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複折騰了接近一個月。


    溫醫師不得不承認,姐姐留給晏平的東西確實有用。


    相比起以前動不動就爆發殺意,不顧身體的提起劍意想要殺他。


    有姐姐的守則在,晏平耐性被磨練出來了。


    現在晏平很少會對他升起無法控製的殺意。


    溫醫師難得放鬆精神,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望著天空,靜靜思考著。


    晏平遠處,拿著一個藥爐子熬藥。


    他姐就快來了,他想提前自己煉一爐丹藥給他姐用。


    偶爾去藥架子上拿藥材時,看到溫醫師安靜坐在小凳子上的模樣,感覺到有點怪異。


    雖然他對溫醫師很煩,也很有意見。


    但不得不提,這人性子很好,問什麽答什麽。


    這會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神遊,一副萬事不過心的模樣。


    晏平突然開口。


    “你在想什麽?”


    溫醫師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看著天空,仿佛那能看出一朵花。


    “想我娘子。”


    晏平:“……”


    他有些不可思議,“你竟然還成親了?”


    隨後晏平臉上升起嘲笑,“你娘子該不會是眼瞎吧。”


    溫醫師瞥了他一眼,抬手一擊靈氣打在他腦門上,把人打了一個踉蹌。


    “你對她客氣點。”


    溫醫師這一手不輕,晏平扶著藥架子站穩了,都還感覺眼冒金星。


    他被姐姐撈出來大半年,這麽久以來,他今天還是第一次受到攻擊,雖然不重,但晏平識海卻升起了暴烈的殺意。


    晏平眼神瞬間陰森起來。


    “溫景山!”


    溫景山瞥了他一眼,素來溫吞的眉眼間,帶上了一絲冷意。


    “是你先對我娘子不敬。”


    晏平根本沒管他說什麽,識海裏神識翻滾成灰色,眼睛裏瞬間變得猩紅起來。


    溫景山眉頭皺起,突然閃身到晏平身後。


    準備把人敲暈的手還沒落下,就被晏平躲開,同時迎接他的是一根悄無聲息攻擊向丹田的尖刺。


    溫景山有些生疏的避開,眉頭皺起,好些年沒親自上場爭鬥,他有些不習慣。


    “你失控了?”


    晏平沒迴答他,一擊不成,後麵是連綿不斷的攻擊。


    本來就嫌他煩,新仇舊恨疊加。


    他壓製了許久的殺意已經失控,從識海裏傾巢而出。


    溫景山眉頭皺的很深,他沒想到晏平現在會連這樣的刺激都經受不住。


    他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無色的藥散了出去。


    不過好像對晏平沒什麽用。


    溫景山掐了掐眉心,這段時間給他用的藥有點複雜,常見的藥對他沒用。


    溫景山突然抬頭看向晏平身後,“你姐姐來了。”


    晏平下意識迴頭。


    下一秒,一股靈力從後麵鋪天蓋地的直接將他包裹,動彈不得。


    同時幾根靈針紮進他脖頸。


    晏平失控的意識瞬間暈厥。


    溫景山把人撈住,掐開晏平的嘴,快速塞了幾顆丹藥進去,才穩住他剛才調動的身體元氣。


    溫景山不高興,溫吞的眉眼都冷淡了起來,他把人送迴房間裏便轉身離開。


    悶著臉在院子裏熬藥,周身纏繞著一股沉悶的氣質。


    姐姐過來時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


    “溫醫師,你怎麽了?”


    溫景山看了她一眼,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搞連坐,但他會告狀。


    他指向房間裏的晏平。


    “你弟弟說我娘子眼瞎。”


    姐姐:“啊?”


    等搞清楚事情原委。


    姐姐:“……”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評。


    她對溫景山了解不多,隻知道他唯一掛念的就是他那位妻子,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


    晏平這是踩在溫景山雷點上跳舞了。


    不過晏平居然會因為被敲了一下頭,殺意就失控成這樣,問題有點嚴重。


    ……


    等到晏平再次清醒時。


    溫景山拿著一份新鮮出爐的玉簡,放到晏平麵前,溫吞的神情依舊。


    “她新留給你的東西。”


    晏平:“……”


    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的事,一股殺意重新升騰而起,又被壓製下去。


    晏平拿著玉簡,半天沒看。


    “她什麽時候走的?”


    溫景山慢吞吞道。


    “半個月前來的,十天前走的。”


    晏平眉心在跳,錯過和姐姐的見麵,他現在又想殺人了。


    那天如果不是溫景山突然打了他一下,他怎麽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


    溫景山指了指玉簡,“你最好先看看她留給你的東西。”


    晏平按下蠢蠢欲動的殺意,深吸一口氣才看向玉簡裏的內容。


    【阿平,醒了立刻給溫醫師道歉,不許嘴硬,溫醫師對我們有大恩】


    晏平:“……”


    不是,溫景山先打的他,他為什麽要道歉!


    溫景山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給我娘子道歉。”


    ……


    飛舟上,明月依舊。


    晏平從夢境裏脫離出來,仍感覺自己眉心在跳。


    夢境裏殘留的讓他失控的殺意,如今落在他的識海裏,和一滴水匯入大海沒有任何區別。


    但其他殘留的情緒,讓他到現在都難以忘懷。


    比如溫景山是不是有病!


    晏平抬手抵著額頭,迴想起當時這件事的後續,牙關不由得緊咬。


    雖然姐姐讓他道歉,可當時他嘴硬,所以他沒幹,於是他後麵被溫景山折騰了一個月。


    就為了一句道歉,他每日湯藥難吃程度翻了數倍。


    也就是那以後,他才知道溫景山以前給他的吃的,已經屬於是改良過的口味。


    月色從窗外落到晏平臉上。


    和十六歲相比,他的臉已經長開,精致的妖異,還有一絲屬於青年的硬朗和銳利。


    聞野睜眼,便看到晏平下頜繃成一條線的模樣,他愣了一下。


    “前輩,怎麽了?”


    晏平迴神,揉了揉眉心,“夢到以前的事了。”


    聞野仔細看了看他麵上的有些鬱悶的神色。


    “是夢到不好的事了嗎?”


    晏平吐出一口氣,“不,是夢到一個大概有病的人。”


    聞野:“……”


    聽起來像是熟識,但不是仇人。


    聞野升起一絲好奇,和晏平以前有關的人,應該是元洲那邊的人了吧,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了嗎?


    他還想再問時,晏平卻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出去靜靜。”


    聞野愣了一下,眼神垂下,沒有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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