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走了嗎?”“砰!”


    又是一聲槍響,同樣是伯萊塔,同樣是目標直指“琴酒”,隻是這次沒了以命擋在身前的人,子彈狠狠貫穿了他的腿。


    “琴酒”麵色變了一瞬,卻不是因為腿部的槍傷,而是來人堵住了通往頂樓的出口,而且看樣子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要從下麵走嗎?先不說樓下火勢洶洶,單是要退出去勢必要從掩體中出去腹背受敵這一點就讓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輕舉妄動。


    可如今他的腿受了傷,手裏的武器又落到了對麵不知怎麽變成小孩子的雪莉手裏,那人一來,形勢更是可以說急轉直下,堵死了自己所有的生路。


    三方僵持之下,滴滴的炸彈倒計時顯得愈發清晰,眼見前後出口的人均是沒有動靜,“琴酒”心底暗罵一聲瘋子。


    就算那兩個小孩子由於角度原因沒看到炸彈,也聽不到炸彈的倒計時,但他不信那個剛才一槍射中他的男人會聽不到,可偏偏他卻一點兒都不急,就不怕炸彈真爆炸,他自己也跟著一起死嗎?


    事實上,某種意義來說,琴酒的確不怕,他盯著地上那道血色的身影,握槍的手在抖,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渾身發冷,卻又忽地莫名發熱,那灼熱透著涼意刺得他猶如針紮一般疼。


    他來晚了,明明是確定了她在空間蘊養才想趁她安心恢複的期間忙那些事,明明做那些也都是為了她,可現在卻……


    種種情緒不住翻湧,催的人喉間發緊,吐不出半個音節。


    “炸彈很快就會爆炸,到時候整層都會被波及,你確定還要堵在這裏?”


    堵在出口的人並無動靜,看著時間愈近的倒計時,自知再不趕緊離開就真的來不及的“琴酒”驀地想到組織的風言風語,雖覺荒唐卻也嗤的一聲咬牙開口:


    “就算你要除掉我,西拉的屍體可還在這兒呢,你打算就看著它在這場爆炸中四分五裂嗎?”


    直升機的燈光自出口投下一片昏暗的陰影,他隻能看清來人的整體輪廓,若那人真鐵了心冒著身死的風險也要趁機除了他,就這麽和他耗到最後一刻,他就隻能拚死一搏,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好在那人終於動了,他走下了出口,進到了布滿炸彈的 75 層,隻不過同時……


    “這個 7分21秒。”“2分16秒。”“8 分 3 秒。”“1分5秒。”“……”


    聽說有炸彈的柯南連忙檢查起桌底,不過片刻,隨著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倒計時念出來,其麵色愈發難看。


    “艸,他有病吧?!居然想同歸於盡!”


    聽過數個中最近的倒計時居然是一分鍾後,本來還起了趁機將人徹底留在這裏的心思的“琴酒”意識到這裏其實隨時可能發生爆炸,忍不住低罵一聲,瞬間熄了心思,起身就要往出口方向趕。


    他不能死在這裏!


    柯南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拉住木愣著想靠近牧雲的灰原哀,對著她搖了搖頭,不論如何,先下樓避開這次爆炸的衝擊最重要。


    而琴酒他們……柯南目光落在牧的屍體上,默了默,正想開口勸琴酒先帶人離開,卻見後者取下了牧的右耳釘攥在手裏。


    與此同時,宴會場四周仿佛即將爆炸般的清脆滴滴聲驟響,緊張看去,卻是所有倒計時均停了下來。


    爆炸危機,這麽輕鬆,解除了?


    雖不敢相信,但檢查過一番後,柯南也不得不承認,炸彈確實都不會再發生爆炸,不過,令人後怕的是,其中不遠處的一個倒計時居然隻剩下不到2秒!


    〈啊這,所以這次死的隻有主播?〉


    〈老大!〉


    〈倒計時……結束了?〉


    直播間仍舊沒有關閉,主播身死,上麵的彈幕不僅沒有減少,反而不停地翻滾著,滿滿當當地占據了整個屏幕。


    而這一切,這裏的四個人都看不到,也不清楚,隻是隨著危機的解除,緊張的氣氛悄然和緩。


    當然,這隻是在柯南看來如此,對於急著趕去出口半路右臂又中了一槍的琴酒,這氣氛是一點兒都談不上和緩。


    “同歸於盡?你還不配!”對上那一雙與自己相差無幾的綠眸,嫉妒和殺意幾乎要將琴酒淹沒,但地上半燒過的滿天星和不同進度的倒計時卻一遍遍逼他清醒。


    都說自己最了解自己,單單初見一眼,琴酒便清楚如何開槍才會給他帶來最大程度的傷害,在傷了他後,殺他更是動動手指的事。


    但他不會動這個手指,至少現在不會。想和“琴酒”同歸於盡……他不同意!


