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惠美像是不要命的攻擊,就連蘇海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一個不注意,臉上就多了幾條血色抓痕。


    他看著陳惠美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厭惡;“你這個瘋婆娘,給我滾!”


    話落,他一把扯住陳惠美的胳膊,將她狠狠往地上一推。


    “賤人,去死吧你!”


    蘇海動了怒,手上的力氣大了幾分,陳惠美猝不及防,身體不受控製的跌落到地上,掌心被尖銳的石子滑破,頓時彌漫出鮮紅的血色。


    陳惠美痛得臉色一白,顧霆陌也沒想到蘇海居然真的對陳惠美動手,他臉色沉了沉,讓將陳惠美從地上扶了起來,又讓人控製住了薑沉。


    陳惠美看著蘇海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心痛。


    “蘇海,我自問對你從無異心,全身心的相信你,甚至在你和穆淺結婚後,我也甘心做了你的情人,後來更是被冠上小三的名頭,我們的女兒,也被人當做私生子,我為了你做了這麽多,承受這麽多,但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原來什麽都不是。”


    她是蘇海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不懂年少時滿眼是他的男人,在後來的那些日子裏,為何會對她充滿算計,他們共同走過了三十年多年的光景,這個男人居然會從一開始就算計她。


    蘇海從知道穆淺的死亡真相瞞不住開始,就一直在哄騙她,他從來沒想過要帶自己離開南城。


    隻要自己傷害穆淺的罪名坐實,案子就會結案,這事就會徹底結束,蘇海就能徹底逍遙法外。


    隻不過他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陳峰居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幕後主使,是蘇海。


    蘇海臉上極其不耐煩,她還以為陳惠美會這樣,是因為自己要和她離婚。


    “陳惠美,我要和你離婚,也是被蘇夭夭逼的啊,你要怪,要打要罵,你都該去找蘇夭夭,你找我做什麽?還把顧總帶到這裏來堵我,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惠美聽見蘇海這話,臉上是止不住的冷笑。


    “蘇海,你還裝什麽,你做下的事情,早就被知道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帶著顧總找到這裏來,你還想出國?你謀害穆淺,推她下海,你以為這些事情,能永遠瞞住嗎?你以為推我出來頂罪,你做下的事情,就不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了嗎?”


    蘇海聽見這話,瞬間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滿目震驚。


    “你……你胡說什麽?穆淺明明是被你下了藥物,精神失常不小心掉到海裏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陳惠美冷笑連連;“陳河差點因為你自殺,這事陳峰已經知道了,蘇海,陳河就是陳峰的逆鱗,你動他,陳峰隻會想弄死你。”


    蘇海聽見這話,臉色白了白,陳峰果然還是知道了。


    顧霆陌看夠了戲,冷聲吩咐著手下的人。


    “把他們送迴警局吧。”


    ……


    蘇夭夭是一個人來見蘇海的。


    他坐在審訊室裏,雙手雙腳上都是鐐銬,楚淩問了一個下午,他一個字也沒說,直到蘇夭夭過來,麵無表情的中年男人,臉上終於顯露出了情緒,隻不過,都是厭惡而已。


    蘇夭夭冷冷的看著她,精致漂亮的小臉上同樣滿是冷漠。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蘇海,你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你咎由自取。”


    蘇海眼底翻騰著滔天的怒火;“禦遲衍會看上蘇氏,是不是因為你發現了什麽?”


    蘇夭夭冷靜的目光與他相互碰撞上,空氣中都仿佛閃爍著火花,半晌後,蘇夭夭終於開口。


    “我那天晚上去蘇家,在你的書房保險櫃裏,看見了當初你和母親簽訂的股權轉讓書。”


    蘇海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你……你看見了?”


