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寧清與幾人喝的酩酊大醉。


    傅希十分緊繃,在桌上但滴酒不沾。


    第二日,大早。


    天還未亮之時,傅希便被一陣鼓聲驚醒。


    跑到帳外,她看見麵對城牆一字擺開的起義軍,向著城裏萬箭齊射。


    起義軍黑壓壓的一片,聲勢駭人。


    傅希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嘣嘣作響。


    好哇,昨天她們才來勸和,結果反賊轉頭第二天就開始攻城,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見此場麵,傅希急匆匆地跑去五柳帳營。


    此時五柳還在唿唿大睡,夏日悶熱,夜晚睡覺衣衫不整,


    傅希被床上佳人雪白的皮膚晃花了眼。


    帳外傳來的戰鼓聲驚醒傅希,


    她急忙推醒寧清,“寧大人,寧大人!”


    “醒醒,形勢危急。”


    睡夢中的寧清感覺一陣山搖地動,耳邊也聒噪不止。


    一睜眼她就看見一臉焦急的傅希嘴唇張張合合。


    寧清麵不改色地將滑下肩膀的寢衣提起,


    “何事慌張?”


    “大人!”


    “營外在攻城!”


    戰鼓再次擂響,聲音震天撼地。寧清也被外邊的動靜吸引。


    她連忙披上外袍踏出帳營,事出匆忙寧清沒有穿戎裝,隻穿了一件素紋長袖大衫,儀態閑適。


    外邊金戈鐵馬,將士整裝待發。


    前線第一批將士正在往城裏射箭,身後的部隊還準備著衝車,投石機和雲梯。


    戰鼓第三次擂響。第三陣箭雨。


    隨後,陣營裏吹起了號角。


    一將官率部隊衝向城門,不斷用衝車衝撞城門。還有的將士四麵架梯,緣梯登城。


    都是一副銳不可當的鐵血模樣。


    寧清看的津津有味,嘖嘖稱奇。


    白鷺今日攻城想來是想給她閱兵吧。她們已經有了一爭之力,不需徐徐圖之。


    看著軍紀嚴明的威武之師,寧清心潮澎湃。


    見寧清麵露欣賞之意,傅希嘴上急的要起燎泡,“寧大人,這幫反賊根本沒把我們當迴事。”


    “昨日才來勸降,今日反賊就攻城,豈不是赤裸裸打朝廷的臉?”


    “嗬嗬嗬……”


    寧清笑而不語。


    不多時幽州眾部隊醒來,看著正在攻城的大軍她們不知如何是好。一行將領圍住了寧清,人聲嘈雜。


    “寧大人,我們此次任務還有護送李氏去幽州,這可如何是好?”


    “反賊實在太過猖獗!”


    “欺人太甚!”


    ……


    寧清屏蔽了這些雜音,隻關注地觀看戰場局勢。忽而,護衛環繞的白鷺朝著她們的營帳走了過來,女子一身道袍,飄逸無比,她周圍甲士環繞,手執兵刃,看起來來勢洶洶。


    隨著隊伍走進,


    李彥大吼一聲,幽州兵卒集結布陣,傅希拔出身邊寶劍,將寧清圍起來警惕地看向來人。


    白鷺停下,她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寧清。


    被將士包圍的女子氣質高華,如天天明月般高高在上,奪人心魄。


    白鷺心下讚歎,這寧五柳生這副皮囊即使是個草包,隻要站那裏也足夠蠱惑人心了。營造出的所謂的神之女,沒人比她更合適。


    見白鷺站在此處久久不言,李彥率先喊話,“你這反賊,不接受招安,今日又帶兵甲相見,是何意味?”


