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騰田和鬆下三人,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被拿下,先一步送走移交國安審查。


    “兄弟,記住一點。”張俊鬆上前靠近魯達耳邊,輕輕說道,“這十多人分開看管,分開審問,應該能夠了解不少情況。切記,押運途中,不能讓他們有任何交頭接耳的動作,防止串供嫌疑。”


    “明白。”魯達望了望張俊鬆,心道,“這個張大平不光手上功夫厲害,心計也是非比尋常啊。”


    “尤其那一男一女,功夫高強,一定要注意防範,兩人要分開押送,注意路上安全。”張俊鬆再三叮囑道。


    “全部帶走!”得到示意的魯達向淩霄前輩他們站立的地方望了一眼,指揮著兄弟們將池田占山和竹子軒兩人分別帶上了兩輛剛剛趕到的無牌中巴車。


    另一頭,得到張俊鬆善意提醒的魯達,一上車就安排人手立即將剩下的七八副專門應付武林人士的精鋼手銬全部密密在用在池田占山雙手雙腳,看得池田直翻白眼,心下暗歎:逃跑不望。魯達看到了他的絕望眼神,還不忘繼續補刀:“誰讓你功夫那麽好?當然得另類照顧了。”


    想必另外一輛車上,竹子軒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一出去,國安部門便會接手。”淩霄前輩不無羨慕地望著張俊鬆說,“你小子又是大功一件,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集來的運氣。”


    “又大功一件?”張俊鬆才不相信,他說,“不過,本屆武林盛會終於告一個段落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小子,你剛才用的那把刀是怎麽迴事?”淩霄道長看著兩輛中巴車走遠,他滿臉疑惑地叫住了張俊鬆。


    “前輩說的是這個麽?”張俊鬆掏出剛剛收拾好的短刀,遞了過去。


    月色朦朧。


    淩霄前輩借著屋內透出的星星點點亮光,他仔細端詳著這把熟悉而又陌生的短刀,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忍不住老淚縱橫。


    “前輩?”一見淩霄前輩如此激動,張俊鬆慌了,他連忙問道,“莫非前輩認識這把短刀?”


    “墨池?”淩霄前輩自顧自說道,隨即又用食指輕彈了一下冷冽的刀鋒,耳邊頓時傳出一陣非金非玉的輕脆鳴響,“好熟悉的感覺,原來真是墨池。”幾分鍾後,淩霄收拾好心情,他轉身問道,“小子,這把短刀你是從何而來?”


    “是從一個小混混手裏所得。”張俊鬆趕緊說道,於是立即將那天晚上勇鬥暴龍並抓獲的事情講了一遍。


    “哎,六十多年了。”淩霄道長睹物思人,他麵色沉重,在車上,他給張俊鬆講了一個故事:原來短刀“墨池”的真正所有者正是淩霄道長的好兄弟無涯,隻因六十多年前,無涯隻身前往苗疆執行一項絕秘任務,有人利用偏遠的苗疆圖謀分裂,本來組織安排兩人前往,但因淩霄當時手中另有事情走不開,於是無涯孤身前往。在完成任務,傳迴相關情況後突然杳無音訊,幾十年都不曾聯係,於是組織判定無涯因公犧牲。事後,淩霄曾多次前往苗疆,想要一探究竟,查明無崖兄弟失蹤真相,但是當年事發地早已物是人非,終究失望而歸。不想,六十多年後,突見好兄弟所留之物,心中無盡感慨由然而生。


    “前輩,迴到滇東,我就立即聯係當時的辦案人,相信能夠從他口中多少了解一些當年信息。”張俊鬆說,“畢竟這把‘墨池’意義非凡。”


    “請前輩收迴。”張俊鬆將手中“墨池”短刀裝入刀鞘收好,雙手遞給淩霄前輩,“這是無涯前輩遺物,理應收迴。”


