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快,司機的速度提起來了,他充分發揮本土司機熟悉城市地形地貌的全能優勢,抄近路,走小路,見空就鑽,見紅燈就闖,平時無論如何都要十多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今天他硬是不到七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此刻,七點十一分,從接通瓊木花的電話到掛斷還不到二十分鍾,張俊鬆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放眼望去,天還沒有大亮,略顯昏暗的高大鍾樓前還沒有一個人影。


    “還好,總算比他們先到一步。”張俊鬆吩咐司機快速離開,自己則從一個小門側身鑽了進去,找了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藏好。


    等他休息了五六分鍾,身體完全平複的時候,從遠處傳來兩輛汽車轟鳴及快速而刺耳的刹車聲音,很快,又是七八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向鍾樓這邊跑過來,看樣子,這些人雖然看似強壯精幹,實則散慢不堪,分明就是一幫未經嚴格訓練的烏合之眾。


    憑借自己的身手,對付這些人沒有一點問題。難就難在如何與瓊木花派來的人接觸後,不被發現,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帶著接頭人安全離開才是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張俊鬆掏出手機給諸葛海發了一條信息,以防萬一。他相信這些人能夠在國外生存且發展這麽多年,一個個都是千年的狐狸,否則,墳頭的青草都不知收割了好多茬了。


    當然,張俊鬆並不是希望諸葛海能夠在關鍵時候出手相助於他,隻是,或者單純的不想他們一會起來之後找不到自己而著急。


    要論功夫身手、在耍計謀方麵,張俊鬆自信可以甩諸葛海幾條街。


    百米之外,一個孤獨而又堅毅的身影義無反顧的向鍾樓靠近。這是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子,麵上蒙著一層大眾常見白色紗巾,讓人看不出麵容,她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被監視,但還是沒有半點遲疑,目不斜視,徑直快步走向鍾樓。


    張俊鬆站在一根石柱後,靜靜地看著她慢慢走近。


    “老大,動手不?”遠處,一名染著黃頭發的年輕人看著這名蒙著麵紗向鍾樓一步步靠近的可疑女子,輕聲問道。


    “你看到她的接頭人了嗎?”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年輕人腦袋,“豬腦子,不想事情,你看到接頭人出現了嗎?萬一打草驚蛇怎麽辦?王子殿下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斷了大小姐的任何念想,你們成天就想胡吃海喝,到處玩樂,老子看你們幾個總有一天要被玩完。”


    “老大,我知錯了。”年輕人聽著老大的訓斥,輕輕收迴了邁出去的半隻腳。


    百米外。


    “你是瓊木花小姐派來的嗎?”那名白衣女子剛轉過角,就被一雙大手拉住。


    “我是。”


    “走,這裏不安全。”張俊鬆迅速將事先弄來的一套男人長衫套在這名白衣女子身上,不到十秒鍾,這名白衣女子就變成了一位身材有些岣嶁的敲鍾人,白色麵紗已經被張俊鬆收起,就連短頭發都被快速收拾起來,瞬間變成了一個垂暮老者,張俊鬆扶著他慢慢走了出來。從年輕女子進去到出來的時間,整個過程不到二十秒。


    張俊鬆扶著年輕女子走出鍾樓廣場,上了一輛剛下客的出租車,隨便說了一個地址,出租車一陣轟鳴,絕塵而去。


    鍾樓廣場。七八個人還在靜靜的堅守著。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三十分鍾過去了……其間有不少人開始進入鍾樓。


    “完了。”中年人慘唿一聲,他說,“兄弟們,你們先看著點,我內急,去那邊上一個廁所。”同時,他示意旁邊一個年輕人跟他同去。


    “怎麽了,叔叔?”


    “任務沒有完成,要想活命,趕緊跑路。”中年人邊說邊脫下黑色的西裝,丟在廁所洗漱台邊的清潔框裏,露出裏麵的棕色襯衣,他輕聲說。


    “那他們……”


    “大難臨頭各自飛。”中年人快速上完廁所,“你還想管他們?”


