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塞外打仗的時節,方圓幾裏的飛禽被烤著吃了。帳篷外的幾個廚子端著食物,然後猜拳選出一個冤大頭推進了帳篷,“鍾將軍!一天了您好歹吃點啊!”鍾離坐在交椅上把自己的刀磨得鋥光瓦亮,拿根頭發往刀上一吹便斷成了兩半。


    “我這刀特別鋒利,一刀下去傷口還沒張開便又合上了,一滴血也不會流出來。想試試嗎?”鍾離看廚師嚇得那個樣子,暫時放下刀嚐嚐食物。做的不好照殺。


    “靠!這玩意怎麽吃?”廚師被推到到桌子上鍾離便拔了刀。


    泄完氣鍾離把所有人從帳篷裏趕走了,“打個仗連飯都不會做,老子在這兒待了三天臉上長了這麽多痘。要是再做這麽難吃殺。”


    其實也怨不得廚師,之前那個將軍是從通州來的,特意從通州帶了幾個廚師,然後軍隊裏適應了三天就適應了重油重辣的口味。


    底下的兵聚在一起商量事情,“鍾將軍雖然沒殺那些廚師,但是他自己不吃不喝,這仗還怎麽打?一軍之將先垮了,要不我們投降吧!”


    “要是別人問我們為什麽投降?因為將軍嫌棄廚子做的飯?說出去不丟人啊?”


    “我有一個辦法!附耳過來。”


    鍾離走出帳篷一箭射中一隻麻雀,方外幾裏的飛禽三天之內都被鍾離滅了。都是因為飯難吃。


    “將軍我有事情稟報。”張老三雙手抱拳向鍾離施禮。


    “說!”鍾離手腳麻利的拔了麻雀毛開始烤。待了三天什麽人都沒有殺,殺這些飛禽的手法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我們知道您吃不慣軍中的食物,本想從京城找個好廚子,我們找人去了天香樓可是那裏的頂級廚師被對麵的薑孟裘挖走了。所以……”


    “所以還等什麽!發動戰爭把那廚子搶過來啊!”鍾離瞬間燃起了鬥誌吃掉麻雀,整軍向薑孟裘的城池進發。


    鍾離剛剛去攻打薑孟裘的城,喬氏三兄弟就迴來了。軍中留守的人甚少,喬老大差點以為整個軍營的人都被將軍吃了!


    “你們怎麽才迴來?將軍剛剛走。你們沒有把廚子帶過來?”小江一直是伺候鍾離的,鍾離最近發脾氣小江受得氣也不少。


    “什麽呀!你是不知道我們走錯地方了進了妓院。妓院的老板娘說讓我們去天香樓,如果實在找不到人,給鍾將軍的飯菜別放油和辣椒就行了。”喬老大一個眼神使過去,老二明顯沒看見。喬老大捂住老二的嘴往帳篷另一邊說。


    “你非要讓別人知道我們連去找兩個廚子還找錯地方的事說出去嗎?喬治我告訴你把這事給我憋迴去,明白嗎?”


    “喬大哥一個妓女說得話能行嗎?鍾將軍會吃隻放鹽的東西嗎?”小江聽這話鑽進廚房開動起來。


    “小江!你放心做出了事我負責。”喬遷抱拳給小江施禮,小江便抱著必死的心做飯了。喬遷也是有小主意的,畢竟天香樓沒有請到廚師,反正也是要挨罰的,不如賭一把。就賭快綠閣閣主對鍾將軍的了解程度。


    鍾離帶著必勝的心情衝向聊城,然後薑孟裘騎著一匹黑馬便出來了。


    小江帶著必死的心情去做飯,然後一鍋菜便出來了。


    “鍾離!何必這麽急著前來送死!把腦袋放上麵不好嗎?”薑孟裘按律就是一番挑釁,然後一人將另一人斬於馬下。可是這次不一樣因為對手是鍾離。


    “交出你們的廚子饒你們不死。另外我再問一句,孟薑女和你什麽關係?”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薑孟裘卻被激怒了。提著刀直直的向鍾離衝了過來。


    小江手拿大刀直直的向公雞走過去。一刀下去烤雞腿也完成了。


    鍾離還是記得自己來的初衷,這場鬥爭不易戀戰,需要速戰速決。鍾離從手臂射出四根銀線將薑孟裘從馬上拽了下來,控製了薑孟裘。


    一腳踩著薑孟裘的頭,“乖!我今天不是和你打架的,我隻要你們的廚子。”鍾離困住薑孟裘,衝著樓上的人大喊,“你們聽著要想救你們將軍,拿你們頂級廚子來換。”


    “將軍迴來了!還把對麵的廚子也帶過來了。”小江無驚喜之感,隻有一種臨死的危機感。


    “你快去做些東西吃!”鍾離往自己帳篷裏走,走了一半被人攔住。


    “將軍,您嚐嚐。”鍾離一看菜,看起來還行,怕的就是張口跪。張口一嚐就是跪。


    鍾離進了營帳,“不用!你們做的能吃嗎?我剛剛從對麵抓了一個廚師你們可以迴家了。”