    “嗬嗬!”淩霄前輩笑了兩聲,盡顯苦楚,“能夠在幾十年後,再見兄弟遺物,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迴頭問問那個辦案警察與暴龍,假如有可能,我想了解一些當年的情況,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他說,“至於這柄‘墨池’短刀,乃天外隕鐵曆經幾千上萬度高溫煉化後所遺留,質地堅硬、削鐵如泥,既然能夠兜兜轉轉到你手中,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物贈有緣人,你就安心收下吧,為國立功足矣。”


    話雖如此,不過兩人均知年代久遠,估計當年的真相早就泯滅於曆史長河之中,但是總比沒有一點希望強吧。


    眾人迅速撤離鬆山鎮。


    至於天都山,就當是今春一段時間緊湊的美好旅程吧。


    第二天早上九點。麻城縣通用機場,張俊鬆再次遇到了市電視台主持人寧靜,顯然,她已經和幾個同學分道揚鑣。兩人熟絡的一番招唿後,方才揮手作別。


    三天後,張俊鬆迴到了滇東市公安局。


    本來,他是昨天上午迴來的。但是,陳齊局長說他在市裏開一個市委常委擴大會議,會期較長,今日工作已滿,也沒有時間來聽張俊鬆匯報工作。加之他舟車勞頓,於是就讓他在家調整休息一天再說。


    早上八點,陳齊局長的辦公室還沒有開門,張俊鬆就轉到自己辦公室。不料,自己隔壁辦公室已經開門,明顯一個女性身影正背對著他忙碌不停,細看,不是玉玲瓏還有誰?


    “玉玲瓏。”張俊鬆有些詫異玉玲瓏的辦公室怎麽會搬到自己隔壁,正在想時,玉玲瓏已經轉身,當看到是張俊鬆時,立馬驚喜地叫出聲來,“張隊,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就迴來了,在家休整了一天。”張俊鬆笑著問,“你怎麽在這裏?”


    “這不,9.18案件順利結案,專案組撤了之後,各人均迴到自己原來辦公室,我呢,本來就從公安大學借調迴來,這次能夠在你的英明領導下破獲了如此一個大案要案,上麵領導一高興,我就提了一個小小要求,就被正式調迴老家了。”玉玲瓏高興的說道,“調令也是三天前才到局裏,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報告呢。”


    “向我報告啥?”張俊鬆說,“應該向政治部區主任報告才是。”


    “可是我已經被局政治部人事調配處分到重案支隊工作了。”玉玲瓏輕輕一甩飄逸的長長秀發,無不得意的說道。突然,她的聲音漸小,“張隊,你該不會不要我吧?”


    “哪裏的話?”張俊鬆聽出了話裏歧義,但他是正人君子不是?他才不會和這個自己曾經的專案組臨時黨支部書記開這個玩笑。他說,“歡迎歡迎。”


    “那我叫專案組其他人上來說說話?” 玉玲瓏試探問道。


    “這個可以有。”張俊鬆笑了,他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半,一般人員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辦公室開展一天工作了,至於陳齊局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八點半才到。二十分鍾時間,足夠與同事們海聊一會了。


    幾分鍾後,專案組幾人除了部局的馬專家迴去報到之後,全部到齊,大家畢竟半個多月未見,其間又是“9.18”暴恐案結案,涉案重要嫌疑人miss丁量刑判決等重大事件,所以說在見陳齊局長之前見一下大家很有必要。


    八點三十分,陳齊局長辦公室門準時打開,他正要給張俊鬆打電話,不料,張俊鬆已經站在門口。


    “報告!”


    “快進來!”陳齊局長見自己手底下的這員得力幹將,連連破獲大案、要案,自己也受到市委市政府和部裏主要領導多次表揚,心下正自高興。他連忙起身,親自給張俊鬆倒了杯茶水,“來,嚐嚐,這是昨天剛從廖副書記那裏收刮來的新茶。”


    廖副書記是市委專職副書記,協助寧遠強書記工作,同時他還是分管聯係政法這條線的,下麵工作得力,成績突出,連續受到大夏高層高度表揚,他這個分管聯係領導政法口的領導臉上也非常有光。這和昨天的市委常委擴大會議上另外一個分管副市長因為沒有處理好退休教師上訪而被市委寧書記痛罵形成鮮明對比。