    年輕人可是知道那個身高兩米的絡腮胡對付手下殘酷的手段,心裏一悸,趕緊跟著叔叔脫下外套,逃之夭夭。當然,最後他還學著叔叔的動作將手機卡都扯出來,咕嚕咕嚕衝進了下水道。


    其他幾人等待“帶頭大哥”久不歸,最後也反應過來,一轟而散,至此去向不明。


    廣場不遠的一處空房間內。


    張俊鬆迅速同瓊木花派來接頭的年輕短發女子賽班納口中得知了瓊木花的近況。原來,她被自己的堂兄李不紳科給軟禁起來了。原因很簡單:這個李不紳科也想當家族繼承人,想獨吞大夏這筆高達四百二十億美元的巨額投資。因為,剛剛上任執政的同“家和莊園”瓊木花一直保持良好合作關係的季莫高棉政府所有高層人員幾天前被軍方暗中控製,而軍方的主要負責人,正是李不紳科的大哥休不汗科。


    在李不紳科的要求下,休不汗科持續給瓊木花施壓,要求她放棄第三十七任家族族長寶座,交出家族全部權利,並且必須流亡海外。對於這個蠻橫要求,瓊木花當然不能答應,立即率領自己的親兵衛隊三百餘名彪悍女兵固守莊園最後核心堡壘,她們已經在裏麵堅守了三天。莊園外圍早就被斷水、斷電、斷氣、斷了一切資源,但是,深處南美戰亂之地幾百年的瓊木花家族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準備?在核心堡壘裏,裏麵所需要生活物資、自備衛星吸收、發射器,各種槍械,甚至重火力都一應俱全。甚至在核心區域,還有一條通往外麵的絕密地道,這條地道隻有瓊木花一人知曉。她知道,現在還不能離開,不能輕易就上了堂兄李不紳科的圈套,自己家族裏不知多少代長輩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創下來的基業,哪有這麽輕易拱手讓人的道理?她決定堅持到最後一刻,哪怕真正到了最後關頭,莊園全毀,她也不能給李不紳科留下半點家財。


    危急時刻,沒想到張俊鬆過來了。她是領教過張俊鬆那高深莫測的手段的,至少到現在,她是如此認為。所以,得到這樣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之後,她知道自己可能要翻身了,到時什麽李不紳科,甚至那個控製季莫高棉政府軍政權的休不汗科通通一並拿下。


    當張俊鬆了解完全部信息之後,深深地皺緊了眉頭:哎,這件事情有點不好辦啊。不過,他也沒有安排瓊木花的貼身保鏢賽班納立即迴去,隻是讓她同瓊木花取得聯係,告知她這邊張俊鬆已經知道情況,正在想辦法。


    怎麽辦?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兩邊同時進行:解決瓊木花的堂兄李不紳科和他的大哥休不汗科,哪方稍出差錯,勢必引發對方狗急跳牆,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賽班納聽話的當即用自已手機拔通了瓊木花的坐機電話,電話那頭很快接起,不過,雙方均沒有通話,隻見賽班納輕輕用手磕擊了三下話筒,對方也是迴應了兩下,當即就掛斷了。當然,賽班納的電話是經過張俊鬆用微型筆記本電腦現場處理了的,李不紳科即使截獲了電磁信號,要想在短時間內破譯出信息並獲知信號源,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我已經告知老板了,她迴複ok。”賽班納完成了任務,頓時覺得卸下了壓在身上千斤重擔,長舒一口氣之後,抬起頭,輕輕一甩短發,目光炯炯有神,望著張俊鬆,她知道,接下來就看眼前這個身形高大、英俊帥氣的帥哥表演了。


    乍一看,賽班納是屬於那種丟在人群中比較普通的一個年輕女子,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子很耐看,而且是屬於百看不厭的那種,別有一番風味。


    “做得不錯。”張俊鬆認真的看著她,很是讚賞的點點頭說,“這樣也好,讓她放心,我這邊正在想辦法。”


    “這樣,你留個電話,我先迴去商量商量,到時還要麻煩你幫我們帶路。”張俊鬆想了想說,要想平安順利進入現在被層層圍困的“家和莊園”,沒有熟人引路還真不行。


    “那好,我找個地方藏好,隨時等你的電話。”塞班納常年跟在瓊木花身邊,自然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她才不相信瓊木花過不了眼前的這個難關,而且,她深信,隻要瓊木花順利渡過眼前難關,那這些曾經阻擋在她麵前的攔路虎一個個都不會好過。