    “將軍,對麵的人能保證忠心嗎?”喬遷一語驚醒夢中人。鍾離還沒有傻到為了吃東西把命給送了。


    鍾離倒了一杯茶思索片刻,“既然這樣!不如你們比比,贏了的為本將軍效力,輸了的卷鋪蓋走人。”鍾離讓人在空地上搬來一個交椅,坐在篝火前看著他們做飯。


    “將軍!我這早就做好了,您嚐嚐。”小江說完看向喬遷,生死就在這一口的評價了。鍾離夾了塊土豆嚐起來燉的十分酥爛。沒有重油重辣掩蓋食物本來的滋味,每個食材都發揮到了極致。


    “你蒸大米了嗎?”黃燜雞就應該陪米飯,就算不是黃燜雞也要米飯來鎮場。鍾離又夾了一塊土豆。


    “將軍!我們都是從南方來的,沒有吃米的習慣,這……”


    鍾離咽下嘴裏的東西。“限你半個時辰內,蒸一碗大米,不然我把你蒸了。”說完這話,鍾離把筷子放下了。


    對麵挖過來的廚師和了麵開始拉麵。把臊子放鍋裏炒香再用辣椒提味加水煮麵。臊子麵就做好了。


    麵放到鍾離麵前,差點沒有被辣椒熏了眼睛。鍾離嚐了一口就吐到了地上。這做的和之前自己陣營做的有什麽區別?


    “來來來!你們嚐嚐這碗麵。”底下的將士他們都說好吃!後來小江的大米蒸糊了,最後鍾離把倆人都留下了。小江隻負責鍾離的飲食,對麵的那個廚子叫海東,專門負責士兵的飲食。皆大歡喜。


    此年七月,鍾墨之子鍾離大破聊城,為我朝將士大添信心。這麽好的消息鍾離巴巴的送過來許是想幽蘭告平安,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幽蘭。我便差夏寂去找幽蘭。


    “閣主!幽蘭想見你。”夏寂說完便下去了,我還沒找她自己便來了。


    我放下茶杯,“你來是說鍾離的事還是陳綢的事情?”


    “閣主還真是閣主,什麽都瞞不住您。”


    “捧我也沒用。說吧什麽事。”幽蘭反倒顯得局促起來。記憶裏幽蘭十分要強,不到過不去的時候幽蘭不會這副模樣。我倒是很好奇幽蘭到底出了什麽事。


    幽蘭兩手絞著手帕跪在我的麵前,“陳綢幾天前不是去趕考,他走了水路沒想到被那些賊店家騙走了所有銀兩。我之前為他趕考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現在那些賊人要五百兩贖金。所以我……”


    後麵的話不說我也明白。幽蘭要為了那個男人借錢。曆年來不少考生趕考怎麽還會有人會被這麽低級的伎倆騙到,我十分懷疑陳綢的智商。


    “幽蘭!我是一個商人我不做賠本的買賣。”


    “閣主那可以這樣,鍾將軍迴來了定會把賣身契給我,我再和閣主閣主簽一到賣身契就行了。”我笑了,笑幽蘭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更笑鍾離一片真心為他人做了嫁衣。


    “難道鍾離不會把你再買迴去放你自由?說到底損失的還是鍾離。幽蘭做人不可以這麽自私。”我抬腳準備下樓,不想管幽蘭和陳綢的事,況且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陳綢的陰謀。


    “閣主!我求你救救他,明天要是看不見贖金,他就沒命了。”我見不得別人哭,更何況是我快綠閣的姑娘。


    “放心明天我給你一個完好無損的陳綢,但是你以後不可以嫁給他。”我知道這有些狠心,可是我就看不慣那些用女人的吃女人的人。


    我走到快綠閣的空地放了赤黃色的煙火。原來我手裏隻有兩根煙火,再加上皇兄給的三根。現在用掉一根,便隻有四根了。照這樣下去我離迴宮就不遠了。


    我迴了我的屋子突然想起來之前太守來找事那天王卿卿病倒了,我快綠閣裏的姑娘大多從貧苦人家來的名字大多叫小花小草的,王卿卿這個名字出自詩經,我倒是很中意沒有改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現在好了沒有。


    我往她屋裏走的時候,她屋裏的草藥倒是十分好聞。我進去就看見她在穿束身的衣服。


    我搶過來不讓她束身,“你還要命不要了?”


    “閣主!我沒辦法啊!我快十八了!瘦馬有資格堂堂正正的從這裏出去。我不想老死在這兒。”我記得王卿卿是從揚州來那裏的瘦馬極其漂亮,身材也更為纖細。王卿卿這樣竟也還不夠瘦!


    這是時代審美的問題不怪她。我來了三年沒考慮過她們老了怎麽辦,總不能都像九媽媽一樣做老鴇。我現在才明白鐵規四十九條為什麽每三年舉辦展辦送走一批姑娘。那是姑娘們最後的生活保證。


    “我告訴你一個減肥秘方,把這個給我扔了。”我在宮裏看過不少美人為了皇兄減肥,說實話個個管用,但是是堅持下來才是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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