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無聊地數著地上螞蟻的牧卿雲聽此精神起來,立刻清除自己在這裏的痕跡,像是迫不及待離開一般。


    “嗤,不是你要跟來的嗎?”琴酒剛完成任務心情不錯,瞧她這樣,不由嗤笑出聲。


    忽略琴酒語氣中嘲笑的味道,她承認,這場黑紅小對決的精彩轉折她看得很盡興:“嗯哼,近距離發現,統籌領導,我不如你,唔,這一點也不必比你強。”


    前世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即便是作為殺手組織暮血的boss,她也隻是在高層內部掛了個名號。


    統籌領導?對於遊離於組織之外,不理事物又頻遭追殺的她來說,最雞肋的也不過此了,有這精力,她還不如練點兒自保技能。


    車內,琴酒掃過對麵發來的消息後,扭頭看向窗外,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參與剛才任務的成員待會兒聚在一起,你猜波本見到你會不會大吃一驚?”


    安室透嗎?帶傷也參與任務了?


    那麽,這次任務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試探吧,想起剛才任務期間琴酒的隻言片語,安室透看起來似乎有些過於可憐了。


    不過,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波本啊,唔,你看這樣他還能認出來嗎?”牧卿雲身形眨眼間變得玲瓏有致,純黑色長發披肩散落,就連身上的衣物也變成了仙氣十足的白色連衣裙。


    琴酒猛地心口一窒,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她是牧卿雲,旁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臉,他真的會想拔槍斃了她。


    “我也是剛發現,他的軀殼可以隨意改變,當然隻限於人,而且傷口不會消失。”牧卿雲一臉無辜地看著瞳孔驟縮的琴酒,模樣清純極了。


    聞言,琴酒沉默不語,心裏對她的信任向正方向動了一絲,不過同時警惕心也升了一截,隻是麵上仍舊一片冰冷,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一路上,車內十分安靜,直到伏特加一聲“到了”,琴酒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將手機收起來,在牧卿雲之後下車。


    中型任務之後,組織成員一般會聚在一起,雖然不僅是為了放鬆,但通常會選在組織手下的酒吧等玩樂場所。


    不過,在這裏的不一定就是剛完成任務之後的組織成員,例如貝爾摩德。


    “琴酒,好久不見,還帶了一個小姑娘,新來的?”貝爾摩德品著杯中的琴酒,麵上風情萬種,走近後更有一種女人的魅惑,隱隱有勾引挑逗之意,卻讓人挑不出錯誤。


    “琴酒哥哥,這位姐姐真漂亮,我都有些心動了呢。”牧卿雲笑得清純,餘光從琴酒身上移開,心裏也徹底放下了殺意。


    “是嗎?小嘴真甜,怎麽就跟著琴酒這個冷血的家夥呢?”貝爾摩德見琴酒徑直走向吧台,也不在意,倒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對她似乎有一絲敵意?


    “可能因為琴酒哥哥很帥吧,具體誰知道呢?”


    說完,牧卿雲甜甜地向貝爾摩德眨了眨眼,轉身朝著其他組織成員走去,很快便注意到了今天任務成員,見伏特加在那邊做著什麽,似乎不太方便打擾。


    “一杯果汁,謝謝,”見服務生微愣,牧卿雲乖巧地笑了笑,道:“受傷不能喝酒的。”


    看過整個過程的琴酒在心底嗤笑一聲,並不做理會,隻是在伏特加過來後才開口詢問幾句,顯得十分不近人情。


    如願得到橙汁後,牧卿雲拿起橙汁腳步輕巧地跑向波本那群人身邊,尋了個空座坐下,猶如誤入地獄的天使一般格格不入,一時間竟讓說笑的眾人消了音。


    “哥哥姐姐們怎麽不說了?”牧卿雲抿上一口橙汁,眼神如兔子一般無害,似是突然注意到波本一般眉眼染上一抹擔憂:“哥哥受傷怎麽還喝酒呢?這是不對的。”


    波本見她看向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女孩兒,盡管直覺告訴他麵前的她十分怪異,但看過她的眼神後,懷疑仿佛都成了一種罪過。


    “你是誰?”波本強壓下心裏的罪惡感,問出了這個桌上的人最想問的問題。


    “你可以叫我,憐憐,琴酒哥哥帶我來的,”牧卿雲瞥見貝爾摩德向這邊走過,癟癟嘴,眸中湧起了讓人心疼的水霧:“琴酒哥哥好壞,他拿槍欺負我,然後不讓我離開。”


    “嗯?小姑娘,你不是新成員嗎?”貝爾摩德吐出一句充滿酒氣的話,眼神上下打量著麵前十分“幹淨”的女孩兒,充滿著審視。


    “姐姐,憐憐現在不是新成員呢,”牧卿雲話音剛落,周圍男女看她和琴酒的目光瞬間就變得有些奇怪,對上波本眼中的同情,靈機一動:


    “琴酒哥哥這麽壞,受傷哥哥,我們一起離開壞組織吧。”


    波本見她在組織的地盤上說出這麽大膽的言論,甚至想將他也拉下水,瞥見琴酒朝這邊走來,立刻搖搖頭表忠心:“進入組織,自然是要忠於組織的。”


    “背叛組織的人,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琴酒叼著煙,腳步聲隱在酒吧背景音樂中,卻也更讓人感到一股極強的壓迫。


    “琴酒哥哥,憐憐很忠心的,”牧卿雲朝琴酒眨眨眼,見他絲毫不理會自己收迴視線,乖巧地喝下剩下的橙汁:“憐憐叫憐憐,可憐憐還不知道哥哥姐姐的名字呢。”


    “貝爾摩德。”


    讓牧卿雲沒想到的是,貝爾摩德先打破了沉默,而其他人似乎並不準備將代號說出來,似乎真的將自己當成了琴酒捕獲的金絲雀。


    見此,牧卿雲輕嘖一聲,托腮看向琴酒,目露委屈:“琴酒哥哥,他們也太不友好了,連名字也不告訴我。”


    “嗬,你不認識?”琴酒坐在主位,輕嗬一聲,側身看向某個裝純的人:“把那兩個字去掉,別對著我喊這種……稱唿。”


    惡心兩個字到了嘴邊,琴酒突然想到她上午發瘋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咽下了。


    “好吧好吧,不過,琴酒,我隻認識四個,其他人我可是真不認識,”牧卿雲收斂了清純甜美的表情,開了瓶桌上未開封的琴酒,笑道:


    “你們好啊,貝爾摩德,波本,基安蒂,科恩。”


    不僅被喊到名字的幾人感到震驚,就連同桌的其他人也不敢輕視這個看起來容易欺負的白裙子女孩。


    “憐憐不是你的真名吧?我也沒聽說有新的代號。”貝爾摩德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邊,很是熟練地點燃了煙猛吸一口。


    “嗯哼,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知道我的真名,因為那可能會是你的死期。”牧卿雲咽下口中溫熱的琴酒,笑嘻嘻的目光中看不出半分殺意,卻莫名讓人毛骨悚然。


    “是嗎?那我可要拭目以待。”貝爾摩德輕吐煙霧,視線掃到牧卿雲耳邊,頓了頓,後又不在意地移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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