    張俊鬆點點頭,悄悄出了房間,走到了鍾樓廣場西麵。遠遠看了看十分鍾前還冷冷清清,現在已經人流如織的鍾樓廣場,先前那七八個壯漢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假如張俊鬆知道這裏麵的真實原因,不知會是如何想法。


    一輛掛著本地牌照的車輛慢慢的張俊鬆身邊停下,車窗半搖下,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原來是接到信息趕過準備接應的諸葛海。


    張俊鬆拉開車門,說了聲“謝謝。”便沒有下文。


    諸葛海知道張俊鬆的身份,在接下來的整個事件處理中,他隻是協助,這是淩霄前輩對他親自交待的,其他的事情,假如張俊鬆不主動問起,他是不會主動開口提供半點消息,除非自己這邊確實有價值的消息需要告知於他。所以他全神貫注,隻管開車,沒有說話。張俊鬆自從上車之後,就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諸葛海車技很好,開得很穩,二十幾分鍾後,小車已經迴到那個看似已經廢棄很久的莊園地下車庫。


    “張隊,走吧,有人要見你。”這下,諸葛海是必須說話了。


    “誰?”張俊鬆這才發覺已經迴來了。


    “前輩說,你到了就知道了。”諸葛海笑了笑,神秘地迴答,不過,他剛才的話已經泄露出很多信息。


    張俊鬆心頭有一個預感。


    從地下車庫一進電梯開始,諸葛海就在電梯數字顯示屏上連續按了七八下,像是輸入了一長串密碼,最後,電梯居然沒停靠其他樓層,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上了八樓會議室。


    這可以這樣?張俊鬆是電腦高手,他可是看出了點名堂,下次有時間自己也可以找一部電梯研究研究,這個“逼”以後可以裝。


    入眼處一條長長的走廊,麵對的就是個開放式的會議室,而且敞開的大門正對著走廊,張俊鬆發現了一位鶴發仙翁般的老者正在過道上坐著,悠哉悠哉地低頭玩著手機,不是淩霄前輩還有誰?旁邊會議室裏坐著十多人身穿各式服裝的男男女女,他們麵前有一份資料,顯然是正在努力的記著什麽。


    “來了?”淩霄道長抬起頭,手中的遊戲機還在傳來“叮叮”明顯是領遊戲金幣的聲音,不曉得他老人家又開始了哪款新遊戲,反正不是俄羅斯方塊傳出的聲音。


    “前輩好。”看到了淩霄前輩,張俊鬆突然覺得那塊壓在心裏的巨石,突然飛到九霄雲外。


    “這些人我可是你帶來了,都是國家的寶貝,你可要給我珍惜啊。”淩霄道長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張俊鬆已經被前輩拉著走向前台。


    張俊鬆從側麵率先看到了南延濤,他有些吃驚,隨即他感到不可思議。


    “這些人可是本屆大夏武林爭霸賽前十三強,當然,除去池田占山、竹子軒和你。”淩霄得意的介紹道,“他們的宗門掌教或者門主,此時正在京都某個四合院喝茶,我老人家安排的。”


    盡管有點心理準備,張俊鬆仍然是瞪大了眼睛:“十來個宗門啊,何況還有像少林、武當、峨眉這些傳承悠久的大門派,說請人家喝茶就喝茶,這得有多大的麵子啊。”


    “前輩,我以為這次還會是一龍二虎他們來助我?”張俊鬆輕聲說,“那麽他們現在是何安排?”


    “他們?”淩霄前輩稍微停頓,“他們是現成的,使用起來方便。但是,新人亦需磨練,要不然就真的斷層了。還有,一龍他們七人快迴國了,一龍二虎分別到南方軍區、北方軍區海軍特戰旅任作戰副旅長,三戰到武警北方總隊,四州到武警南方總隊,五宏、六凡、七平三人年紀尚小,將到國防大學深造。”


    還未等張俊鬆消化完畢,就已經被淩霄前輩拉著走到台前正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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