    隨著兩聲輕“哢”,一對通體銀白的手環仿若宣示主權般,分別扣在了兩人的手腕上:“他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和一具涼透的屍體談以後?”


    “琴酒”嗤笑一聲,十分看不起他這種幼稚又遲到的宣告主權,視線從牧雲那具屍體上掠過,有意地落到那邊被揮落後半散在地的滿天星上,嘲諷道:“這種貨色,就算是倒貼,我都瞧不上。”


    不得不說,琴酒終究了解琴酒,一番話下來,字字猶如刀子般直將人心刮得鮮血淋漓,卻不至於讓其真重新動了殺心。


    不過,琴酒沒有動手的想法,但親眼見牧為這個可惡的人擋槍身亡,現又被他這麽嘲諷羞辱,柯南哪裏忍得了,彎下 身調過腳力增強鞋便是一個足球瞄準射過去。


    〈躲……躲過去了?!〉


    〈他**的,讓我來!〉


    “說什麽倒貼?那束滿天星不過是牧隨手燒掉,還給你,按牧的話來說,也不過是垃圾丟迴給垃圾桶罷了。”


    一擊未中,僅將人從掩體後逼了出來,有一個未受傷的琴酒在旁,柯南也沒有衝動地補上第二腳,隻警惕的同時,語含敵意地反駁了他話中侮辱的意味。


    “對,不是倒貼,”對於這種小孩子的無力迴懟,“琴酒”自是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誰,我隨口一句別找仇人了就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地點頭答應了。


    不過瘋子就是瘋子,我不過是開玩笑的一起去死,他就準備了這場同歸於盡的戲碼,還說什麽滿天星搭配火光才更美,最後更是……”“砰!”


    輕飄飄隨口的幾句話便是無形的利刃,直戳人心。


    而同樣的一句話,柯南聽在耳中是輕蔑,是貶低,可在琴酒看來,更多的卻是這個混蛋赤果果地拿著牧卿雲的死在向他故意秀優越感。


    至於目的,不過是看出了他的在意,不想真的同歸於盡死在這裏罷了。


    不得不說,最了解自己的還要屬自己。


    隻是即便清楚如此,即便知道事實或許並不如其所言一般,即便之前的她給予了他無底線的偏向,麵對突然冒出來的“琴酒”,他終還是隻多給了對方一槍,絲毫沒有任何底氣說出其自作多情的反駁。


    “這個手機,是西拉在上來之前交給我讓我交給白氏的,我想,交給你也是一樣的。”她殺了西拉,已經沒有臉再去見白董事了。


    灰原哀仿若沒看到琴酒開了一槍又一槍,一步步走近了被琴酒半攬在懷裏的牧雲,直到頭頂上灼熱的槍口,才遞出手機啞然開口。


    琴酒認出了灰原哀手中的手機,正是他前幾天送到白氏公司從而得知牧卿雲已經開始最後階段的蘊養的那部。


    於是,槍口挪開,指間微轉騰出空來接過手機,沒想到的是,觸碰隻一瞬,腕間的手環就無聲震動起來,幅度很小,小到甚至作為佩戴的人都很容易忽略。


    這說明,這部手機蘊含著極高的能量,極高的或許足以使人死而複生的能量。


    琴酒不自覺握緊了眼前的手機,試過兩三次密碼後成功解鎖,界麵仍舊是熟悉的界麵,他沒有看其他的地方,隻是將目光停在了加密備忘錄上。


    他想,雪絨不可能同意這種危及生命的計劃,既然是要交給雪絨,裏麵至少也會有隻言片語的交代。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隻是那交代不是給雪絨的,而是給他的。


    上麵的第一句便是——


    “阿澤,我未曾喜歡過你……”


    剩下的留言他沒看,直接關了手機。


    看,他就說,他對某人就不該有任何期待。


    琴酒摩挲著息了屏的手機,麵色平靜地垂眸,盯著懷裏的人看了半晌。


    直到柯南兩人甚至從心底有些忐忑時,才見其仿佛對待一個剛睡著的人般,小心避開屍體的傷口,抱著人抬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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