    蘇夭夭點了點頭;“對,其實要不是你太過著急要離開南城,又對陳河動了手,我想陳峰不會將你供出來。”


    蘇海聽見這話,心裏的確有幾分後悔,但臉上卻沒露出一點真實情緒,隻是冷冷一笑。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陳峰為什麽會誣陷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吧。”


    蘇海不肯承認,這在蘇夭夭的意料之中。


    “其實你有機會送走陳惠美的,但你故意在陳惠美麵前挑撥,讓她對陳峰下殺手,然後由我的手,向陳峰揭露陳惠美做下的事情,加上禦遲衍願意幫陳河找腎源,所以陳峰一定會同意和我們合作,陳惠美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暴露,而你,就開始策劃離開南城。”


    蘇海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看著蘇夭夭的眼神極其冷漠,半晌後冷笑出聲。


    “想不到你的想象力這麽豐富。”


    蘇夭夭像是沒有聽見蘇海的嘲諷一般,繼續幽幽開口。


    “陳惠美罪名被定,陳峰知道我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拿著手裏的籌碼,和你談判。”


    查理特既然會將他和陳惠美的事情記錄下來,那麽他和蘇海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沒有記錄呢?


    “陳峰知道我不會放過他,他不放心陳河,想讓你照顧他,所以,我那天才會在醫院看見你,早在陳峰和我合作之前,他就已經先和你達成一致了。”


    那天她和禦遲衍去醫院的時候,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看見了一道和蘇海極其相似的人影。


    當時她和禦遲衍都覺得,是自己眼花了,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


    蘇夭夭看著蘇海,眼底沒有半分情緒;“你這個,真是沒有心,又想要我母親的公司,又想要陳惠美,要了就算了,害母親的時候,你還讓自己的女人去做那一把槍,蘇海,你真可怕。”


    蘇海臉上露出一抹了冷笑,是啊,但那又怎麽樣?


    事實證明,他都謀劃沒有錯,要不是陳河被人救下,他不會暴露,他現在就已經一個人去國外逍遙自在了。


    想到這裏,他臉上不受控製的露出幾分鬱氣,蘇夭夭眼尖的看見,眸色頓時涼了涼。


    “其實你按照你的謀劃,你沒這麽容易輸的,但你知道你為什麽輸嗎?”


    蘇海隻是靜靜的看著蘇夭夭不說話,關於這些事情,他一個字都不會迴答。


    蘇夭夭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會開口迴答,自顧自的開口道。


    “你輸就在輸在自私這一點,你受不了被任何人脅迫,你不允許自己有一點把柄落在別人手裏,你更不想去照顧一個拖油瓶,不想為他花費時間和金錢。”


    蘇海太著急了,其實他要是不對陳河動手,就讓他在療養院好好的呆著,他起碼能順利出國,但蘇海他沒有,他選擇了一個最冒險的方法。


    蘇海聽見這話,臉上滿滿的冷笑,心裏卻像是被人用刀子紮一般得難受,要說不後悔肯定是假的,但他臉上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不知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麽東西,我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蘇夭夭聽見這話,笑了笑,站起身就要走。


    蘇海愣了愣;“你就這麽走了?”


    蘇夭夭轉頭看他,眉宇間一片冷靜自持;“不然呢,我還指望你說點什麽?”


    蘇海看著她,眼眸微沉,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蘇夭夭臉上帶著笑,但眼底深處卻沒什麽情緒。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你做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也知道了。”


    她不是蕩婦,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沒有給蘇海戴過綠帽子。


    蘇夭夭說完這話,語氣頓了頓,又道。


    “至於你,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永遠呆著在這裏。”


    蘇海臉色一變;“蘇夭夭,我不管怎麽樣,都是你父親,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無情?”


    不管他做了什麽,好歹蘇夭夭是他養大的,這個小賤人不報答他就算了,居然還反咬了他一口!


    情?


    蘇夭夭覺得好笑,這男人,居然還和自己說這種玩意?


    最無情的人,難道不是蘇海他自己嗎?


    想到這裏,蘇夭夭連看都懶得看他了,直接開門,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剛關上的門,她身上的力氣頓時卸去了幾分,腳步一軟,蘇夭夭伸手扶住牆,不知道為什麽,身上頓時湧出一絲疲憊感,讓她的身體有幾分發軟。


    楚淩在旁邊皺著眉頭看她;“你沒事吧?”


