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顏皺眉。


    讓她去叫村長家的兒子過來幫忙肯定不太合適。畢竟男女有別,兩個人年齡差不太多,對方又是未婚小夥,走在一起村裏人肯定會說閑話。


    月顏給門口的鄰居家小孩兩顆糖,讓他幫忙把梁文喊過來。


    梁文就是村長兒子的名字。


    梁文匆匆趕來,以為是有什麽大事要他幫忙。沒想到是讓他幫忙拿著一個小板子。


    月顏告訴他:“中間這個圓形按鈕看到了嗎,待會兒我們全家站在一起,你就數123然後點一下就行。”


    梁文激動不已:“這是不是城裏的照相機?”


    月顏搖頭:“這不是相機,拍的照片沒法洗出來,隻能放在手機裏自己觀看。”


    梁文覺得這個稱唿怪怪的,手雞是什麽雞?


    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充當拍照機器人。


    他舉著手機在院子裏轉了一圈:


    “我大概知道怎麽操作了,你們先站好。”


    一家子人站得整整齊齊,站著的人不自覺挺直脊梁,大伯母和二伯母也都局促地抓著衣角目視前方。


    “1,2,3。大功告成。”


    月顏沒有讓家裏人動,而是先過去看了眼相冊,拍的還行。


    “再多拍幾張吧,然後把這邊空著的地方拍進來一點。”是她爸站著的位置邊上,等以後技術成熟了把媽媽ps上去。


    梁文又幫忙拍了幾張照片。他心裏納悶,這個手機真厲害,拍出來能直接看,就是不能弄成照片掛在牆上。


    老太太同樣遺憾不能把全家福掛在牆上,但是能留下一張合照已經很滿足了。


    請人家梁文過來幫忙,奶奶給梁文抓了一盆豆芽,熱情的讓他帶迴去,梁文推辭不過隻能端著盆離開。


    家裏繼續吃團圓飯。


    老太太歎息:“可惜紅玉不在,不然咱這個家多完整啊!”


    月懷德笑嗬嗬:“明年紅玉就能迴來了,到時候給您再帶迴來個乖孫,您二老就等著享福吧。”


    老太太可不客氣:“那我和你爸就等著了。”


    吃過飯,月顏又抓著家裏人一起拍單人照片或者合照,她和蓮花腦袋挨著腦袋比剪刀手拍了好幾張。


    她又給蓮花和大伯母拍了合照,然後就是大伯夫妻倆和二伯夫妻倆各自拍照片。最後就是給爺爺和奶奶拍,兩個老人家都端莊地坐在椅子上,月顏特地拍上半身,沒有拍到爺爺的腿。


    月顏手機裏頓時多出來五十多張照片,也不知道這個手機內存多大。她記得半觸屏智能手機剛上市的時候手機內存特別小,當時想裝軟件還得先卸載別的軟件才行。


    手機沒有提醒內存不足,那應該空間還挺大。她對電子產品不太了解,隻知道有些照片越清晰占的內存越大。


    別問月顏為什麽這麽了解,還不是當初她貪便宜買的那個手機用太久內存不夠用了,隻能扣扣索索的刪東西。但是手機都用好幾年了,能存下來的肯定都是重要的文檔或照片。


    周博衍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月顏突然有點好奇了。


    晚上六點半,村裏人自帶板凳陸陸續續來到月家的院子,雖然大家還沒有穿上大年初一才會穿的新衣服,但是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即便是平日有齟齬和摩擦的鄰居見了麵也會點個頭,畢竟大過年的和氣生財。


    八點零五分,春晚開始啦。


    電視上的男女歌手並不是月顏記憶中的老牌演員。想來也是,這畢竟是個架空時代,要是用老牌演員的名字那豈不就是侵權了


    不過電視上的老牌演員長得都很有特點,是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男性是端莊的四方國字臉,他們一口專業的播音腔,讓人下意識就信服。


    像曹文凱就長得很像這個主持人,長輩很容易對曹文凱這樣的外貌生出好感,就是所謂的長相端正。


    不過對月顏來說,曹文凱的長相有點著急,完全不在她的審美。


    女主持人倒是很漂亮,是飽滿的方圓臉。目前上台的幾位女歌手各自臉型都不一樣,很有辨識度,其中有一位還是瓜子臉。


    老太太看到瓜子臉就不喜歡:


    “這姑娘下巴這麽尖,藏不住福氣呀。”


    奶奶最喜歡的就是台上正在唱歌的女主持人,穿著一身楊貴妃的服飾,介紹說她是飾演楊貴妃的女主角。


    因為唐朝以胖為美,而她臉型圓潤一身齊胸唐裝,老太太忍不住跟著歌曲點頭哼哼。


    月顏記下這個女歌手名字,她叫田小莉。


    在表演到小品的時候,院子裏幾乎是哄堂大笑。月顏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感覺自己像是在春晚現場。


    一直到春晚結束,村裏人還不願意離開。男人們在討論今晚上台唱歌的女明星,討論最多的就是田小莉和李夢;女人們就含蓄多了。


    李夢就是僅有的瓜子臉女歌手,田小莉則是因為她的長相更符合大家的審美。


    又墨跡了將近20分鍾,月家才終於清淨。


    吃過餃子後,大家就各自迴了房間去休息。


    蓮花破天荒沒有倒頭睡:“姐姐,我初中畢業能考去市裏的學校嗎?”


