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心和管家的距離越來越近,常初瑤的身體也越繃越緊。


    就在薑雲心準備敲門的一瞬間,從走廊的另一側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誰!”


    薑雲心和管家都是一驚,立刻警惕起來。


    二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接下來的動作。於是管家將托盤放在走廊外的架子上:


    “小姐,您在這裏別亂走動。我去看看。”


    說著,他便轉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


    薑雲心一愣,也顧不上許多,跟著管家也追了過去,嘴裏還喊著“我很強的不會拖後腿”雲雲。


    躲在空房間裏的常初瑤和查紓竹一臉茫然,不知道短短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們又在房間裏蟄伏了一段時間,見管家和薑雲心都沒有迴來,走廊上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後才鑽出來。


    常初瑤躡手躡腳地站到薑墨才的房間門口聽了聽,朝著查紓竹搖了搖頭。


    之前那種不可名狀的聲音消失了。


    現在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薑墨才是個秒男,他已經完事了;另一種是,即墨慕蕊帶給他的女人已經趁著動靜離開了。


    常初瑤不知道哪種才是真實情況,不過她們還沒去調查錢絲的房間。


    接下來要小心再小心了。常初瑤想。


    她們貓著腰往走廊的最末尾的房間走去——那裏正是錢絲的房間所在地。


    和薑墨才的房間裏的幹柴烈火不同,錢絲這邊更多是纏綿似水。


    他們夫妻倆唯一的共同點,大約隻有都在白日宣淫而把自己女兒丟一邊不管了。


    唉,可憐的薑雲心。


    常初瑤聽不下去,當機立斷拉著查紓竹就準備開潤。


    別什麽即墨慕蕊不即墨慕蕊的了,她想,在這裏多待的每一秒都算是對我精神的摧殘。


    查紓竹似乎也有些難以忍耐,所以常初瑤在伸手拉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抗。


    “今天在錢絲房間裏的是誰?”


    查紓竹順嘴問了一句,常初瑤便稍微仔細迴想了一下:


    “好像是嘉納……”


    “嘉納這麽猛啊。”查紓竹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嘴,便再沒了下文。


    或許查紓竹隻是隨口一提,但常初瑤卻通過她這句話思維發散開來。


    按照這個節奏下去,錢絲或許不會有事,但薑墨才可能會被榨幹。


    畢竟老話說得好,隻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嘛。


    不過,就在她們繞過一根裝飾性柱子的時候,她們意外撞上了即墨慕蕊。


    即墨慕蕊本來非常警惕,一見是查紓竹和常初瑤又稍微放鬆下來:


    “你們怎麽在這裏?”


    “我們來找你。”


    查紓竹的表情很認真,不等即墨慕蕊反應過來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三人迅速撤離。即墨慕蕊反應很快,在最初的驚訝後,她立刻給查紓竹指起了路:


    “左邊,下個路口右轉。”


    跟著即墨慕蕊的指引,她們很快便從薑家家宅脫出身來。


    查紓竹喘了口氣跳上勞斯萊斯幻影,嘴上問即墨慕蕊:


    “為什麽要一個人來這裏?”


    “……一個人行動更方便一點。”


    即墨慕蕊迴答很快,常初瑤看見查紓竹打火的手頓了頓,但最終什麽都沒說,開始駕駛起來。


    上路沒一會兒,分割線到了。查紓竹這時便轉過頭來,看著即墨慕蕊,非常嚴肅地說:


    “即墨慕蕊,你可以坦誠一點的。”


    “你大可以告訴我們,你就是不信任我們。你就是討厭我們這些鳩占鵲巢的家夥。你就是不想和我們一起行動。你大可以告訴我們的。”


    即墨慕蕊癱在座椅上,眼睛望著別處,並沒有說話。


    “我不會強迫你喜歡我們。”查紓竹歎了口氣,“我隻希望你別再作妖了。積極配合劇情演出的話,你也能早一點把我們送出去。”


    查紓竹頓了頓,看著即墨慕蕊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


    “你是聰明人,即墨慕蕊。這其中的利弊權衡應該不必我多做解釋吧?”


