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荒唐。


    她其實也不希望兩人的身份曝光,她希望自己離開的時候,安安靜靜的,不被打上封家的標簽。


    更不用被打上封邪的標簽。


    封邪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兩人的身子緊緊靠在一起。


    記者們完全已經瘋狂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次過來還能采訪到這麽隱秘的事情。


    莫名就覺得激動。


    “封少,請問你是隱婚嗎?你老婆都懷孕了,那你們肯定已經結婚很久了吧?”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可以講講你們的在一起的經過嗎?”


    他們簡直太好奇了。


    唐家沒落後,封邪依舊和唐月在一起,他們本來以為隻是最多是包養關係。


    沒想到是真夫妻。


    就很震驚。


    封邪勾了勾唇,他看起來很好說話,一點也不像外界傳言那麽暴戾:“是我老婆先追的我,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記者:“!”


    什麽?


    唐月先追求的封邪?


    若不是封邪開口,他們都以為是封邪強取豪奪,唐月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怎麽有這個膽子去主動追求這尊煞神的。


    就不怕被打死了?


    可見封邪看她的眼神,又溫情得不像話,不像要家暴的樣子。


    莫非外界傳言有誤。


    “原來你們早就結婚了,怪不得你當時對夏鹿景下手這麽狠。”


    一個記者喃喃道,夏鹿景的膽子也大,居然敢調戲封邪的老婆。


    封邪看了一眼麵前的記者,眼神陰沉:“往後退幾步,空氣不好。”


    嗯。


    記者們聽話地往後退了退。


    見此,他們也看出封邪不怎麽開心了。


    封邪冷聲道:“夏鹿景做的事情,我會追究到底。”


    聽說張朝也要追究夏鹿景,望月齋也要追究,封邪也要追究。


    夏鹿景同時得罪了這麽多人,也是真的慘。


    不過他做的事情,的確讓人不可原諒,是自己活該。


    也有記者好奇道:“封少,你打算怎麽追究夏鹿景?要是唐小姐真出軌了,你會怎麽做?”


    好奇心害死貓。


    此話一出,那個記者就感覺全身涼颼颼的,他收到了一束死亡視線。


    封邪攔過了唐月,一字一句道:“唐月是我的老婆,如果有人敢覬覦她,傷害她,我會追究到底的。”


    怎麽個追究?


    有記者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很快,他們想到封邪之前的做法,像是明白了什麽,趕緊低下了頭:“封先生,我們明白了,很抱歉,打擾了你們。”


    怪不得封邪接受了他們的采訪。


    他公開了和唐月的身份,很明顯就是為了警告那些覬覦唐月的男人。


    他們看出了封邪的打算。


    唐月看著麵前還算聽話的記者,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本來最近的事情,都還算順利。


    望月齋已經生產出了清和丸,接下來隻需要按照市場價開始售賣藥丸,而且藥丸的名聲也已經打響出去了。


    如今突然遇到記者,加上封邪這番操作,讓人防不勝防。


    她和封邪結婚了。


    這件事情,她和封家都是打算一直隱瞞的,現在曝光了出去,她能不能安生地過日子。


    唐月也不知道。


    “唐小姐,請問你們是奉子成婚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有眼色的記者,突然將話筒遞到了唐月的麵前,眼中都是強烈的求知欲。


    唐月愣了一下。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那裏麵有個鮮活的小生命,現在還非常乖巧,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她不會嫁給封邪,也不會和他有著後麵的糾纏,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荒唐。


    良久,唐月微微一笑,已經把情緒調整了過來:“我和封邪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很喜歡他,也很感謝能夠遇到他。”


    對於奉子成婚的話題,她絲毫不提。


    果然,記者也沒有再繼續問,而是將話題引到了其他地方。


    唐月輕輕舒了一口氣。


    既然身份提前曝光了,那麽她今後要頂著二少夫人的身份生活,她也隻能夠接受。


    封邪的目光淡淡的,看上去很平和。


    唐月喜歡他。


    她又當著記者對他告白。


    “都走吧。”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封邪開始趕人,這麽美好的一天,他可不想和一堆記者度過。


    人很多,有的記者還沒有親自采訪到兩人,有些不甘心就這麽離開,迫於封邪給予的壓力,他們最後還是隻能走人。


    封邪眯眼打量著一旁的唐月,眸中含著愉悅:“我現在送你迴望月齋?”


