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就是太心善,這徐氏顯然已經瘋了,都能夠咬您,您還能夠這麽和善……”


    “是啊,誰說不是啊,這側妃娘娘當真是善良。”


    “快,快去給側妃娘娘診治……”


    “虧得側妃娘娘還一直派人給你診治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對待側妃娘娘,就算是三殿下的生母,我等也是看不下去了,簡直欺人太甚!”


    那一群軍士們,為白素素打抱不平。


    被踹倒在地上的徐小環,幾口鮮血噴出,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好似被堵上了一樣,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她嘶啞著,卻是一句話說不出。


    徐小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惡狠狠的想要再往白素素那撲去。


    卻被軍士給攔住,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等就算日後會被殿下責罰,也一定要攔著你這毒婦去傷害側妃娘娘。”


    幾人都在向著白素素,沒有人察覺到那地上的徐貴妃奄奄一息,顯然命不久矣。


    “謝謝諸位大人們擔憂,素素沒事的,隻是母親看起來倒是很不好……”


    “這等無德之人,側妃娘娘還是不要如此良善了。”


    “是啊,待會那大理寺的劉大人就要來帶人了,怕是也沒時間給徐氏醫治。”


    “那好吧,素素就不耽誤大人們辦公務了。”白素素一臉無奈,還不忘看地上那發了瘋一樣要撕咬她的徐貴妃,“母親恨我就恨我吧,殿下與素素已經竭盡全力了,可還是做不到……母親您就好好上路吧!素素就不再這裏讓母親看到難受了。”


    白素素整個小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不動容。


    那徐貴妃紅了眼,瘋一樣的發出嗚嗚聲,卻聽不清一句。


    可那口型,誰都知道,定然是在咒罵。


    那軍士們都在感慨,這梁王側妃是個善良單純之人,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竟然還不埋怨、不抱怨。


    當真是善良。


    相反,倒是那殘害相府小姐、殘害五殿下和千歲爺的徐貴妃,當真是惡毒得很。


    事到如今,還不知錯,竟還責怪他人不能救她。


    蛇蠍心腸不過如此了。


    “把她拉起來,待會好轉接劉大人。”


    那拉著徐貴妃的兩個小軍士都覺得晦氣,但還是拉了起來。


    往那長凳上一扔,慣性使然,她差點又滾落在地。


    眾人忙完,又吐了吐口水,就離開了。


    牢內打掃的軍士皺眉,這一地血漬汙穢。


    真是晦氣!


    他撒氣似的踢了踢長凳,卻發現那長凳上的貴妃沒有任何反應。


    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測了測。


    待看清雜亂長發下的那張臉後,他撲通一下直接嚇跌倒,整個人踉蹌著扶著邊角這才起身。


    邊往外跑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罪妃徐氏已死……徐氏已死……”


    長凳上,那徐貴妃雙目瞪得很大,麵目猙獰,嘴也咧得很大,仔細看,滿嘴鮮血裏牙齒也碎了兩顆,整個人蜷縮在那裏,一身都是血,看起來又髒又亂。


    像極了死不瞑目的厲鬼。


    消息傳出,長安城內,人人都道,那徐貴妃是自作自受。


    也算是惡人惡報!


    梁王府內,君墨言知道這消息後,整個人還是一怔。


    隨後端著茶水進來的白素素,自然察覺。


    她上前,從背後抱住了男子,聲音溫柔,“殿下可是難過了,貴妃娘娘身子弱到底是沒能熬過這五十大板,這一切都是那紀顏玉和君逸之,殿下,可一定要給娘娘報仇!”


    “娘娘的死,全都是他們害得,都是他們,一定是他們買通了那些人,不然怎的不過半日,娘娘就去了……”


    她手指還帶傷,麵上表情梨花帶雨。


    好像真的傷心,將那一切都歸咎於相府和寒王府。


    君墨言深唿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眸,久而,再睜開雙眸時。


    眸內狠色顯著,語氣也十分陰狠,“本王一定不會讓母妃白白犧牲的,他們都要給母妃陪葬。”


    “能夠得到殿下這句話,娘娘在天有靈也會安息的。”


    君墨言轉過身,那白素素趁機依偎在君墨言懷中。


    柔聲道,“素素會一直陪在殿下身側的,助殿下登基,娘娘不在了,可是素素還在,殿下,也不要太難過,娘娘攬下一切,不過是為殿下大業所犧牲,殿下要相信素素,素素一定不會讓娘娘白去的,血債血償,素素會給娘娘報仇的!”


    懷中女子溫柔,善解人意。


    在他看到女子手上斷掉的指時,君墨言心中有所觸動。


    “素素,你心如此,本王一定不負你。”


    “若不是素素隨口一說,讓娘娘將一切認下,娘娘也不會就這樣去了,都是素素不好……素素也是劊子手……殿下,您懲罰素素吧……”


    “可是除此,素素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殿下不被牽連了,本以為貴妃娘娘能夠理解這番做法的,誰料娘娘如此恨素素,都怪素素……”


    白素素說著,臉上淚水愈發多了。


    美人垂淚,向來是惹人憐惜的。


    徐貴妃一直都看不上白素素,明麵上無數次給白素素難堪。


    咬斷白素素的手指頭,在君墨言看來,徐貴妃做出這種事也是正常。


    他本以為白素素迴來後,一定會哭鬧一番。


    可她迴來後,竟然也沒有說半句徐貴妃不好的話。


    所有委屈都自己咽下,一心為自己考慮。


    有謀略、又滿心是他的女子,還背負“神女”一命,這樣的女子,君墨言知道,他定然是要抓住的。


    是以,即便讓徐貴妃頂罪,君墨言也還是原諒了她。


    因為除了這個法子,別無他法,能夠讓他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必要的犧牲總是要有的。


    “素素,不關你的事,你都是為了本王,本王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一定會為你遍尋名醫,將這斷指接上,是母妃她想不通,不怪你,不怪你。”


    懷中女子繡眉微蹙,淚流滿麵,他不禁輕聲安慰著。


    “殿下不怪素素就好,還以為殿下會覺得素素是個惡人,是個心如蛇蠍的人……殿下不怪素素就好……”白素素哭著說,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喑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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