    即墨慕蕊依然沒有說話,一副你們說你們的我自巋然不動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式應對模樣。


    常初瑤就是再遲鈍也能感受到她和查紓竹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劈裏啪啦打架的電流,更何況她也不傻。


    所以她迅速選擇了轉移話題:


    “剛剛引開薑雲心和管家的聲音是你弄出來的嗎?”


    即墨慕蕊點點頭,根本沒有正眼看她:“怎麽?”


    常初瑤歎氣一般說:


    “沒怎麽,當時我們差一點就要被薑雲心她們發現了。謝謝你,即墨慕蕊。”


    “哦,你們會不會被發現和我有什麽關係。”


    雖然話是這麽說,常初瑤還是沒有放過她嘴角不自覺翹起來的弧度,不禁好奇即墨慕蕊現在腦子裏在想什麽。


    大抵也是“牛什麽牛,到後麵還不是需要我來就你們”之類的話吧。


    或許是常初瑤的那一聲“謝謝”讓即墨慕蕊心情變好了不少,在短暫的沉默以後她再度開口:


    “今天是向雪第一次侍奉薑墨才,我比較擔心她幹不好,所以跟過來了。嘉納那邊怎麽樣?”


    “和錢絲翻雲覆雨呢。”查紓竹說,“聲音可大了。”


    得到這個迴答的即墨慕蕊顯見地開心起來,接下來的時間裏雖然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繼續向常初瑤和查紓竹散發敵意。


    真是小孩子心性。常初瑤在心裏吐槽。


    她和查紓竹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提到風千因的時候,即墨慕蕊又插嘴了:


    “他和音是怎麽迴事啊?我感覺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常初瑤和查紓竹對視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這個突然變得友善的即墨慕蕊真相。


    查紓竹不動聲色地開了口:


    “昨天的宴會上風千因發現自己和音是親兄妹,受不了刺激,現在在躲著她。”


    ——查紓竹的選擇是講一部分真話,或者說,講放在這個世界裏非常適合的真話。


    常初瑤心下了然,查紓竹大抵是不希望風千因和司寇雪音的名字在即墨慕蕊心裏與“穿越”掛鉤。


    這或許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吧。


    “啊!怎麽會這樣!”


    即墨慕蕊聞言大驚失色,張著嘴半天沒有憋出下一句話來。


    常初瑤稍微自我代入了一下就能理解即墨慕蕊的反應實在是正常。她驚唿後小心翼翼地問:


    “那既然是兄妹,音她們……應該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是啊,殘念です(真遺憾)。”常初瑤聳了聳肩,“造化弄人罷了。”


    即墨慕蕊輕輕地哦了一聲,又開始出神了。


    後麵的聊天中,常初瑤能感受到即墨慕蕊的態度好像好了許多。


    不是吧,難道說查紓竹的那通嘴炮這麽好用?直接三兩句就把這個家夥感化了?


    常初瑤並不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但即墨慕蕊的態度又擺在那裏,這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行吧,就先暫且不管為什麽即墨慕蕊會突然有如此大的轉變,常初瑤想,還是先迴去做正事要緊。


    查紓竹駕車來到了淚如殘夢集團大樓下,三人各自下車上樓。


    在經曆了一係列不知道該叫故事還是事故的經曆以後,常初瑤從來沒有覺得顧嘉慕如此和藹可親(?)過。


    顧嘉慕還是老樣子,按照慣例先和即墨慕蕊匯報了當日的一些工作,還有女配所在的三大集團的動向。


    聞氏集團一如既往,白氏集團在白清清的領導下一路向好,薑氏集團也沒啥太大動靜,但即墨慕蕊得意地笑著,聲稱很快他們就要出事了。


    顧嘉慕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非常配合地跟著即墨慕蕊一起笑了起來。


    接著,他轉向了一旁的查紓竹:


    “小竹……boss。這裏還有一位是找您的。”


    “找我?”


    查紓竹愣了愣,顯然想不到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單獨點名要找她。


    顧嘉慕還以為她在擔心是不是不理智的追求者之流,當場湊了過去:


    “您放心,不是什麽追求者。來的是個女的。”


    “女的?”查紓竹更加摸不著頭腦。還是即墨慕蕊拍拍她的胳膊,轉頭囑咐顧嘉慕:


    “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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