    “不了,迴去吧。”


    唐月無奈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不可能現在還能這麽淡定地去望月齋工作。


    更何況,那邊估計還會有記者堵她。


    這麽一會兒,網上的輿論的確已經炸開了。


    ……


    會所裏。


    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裏麵的男男女女都在熱舞,氣氛很迷亂。


    蘇淩坐在沙發上,手中拿了一瓶不知名的酒水正往嘴裏灌著,他的神色迷亂。


    一個女人突然走到了他的麵前,她有些不甘心道:“蘇少,我要去見封少,你幫我聯係他,他都把我接到他的家裏,肯定還是喜歡我的。”


    蘇淩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小宓,揮了揮手:“小宓啊,你還是不要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測邪哥了,最近邪哥都很忙,就連我都見不到他人,他更可能見你的。”


    小宓咬了咬唇,臉色漆黑:“那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見他。”


    自從她離開後,封邪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她想起自己上次去封家的時候,眼中野心勃勃。


    要是她能攀上封家,那也能住在那種豪宅,這就是她夢想中的生活。


    “我哪裏知道,反正邪哥不主動聯係我,我是不敢有任何貿然行為的。”


    他看了一眼小宓,也說不上封邪是什麽心思,莫非還真把小宓當成替身了,可唐月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比小宓高出一截。


    她本人還在邪哥身邊,邪哥根本沒必要找什麽替身。


    “總之,你還是少放點心思在邪哥身上吧,這麽多年,想接近他的女人多了,他全部都拒了。”


    蘇淩說著就掏出手機開始玩,周圍太嘈雜了,他就算打開視頻,也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麽。


    望月齋最近火了一把。


    真會選擇對象,上次和他們蘇家合作,這次卻是和邪哥。


    邪哥這段時間居然還忙這些事情。


    怪不得他都不和他們一起約了。


    蘇淩心中有些淡淡的遺憾,他正準備關掉手機,突然手機裏麵就跳出了一條推送。


    封家二少爺封邪隱婚,其妻子已懷有身孕,疑似奉子成婚。


    艸!


    蘇淩翻了一個白眼,覺得不可思議,誰的膽子這麽大,也不怕被邪哥滅門。


    連邪哥的謠都敢造?


    他的嘴角發出了冷笑,直接點了進去,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媒體。


    “蘇少,你在看什麽?”


    旁邊的男人見他嘴角有笑,就湊了過來。


    蘇淩看也沒看男人一眼,他嘲諷道:“有人造謠我邪哥隱婚,這簡直就是今年最好笑的事情,邪哥要是結婚了,我能不知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什麽都會告訴我。”


    會所裏麵太吵了,那個男人把嘴湊過去,對著蘇淩道:“蘇少,你說什麽?”


    蘇淩不耐煩地吼了一聲:“我說我是邪哥的好兄弟,他要是結婚,第一個就是請我。”


    話音剛落,手機上就開始播放視頻。


    記者拍攝的視頻非常清晰,隻見視頻裏麵,封邪將唐月護著,兩人看起來很是甜蜜,的確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嗬……


    蘇淩不屑一顧,他還以為拍到了什麽畫麵,原來是唐月,邪哥和唐月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這不,他知道邪哥喜歡唐月那種女人,還在琢磨著幫他找一堆類似的女人。


    視頻裏麵,記者們一直都在問問題,邪哥好像也說了很多。


    蘇淩站了起來。


    他本來沒什麽興趣,可現在看到邪哥接受了采訪,心裏麵就癢癢的。


    他很想知道邪哥都說了一些什麽。


    會所外麵的空氣要清新多了,視頻裏的聲音頓時也變得洪亮起來。


    封邪的聲音刺激得他的耳膜發疼。


    “老婆,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居然有人會問,我們之間的關係,家裏人同意嗎?”