    張俊鬆和這個廖副書記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廖副書記和陳齊局長關係不錯。


    這讓張俊鬆想起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來,來,講講這半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作為直接領導,陳齊當然知道張俊鬆消失這麽多天所為何事。副局長周天已經向他匯報過,但是,前天,周天副局長到外地出差去了,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對於局長這個不算過分的要求,張俊鬆還是能夠滿足的,於是就將這些天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對他講了一遍,當然還包括那幾起江湖血案,聽得陳齊局長唏籲不已。不過對於江湖中事,他知道另有其他部門負責,不是他的職責範圍,他也沒有過多的追問結果之類。不過,即使問了,張俊鬆現在也迴答不上來。


    “對於miss丁案,你有什麽想法?”陳齊接觸正題。


    “對於missa丁這種罪大惡極的人不能立即執行極刑,實在有些遺憾,但是我們必須服從服務於整個國家大局。”張俊鬆語氣一頓,想了想說,“我去見他一麵就行。”


    “你去吧。”陳齊想了想,既然還有好多的法律文書必須經他這個專案組組長簽字之後才算完結,那麽張俊鬆見他一麵,也是無可厚非。


    陳齊局長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重重的點點頭。


    同陳齊局長告別之後,張俊鬆帶著陳玉成來到市第二看守所。


    同往常一樣,看守所戒備森嚴,冰冷的高牆內電網林立,幾組荷槍實彈的武警正在高牆上穿梭巡邏。陳玉成亮出證件,通過了武警哨兵檢查,很快就進入了看守所內。


    幾個身著便裝的中年人正在和市第二看守所管教民警交涉,言辭頗為激烈。張俊鬆聽了一會,總算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這幾個人是受理miss丁案的辯護律師,他們這幾天都來,詢問為什麽miss丁既然已經被市高級人民法院宣布了審判結果,為什麽看守所這邊一直沒有執行。管教民警耐心的對他們解釋說,因為miss丁案不是一般的普通民事或者刑事案件,案情重大、牽涉眾多,這幾天資料室正在整理後續資料,你們肯定也不希望以後的某天公安局監管部門再把你們請迴來補充程序吧?


    miss丁本來想出了看守所就通過各種渠道立即離開大夏,哪裏想還會有什麽後續之事?這下律師也就不發聲了。


    張俊鬆在管教民警的陪同下,走到關押miss丁的監舍門口,示意管教幹警打開監室門,miss丁正座在監室最外麵,一雙眼睛正往外觀望。


    得到示意的管教民警將miss丁帶到辦公室進行了最後一次例行談話,不過,另外一名民警自然換成了張俊鬆,管教民警一臉和氣的同往常一樣給他發了一支煙,告訴他判處緩刑需要的注意事項,告訴他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離開,保證隨傳隨到……最後,miss丁聽到了他最想聽到的一句話:資料今天下午得以最終完善,你下午晚些時候簽個字,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了。


    關於管教民警讓在押人員在辦公室偷偷吸煙一事,這種現象基本存在,主要是獎勵一下那些平時表現比較好的在押人員,雖然上麵明令禁止,但是在實際操作層麵,很多時候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隻要這些刺頭不要在辦案單位調查、起訴期間玩什麽絕食、鬧事、自殘就行。


    看著miss丁若無其事的同往常一樣抽完這支煙之後,兩位管教民警重新將他送迴監舍。


    看著沉沉的監室門緩緩關上,張俊鬆同管教民警打了一聲招唿,迴到局裏。


    miss丁出所之後的一個月,就由相關人員安排偷渡過境。半年之後,在遙遠的北非邊境某個高檔別墅舉行的瘋狂派對中,miss丁突然酒後暴斃,與他共度良辰美景的兩個金發美女在不明原因的情況下也被槍殺。事後,當地警方實地檢驗後作出解剖結論:miss丁在當晚的瘋狂派對中,酒後吸食了過量的冰毒,導致心肌梗塞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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