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小公子打扮的李心薇,坐在了馬車上,晃蕩的馬車走出了城外十幾裏路,還迷茫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佛子瞄了一眼,眼底掠過一抹頭疼。


    小木魚在識海裏蹦躂,“空覺,你哄哄她啊,人家才十二歲呢,太小了,一個小姑娘就被你拉著出了門,哄哄她怎麽啦……”


    佛子emo了,說實話,他不會哄人。


    達摩寺的那群糟心的師弟們,一個個都是用拳頭哄出來的。


    不下點狠手,都哄不好的那種。


    現在,輪到軟軟的小姑娘了,佛子有點頭疼。


    不經意間,他的視線落到了臨行之前,趙大人笑嗬嗬的塞過來的大禮包上,心內一動,伸手一拿,將厚厚的公文一股腦的塞進了李心薇的懷裏。


    “心薇,若是無聊,可以先看看這些案宗,正是咱們這一路前去需要查探的案子。”


    壓手的重量將李心薇拉入了現實,杏眼眨巴眨巴的看了看自己的舅舅,再看了看手中頗有分量的卷宗,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心薇目瞪口呆:這麽多的嗎?!


    接著就聽見自己的魔鬼舅舅聲音溫潤的吩咐道,“仔細看,不要漏過疑點,看完一份,給我交上一份心得體會來,嗯,格式就按照這個公文的格式來。”


    李心薇:……,舅舅,你是魔鬼嗎?


    佛子見小姑娘心神瞬間從剛剛的迷茫之中拉了迴來,震驚的看著自己,瞬間對自己的操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著識海之中的小木魚說道,“你看,有事情幹了,就不會發呆了,也就沒時間想東想西的了。”


    小木魚看了看,想了想,“總覺得不太對呢?這樣哄小姑娘對嗎?”


    佛子看了一眼已經被迫翻開卷宗認真研讀的李心薇,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就說她是不是分散注意力了?”


    小木魚點點頭,“是的。”


    佛子:“結果是一樣的就行了。”


    小木魚: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可憐的李心薇再顧不上想東想西,積壓的卷宗,都是一些疑難雜案,她向來聰慧,從小被父母假做男兒教養,一經接觸這些,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馬車搖晃,她埋首在卷宗之中,認真研讀,手下還不停地記著筆記,眼睛都快熬紅了。


    還是佛子看不下去,溫聲提醒她,“心薇,舅舅知道你認真,但是你還小,身子為上,不要熬壞了眼睛,不然舅舅怎麽跟你母親交代?”


    聽見這話,李心薇抬起通紅的眼,裏麵掠過一絲哀怨,咱就說,舅舅,您知道,我現在這樣是拜誰所賜嗎?


    佛子視而不見的別開眼,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悠悠的說道,“還是要有計劃的,比如,咱們定個時間,看上一個時辰,休息一刻鍾,午睡半個時辰,再繼續,如此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馬車外的侍衛將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別過眼去,無聲的罵了一句:真不要臉!


    馬車內,佛子開啟了考教模式,他抽出一份卷宗,點了點,問道,“此案疑點,你怎麽看?”


    李心薇探頭看了一眼,是陳梁縣的舊案,眼睛一亮,顯然是胸有成竹,她斟酌了一番,冷靜的開口。


    “此案之中,重點在於,一,是和奸還是強-奸?二是,事發之時,此案已死的事主棗花年齡到底幾許?三是,”


    說到這,李心薇頓了頓,見佛子一雙幽深的眸子看了過去,原本的躊躇,瞬間被擊散,一鼓作氣的說道。


    “三是,這陳梁縣的縣令和另一事主付大虎到底有沒有私下的關聯。”


    佛子微微點頭,麵上讚許。


    李心薇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姑娘,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迅速的找到問題的疑點和切入點,不僅是其聰慧程度,更多的是她的知識儲備量,以及,政治敏銳度。


    她在父母身邊長大,必然是看過,經過,見過這些事情,也閱讀過大量的書籍律法,才能清晰明了的切中要害。


    更難得是,她身為女子,在敘述這場慘烈的案情疑點的時候,強壓下了個人情緒,公正的看待事情,提出問題。


    可惜了,這樣的小姑娘居然兩世都被坑的慘的一批。


    想到這,佛子決定,給那黑心兩口子再加上一個刀鋸地獄。


    油鍋和刀鋸,換著來,不然對不起這麽聰慧的小姑娘。


    視線落在了泛黃的卷宗之上。


    這是一個經年的舊案了,事發與陳梁縣的農戶魯家村。


    午時魯大發去田間勞作,魯妻去送飯,家裏隻餘一年近十二的獨女棗花在家,等魯妻迴來,就見棗花衣衫不整,身下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顯然是遭遇了強人。


    等孩子救醒,方知道,是來此遊玩的縣城富戶付大虎見色起意,侮辱與她,事後早就揚長而去。


    魯大發憤怒異常,告上縣衙。


    剛開始還好好的問詢,後來升堂之時,付大虎巧舌如簧,言說,早就與棗花暗通曲款,兩人是和奸,堅持不承認是暴行。


    事發當時周圍鄰居都在田間勞作,人丁稀少,就是有聽見的,迫於付大虎的勢力也不敢露頭作證。


    陳梁縣令最終判了個和奸,還判了魯大發誣告之罪。


    棗花悲憤至極,憤怒的咒罵一番之後,為證清白,在公堂之上直接撞柱而亡。


    失去獨女的魯大發悲憤至極,想要拚命,被判了咆哮公堂,兩罪並罰之下,打了板子,不等抬迴家,就瞪著眼睛,沒了氣息。


    魯妻先後失去丈夫和女兒,裝瘋賣傻,要飯跑去了府城上告,幸的一位京城來的官員路過此地,正巧遇上了,他心生惻隱,將案子直接接過來,送到了大理寺。


    然而大理寺積壓的案子太多了,這一壓就壓了快一年了,還沒處理。


    也不知道,現在去了,還能不能看見活著的魯妻。


    佛子頷首,“你說的不錯,看來是下了功夫了。前方二十裏就是陳梁縣了,到時候,你就仔細的跟著查驗,問話的時候也仔細的聽著。”


    李心薇一愣,眼睛裏猛然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舅舅,我,我可以嗎?”


    世間對女子規範自有一套行為準則,琴棋書畫,知書達理,賢惠溫柔,就沒有可以查案的選項。


    “心薇,你要記住,身而為人,你不比男兒差,性別隻是生理構造的不同,智慧才是人生大海中的鳧水技能。”


    “而你,恰恰不缺智慧,它才是你掌控自己人生的要訣。”


    聽見這話,李心薇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舅舅,眼底濕潤,隻有她知道,此刻她腦中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了。


    一抹亮光劈開黑暗,向著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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