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立即趕過去。”張俊鬆壓住心底的憤怒:媽的,老子一行九人曆盡千辛萬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冒著生命危險才將miss丁從戒備森嚴的基地訓練營中將其帶出,甚至差點機毀人亡,現在,“9.18”暴恐案件還沒有正式結案,居然在層層警衛的看守所裏發生了這等事情,如果miss丁在看守所非正常死亡,那自己等人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這讓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你先去吧。”淩霄道人見狀,開口說道,“工作要緊,不要擔心我們,吃完我會聯係朋友來接我們。”


    “前輩,失禮了。”張俊鬆在大是大非麵前,也沒有矯情,快速跟淩霄道長道個別,到前台丟下一千元錢,一把抓起車鑰匙,飛奔下樓,快速發動車輛,一溜煙絕塵而去。


    淩霄道人可以幫忙抓人,但是對於審訊這些麻煩事情,現在的他那是一點心情也沒有,按他的話說:與其那樣去死傷一個腦細胞,還不如趁這個時間逛逛美景、喝點美酒、看看美女來得實在。他也是這樣做的,所以對於這些年輕的人事看起來是有些漠不關心,以至於張俊鬆有任務匆匆離開,他也沒有在意,沒有怨言,在哪坐山上唱哪首歌,在其位,謀其政,如果不在位嘛,那麽,哈哈!


    自己那輛已經開了十來年的大眾轎車,硬是被他玩出新高度,速度更是達到了新水平,一路狂飆,也不知道一路闖了多少紅燈,最後,一個路口的交警大哥實在看不下去了,騎著警用摩托,拉起警報追了上來,張俊鬆一看,立即放慢速度,待與交警平行之後,交警大哥還沒有問話,他亮出自己的工作證,同時率先開口道:“同誌,我是市公安局刑偵局重案支隊的,現在發生緊急情況,請行個方便,送我到市第一看守所。”


    交警大哥一愣,心中苦笑:自己查違章居然查出一個執行緊急任務的同行來。不過,他也沒有多餘的話,點點頭道:“ok,我開路,你跟上。”


    頓時,又一陣更響的警報聲響起。看得眾人直搖腦袋,這一切似乎沒有按劇本來啊?不過,心下很快釋然,既然能讓交警大哥帶路,肯定這個瘋狂飆車的年輕人確實遇到了什麽緊急情況。再說,現在人家交警在緊急情況下拉起警報送人,接人、開路的情況還少嗎?現在交警隨時進行的便民服務,使得街頭交警的形象及為民服務的滿意度較以往有了大幅度提升。


    明明四十分鍾的車程,硬是被張俊鬆二十二分鍾就趕到了,迴頭向交警大哥道了一聲謝,便轉身衝進了看守所位於一樓靠左側的醫護室。


    門口的兩層警衛和這個隔三差五就來看守所提人辦案的張隊長那是相當熟悉,自然是沒有任何阻攔。看守所醫護室裏,miss丁正躺在病床上,駐所醫生早已為他做好了全身檢查,對其頭部出血點進行了先期處理,現在血已經不在流了,不過,透過浸血的層層紗布,還是可以腦補當時現場狀況是何等慘烈。


    “怎麽迴事?”張俊鬆陰沉著臉,望著迎出來的玉玲瓏,他輕聲問:


    “因為這兩天審訊miss丁還比較順利,miss丁也比較配合,我們也問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況,加上他又一再請求,給予擴大活動範圍給他放風,於是,我們的看守民警就同意他在吃完午飯後可以一個人可以抽空時間望風,這也是同其他在押人員錯開了的,但是不曾想,昨天都沒事,今天中午就出事了,等民警發現時,miss丁已經頭部受傷,倒在血泊中。”玉玲瓏小聲說道。


    “行兇的人抓到沒有?”張俊鬆壓製住內心的憤怒,輕聲問道。


    “現場執勤民警當時就抓到了,關在禁閉室,兩個小混混,一個叫磨三,一個叫唐五,昨天晚上因為打架鬥毆才被抓進來。”錢小昆在旁邊插話道。


    “抓他們進來的民警呢?”張俊鬆沉思後抬頭問。


    “我剛問了,是人北路派出所兩個民警,一個叫丁偉,一個叫趙大民。”錢小昆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馬上迴答道。


