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特別是特種部隊退役之後在中東地下戰場拚殺那幾年,讓他的實戰能力迅速上升,他知道自己的優勢,那就是勢大力沉,五年的特種兵生涯再加上四年的中東地下世界時時處處強占與反強占,侵襲與反侵襲的血與火的世界打拚,見過血的身手自帶一股濃濃煞氣,這可是半點偽裝不來的,以強打強,身體抗打擊能力自然比童童強得多。而現在呢,自己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隨時與各類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場場都是真刀真槍,腥風血雨,如果稍有差遲,那都將造成萬劫不複的可怕後果。


    反觀童童呢,自小便被淩霄前輩以悠久傳承的神秘古中藥配方練體,自小在山間長大,二十餘斤鐵片綁腿,現在已經加到了四十六斤,要知道童童現在才多大啊,十歲還不到,這些鐵片的重量幾乎達到他體重一半還強,但是他沒有感到一絲不爽,哪怕現在,童童也沒有卸下來,所以攀爬騰躍自然不在話下,利索得可以上樹捕猴,下地捉兔,身體輕盈,身體靈活程度那自然也是超一流,加之從小耳濡目染的全是高大上的古武門類功夫,一招一式講求套路、招式,動作斬釘截鐵、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因為是和童童對戰,很多曾經在戰場上一招致敵的熟練功夫根本沒有辦法使出來,萬一童童閃避不及,給他造成意外傷害,那是得不償失。所以,童童小巧身形加上靈活多變的步伐,一時半會,讓他這個快三十歲的大人居然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突然,張俊鬆腳下步伐加快,配合著自己近十年久經沙場的兇悍,幾記自創的連環肘擊術向童童下一個落腳之處斜斜撞去。


    本來童童憑著自以為不錯的輕身功夫還在和張俊鬆遊鬥,誰料張俊鬆攻擊招式突變,肘法配合著精妙步伐連連向自己進攻,他當下額頭冷汗直冒,雖然張俊鬆不可能對他不留餘地的下死手,但是,師公在側,自己一身古武術也不可能輸給散打、自由搏擊吧,那豈不是讓師公很沒有麵子?讓小小的他很沒麵子?來不及多想,他低頭摸索,迅速解開腿上鐵片,招式不老,憑空生生再次踏出三尺,恰似武當派“梯雲縱”功夫一般,險險避過張俊鬆近身搏擊,屢試不爽的九肘連環擊居然落空。


    “叔叔,你下狠手啊?”童童幾個跳躍,穩穩落地,站在師公身側。


    張俊鬆站著不語,還在體會剛才童童緊急情況下施展出的類似“梯雲縱”的高超身法。


    “你張叔叔根本就沒有下死手。”淩霄道人對童童不動聲色說道,“要不然,你僅憑那靈活的輕身功夫,是沒辦法在實打實的殘酷戰場上生存太長時間的。”


    童童聽在耳裏,沒有說話,他知道師公說的是實話,因為師公沒有騙他的必要,眼下他缺的就是實戰經驗,他就是要通過實戰,來提升實力,他知道自己的短板,虛心的聽著。


    “不過,童童,最後關頭的那記功夫著實漂亮,似乎有作弊的嫌疑。”淩霄道人摸著長長胡須紮成的一束小辮,“有些勝之不武啊。”


    “我也不知道,情急之下施展出來的,隻有解掉小腿上幾十斤重的鐵片,身子一輕,招式不老才能繼續躍騰,才能堪堪躲過叔叔那兇悍淩厲的肘法。”見師公誇自己,童童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淩霄道人見張俊鬆從剛才思索的意境中迴過神來,繼續說道,“童童勝在輕身功夫棒,那是自小練習,容不得半點假水,這個你是跟不上,是你的先天不足。但是你的幾年血腥實戰,這點童童現在也不可比擬,招招見肉,針針見血,似乎有所退步,有待恢複。”


