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烎魈罵她是寡婦這件事情,靈羽一直耿耿於懷。


    這幾天她在烎魈的淒魂宮四處轉悠,行事做派隻能用四個字形容:欺男霸女。


    她看烎魈不順眼,連帶著對他手底下的人通通都沒什麽好臉色。


    這些人也不好跟她翻臉,因為自己的魔尊對她都非常縱容。


    驁逐海長年累月都是黑夜,靈羽除了睡覺就是吃飯,她也不知道到底在這裏呆了有幾天。


    她正在那根白骨堆成的柱子下觀望時,消失許久的烎魈又來煩她了。


    “仙子對這個感興趣?”烎魈問她。


    靈羽斜眼掃了他一下,察覺到他眉間那股有意掩飾的疲意。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來找靈羽,看樣子是被什麽麻煩事纏住了。


    烎魈發覺她在觀察自己,心頭有些愉悅起來:“你關心我?”


    靈羽一言不發,甚至刻意走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繼續觀察起這根柱子來。


    柱子是白骨堆出來的,不止有人,還有許多精怪的原身。


    她在想,之前怨靈拿的尾骨,會不會是從這裏麵找到的。


    “本座跟你說話呢,”烎魈閃身出現在她眼前,擋在她和柱子的中間,“你聾了嗎?”


    烎魈此魔大概是極度自戀的,他對自己的身形相當滿意,所有的上衣都有意無意袒胸露乳。


    就差朝所有人喊,快來看看我健碩的身材。


    今天的他也一樣,上身的衣服勉勉強強隻擋住了關聯的地方,大片大片露出他的肌肉。


    他脖子上的項鏈又多又雜,最長的一根甚至垂到了他的肚臍眼上。


    那顆寶石非常璀璨,在略微有些昏暗的宮殿中都仿佛若有光。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烎魈又上手想捏她的下巴。


    但靈羽卻提前一把打開了他的手:“離我遠點。”


    她太討厭肢體接觸了。


    “定。”烎魈說。


    靈羽的身體瞬間僵硬,隻有一雙眼睛還能轉動。


    烎魈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湊近了低下頭跟她說話:“小寡婦事兒真多。”


    靈羽:……


    她的死亡名單上早就添上了他的名字,今天她決定把他排在第一位。


    “解。”烎魈打了一個響指,靈羽瞬間又恢複了自由。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掃腿朝著烎魈踢過來。


    周圍的守衛紛紛用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她,做勢要朝她攻過來,烎魈卻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非常樂意陪她玩玩。


    烎魈側身後退,輕鬆地就躲開了靈羽這一擊。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躲法,甚至可以說正中她的下懷。


    靈羽順勢單腳點地,腰腹發力後帶著全身翻於空中。


    她和烎魈後退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比他略微快了一些。


    靈羽在半空中曲腿,用膝蓋窩卡住了烎魈的肩膀。


    她一隻手順勢揪住了他的耳朵,同時另一隻手抱住了他的下巴。


    烎魈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靈羽的另一條腿又從後勾住了他的腰。


    她的手腳同時發力,將烎魈整個身體都往左扭過去。


    瞬時間他肩膀上那條腿又收了迴去,在他後腰的位置重重一頂。


    靈羽一把將他壓在了地上,一隻手還掐著烎魈的後脖。


    他剛想起身,靈羽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肘:“定。”


    她學得倒是快,要是神識海能用的話,烎魈整個人就會被她定住,而不隻是一條手臂。


    他此時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靈羽還跪壓在他腰背處,他手上使不上勁,就沒辦法起來。


    “受傷了,”靈羽一眼看穿,“還不輕。”


    殿中守衛都被他喝退了,隻剩下跪了一地頭都不敢抬的婢女。


    這些都是歲數比較小,修為也很淺的小魔修,她們可不敢看魔尊出醜。


    靈羽其實很少跟人這麽打架,倒不是不會,而是更喜歡優雅一些的鬥法,或者對劍。


    是這個不知死活的烎魈非要封了她的神識海,她也隻好這樣。


    “是天柱吧,”靈羽用力壓了一下膝蓋,“魔尊準備什麽時候去取劍呢?”


    “你想迴明淨山了?”烎魈側頭看她。


    別的不說,魔尊這張臉生得倒也不錯,這種姿勢下扭轉脖子往上看她,竟然不是特別醜。


    甚至有一絲倔強的美人感。


    不過靈羽並非憐香惜玉的人,他一把薅住烎魈的頭發,迫使他更加抬頭。


    “我要鱗片。”靈羽說。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烎魈的喉結一直上下滾動著,像是渴極的惡狼貪那流淌的鮮血。


    聽見靈羽的迴答以後,一條鞭子從她身後飛了出來,纏著她的手臂將她反綁住了。


    烎魈隻眯了下眼睛,鞭子就拖著靈羽後退了幾步,然後將她吊在了空中。


    “你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烎魈站起來,順帶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


    靈羽的雙手被捆在自己的身後,她往後也看不見綁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別掙紮了,”烎魈大方地介紹,“本座的本命法器,離惑。”


    “陪你玩一會兒,你還真當自己多厲害了。”


    烎魈勾勾手指,離惑就把靈羽直接推到了他的麵前來。


    “你也看到了,”烎魈說,“本座身上有傷,今日是去不了明淨山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靈羽的臉上畫過,勾出了她的輪廓。


    看她眼底的憤怒騰湧起來,烎魈覺得心頭有種難以描述的快感。


    他用兩根手指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努力壓製自己心中那種拆血吃肉的掠奪欲,裝出一個幾分純真的微笑對著她。


    “不過你要是能哄我開心,”烎魈說,“也許這傷今天晚上也能好。”


    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靈羽深吸了幾口氣,眨眼的間隙裏後槽牙鬆開又咬緊,咬緊了又鬆開。


    “怎麽哄?”靈羽憋著一口火,她遲早要宰了這個魔尊。


    烎魈衝她眨眼,離惑心領神會立馬就放開了靈羽。


    他牽過靈羽的一隻手,將她往一旁的偏殿拉。


    靈羽忍著剁了他手的想法,跟他一起走了過去。


    偏殿中間有張桌子,上麵擺的居然是她和文靜禪在獨木酒莊吃的東西。


    就連酒杯和筷子擺放的位置,也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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