    “啪。”


    蘇淩感覺自己的臉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名正言順的夫妻。


    夫妻……


    夫妻?


    夫妻!


    唐月是邪哥的妻子?


    明明唐月之前就提醒過自己,她不僅結婚了,還有了孩子,他居然也沒有往邪哥身上想。


    他甚至還以為邪哥這是找了一個結婚的女人,玩得非常危險。


    他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他還一直跟邪哥塞女人,試圖讓邪哥能夠喜歡上和唐月差不多的女人。


    艸!


    他是個傻逼。


    不過……


    邪哥結婚,居然沒有告訴自己!


    蘇淩感覺到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他伸出手就又給了自己臉上一個巴掌。


    真是不爭氣啊。


    有人推開門來,招唿蘇淩:“蘇少,就缺你一個了,走,進來啊。”


    “啊!”


    蘇淩慘叫一聲,把那人嚇了一大跳:“怎麽了?”


    “不來,我有事,先走了。”


    蘇淩抱著腦袋,隻覺得神經都疼。


    他現在完了,得罪了唐月,也得罪了邪哥,還不知道邪哥會不會怪他。


    來人看到他一溜煙就跑了,有些不解其意。


    最近邪哥不來了,蘇少也走了。


    感覺缺少了很多樂趣。


    ……


    迴到封家後,唐月顯得有些心神不靈,她本來封家的人會質問她,可一切顯得風平浪靜。


    她閉了閉眼睛,心思得不到安寧,幹脆進了書房去看書。


    封邪送她迴來後,就離開了。


    他去了哪裏,唐月並沒有問。


    她向來都是管不了他的事情。


    不然,她今天就會阻止他做的這些事情。


    此刻。


    地牢裏。


    周圍擺放著可怖的刑具,幾個人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臉上身上都是傷口,看得出來在這之前已經受到了一番折磨。


    一進去,裏麵就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啊!你們別過來啊,你們想要什麽,我可以拿錢給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嗤笑聲,夏鹿景有些麻木地看了過去。


    四周漆黑,他眯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來人,這一刻,一些迴憶襲了過來,他的心都在顫抖:“封邪。”


    站在他麵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就是封邪,他垂下頭看著他們,宛如從地獄裏麵走出來的修羅。


    “果然,你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更符合我心中的形象。”


    封邪看著他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嘴角露出一絲殘虐的笑容。


    張朝看到封邪後,迅速爬了過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封總,你抓他就是了,把我抓過來做什麽,我是無辜的啊,你放了我吧。”


    “你看到我發布的聲明沒有,一切都是夏鹿景欺騙了我,我從一開始就什麽都不知道啊。”


    “哦?”


    封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的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感情:“我冤枉了你?”


    張朝討好地點頭:“是啊,我是被冤枉的,等你迴去後,我一定盡心地輔佐你,你要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封邪眯了眯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邪氣,他的聲線陰沉可怖:“你以為你還能迴去。”


    張朝立刻驚恐地顫抖起來。


    這位閻王的手段,他還是聽說過的,可每個人都會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萬一他贏了呢。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大聲道:“封總,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實很支持你的行為,我就是被夏鹿景給騙了。”


    夏鹿景嗤笑了一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他的眸子中是一片死氣,就算封邪把他放出去,他也沒有路。


    封邪勾了勾唇,臉上沒有任何笑容:“我把你們抓過來,當然有原因,你們還有這幾個記者,都是在引導輿論。”


    他看著張朝:“你不用把夏鹿景推出來擋罪,他的下場不會比你好。”


    張朝長大嘴,臉色灰白,他知道封邪不是這麽好糊弄的,他現在要算賬,肯定就是知道了背後的一切。


    如今,他隻能招認了:“封總,是蔣夫人讓我這麽做的,她威脅我,我也沒有辦法啊。”


    “她的地位比我高,想要指使我做點什麽事情太容易了,在她心中我就是一條好用的狗,我沒有辦法拒絕,但凡有機會拒絕,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她的。”


    張朝在心裏麵衡量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出賣蔣雯玲,得罪蔣雯玲,她最多也就是不能在海城混下去,可得罪封邪,他就是死路一條。