    月顏裹著被子轉頭:“我可以幫你問問,你們縣城有高中,隻要能考上高中應該可以轉學吧?但那時候我已經畢業了,你可以成為我名義上的學妹。”


    蓮花的眼睛在黑夜裏像是發光的黑寶石:“那還是不要了,我一定會考去姐姐上大學的城市。”蓮花一直沒有什麽朋友,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讓她感受到了友情和親情,她想和姐姐離得近一起玩。


    “那你要加油哦,等姐姐高三畢業的暑假,你應該是初二暑假,到時候我接你去家裏玩。”


    “嗯!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蓮花的年紀應該是上初二的,她的基礎不差,腦子不笨,隻是因為沒錢念書耽擱了。年紀大就大了,從初一開始念書讓她基礎打牢固。


    大年初一,月家人總算全都穿上了新衣服,蓮花從頭到腳都是一身新。


    月顏給他們買了差不多一個冬天的棉服,家裏人終於舍得穿上了。


    月顏和蓮花起床後先給家裏的長輩拜年,說了一溜吉利的話,都得到了小紅包。


    但論富有的話,月顏才是這個家裏的小富婆。


    月顏和蓮花打開紅包,裏麵竟然放著一塊錢。


    要知道村裏孩子的紅包才一角錢,一角錢都能讓他們買很多零食了。


    蓮花第一次拿到這麽大數額的錢,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月顏捂嘴笑:“等初六或者初八我們走了以後,這些錢都會變成伯母幫你保管了。”


    蓮花想了想也是,每年過年的壓歲錢最後都被媽媽收走了。


    趁著媽媽這會兒不注意,蓮花拉了拉月顏的袖子:“姐姐,我們去小賣部吧,我給你買零食吃。”


    月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隨即失笑自己怎麽和周博衍學了同樣的動作。


    她拉著蓮花的小手:“走,姐姐給你買,你把零花錢偷偷藏起來,告訴大伯母你給我買零食了。”


    月顏一點都沒有自己在帶壞小朋友的覺悟。


    她這不是為了給蓮花妹妹一個美好的童年迴憶嘛。


    小賣部的零食來迴就那幾樣,月顏挑挑選選,蓮花攥著她的衣角,讓她少買一點。即便是幾分錢的零食,也不能買這麽多呀。


    月顏不在意:“過幾天我們就迴家了,這些零食你留著慢慢吃,要是吃不完也可以分給關係好的朋友。”


    蓮花搖頭:“這是姐姐給我買的,我才不要分給別人。”


    唉,有個可愛的妹妹,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別人家大年初一都要走親訪友,月家卻是開始準備操辦酒席了。


    因為明天就是大伯和二伯的婚禮。


    準媳婦上門都這麽些天了,因著家裏人多眼雜,連小手都沒摸過。


    大伯一大家子對兩位準媳婦兒很滿意,幾乎挑不出來什麽錯,就連帶過來的閨女也聽話懂事。


    這種“提前同居”同樣讓兩位嫁過來的伯母安心了。她們各自的丈夫都不是懶漢,也沒有什麽不良癖好。婆婆和公公都很好相處。在村裏想找一個不挑刺的婆婆就像是海底撈針。


    那些婆婆都覺得兒媳婦搶了她家的寶貝兒子,就把兒媳婦當牛做馬,有些兒媳婦甚至吃飯都不能上桌。


    對大伯母而言,她這次改嫁是遇到良人了,婆家不嫌她是寡婦,對她閨女也很照顧。


    對二伯母而言雖然丈夫比她大了幾乎快一輪,但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而且不介意她沒嫁妝,自己遇上了良配。


    村裏辦宴席需要提前訂廚子,廚子是村裏的,專門負責宴席掌勺。


    今天要做的是把菜都洗出來,肉和調料都準備好,再把院子裏的灶台架起來,明天廚師過來就直接做菜。


    月顏也沒閑著,跟著幫忙。婚宴全村人都會參加,她就分好每個桌上的瓜子花生和水果糖。


    酒是提前去酒廠打的大桶酒,是村裏人都愛喝的老白酒。


    不管村裏多少人,一共就八桌流水席,一批吃完再上一批。


    月顏還是頭迴接觸流水席,她吃過的席都很少。


    大伯和二伯房間的床都被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床單和紅色被罩,老太太正在剪“囍”字貼在被子上和新家具上。


    新家具就是臉盆、腳盆、杯子、以及床上四件套。


    還有兩套洗臉架和桌椅,給兩個兒子準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月顏跟著奶奶一起剪紅紙,蓮花就幫忙貼。


    老太太樂嗬嗬:“你手藝隨我,咱家都是幾個爺們,隻會埋頭種地。你媽縫衣服還行,讓她繡花就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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