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根看了一眼,眼睛微眯,也沒說話,趙翠花接過去,心疼的看著大兒子,“大力,不行還是迴家種地吧,咱們家現在能指望的也就你一個了,萬一你要是……”


    話到底是沒說完,許是不吉利,趙翠花眼眶微紅,捏著錢的手都在顫抖。


    許大力皺了皺眉頭,“娘,別擔心,沒事的。”


    室內一時靜默,佛子看了一眼,輕咳一聲開口,“大哥,爹娘想去看看大姐,路途遠,我也不放心,想跟著去,石頭太小了……”


    “我這幾天在家看著石頭,你們放心去。”,許大力皺著眉頭說道。


    佛子微微搖頭,“大哥,我的意思是,你也去,帶著石頭一起,咱們全家有個照應。”


    就衝許家的口碑,人憎狗厭的,放在誰家都不放心,何況孩子啥都懂,全家都走了,就剩下了他,一個熟悉的親人都不在身邊,會對孩子的心理造成傷害的。


    另外,這個大哥在外麵能大把大把的拿錢來,看來幹的事肯定是暗地裏的,這次鼓動許大力去,也是讓他看看外麵的世界,開闊一下視野,轉變一下思維。


    等知道那件事的時候,許是不會過於崩潰。


    “我去?!”,許大力眼睛一瞪,隨即搖了搖頭,“我不去!我在家看石頭,你帶著爹娘去吧。”


    佛子溫言解釋,“大哥,帶著石頭出去看看也好,咱們村子還是太偏了,啥新鮮事都接收不到。”


    許老根年輕的時候是享過富貴,讀過書的,自然知道眼界的重要性,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三兒的意思,對於大兒子自從薑舒消失之後的自暴自棄,是疼在心裏,不知如何勸解。


    若是這次出去能讓大兒子看開點,有所轉變,那也不錯。


    他開了口,一錘定音,“去,都去!錢不夠,爹再去搞!”


    佛子心內一突,忙從兜中掏出一塊金子來,遞了過去,“爹,夠了!這就夠了!”


    可別去碰瓷了!


    燭火微弱的光芒折射在金條的表麵,晃花了許老根和趙翠花的眼,許大力驚得張大了嘴。


    趙翠花緊盯著金子,小心的瞄了一眼許老根,又轉向佛子,謹慎的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個!”


    許老根反複的摩挲著金條,湊近燭火又看了看,神色逐漸鄭重起來,“三兒,誰給你的金條?”


    給?


    佛子略一思索,開口道,“爹,這是我從青山挖到的,我今天不是去山上撿柴了嘛,被絆了一跤,正巧看到了,就挖到了一根。”


    他沒說謊,每個世界的物質是一定的,他沒有這個時空的銀錢,隻能去山上找找機緣,碰巧就遇到了這個散落在泥土裏的金條。


    許老根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將金條遞給了趙翠花,半垂的眼簾遮住了幽深的眼珠,低低的說了一句。


    “嗬,沒想到啊~”


    趙翠花仔細看了看,心裏有了數,將金條利索的揣在懷裏,“行!錢有了,咱們全家都去,路上不是要中轉,就在那,大力抽個空把金條換了,咱家路費足足的。”


    許大力狠狠的點了點頭,倒不是為了別的,帶著一根金條上路,就老兩口加個病弱的弟弟,他也不放心啊。


    次日早,許老根就去開了介紹信,大隊長尤德義最近休息不好,臉色灰蒙蒙的,不如以往精神,一聽許老根的話,也被鎮住了。


    好家夥,一家子都去,這許老根和趙翠花是碰了多少瓷啊!


    心裏這麽想,還是給蓋了章,許老根拿著介紹信,溜溜達達的走了,他一向和這個尤德義不對付,照他的話說,就是話不投機,不相為謀。


    一家人拿到介紹信,當天就鎖門走了,晚上的火車,還要趕時間呢。


    一路上有佛子護航,雖然交通工具不是那麽的便利,擠擠挨挨的混在一起,但是一家人的精神狀態不錯,路上看著有別於青山村的風景,激動的不行,就是小石頭都比平時亢奮。


    路上走了兩天,終於到了許桃所在的地方,許老根下了車,彈了彈身上的灰,直接說道,“去招待所,先洗一洗,換身衣服,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去。”


    趙翠花再是心急,也明白人靠衣裝的道理,他們第一次見親家,總不能給桃兒丟麵子。


    一家人去了招待所,洗刷幹淨自己,睡了一覺,次日清晨,一起去了許桃婆家。


    許老根和趙翠花拿出了壓箱底的衣服,兩人一上身,在許大力和佛子麵前,忽的氣勢一變,沒有以往青山村那種無賴潑婦的氣勢,舉手投足間有了一股不一樣的意味,直接鎮住了兄弟倆。


    許老根一笑,帶著趙翠花領先走了出去,“走吧。”


    從曾經的信件地址上能看出來,許桃婆家是化肥廠的,許大力去打聽了一圈,找到了化肥廠家屬院,領著一家人進去了。


    一路問,一路走,隻是一路上那詭異的眼神,讓趙翠花心內顛顛的不安。


    許老根皺著眉頭,止住了腳步,他跟趙翠花耳語了幾句,趙翠花點點頭,伸手從布兜裏抓出一把糖來,帶著笑臉就去了。


    見兩個兒子神色不明,許老根解釋道。


    “這一路上,人家看咱的神色不對,我怕是有什麽事兒,先讓你娘去打聽一下,是不是曹家出了什麽事?”


    佛子暗暗點頭,許老根是個有想法的,隻是,一想到許老根碰瓷的動作,他就無法昧著良心讚出來。


    不過一根煙的功夫,趙翠花邁著快步,臉色鐵青的過來了,一照麵,趙翠花眼圈就紅了,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曹家不幹人事!”


    都不用多問,許老根瞬間明了,一迴頭,看了一眼兩個兒子和懵懂的小孫子,直接下了安排,“三兒,你抱著你侄子,到時候站的遠遠的,不要插手,曹家有我和你娘和你大哥砸呢!”


    砸?!


    佛子眉心一跳,這麽快的就安排了曹家的後事了嗎?


    緊接著就被許大力將小石頭塞在了手裏,眼睜睜的看著三人怒氣騰騰的邁著步子往前麵走。


    巧的是,許桃剛好下樓洗衣服,瘦的皮包骨頭的身子端著一大盆滿滿的髒衣服,一步一闌珊的往水池處走。


    原本在青山村養的圓潤瑩白的小臉,此刻瘦骨嶙峋,額頭上一道殘存的舊傷疤觸目驚心。


    那雙愛笑的眼睛,此刻木然無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身上灰撲撲的衣服,洗的發白,穿的比在青山村差遠了。


    趙翠花捂住了嘴,眼淚嘩的就下來了。


    “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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