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貴妃哪裏還有半分雍容華貴的模樣。


    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這句話從來不是隨便說說的。


    此刻,那一向高高在上、被人尊敬愛崇的徐貴妃,就成了階下囚。


    小軍士還想說什麽,但見到來人,還是匆匆行了禮。


    “側妃娘娘,我等這就去給貴妃……徐氏請醫……”


    說完,小軍士趕快就跑了。


    生怕,再晚一點就會被貴人責罰。


    哪怕落魄貴妃,可到底還是三殿下的生母啊!


    世人都知道,這三殿下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人選的。


    若日後三殿下得大業,生母必然會憑此再得富貴。


    是以,大家沒人敢耽擱。


    白素素站在那,孑然一身,幹淨高潔如海棠,素雅大方,清麗秀人。


    和這昏天黑地的牢房,格格不入。


    那徐貴妃被打的早已失去了知覺,隻朦朧中看到白素素朝她走來。


    “小賤人……本宮要見三殿下,要見墨言……”


    “嘖,我要是你啊,早就死了,才不會丟人現眼,讓殿下丟盡顏麵,有你這樣的母妃,是殿下的恥辱,你害得殿下淪為天下人恥笑,還要見殿下?”


    “賤人,是你,你故意的……你故意讓本宮,借本宮之手去鏟除障礙,好嫁禍給本宮……賤人………”


    說著,那徐貴妃咬著牙,血色全無的臉充滿了恨意,她伸手就要對著那近處的白素素來一個巴掌。


    可是手卻被白素素給反握住,她一個甩手,差點將徐貴妃從長凳上摔下來。


    “是又怎樣?你不也還是認了?眾叛親離的下場是應得的,你不是口口聲聲我是賤人,我上不台麵嗎?你記住了,就是我這個小賤人把你拉下來的。”


    那徐貴妃哪裏有半點從前模樣,看起來淒慘無比。


    她聲音嘶啞的拉扯著,“本宮要見皇兒,吾兒一定會 ……一定會把你這個賤人給殺了……”


    她還在嚎叫著,誰料那白素素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


    麵上不盡嘲弄,她慢條斯理道,“娘娘現在還沒明白嗎?您覺得殿下沒來這裏見您,是什麽意思還不明顯嗎?”


    “你以為如今的你在殿下眼裏可還有半點價值嗎?也配和我相提並論?成王敗寇,就該認命,這一局啊,你輸了,知道嗎?”


    “你少在這挑撥我們母子關係,吾兒一定會為本宮另謀他法,為今不過是本宮權宜之計,隻要吾兒不被聖上猜忌,儲君之位在手,本宮今日所受之苦都是值得,待到他日,皇兒大業所成,本宮一定會……”


    徐貴妃攥緊了手心,有氣無力的說著,那麵上表情還是如此陰狠。


    可是黃粱一夢,卻直接被白素素給戳破了。


    “嘖,到那時,你也不過是一介罪妃徐氏,是殿下最不堪提及的過往,不賜死你已是開恩了,還想著當太後嗎?”


    “你……小賤人,本宮如今虎落平陽罷了,隻要本宮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是正妃,癡心妄想的賤人……”


    她渾身無力,痛苦無比,慘狀十分,可還是咬著牙齒說了這話。


    看著白素素變了的臉色,她麵目猙獰好像得逞似的大笑了出聲。


    “被本宮說中了是吧,上不台麵的東西就是上不台麵……”


    然而她剛說完,就看到白素素走近。


    一舀又一舀的辣椒水,直直從頭到尾淋了個全身,身上的傷口與辣椒水融和,痛苦萬分,那嘴巴卻被白素素用手帕給堵住了,她隻能痛苦嗚咽的嘶吼著,渾身扭動,痛苦萬分。


    血絲充滿眼球,整個人都在發顫。


    白素素站在那,看著雙手被綁,嘴巴被堵,渾身是血,好像個瘋婆子一樣嗚咽嚎叫的女子,露出得意之色。


    那表情,再沒有任何遮掩。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往日十分瞧不上她的徐貴妃。


    笑容譏諷,“貴妃娘娘?貴妃?你真以為你高貴到哪裏去啊?你可知道,你今日本該不會受此大刑的,是我告訴殿下,若是聖上追究起來,他定會被便為庶民,從此無緣儲君。”


    “也是我告訴殿下,想要和此事劃清界限,隻需要你這個母妃將一切都認下就好了。”


    “你以為,殿下在與你母子情深嗎?嗬,癡心妄想的人到底是誰啊?不過是演戲罷了,為的就是讓你心甘情願認下一切,好讓殿下徹底脫離出來,哪怕眾人質疑,但到底所有證據都指向你啊,殿下依舊可以安然脫身。”


    “還有你那個好弟弟,一聽徐家會被波及,以及他會被問罪,二話不說就直接倒戈聽了我的安排。”


    那徐貴妃麵目扭曲,還在掙紮著,口齒不清的吼叫著,像極了瘋婆子。


    她發了狠似的想要去掙脫,卻無濟於事,整個人從長凳上滾了下來,與地上的汙漬沾染,撕裂的傷口,血愈發止不住了。


    “你本來該是萬人敬仰的太後娘娘,我是命中注定的一國之母,但可惜啊,敢與我為敵,那就是你該死,你可知啊,我是小說中注定的主角啊,何為主角光環你怕是不知道的,也沒那個機會知道了。”


    “我也算是功德無量了,讓你死也死得明白了。”


    那白素素說罷,這才伸手,嫌棄一般的扯開了手帕。


    誰知道,那徐貴妃卻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整根食指都被她咬得很緊,女人眼中恨意明顯,白素素承受不住痛苦,大叫了出聲。


    “賤人……賤人……本宮要殺了你……”


    等到那軍士趕到的時候,她的一個手指也已經被徐貴妃給硬生生咬斷了。


    “……賤……賤人……”


    徐貴妃被人狠狠又踹了許多腳。


    “大膽徐氏,竟然敢傷側妃娘娘……”


    “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那地上的白素素麵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看著那斷掉的手指頭,隻搖著頭,哭著,“母親怪我我都知道,但是聖命難為,我真的沒辦法……”


    受害者形象,深入人心。


    斷掉的手指,讓她牙齒咬碎了。


    徐小環這個賤人,賤人!


    不過一個手指,讓她一條命都沒了,卻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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