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預感是對的,視頻裏麵突然就出現了他的臉,他臉色一變,就要上去。


    幾個保鏢直接攔住了他:“閑雜人等不能進去。”


    “視頻上麵的人就是我,我有權利不讓他們把我播放出來。”


    夏景鹿被保鏢攔住了,根本就無法上去阻止,有些著急,這周圍還有這麽多記者,要是視頻上麵,他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一世英名也就毀了。


    “你沒有資格過去。”


    保鏢冷冷道。


    他們是唐月請來的,當然就隻聽唐月一個人的命令。


    視頻非常完整,那上麵直接就呈現了望月齋正在量產藥的過程,一排又一排的清和丸,被機器傳輸過去,看上去很具有儀式感。


    可見,望月齋在之前就已經製出了不少清和丸。


    就在此時,夏景鹿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圍人幾眼,見沒有人注意後,他走在機器旁邊,瞬息之間,上麵就少了一顆清和丸。


    由於這個過程發生得太快了,很難讓人捕捉到畫麵,於是幕布上麵硬是把這個過程播放了三遍。


    於是大家都看到了。


    夏景鹿偷了望月齋的清和丸。


    按理說,清和丸不就是夏景鹿親自研製出來的嗎?他為什麽要偷自己的藥丸?


    這個行為非常不合理。


    “夏景鹿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和夏景鹿說的不太一樣,他說是望月齋偷走了他的配方,但視頻裏麵望月齋正在製作清和丸,夏景鹿就站在一旁,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放鬆,並不像反對的樣子。”


    “他還偷走了一顆清和丸,看他還有些得意,實在讓人想不通。”


    “夏景鹿和望月齋的員工看起來關係還挺好,這是什麽情況,他不是說自己在望月齋待得很不舒服嗎?”


    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言地討論了起來。


    特別是看到了監控視頻之後,大家才反應過來,當時他們所聽的都是夏景鹿的一麵之詞,根本就沒有得到證實過。


    加上網上的人都在心疼夏景鹿,謾罵望月齋,他們也就跟風了。


    仔細想了想,夏景鹿說的話漏洞很大,他言辭之間都在擠兌望月齋,可到了最後,他也沒有拿出有效的證據。


    監控畫麵已經放到夏景鹿在偷清和丸配方的地方了,說起來也是奇怪,監控拍得非常清晰,就像是夏景鹿放在一旁的,將清和丸配方幾個大字都高清地拍了出來。


    丁福在一邊解說著,氣憤道:“你們現在看清楚了嗎?是夏景鹿偷了清和丸的配方,偷完後,他就直接從望月齋辭職了。”


    “他是張朝派過來的商業間諜。”


    比起夏景鹿來說,丁福說的話,更有可信度,而且是經得起邏輯推敲的。


    還有視頻為證。


    一切都非常合理。


    那之前網上流傳的版本,所有人都在詆毀望月齋,結果望月齋是無辜的?


    “夏景鹿來望月齋應聘的時候,多次騷擾我的員工唐月,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他後麵被人揍了一頓,在醫院裏麵躺了很多天。”


    封邪差點把夏景鹿給揍死了,這不是什麽秘密,隻要查一下,就能查出來。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嫌棄和厭惡:“本來對於這樣一個有前科的人,我是不想錄用的,但當時望月齋的確太缺人手了,加上夏景鹿的專業和經驗都符合條件,我也以為他得到了應有的教訓,肯定會改正,就讓他來望月齋工作,沒想到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他不僅早就預謀,想要偷走清和丸的藥方,帶走清和丸的員工,而且還拚命敗壞唐月的名聲。”


    “視頻上麵就是真相。”


    丁福說完之後,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的嘈雜。


    這……


    有視頻有真相,還有丁福很有感染力的話。


    他們很難不相信。


    夏景鹿張了張口,想要辯解,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隻能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記者發現他。


    真是卑鄙。


    他之所以敢這麽光明正大地拿走藥丸和藥方子,也是丁福說了一句,藥房裏麵沒有監控。


    丁福親自告訴他們,清和丸的量產過程是需要保密的,因此裏麵還不會安有任何監控,免得落下了禍端,被其他人發現了。


    結果,他居然在裏麵偷偷安裝了監控。


    看樣子,還不止安了一個!