    李彥話音落下,幽州眾將士都怒目圓睜拔出兵刃。


    白鷺揮動拂塵,笑道:“將軍息怒。”


    “且讓我與五柳一敘。”


    寧清安撫眾人,從包圍圈中走出,白鷺也隻身上前。


    兩人麵目溫和低聲細語,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看著反賊和自家將軍言笑晏晏,李彥和傅希古怪不已。


    不多時,寧清轉過頭來,對著幽州眾將領說道,


    “各位。我與白乙相談甚歡。”


    “我已經決定要加入起義軍了。”


    女子聲音如清泉擊石,又潤又涼,她麵目溫柔聲音平穩,仿佛話什麽家常。


    眾人都以為聽錯了,呆滯了片刻。


    李彥最先反應過來,她一臉呆愣仿佛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寧大人?您說的是加入起義軍?”


    寧清勾唇一笑,“沒錯,我,寧五柳,自此加入起義軍了。”


    說完寧清站到了白鷺身側,她和身後的起義軍一起看著幽州眾人,仿佛她們才是一夥的。


    一時寂靜無聲。


    寧清看著眾將士,“你們若要繼續追隨我,可以留下。”


    “若要迴幽州我也不會強留。”


    話音落下,


    李彥埋著腦袋慢慢走到了寧清身後。


    能有什麽辦法,她的上峰叛變了,不跟著走迴去也隻是當個受夾板氣的“奸細”。


    她在心裏把寧清罵了個遍,她在幽州還有家財萬貫,妻兒老小,這下可怎麽辦!


    叛變之前也吱個聲,讓她有所準備啊!


    李彥開頭之後,眾將士紛紛出列站到了寧清那側。


    她們都是從邊疆跟著寧清一路拚殺過來的,忠誠度極高。


    看著人一隊隊站過去,傅希頭皮發麻。她此刻感到不對勁,


    哪有人叛變這麽隨便的,要說寧清與反賊之前沒有勾結,打死她也不信。


    傅希世居幽州,武將世家,她先在幽州任一千人總管,後來跟隨寧清征戰沙場,雖對寧五柳敬佩至極,但是她對幽州的忠誠度更高。


    想通寧清早就叛敵後,傅希麵色發白,身體顫抖,她站在原地目光兇狠地看著寧清,隻覺得此時才看清這人風光霽月皮囊下的黑瓤。


    她聲嘶力竭,


    “寧清,你這個叛徒!”


    “你為何要背叛幽州!”


    傅希癲若狂人,她拔出寶劍要上前刺殺寧清,隻是還未近身,寧清便被幽州眾將士護下。


    看著昔日戰友此時對她拔刀相向,傅希苦笑一聲,她衝眾人唿喊,


    “你們都被她給蠱惑了嗎!”


    “你們領的糧米,餉銀那樣不是幽州所發,她寧清算個屁,你們跟她做甚?”


    “她不過一區區贅婿,得了王大人的恩典,現在居然拋夫叛主,簡直禽獸不如!”


    傅希咬牙切齒地嘶吼著,她粗獷的聲音迴蕩在眾人間。


    寧清眸光暗下,她知道此人是不能再留了。


    她不能親自動手殺傅希,畢竟是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她若殺人隻會在幽州將士心中坐實殘暴忘恩負義的罵名。


    正所謂,急了,她急了。


    但是寧清覺得親自下場與傅希一爭口舌之快又會顯得沒品。


    眼看那傅希還在喋喋不休謾罵不止,周圍的將士被她鼓動地看她的眼神都變奇怪起來。


    寧清心裏氣極想要砍人,但是她麵上裝作一副強做鎮定,受了委屈的模樣。


    她拂袖背身,悲憤打斷傅希,


    “我寧五柳何曾是你所說的忘恩負義之輩。”


    “我若貪生怕死,沽名釣譽,就不會冒死上邊疆了!”


    “眾將士,我既是王大人快婿自有榮華富貴,我又何須通敵,休要汙蔑我!”


    “傅大人,你若要走走便是,休要再血口噴人!”


    說完寧清就憤憤離席,走之前她狠狠撞上李彥,手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


    李彥對上寧清眼神,心下明白。


    倒了大黴,這是又要她去當這個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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