    “嫌疑人看來腦部受了重創,看守所醫療條件較差,我建議立即轉往市第一人民醫院,進行腦部ct及其他全麵檢查。”駐所李醫生說道。


    “剛才為什麽沒送?”張俊鬆臉色再次陰沉下來,病人腦部受傷,如果耽誤一分鍾就有可能危及生命,那一切還是前功盡棄。


    “前期剛做完簡單處理,否則,嫌疑人可能未到醫院就有可能因流血不止而死亡。”李醫生耐心做著解釋工作。


    “做好送醫院準備,我請示陳局長。”張俊鬆掏出電話,給陳齊局長撥了過去。接到電話的陳齊立即指示:本案一切事由張俊鬆全權處理,不必先行請示,過後匯報即可。


    救護車拉著刺耳警報,在四名看守所警力護送下,風馳電掣般往市第一人民醫院新院區駛去。


    市第一看守所距離市第一人民醫院新院區有十八九千米路程。


    這些年城市規模逐漸擴大,原來在老城區的市第一人民醫院為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修建,占地麵積小,建築麵積不大,床位數不多,根本不能滿足時代發展的需要。有人調侃說:不管在哪個城市,修建得最好的建築隻可能是醫院和銀行,結果有人不相信,專門隨機對國內一百個縣市做了調查,其調查結果沒有讓人意外,結果有九十個縣市均如此,至於另外十個,那是因為還比較窮,gdp不高,財政收入還處於國家轉移支付層麵。一個笑話說:有一個暴發戶,幾百年的老屋拆遷後,意外拿到上千萬元賠償,為了顯擺,一次和朋友酒醉後,對司機說,要到全市消費最高的地方去,結果,不出意料的被司機拉到了醫院……


    滇東市第一人民醫院新院址坐落在濱海新區,占地二百七十畝,建築麵積十萬平方米,三年前曾是濱海新區地標性建築,後來被世界五百強之一的華為集團所取代。


    “走,我們跟上。”張俊鬆看著救護車已經唿嘯遠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人敢在看守所內對miss丁動手,難道在看守所往市醫院的這一段路程中不出手嗎?


    難說。


    距離最近的馮陳陳已經將自己的一輛紅旗越野車開到張俊鬆麵前,張俊鬆一把拉開車門,跳了上去,緊急跟上。稍微遠一點錢小昆、玉玲瓏他們隻有自己臨時找車,三分鍾後才緩緩跟來。


    為確保miss丁路上不出現意外,張俊鬆報請陳齊局長,協調了正在路麵武裝巡邏,執行防爆反恐任務的武警快反支隊的兩台巡邏車先後跟上協防。


    剛出看守所不久,路邊小吃攤前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看著遠去的武警巡邏車,輕輕搖了搖頭,從包裏掏出手機,迅速按下發射鍵……


    十八千米的路程,前有警車開道,後有武警車輛護航,正常情況下,二十分鍾到達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救護車剛過兩個路口,就被緊緊地堵在路中間,原因很簡單,前邊路口是紅燈。你說紅燈就紅燈吧,市區規定最長一般也不得超過90秒,但是眼前這個紅燈信號居然一直不變,一直堅持了整整三分鍾,車輛越堵越多,一條長達十千米的城區主幹道被堵得嚴嚴實實,不少司機已經忍不住下車想看個究竟,在十幾輛車後緊緊跟著的錢小昆也不例外。


    十字路口中央就有一個交警叔叔,看樣子是輔警,他滿頭大汗:這是他站在這個崗位七年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最先他手握搖控器,想控製紅綠燈轉換,但是,他失敗了,然後,他快步跑到路口交通信號控製箱前,想要手動切換紅綠燈信號,但還是沒用,以往聽話異常的紅綠燈切換健今天像是失去了任何作用,正在他手足無措之時,接到指揮中心打來的電話,讓他迅速控製市看第一守所往市第一人民醫院沿線的紅綠燈,保證一輛救護車優先通行。