    各種監控都是無死角地拍攝他。


    記者們在一陣安靜下來後,就高興地擺正了攝像頭。


    大反轉。


    他們最喜歡事情有大反轉,希望能夠報道出很有意思的報道。


    視頻還在播放著。


    這段監控居然還是帶了音頻的。


    主角依舊是夏景鹿,這是在望月齋的院子裏麵,他多次表達了對唐月的喜歡,但唐月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都表示了抗拒。


    就在這時,他突然走近了唐月,主動接近她。


    光看他的行為就像一個舔狗。


    可夏景鹿在網上不是這麽說的,他言語之間就在引導大家,是唐月主動勾引他,他根本不屑一顧。


    視頻上的打臉卻來得如此快。


    就有些尷尬。


    夏景鹿見此也很尷尬,可他轉念一想,反正他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蔣雯玲和張朝都會保他。


    他根本就不用擔心。


    他隻要咬定這些視頻都是假的,到時候自然有人會來處理。


    他不會承認!


    記者們顯得激動無比,他們今天本來是想來報道望月齋的醜聞的,可結果卻讓他們驚喜不已。


    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啊。


    夏景鹿就是一個商業間諜。


    他來望月齋工作時,就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離開望月齋後,他還反咬一口。


    這簡直就不是人。


    沒等記者們上去采訪丁福,丁福便拿過話筒,聲音洪亮清晰:“我之前能夠製出安神丸,現在就能製出清和丸,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以前是唐家的家仆,後來一直在清和堂打理藥材,夫人見我踏實,就教我製藥。”


    記者們點頭,望月齋能夠製出安神丸,有很大概率也能製出唐家其他藥丸。


    “安神丸和清和丸的配方,都是夫人告訴我的,她離開後,我就想幫她傳承下去。”


    “這兩種藥丸都是花費了多年的試驗和研究,才能走到這一步,如果沒有夫人的配方,常人不可能在短時間裏麵研究出來。”


    “夏景鹿既然說是他研製出來的,那請問他是什麽時候開始研製的,有沒有時間線,有沒有詳細的經曆,至少要說服眾人。”


    “難不成他隻是剛迴海城,恰好來到望月齋工作一段時間,於是就會研製清和丸了?”


    最後一句話諷刺至極。


    是了。


    夏景鹿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研製出清和丸,他要是研製這種藥丸,一定是需要很多人手,甚至是研究室。


    研製期間,肯定也有資料和數據,如果他成功了,一定不可能選擇望月齋這種小地方進行工作。


    他的話時候前後矛盾的。


    經過這一係列操作,孰是孰非,簡直已經非常明顯。


    “望月齋之前研製出來的安神丸,不就賣得非常好嗎?而且也是經過了市場的檢驗,的確是正品,我覺得清和丸肯定也是他們研製出來的。”


    在充足的證據下,有記者已經選擇開始站隊了。


    “那張朝所公布的清和丸才是假的,他們才是偷了藥丸的人?”


    “虧我們之前還這麽信任他,甚至發了這麽多通告詆毀望月齋,結果夏景鹿才是那個卑鄙的人。”


    “沒關係,之前我們不知道真相,如今按照真相把事情闡述出來就行了,反正夏景鹿等人的無恥行徑,是應該讓更多人看到。”


    夏景鹿咬了咬牙,他偷偷走到了一邊,跟張朝打了一個電話。


    張朝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他還在吃著大餐,慶祝最近發生的好事。


    隻要他這次成功了,他在公司的權利和位置就無限大。


    “喂……”


    “張總,不好了,我現在在望月齋,他們居然在望月齋周圍都安裝了你不少監控,把我偷拿藥物和藥方子的行為拍了下來,如今我們請來的記者都倒戈了。”夏景鹿恨得牙癢癢。


    “你說什麽?”張朝怒聲道。


    夏景鹿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還是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張朝明白後,更加憤怒了:“你居然留下了這麽大的把柄,你也不小心一點。”


