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雪音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一些。


    她的四肢冰涼,連身體的溫度也很低,一直昏迷不醒。結合著先前推測她“溺死”的假說,常初瑤都擔心她是不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查紓竹說,因為司寇雪音沒有脈搏也檢測不到一般人應有的一些生理活動,她也很難斷定司寇雪音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不定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呢”——最後查紓竹以這句話作結。三人一起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把她留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


    “你老實說吧常初瑤,她這是怎麽了?你們刺激她了?”


    查紓竹收拾好旁邊放著的工具,給司寇雪音掖了掖毯子,轉過來看向常初瑤。


    常初瑤沒打算對好閨密隱瞞:


    “她已經知道我和風千因在合作的事情了。”


    查紓竹瞪著眼,常初瑤從她的眼底讀出了“太胡來了”的情緒。她把常初瑤拉到一旁,啪地一聲拍上了常初瑤的臉。


    力道不大,與其說是打了常初瑤一巴掌,倒更像是稍微用了些力氣地把常初瑤的臉捧起來。


    查紓竹質問:“常初瑤,你怎麽想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音她和風千因的關係欠佳吧?”


    “這種話說出來,她一時半會兒怎麽可能承受得了,倒是用用你脖子上可愛的小腦袋好好想想啊!”


    “又不是我要說的,你問風千因啊,是他開口的!”


    常初瑤聽到查紓竹這麽說,感覺有點委屈。天地良心,她真的什麽都沒說,當時還想著隻要自己不開口風千因也不說話就能完美蒙混過關的,誰能想到風千因下一秒就把自己賣了。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意思,她才不要替風千因背這個鍋。


    查紓竹沒有再多說什麽,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現在你是什麽打算?要留在這裏守著她嗎?還是繼續過劇情?畢竟你也知道……”


    ……她可能不會再醒來。常初瑤讀出了查紓竹無聲的口型,緊緊地抿起了唇,轉而瞪向風千因:


    “喏,這是你惹的事,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那當然是該怎麽辦怎麽辦、該做什麽做什麽咯?”風千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並不緊張,常初瑤本想訓斥他的無情,但是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風千因的選擇。


    畢竟按照風千因所說,那個“司寇雪音”是他們意識的原主人想要消滅的那一麵,而風千因本身代表著的則是原主人願意保留的那一麵。


    現在希望被消失的那個存在陷入了昏迷不知道能否醒來,這對於希望被保留的那一個來說不正是好事一件嗎?


    常初瑤苦悶而煩惱,簡直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才好。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查紓竹,但是對方也在看她,眼底沒有任何答案。


    她有點泄氣地癱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司寇雪音緊閉的雙目,發出一聲歎息:


    “要是現在她能立刻醒來就好了……我還有話沒向她解釋清楚呢。”


    風千因站在一邊,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看向常初瑤的方向咬著下唇似乎在出神,隨後才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開口: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但是風險很大,很有可能得不償失。”


    “細說。”常初瑤一聽神奇風千因果真又有辦法了,毫不猶豫地抬起了頭要求他細細道來。


    至於風險大……她好歹也是學過一些經濟學基礎的,明白什麽叫風險越大收益越大。隻要那個風險在她的心理承受範圍以內,一切都好說。


    但是風千因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走到常初瑤的身邊,抓住了她的胳膊,並持續了一段時間。


    常初瑤什麽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隻是愣在原地任由他抓了胳膊又鬆開。


    隨後他後退兩步,第一次正式地向常初瑤和查紓竹行了個禮:


    “很抱歉,先前答應的一些事情可能暫時無法兌現了。等到這次輪迴結束的時候……我會想辦法來找你們的。”


    風千因把平躺在沙發上的司寇雪音攔腰抱起,打開了窗戶,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常初瑤,接著從窗口猛地跳了出去。


    常初瑤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風千因打算以身犯險。可是她並不能對他的選擇做出反駁或是阻攔,因為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


    等她和查紓竹都反應過來的時候,隻剩下了風千因最後的那句話還在風裏久久迴蕩。


    “常初瑤小姐,查紓竹小姐,我們有緣再見。”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還是查紓竹望著被打開的窗戶,先開了口:


    “那家夥也是個胡來的性格……常初瑤你不能學他,知道嗎?”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啦,而且我哪裏胡來了。”常初瑤反駁,然後被查紓竹的一句“你先好好想想自己因為不受劇情之力控製所以胡來了幾次”給堵得啞口無言,最後生硬無比地轉移了話題說要繼續劇情。


    於是她得償所願地迴到了即墨慕瑤的夢境之中去。


    眼前的景象告訴她現在她所處的位置是即墨宅的即墨慕瑤的閨房,依然是空蕩蕩的房子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從床上坐起來,想要習慣性地伸個懶腰,卻突然感受到了熟悉又久違的束縛感。


    常初瑤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想要試著舉起自己的手。可是她的手就跟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根本不聽從她大腦的指揮。


    這個力量是……劇情之力。它迴來了。風千因走之前帶走了分給她的權能。


    其實想想也很合理,畢竟按照他所說的,自己能夠一直持有權能而不被瑰彌娜語發現都多虧了他在暗中保護。現在他要暫時離開了,如果不收迴的話,以她的拙劣演技,大概很快就會被瑰彌娜語發現不對勁吧。


    滴,您的劇情自由行體驗卡已到期,不知道能不能續費。


    常初瑤有些泄氣,幹脆給自己開了個小玩笑試圖安撫自己。


    算了算了沒關係,又不是沒有經曆過任由劇情之力擺布的日子,這不過是迴歸到原先的生活罷了。


    盡管話是這麽說,但是讓一個嚐到過自由的人重新迴到不自由的生活中去,總得要有個從不適應到適應的過程。


    常初瑤試著從放鬆身體開始。她由著劇情引導自己走下樓梯,穿過發出沙沙聲音的雪花屏電視和餐廳裏滿桌的殘羹冷炙,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不再是一片衰敗的花園裏擠著一簇又一簇的粉色的花,各式各樣,叫人眼花繚亂。


    道路的盡頭站著背對著她的劉霖安,常初瑤便很快地想起劇情行進到這裏似乎就距離再一次輪迴不久了。


    ——前提條件是她的猜想是完全謬誤的……而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常初瑤覺得可能大約隻有百分之二十。


    畢竟左訪蕊有什麽作品是需要一邊翻著從前小說的本子一邊往平板上打字的?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賭贏的。


    劇情不管她在想什麽,拉著她直直地向前朝著劉霖安跑去,邊跑邊大聲喊:


    “安哥哥!”


    那個“劉霖安”並沒有開口,也沒有轉過身來,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唿聲;而下一秒,他的旁邊出現了白迎夏。


    白迎夏的那雙總是帶淚的眼睛裏此時此刻充斥著滿滿的譏笑,單手扶著“劉霖安”的胳膊,聲音百媚千嬌:


    “安哥哥,這是誰啊?夏兒看她好可怕啊,能不能把她趕出去呀……嗚嗚嗚……”


    常初瑤又開始走神,開始了自己的幻想時間。


    如果風千因沒有收迴贈予自己的權能的話她這種時候會幹什麽?


    首先這個夢一眼盯真鑒定為假,不看這段似乎大概也許應該不會對主線劇情產生太大影響。


    假設了這個前提,常初瑤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當場轉身迴屋繼續睡大覺。


    等等,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下樓直接閉上眼一覺睡到在現實中醒來會更好?


    無所謂,我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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