    市第一看守所就是現在關押miss丁的看守所,雖然市第二看守所已經啟用多時,但是,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人們還是習慣了,沒有一二之分,除非明確是第二看守所之外。


    交警叔叔放眼望去,看到了兩百米外一輛閃著刺耳警報的救護車正向這邊駛來,但是,被前後車夾在中間,前車想讓行,但是沒有地方可讓啊!他甚至看到前邊那輛小轎車司機,想往邊上擠,但是,路有點窄,車已塞滿,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俊鬆從城南區交警支隊指揮中心反饋迴來的消息稱:幾分鍾前,市看守所到市第一人醫院這一條線及旁邊兩條道路沿途所有交通信號均失去控製權限,現在,交警方麵正緊急聯係維修公司,查明原因,予以糾正,爭取早日暢通,現在這幾條線路口均采用人工疏導。


    張俊鬆瞬間明白:這是對手看到荷槍實彈的武警巡邏車加入防衛隊伍,他們沒有了下手機會,轉而采用此種交通擁堵方式,延緩頭部重傷的miss丁早些進入專門醫院治療,這不得不說妙,而且旁人還看不出來一點端倪。


    玉玲瓏的電話適時打了進來,問張俊鬆怎麽辦?她離救護車近點,剛才隨車醫生說miss丁狀況不佳,若再有延誤,不能及時進入醫院搶救,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張俊鬆沉思片刻,說:“剛才我已經和城南區交警支隊負責人通了電話,他們已經失去了從看守所到市醫院這幾條必經之路交通信號的控製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盡快奪迴交通信號控製權。”


    “有人入侵交通指揮網絡?”玉玲瓏驚唿聲。


    “目前,隻有這種解釋。”張俊鬆說,“好了,我現在想想辦法。”


    張俊鬆掛斷電話。問已經一臉石化的馮陳陳道,“馮姐,車上有電腦沒?”一般人車上哪裏有會有電腦?但是,張俊鬆還是輕聲問道,萬一人家車上就有呢,這可說不定。


    “在車輛後備箱,我家小朋友上網絡班,他爸給買的電腦。”馮陳陳有些奇怪,張隊長要電腦幹嘛?難道他是……


    張俊鬆沒有多說話,轉身從副駕駛室鑽到後排,從一個電腦包裏迅速掏出一台筆記本電腦,熟練的打開,在趁電腦啟動的時候,他打開自己手機,聯上網絡熱點,待筆記本電腦上顯示出一排開機密碼時,馮陳陳插話道:“我打電話問問小朋友才知道。”


    “時間緊急,不用麻煩了。”張俊鬆頭也不抬,一連串馮陳陳看不懂的字符麻溜地輸入,借著反射鏡的餘光,馮陳陳發現隨著張俊鬆飛針引線般,十指在鍵盤上歡快的跳動之後,她看到了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個界麵,一個龍形模樣的圖像隱隱占滿整個電腦屏幕。在輸入一長串識別代碼後,又是滿滿一大屏英文亂碼出現。不經意地扭頭間,馮陳陳聽到了電腦鍵盤像是放鞭炮般的節奏均勻響起,像是音樂家正在奏響的一首大型交響樂,她不禁目瞪口呆:這個難道才是張隊長的真容?她剛才也從隊長與玉玲瓏的通話中,說有電腦黑客侵入交通網絡,城南區交警支隊指揮中心失去了對市區幾條主要道路的交通信號控製權,難道說,張隊長也是傳說中的黑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嘛?這未免也太帥太酷太魔幻了嘛?


    剛才,張俊鬆已經與對手初步交手,第一招“碧波萬頃”手法小試牛刀,試出了對方身手,第一招未分勝負,他沒有選擇相持,而是直接施展出第二招“排山倒海”,又是一陣較為沉悶的鍵盤敲擊聲響起,一旁細心聆聽的馮陳陳仿佛聽到了陣陣勁風侵入原始森林所產生的唿嘯鳴響,隨後又是一陣仙樂飄飄,正自深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之時,悅耳的鍵盤聲響隨著一聲沉沉的重擊後,聲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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