    “謝謝前輩指點,俊鬆謝過。”張俊鬆抱拳施以一禮。


    “嗯,俊鬆小子,你剛才施展的那個肘法連擊倒是十分厲害,看得出是長期日積月累的戰場近身功夫搏擊之精華……”淩霄道人打住,目光看向童童,若有所思。


    “沒問題,童童來,叔叔把這個自創的九肘連環擊教你。”張俊鬆聽到淩霄道人所說,反應很快,連忙把童童拉到一邊,手把手教童童這套功夫。因為他相信,淩霄道人絕對不會虧待他,也難得他老人家看得起自己所創的一招半式,那就傳給童童如何?還能博得前輩好感,可謂是一舉兩得。淩霄道長看在眼裏,記在心頭,不由連連點頭稱讚。


    這一場對戰拳來腳往,兩人戰得酣暢淋漓。不過,張俊鬆自己感覺還是有些臉上掛不住,因為他剛才哪怕是使出了自己曾經最拿得出手的所謂絕招,都讓童童施展輕身功夫,堪堪躲過。張俊鬆心裏清楚,童音現在尚年幼,假以時日,一旦成長起來,成就必然超過自己,前途將不可限量。


    “童童,跟你商量件事?”張俊鬆教完童童九肘連環擊之後,緩緩開口道。


    “什麽事?”童童睜著大眼睛問道,“叔叔,你直接說就行,我們之間不用商量,隻要童童能夠辦到,沒有二話。”


    “那可是你說的。”張俊鬆嗬哥大笑。


    “當然。”童童儼然一個小大人模樣,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把你那輕身功夫教我吧?”張俊鬆小聲說。


    “叔叔,不是我不教你,而是……”童童聽了張俊鬆的話,一時之間無語。


    “而是什麽?”


    “叔叔,不是童童打擊你,現在你根本就學不會。”童童忽閃忽閃著大眼睛,認真地說。


    “……”張俊鬆剛要再說什麽,淩霄道長接話了,“童童說得沒錯,以你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學不了。”淩霄道長沒有停,“輕身功夫要從小學起,才有最好的效果,童童三歲開始就學,到現在才有如此修為,以你的悟性,別的我看還可以,這個你還真的學不來。”


    “那以後我每次都幹不翻你了。”張俊鬆小聲說道。


    童童愣住,徹底愣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語調不由也大了幾分,他說:“你想幹翻我,沒門。”


    “不過,看在你老子的情麵上和你剛才教童童近戰功夫的麵子上,雖然輕身功夫現在你學不會,不過,還是可以學習我派一些輕靈身法。”淩霄道長見張俊鬆有些泄氣,他又不得不給張俊鬆打氣道,“學了身法還是可以彌補一些先天不足。”


    “好,謝謝前輩。”張俊鬆頓時喜笑顏開。


    “童童,你把‘淩波散步’身法要領講給你叔叔吧,記住是‘淩波散步’,不是淩波微步。”淩霄道長重複道。


    “是,師公。”童童這才正色,當即將本門的秘法‘淩波散步’身法的口訣、要領給張俊鬆詳細講了一遍,直到張俊鬆背了三遍,幾無差錯之處,童童才像個小老師模樣的點點頭。


    之後,童童又認真地按照所傳口訣將步伐對張俊鬆演示了好幾遍,接連糾正了張俊鬆好幾個明顯的錯誤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點頭。


    “不錯,還不錯,悟性是不錯,很高,不愧是張東方的兒子,當年我教他的時候比你還笨點,一個上午都沒學會。”淩霄道長想到此處,若有所思的迴憶起來,“當年,淩雲師祖的悟性也是相當高,震驚天下的終南山一役,中了對手暗算,英年早逝,老道連師父他老人家一半的功夫也沒有學會,特別是他老人家一身出神入化的星相、岐黃之術,可惜啊,沒有得到傳承,這是他老人家一生的痛。”


    迴首看著童童,“趁著老道身體狀況尚佳,得抽時間將自己一身所學盡數傳與童童,以他的天賦,應該能夠學個八九不離十,之後,就是應用,就是實戰,這個過程他還得向你學習,你有機會多帶帶他,讓他見見江湖險惡、腥風血雨,在溫室裏麵長大的花朵始終結不出傲雪淩霜的果。”