    封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有可能還會牽連自己的家人。


    “是你們請夏鹿景接近唐月,然後又讓記者大肆宣揚唐月勾引了夏鹿景,這件事情鬧得挺大啊。”


    啪啪啪。


    封邪拍了拍手掌,對他們的行為表示了讚賞:“能在短短時間裏麵,就引導了輿論,看來你們是蓄謀已久。”


    張朝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了,封邪看似是在誇獎他,實際上,是在諷刺。


    他感覺到自己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


    的確是他吩咐夏鹿景去的,原因也很簡單,夏鹿景和唐月本來有點淵源,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夏鹿景進入望月齋,那麽從唐月下手自然就是上上之策。


    另外,就是唐月和封邪之間的關係,蔣夫人希望夏鹿景能夠俘虜唐月的芳心,讓她和封邪的感情產生裂痕。


    本來一切都非常完美,可他們卻入了望月齋的圈套。


    隻能說,他們太陰險了。


    “說!到底誰的主意!”


    封邪走過去就踩住了張朝的手背,用力摩擦了兩下,聲音中都帶著殺氣。


    張朝慘叫一聲,他看著一旁的夏鹿景,夏鹿景好像已經完全放棄了,眼神空洞,神情呆滯。


    麵對封邪的質問,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


    張朝不由在心裏麵罵了一聲,真是一個扶不去的阿鬥,所以現在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的身上。


    見此,封邪眼神一沉,一腳朝他踢了過去,他頓時就被踹到了夏鹿景身上,兩人滾在了一起,非常狼狽。


    這是要把他活活踢死嗎?


    張朝的腦子撞在牆上,已經懵了,嘴裏無意識地求饒。


    封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他揮了揮手,就有人抬過來一個椅子,他坐了下來,眼中沒有任何情緒:“要和我耗時間,可以,我陪你們耗。”


    說完,他又看了那幾個小記者一眼,其中一個記者的膽子太小,已經被嚇暈了過去。


    “潑。”


    封邪淡淡開口。


    立刻就有保鏢準備一桶冰水往他的臉上潑上去,那個記者打了一個寒顫,顫顫巍巍醒了過來,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差點又沒被嚇死過去。


    其他人看到這個場景,也不敢躲了,他們被迫說道:“封少,我們都是都是指使,這不是我的本意。”


    “是張總,是他們逼迫我們報道的。”


    “要不是他,我們那裏敢得罪唐小姐啊。”


    “對,就是他授意的。”


    張朝見所有人都出賣他,眼睛一翻,差點沒有直接昏過去,他迅速跑了過去,沒有一點尊嚴:“不是這樣的,封少,你先聽我們解釋。”


    封邪敲了敲椅子,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敲在了張朝的心上,他渴求地看著封邪,希望對方能夠聽他好好說。


    驀地,封邪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涼薄的笑容:“行了,不用解釋了,全部都殺了吧。”


    全部都殺了。


    殺了……


    張朝心膽劇顫,他的聲音都在顫抖,眼中布滿了血絲。


    他難道就要死了嗎?就因為自己站錯了對。


    他錯了,他就不應該和封邪作對。


    封邪站起身來,直接往外走,後麵的人全都在哀求,他一直往前走一直沒有迴頭。


    直到砰得一聲,門已經關上了,最後一絲希望也跟著破滅。


    地牢裏麵的保鏢,把所有人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用繩子,把他們綁了起來。


    眾人再也顧不上形象,涕淚橫流:“封少呢?我要見他,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想和他解釋。”


    保鏢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他們隻聽封邪的話,麵對這堆人的哭喊,充耳不聞。


    將人綁起來之後,所有人就離開了。


    整個地牢裏麵空空蕩蕩的,就隻有他們這些人,像是被關押的犯人。


    張朝鬆了一口氣,剛才封邪說要殺他們,他還以為要見血,看起來這應該隻是黑話而已。


    他還活著。


    可很快,他就不覺得樂觀了,所有人被捆在這裏,沒有食物也沒有水,豈不是就是在等死。


    封邪一夜未歸。


    翌日,唐月才睡醒不久,她剛洗漱完,丁福就打來了電話。


    他在電話一邊說道:“大小姐,你今天就不用來望月齋了,警察過來了調查了一番,夏鹿景失蹤了。”


    唐月一愣:“他失蹤了?”