    看見楚淩,蘇夭夭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沒……沒事。”


    楚淩見她臉色不好,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給禦總?”


    蘇夭夭搖了搖頭;“不用了,楚隊,蘇海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楚淩雙手插兜,質態優雅帥氣。


    “這是我的責任,談不上麻煩。”


    說到這裏,楚淩語氣頓了頓又道;“不過,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嗎?”


    蘇夭夭點了點頭。


    楚淩臉上的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晚上我會陪他慢慢玩的。”


    楚淩的手段自然是多的,她不會懷疑大隊長的能力。


    兩人又聊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蘇夭夭這才離開。


    ……


    禦遲衍迴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傭人早已經做好飯菜,蘇夭夭正坐在沙發裏看劇。


    男人推開門,順手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衣櫃上,走到蘇夭夭麵前。


    “飯做好了怎麽不先吃?”


    蘇夭夭乖巧的由著她摩挲著自己的小臉,臉上帶著甜甜的淺笑。


    “我在等你呀。”


    禦遲衍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語氣寵溺;“傻丫頭,以後不用等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蘇夭夭坐上了餐桌上。


    洗了手後,男人親自給蘇夭夭盛好了飯,又幫她拿了餐具。


    “我自己來就好。”


    禦遲衍又拿著碗給她裝湯,蘇夭夭看見,不由得開口說了一句。


    男人隻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用和我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


    蘇夭夭抿了抿唇,沒說話。


    兩人今天都格外的安靜,一頓飯很快吃完,傭人將飯菜撤下,禦遲衍按照慣常的習慣,給蘇夭夭接了杯溫水。


    “送花的事情查清楚了。”


    蘇夭夭拿著水杯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立馬露出幾分疑惑。


    “是誰?我認識嗎?”


    禦遲衍伸手抵住唇邊輕咳了一聲;“沒……不是送給我的,是有人送錯了。”


    蘇夭夭愣了愣;“有人送錯?”


    如果是有人送錯,那原本該受到花的人應該會找快遞員,快遞員應該會找過來才對。


    顯然是看出蘇夭夭在想什麽,禦遲衍立馬迴答。


    “當時那個沒收到花的顧客很生氣,把快遞員罵了一頓,本來快遞員要迴來拿的,但顧客覺得耽誤了他的時間,直接退款了,還投訴了快遞員,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是這樣。


    蘇夭夭這下倒是信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


    “以為是什麽?以為是我公司有出現了什麽小綠茶?”


    禦遲衍看著蘇夭夭的眼神,帶著點調侃。


    想法被人戳穿,蘇夭夭不由得臉色微微一紅。


    男人心神一動,直接彎腰將人抱起,蘇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忍不住驚唿一聲。


    “啊,禦遲衍!”


    禦遲衍輕輕鬆鬆的將人抱在自己懷裏,低頭看她;“叫什麽,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蘇夭夭的臉更紅了,這話怎麽說得這麽曖昧?


    “禦遲衍,你別發瘋。”


    禦遲衍抱著她往樓上走,聞言神色不滿。


    “我怎麽就發瘋了,你昨天可是答應我了,查清楚送花的事情,你任由我處置。”


    蘇夭夭;“????”


    “禦遲衍,我什麽說過這種鬼話了,你不要汙蔑我!”


    她說的明明是什麽時候把送花的找出來,什麽時候才能碰自己,可這男人最後不是也沒同意她的話嗎?


    正想著,禦遲衍已經一腳踢開了主臥的門,抱著蘇夭夭往浴室走去。


    聽見蘇夭夭的話,禦遲衍臉上沒什麽表情,直接往浴缸裏放滿了水。


    “就是你說的,你要是忘記了,我可以讓你迴憶起來。”


    話落,男人已經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唿吸被人掠奪,她的身子很快軟了下來,任由男人肆無忌憚的擺弄。


    ……


    次日一早。


    蘇夭夭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身上又酸又軟,她忍不住在心裏暗罵狗男人。


    周末不用上班,所以一到周五,男人就要得格外狠。


    蘇夭夭有一種放假就是在家裏加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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