和這樣的人說再多也沒有什麽意義,原本以為來這個白馬觀還要暗中搜尋上幾天,但是現在紫陽倒戈,想來他們也不用顧忌什麽了。


    宋嶼書聳了聳肩,對虛陽子微微笑了笑,“來人,給咱家將這個罪大惡極的道士拿下!”


    “你!你敢!”虛陽子立即跳腳,一邊後退一邊指著宋嶼書的鼻子叫罵,“要是被俞王殿下知道了,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那就試試唄。”宋嶼書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家夥的威脅。


    最後被侍衛按在地上的時候虛陽子還在胡說八道,但是他根本就掙脫不開,原本他就瘦弱,近年來還沉迷於酒色,身體早就被掏空,不一會就暈了過去。


    紫陽看著暈倒在地上的虛陽子,雙眼一閉,一行清淚流了下來,這可是如同他父親一般的人啊!為何能走到今日?


    虛陽子被壓下去的時候,遠在京都的皇宮內,皇帝剛剛想說無事退朝的時候,一個大理寺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哦?什麽事?”皇帝眼睛微微一眯,剛剛太子的小動作他在上麵可看得清楚。


    想必又有了林氏什麽新的把柄了!這下他可就來精神了。


    “前幾日大理寺在查案之時救下了一名娼妓,從那娼妓口中得知,玉清觀、玄妙觀、白馬觀等道觀拐賣娼妓和良家,迫害她們成為恩客玩樂的東西,無故就會丟了性命。”


    “更從娼妓的口中得知了幾個恩客的名字,其中就有,陶尚書。”


    還沒有等皇上說話,禮部尚書就跳了出來指著那刑部的官員大聲嗬斥,“皇上麵前豈容你胡言亂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大理寺已經派人去了那幾個道觀查證,皆有實證,還請陛下過目!”大理寺卿江上雨立即出列,看也不看那個無恥的老色胚,他從袖兜裏拿出了文書,雙手呈稟。


    “你!”陶慶餘臉色蒼白,心中狂跳,指著江上雨說不出話來,慌亂中與陸知辰對上了眼。


    還沒有等他求救,陸知辰就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國舅爺林倧更是從來沒有將目光放到這裏來。


    陶慶餘指著那江上雨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皇帝身邊李公公走下來,拿走了那份記錄著自己罪證的公文。


    皇帝隻是飛速的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對陶慶餘怒喝,“陶慶餘!你那腦子裏是不是隻有拿點子東西?!居然將道觀作為你玩樂的肮髒之地!?”


    “皇上息怒。”臣子們趕緊下跪請罪。


    陶慶餘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拚命磕頭,“皇上明察,這大理寺純屬是胡言亂語啊!定是因為老臣之女駁了江上雨兒子的婚事,他這是在公報私仇啊!”


    “尚書大人,我可沒有您這般公私不分,大理寺查案從來都是有了實證才會稟報。”江上雨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兒子一定是瞎了眼,這才看上了一個老色胚的女兒。


    “我——”陶慶餘還要狡辯,卻被皇上打斷。


    “閉嘴吧你!還不嫌丟人?朕有你這樣的臣子都無言麵對先皇!來人!”皇帝揮了揮手,不想再讓他胡亂狡辯,“給朕將他官服扒了丟進天牢!朕現在不想見到這個髒東西!”


    “是!皇上!”殿前侍衛立即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將陶慶餘扒了個幹淨,拎小雞似的拖了下去。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俞王殿下,俞王殿下救命啊!”陶慶餘嚇壞了,沒有想到皇上居然這般不留情麵,直接把自己丟天牢裏,驚恐之下陶慶餘直接開口求救於陸知辰。


    聽到陶慶餘的喊叫聲,皇帝雙眼一眯,目光沉沉的看著陸知辰,“俞王,此事也和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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