    夏景鹿道:“我哪裏知道他們安裝了監控,當初我還詳細檢查了一遍,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到,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安裝得針孔攝像頭。”


    “這邊的情況有些複雜,記者和顧客都相信望月齋,再晚一點,估計就要出事了。”


    張朝不耐煩道:“我馬上過來。”


    他啪的一下就掛斷了夏景鹿的電話。


    夏景鹿的眼神陰沉。


    張朝就是一個眼皮底子淺的家夥,之前他有用的時候,張朝對待他的態度恨不得供起來,現在一出點事,就開始給他甩臉色。


    這種貨色也不知道是怎麽坐上公司高層的。


    今天這些記者,還是張朝花錢請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望月齋的笑話,等到時候就可以再添一把火。


    可現在看來,他們才最終才成了一個笑話。


    他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在頭上,一直低著頭,防止有人認出他來,臉色漆黑無比。


    記者現在已經沸騰了起來,他們想要親自采訪丁福和唐月,了解更多內幕。


    這一切好像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前排的保鏢直接製止了記者:“你們稍安勿躁,這還隻是開胃菜,想要提問放到最後吧。”


    什麽?


    都拿出了這麽多證據,有理有據,完全已經可以把夏景鹿錘死在地上。


    結果管這隻是開胃菜?


    那後麵到底還有什麽?


    記者都安靜了,忍不住盯著上麵,想看看事情還會出現什麽樣的反轉。


    這時,師雲走在了前麵,他看了下麵浩浩蕩蕩的人群,神色從容:“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清和丸是望月齋一手製作。”


    “我加入望月齋時,清和丸便已經被製作出來,因為感動於望月齋的製藥理念,我才會選擇在這裏工作,並且幫助他們量產清和丸。”


    他簡單提及了幾句望月齋,將望月齋什麽時候開始收集藥材,以及什麽時候製藥,都說得很清楚。


    包括他後麵擴招了不少人,都是為了量產清和丸做準備。


    言辭懇切,邏輯滿分。


    完全吊打了夏景鹿說得謊言。


    最後,師雲才淡淡一笑:“你們現在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問題。


    他們有太多問題了。


    一聽到師雲答應讓他們迴答問題了,眾記者興奮起來了,前排一個記者忍不住把話筒湊了過去:“師藥師,根據你們的意思,是夏景鹿偷了你們的清和丸和藥方子,那接下來兩邊都會開始售賣清和丸,你們打算怎麽辦?”


    兩邊互相競爭,就算夏景鹿才是偷了藥方子的人,但顧客並不會在意這麽多,隻要藥效良好,他們還是會購買的。


    況且清和丸產量低,就算是量產,估計也會供不應求,這完全就便宜了對方。


    師雲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他們售賣他們的藥丸,我們售賣我們的清和丸,我們互不相幹。”


    他臉上都是自信:“清和丸的製作方法非常難,不然也不會就這麽失傳了,其他人不一定能夠製作出來。”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把東西擺在夏景鹿的麵前,他都無法製作出清和丸。


    這是對夏景鹿的極度蔑視。


    記者好奇道:“可是張總比你們前一步公布了清和丸,想必他們肯定很有信心,說不一定已經研究出了清和丸呢,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


    “不擔心。”師雲的語氣中帶著自信:“他們要是真有能力,也不會用這種下作的方式,你們說是嗎?”


    這句話就說得有些難聽了。


    正好,望月齋的保鏢發現了夏景鹿,已經把他給抓住。


    夏景鹿的帽子也掉了下來,他奮力地掙紮著,咬牙切齒道:“你們放開我。”


    記者們看到夏景鹿後,就像是嗅到了骨頭的狗一樣,他們圍了上去。


    眼看走不了,夏景鹿深吸了一口氣,隻好轉過身麵對記者,他調整好神態,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一些視頻並不是說明什麽,清和丸的確是我製出來的,我們也很快會出售清和丸,那些視頻並不能說明什麽,我的確從望月齋拿走了一顆清和丸,但那不是偷,而是拿,我自己製作的東西,難道沒有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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