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不能久矣。”


    “欲安其家,必先安於國。”


    “唯公心可以奉國,唯公心可以理家。”


    “修身正行不可以不慎,謀慮機權不可以不密。”


    “身不修則德不立,德不立而能化成於家者蓋寡矣,而況於天下乎。古之善將者,必以其身先之。”


    …………………………


    上完一天的課之後,恍恍惚惚的姐妹三人相攜走了出來,俱是一臉慘白,仔細看去,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姐妹仨中銀釧體力最好,一左一右的拉著姐姐妹妹,累的不行,等出了書房,迴了院子,才鬆了口氣,抹了把汗,委屈的說道。


    “夫子講授的太難了,我都聽不懂!”


    聽見這話,金釧和寶釧齊齊的瞪向銀釧,看的銀釧一臉莫名,訕訕的放下茶盞,“怎麽了,聽不懂還不能說嘛?”


    寶釧年紀小,實在沒忍住,一臉古怪的問道,“二姐!你真沒聽明白?你不知道武夫子講的是什麽嗎?”


    銀釧一臉驚訝,“難道你們倆都知道嗎?”


    金釧麵露無奈,微微搖頭,顯然是沒眼看了,心內明了,以往看著二妹抱著書努力的樣子, 看來都是糊弄她們的!


    寶釧倒吸了一口氣,聲音鄭重的解釋道,“二姐,武夫子講的都是則天大聖皇後的話,有些還是她在位稱帝時候的理念。”


    銀釧儼然沒有意識到其中的意思,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打哈哈,“是嘛,哈哈哈,我腦子不好使,都忘了,哈哈哈哈”


    寶釧無奈的轉頭去看長姐,就見金釧麵色凝重,不禁問道,“長姐如何看此次授課?”


    金釧想了很多,想這些授課內容爹爹為什麽安排,想爹爹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人才,想這位武先生真實身份是誰?


    她想了很多,思緒亂糟糟的,一時都找不出頭緒,聽見寶釧的話,她麵色嚴肅,看著兩位妹妹。


    “授課之前,爹曾交代,無論有什麽疑問,都要聽下去,另外,要注意保密。”


    說到“保密”兩字,金釧心內一跳,和寶釧對上了眼,姐妹二人俱都有點心意相通的意思,隻有銀釧憨憨的點頭。


    仨姐妹課程連著上了一段時間,對於這位武夫子的授課越來越淡定,接受度也越來越高,心內對於武夫子的來曆更加好奇了起來。


    寶釧年幼,按捺不住猜測,不如長姐沉得住氣,在某一天,月升日落之時,打著哈欠堵住了剛迴家的佛子。


    “爹爹,那個武夫子到底是誰?”


    佛子微微抬眼,看著女主,一字一句的迴答。


    “她是教你們知識的老師。”


    說了跟沒說一樣,寶釧失望而迴。


    時光流逝,根據課程表的設置,武夫子的課程到此告一段落,對於接下來上課的夫子,姐妹仨抱持了極大的興趣。


    新來的夫子,果然又鎮住了三姐妹。


    不說那一身不輸武夫子的氣勢,就是那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深邃的眼珠盯著人的時候,像是能把你溺斃在其中。


    眼深鼻高,活生生一個異域來客!


    這不是中原人!


    “我名索菲婭·奧古斯塔·弗雷德裏卡,”,異族的女夫子帶著怪異的腔調緩緩的說著自己的名字,智慧而霸氣的眼神掃了一眼三姐妹。


    “當然,他們很多人都會叫我-葉卡捷琳娜。”


    她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不過,名字無所謂,重要的是,我這個人。”


    索菲亞狀似俏皮的眨了眨眼,麵露微笑,聲音卻冷酷無比,“女孩們,做好準備抗爭你們既定的命運了嗎?”


    再次下課之後,被銀釧一左一右的扶著走迴去的姐妹三人,這次啥也不說了,呆坐在椅子上,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索菲亞的課程平鋪直敘,將自己的人生經曆娓娓道來,甚至將夫君不愛,自己叛變的的心路曆程都剖析的更加徹底。


    相比與武夫子的含蓄,外族的索菲亞夫子更加的直白,交代的更加徹底。


    索菲亞冷哼一聲:嗬嗬,不是我想說,而是那個和尚給的太多。


    索菲亞結束課程的最後,對著三個女孩昂著下巴說出了那句遺憾,“若是讓我再活200年,整個歐洲都將臣服於我的腳下!”


    金釧和寶釧一臉震驚,隻有銀釧一臉激動,握緊的小拳頭帶著蠢蠢欲動的激-情。


    索菲亞笑了,朝著銀釧眨了下眼,“小家夥,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星星眼的銀釧拍板而定: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索菲亞就是我的偶像!


    接下來的課程,異族的夫子來來去去,有叫維多利亞的,有叫伊莎貝爾的,有叫瑪格麗特的,還有伊琳娜,瑪利亞·特蕾西亞,伊麗莎白彼得羅芙娜……


    這中間繼而又摻雜著一些似乎很熟悉但又讓姐妹仨不是敢確定的名字,比如:羋夫子,呂夫子,馮夫子,蕭夫子,布木布泰夫子等等等等……


    每一位夫子的課程結合自身的經曆,毫不藏私的授課帶給三姐妹不同的震撼和知識。


    拘泥於閨閣之中的見識被一個個夫子的授課帶向了更開闊的遠方。


    原來嫁娶不是一個女子的終身,那些血淋淋的愛恨情仇中夾雜著朝政和國運的跌宕,她們也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出足夠史冊記錄流傳的事跡。


    課程告一段落之後,佛子召見了三個孩子。


    相比於剛開始見到的模樣,三個孩子在大批密集的專業授課之中,脫胎換骨了一般,眼神褪去了柔弱和拘泥,變得更加的堅定和深沉。


    佛子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學得不錯。”


    他先點了女主寶釧問話,“寶釧,經過這這些時間的學習,你有什麽感想?”


    小木魚撇撇嘴,這跟老師布置作業要寫讀後感一樣一樣的,而且空覺他還不親自教課,隻會空口檢查作業,哼~


    寶釧想了想,認真的迴答,“爹,從這些夫子的親身經曆來看,這世上真正能做到夫妻之間忠貞無二的幾乎無幾。”


    她微微歎了口氣,“可惜相如今病渴,薄情猶賦白頭吟。”


    “爹,女兒以後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一個真心相愛之人,紈絝子弟多薄情之輩,女兒擇婿一定不會要這種人的,女兒要選,一定要選那忠肝義膽的有識之輩,和女兒心意相通,互相扶持,一起做大事……”


    佛子:……


    佛子歎氣。


    政治課上完,女主給交了一篇情深意切的小說。


    就說,這課是白上了嗎?


    他的眼神略過女主堅毅的麵容,落到她的天靈蓋上,不禁想到。


    這裏麵應該不是水吧,應該是太平洋吧~


    不然,怎麽這麽多夫子都沒給倒幹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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