    末了,淩霄道長看著張俊鬆,“你的自身條件不差,但是從小缺少習武氛圍,現在已經錯過學習古武的最佳時間,不過,看你悟性不錯,有時間我會盡量的給你指導,還有,你也可以向你老子東方學習,他今年也才五十出頭,正是老當益壯之時,這十八年來為國受苦了,國家隱秘戰線一直沒有忘記他的功勞,以他的心性,也是尚可為國發揮餘力之時,等他迴來,上麵不會忘記他這個大功臣的。”突然,他加大嗓門問道,“對了,還有一個多月,你老子就要出獄了,到時我老人家去接他迴國,小子,接你老子,你去不?”


    “當然要去。”張俊鬆多年沒見父親,迴答得斬釘截鐵,“一定要去。”


    “好了,教你這套身法,不可輕易外傳。”淩霄道長輕聲說,“你雖然不是我門內弟子,但勝似弟子,沒有東方,就沒有我兒今天……”


    淩霄道長心情瞬間沉重起來。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


    天麻燉乳鴿。


    不想,淩霄道長居然指揮著張俊鬆把車開進了南城區一個偏僻的小巷子的兩層樓前。這個地方連一個像樣的招牌都沒有,地方可以用破爛不堪來形容。但出乎意料的是,這裏等著就餐的人居然排成隊,大概有二三十人排號等待著。張俊鬆剛要找凳子坐下來等候,不想淩霄道長拉著他直接走進了裏麵一個空包間。


    “前輩,你老人家什麽時候訂的位置?”張俊鬆好奇問道。


    “一個朋友帶我來吃過,就留了電話,他吩咐老板說,這個小房間隨時給我留著,哪怕人再多也不能訂出去,剛才你們兩個對練的時候,我就給老板打了電話。”淩霄道長說,“主要是鴿子吃了養身、補氣、健脾胃,老道也正好需要補補。”


    張俊鬆和童童不約而同的對淩霄道長舉手稱讚。


    “沒事,晚輩先前說過,隻要前輩喜歡,可以隨時來吃,保證不斷頓。”


    “你就不心疼你那辛辛苦苦掙來的三萬塊錢?”


    “前輩消息真靈。”張俊鬆再次佩服:明明昨天下午局裏開會才定的給專案組九人各發三萬元補助的消息居然這麽快就被淩霄知曉。


    “一千萬美金加上七根金條,如此上交,你就不心疼?”


    “當然心疼啊!”既然如此,張俊鬆自然也不隱瞞了,他說,“估計我十輩子也掙不了那麽多,但是,也要有命花才行啊?”他笑著說,“何況一下就解決了局裏幾年前就打報告要新建訓練場館的四千萬經費,局長還感謝我呢!”


    “一千萬美金加上七根金條,市場價怎麽也值七千萬元人民幣了,這樣算下來你還幫財政掙了三千萬,寧遠強跟張大偉不感謝你才怪。”淩霄看似有些可惜,他說,“如此算來,獎勵你們三萬元確實不多,九牛一毛了。”


    “我們知足了。”張俊鬆無所謂的笑笑。


    “前輩,電話充電沒?”張俊鬆突然想起上次中東沙漠發生那件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充了,滿的。”淩霄道長順口接話,突然,他又揮掌拍向張俊鬆,“小子,我老人家一生難得犯個錯誤,你就這樣擠兌我?”


    張俊鬆話剛說完,身形早就跳開了去,堪堪避過淩霄道長拍向自己後背的一掌,嘴裏連連道歉:“前輩,息怒,息怒,晚輩無意冒犯。”


    “那你為什麽要跑?”


    “知道你老人家要動手。”張俊鬆迴答道。


    “師公,你厲害,童童佩服。”童童撫掌笑得前仰後合。


    半個小時後,張俊鬆的電話響起,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玉玲瓏打來的,本來休班期間,沒有要緊事根本不可能打電話,除非是遇到非常緊急的情況。他心裏不由一緊,立即接起來。


    “看守所發生緊急狀況,有人對miss丁下手,現在miss丁昏迷不醒。”玉玲瓏緊張的聲音響起,“現在我已結束休假,正趕往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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