    “是啊,據說昨天他就不見了,因為他之前和我們有過過節,所以警察才會來調查,但你不用擔心,隻是問我幾個問題而已。”


    丁福說道:“據說不僅是夏鹿景失蹤了,就連張總今天也沒有去上班,張總的老婆也去警察報案了,但因為時間還短,沒有立案。”


    “他們估計就是虧心事情做的太多了,才會被報複。”


    是嗎?


    這麽巧合。


    夏鹿景和張朝同時都失蹤。


    掛完電話後,唐月心中有事,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慮,瓶子裏麵的花已經枯萎了,她把花扔到了垃圾桶裏,房門就推開了,封邪還穿著昨天的白襯衣,因為白色太不耐髒,他衣角上的血跡格外明顯。


    空中泛著一層血腥味。


    唐月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適,嘔吐的感覺明顯,懷孕的時間越長,她對一些味道就越敏感,比如血腥味,就是她不能適應的。


    在封邪看來,唐月就是在擔心他。


    “不是我的血。”


    封邪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麵脫下襯衣,然後打開了衣櫃,隨便又拿出了一件衣服換上。


    又被迫看了一個全部的唐月,她垂下了眼簾,眼睛盯著地麵。


    唐月坐在床邊,神色淡然,一頭黑色的長直發垂了下來,溫婉大方:“封邪。”


    封邪看著她,挑了一下眉。


    唐月思索了一下,柔聲道:“我今天不去上班,福叔說夏鹿景和張朝失蹤了,警察都找上門來了。”


    聞言,封邪似笑非笑道:“被嚇到了?”


    “沒有。”


    唐月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什麽,抿了抿唇道:“我隻是覺得奇怪,他們要是消失了,可能有心人會以為是望月齋做的,因為之前望月齋和他們有仇,如今事情出得太過蹊蹺了。”


    封邪的手一頓,眼中閃過沉思。


    唐月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幾乎已經肯定她的猜測,她繼續道:“所以我還是希望警察能夠早點找到他們,讓他們平安無事最好。”


    封邪冷幽幽地看她一眼,表情裏麵看不出喜怒:“他們誹謗你,你不想報複?”


    按照他的做法,就應該讓這些人脫一層皮,還想讓他們平安無事?做夢!


    出乎意料,唐月淡淡道:“當然要報複。”


    封邪睨了她一眼。


    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力度:“報複從來都不是用蠻力,而是要毀掉對方最在意的東西,如果他是老鷹,就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從此不能飛翔,如果他是魚,就抽幹他的水,讓他無法再自由的遊泳。”


    “現在望月齋的發展很好,清和丸發售成功,他們的陰謀都被揭穿了,讓他們親眼看到自己所在意的東西被慢慢摧毀,不是更好嗎?”


    唐月的眼神溫柔:“所以我想讓他們活著,親眼見證這一切。”


    封邪眯眼,他想弄死那幾個人,讓他們後悔自己所幹的事情,他的女人,他們也妄想算計。


    可不得不承認,唐月說的話是對的。


    他很讚同。


    “可以,我放了他們。”他說道。


    唐月鬆了一口氣,她的語氣卻有著驚訝:“是你把人抓了?”


    她焦急道:“那你趕快把人送迴去,他們有沒有看到你的臉,如果後期追究你,怎麽辦?”


    封邪看著她著急的臉,勾了勾唇:“他們還不敢對老子做什麽?”


    “那就好。”


    唐月順了順氣說道。


    這麽擔心他?


    封邪的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想到唐月剛才說的話,又沉下了眉眼:“看不出來,你對外人還是挺狠的。”


    唐月看著溫溫柔柔的,報複心還挺重的,她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小白兔。


    狠一點也好,不用擔心被其他人欺負。


    當然有他在,也不會有人欺負她。


    “對我也會這麽狠嗎?”


    封邪突然盯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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