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


    孟寶、斧頭幫影使老王。


    硝煙過後,微風帶走了戰爭的痕跡,天空卻被蒙上一片陰霾,一縷縷的陽光映射在每家每戶門楣高掛的白綾上,天色與城內陰沉沉的氛圍融為了一體。


    淩峰寨,孟寶房。


    午時,一間古典雅致的屋內傳出一絲女兒家的芳香。


    透過薄蒙的窗戶紙,隱約能看見地上淩亂的衣衫,一件桃紅色的褻衣上繡著精致的牡丹花,到處都洋溢著一夜風流後的氣息。


    屋裏頭,“三朵豔花”正海棠春睡,一隻“俏皮蜂”嵌睡其中。一次不經意的轉側,喜紅的被子滑落,竟帶出了身上那處如雪色般的酥肩,正惹來屋外那五隻浪蝶的窺看竊語。


    “哎喲,這小子可真是性福啊,他身邊那三個美人兒,看的我都血脈噴張了。”


    “到我看了,你們讓開點。”


    “別擠!”


    “你說那小子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嘛?”


    “就算受不了也輪不到你,據說他可是個大人物呢。”


    就在他們正看得興起的時候,忽傳來一道寒風,一名男子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卻不知在那五名男子的背後,一道陌生的身影悄然而至,正彎身站在他們的跟前,暗中觀察著他們的舉動。


    一把輕佻中帶著戲謔的人聲在他們不知不覺中插足進來:“有什麽好看的?”


    偷窺男子全神貫注目不轉睛,隻背身迴了一句:“你小子新來的吧,這寨裏來了個大人物,他身邊的妞可棒了~”


    這時,那男子的肩頭上傳來了三下急而重的拍擊。


    還以為是那同行要搶自己絕佳的竊視位,偷窺男子隻甩了甩肩,漫不經心地迴了一句:“一邊去,還沒到你呢。”


    “別看了人來了!”


    霎時間,同行的高聲疾唿打破了他們當下的興致。


    聞聲,四目惶然迴望,隻見有一張不羈的笑臉,他的笑色中帶著莫測的陰險,但卻看不出任何因冒犯而表露出來的怒容。


    其中,一名惶恐不安的男子問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在他們的麵前有點做作地行了個儒雅的禮儀,隨即道明身份:“在下乃是斧頭幫影使老王。”


    說完直起身,不莊重地挑了挑他那對桃花眼眉。


    聽其名號,皆慌然而散。


    “哎?跑啥啊?”


    目送之下,老王那一雙不端的眼眸卻顯得掃興。


    還以為遇上一群誌同道合的風流同道,結果卻是一群慫貨。


    老王鬱悶道:“真沒勁。”


    長唿一口氣,敲響了眼前的門。


    啪!啪!啪!


    老王操著一口不正經的語氣,說道:“寶哥~我是住你隔壁的老王啊~”


    聽是老王來了,睡在倆裸身美人中的孟寶懶聲應道:“門沒鎖……”


    老王心笑道:門不鎖就辦事了,寶哥可真夠大膽。


    推門而入,隻見衣衫和雜物倒了一地,到處都是雜亂不堪,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淡淡的溫香。


    老王見狀,歎道:“哎喲喂,你們這陣仗,昨晚得有一番香汗淋漓的大戰吧?”


    欲眼定睛之下,那具熟悉的冰肌媚骨正躺在眼前,瞬間點起心火。


    以老王多年來鏖戰風流的經驗,頓時就認出那是芊芊和素素,隨即露出了一張壞壞的笑臉,說道:“以一敵三呐,百多歲人了,寶哥精力還是那麽旺盛啊!”


    在靠裏一側,似乎還有一雙羞怯的小手緊緊攥著被子。


    聽到陌生的聲音踏入房內,綰綰便把臉縮在被窩裏,小心髒如鹿撞,臉紅如被色。


    老王心知姑娘害羞,語氣低沉溫柔問道:“那位含羞答答美人,在下影使老王,不知牌位居何啊?”


    牌位是青樓裏麵風塵女子的階級。


    綰綰沒有迴應,反而徹底暴露了老王是經常流連青樓的花客。這下,抓著被子的手更用力了。


    老王笑容放蕩地道:“不知在下可有幸與美人您坦誠相見呢?”


    那美人仍像含苞未放的花蕾,神秘又有魅力。


    芊芊麵躺著,一張嘲諷臉說道:“別想了老王兄,人家雖出身風塵,身子可經貴著呢。”


    孟寶閉目養息,慢條斯理地,一句毫無力道的告誡說道:“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揍你喲。”


    “孟哥該不會玩真愛吧?”由於色心以及好奇心作祟,沒能如願的老王隻能懷著遺憾一筆帶過,隻是心情有點失落“好吧,該說正事了寶哥。”


    孟寶側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道:“我就知道我的行蹤會被你們影門知道。說吧,今天有什麽情報?”


    在斧頭幫中,每位身居要職的成員都有一名專屬的影門使者跟隨輔佐。


    影使老王是負責對副幫主孟寶、夏天是對生門門主逍遙生,紀奕是對鬼門門主魑魅魍魎,康聖言是對殺門門主漠然,影門門主勝凱是對幫主池贏。


    “兩天前,我們與昆侖和與世無爭進行了一場大戰役,我們出動了六萬魔機兵,成功收得鬼兵四萬餘名。”


    老王一番簡單快捷的匯報,孟寶聽後慵懶和漠視的神色絲毫不改。


    “戰果似乎有點不太理想啊……”孟寶隻是敷衍了一句,手心便墊著後腦合起了眼睛,閉目養神。似乎不太在意幫中的戰事。


    “這次昆侖損失大了,咱們可是廢了他們兩百多個弟子呢!”老王引以為豪地說道


    孟寶鼻子應了一聲,左右手拿來兩把頭發,放在鼻子下嗅著,開玩笑地對芊芊說:“你多久沒沐發了?”


    芊芊一推手,撒嬌道:“討厭啦~”


    右手側素素媚聲道:“孟郎,不如我們來個鴛鴦戲水如何?”


    ……


    漸漸地,孟寶丟下老王獨自與懷中女伴嬉戲調情。


    老王在旁斜窺,每當副幫主和懷中美人調情時,往往都不能好說正事。雖不能投身其中,但以此方式觀戰,也另有一番滋味。


    如果寶哥能拉上我一塊玩那該多好,不知道有什麽情報能夠打動他呢?


    為了滿足私欲從而討好主子,老王竭力迴想著最近有什麽美酒美人甚至好玩的傳聞,隻要寶哥高興就賞自己一次。


    苦思冥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對能夠成事的情報,瞬間浮現出一臉地興奮,捶了捶掌心,朗聲道:“有了!這個情報寶哥你一定感興趣的!”


    打情罵俏之聲頓止,孟寶才正眼看著他,眼神才有些許期待,問道:“你可別糊弄我,先說來聽聽。”


    “最近南芝城裏有個畫師聲名鵲起,聽說擅長畫美人。”


    孟寶眼神一冷: “就這?”


    “當然沒那麽簡單,還沒說完呢。他手上有一幅美人出浴的豔畫,你猜那畫裏的主角是誰啊?”老王故弄玄虛,一張奸笑的臉讓人幹著急。


    每當老王現出那對壞眼,孟寶就知道一定有自己感興趣的情報。


    為了不被他帶著情緒,孟寶裝作沒興趣的樣子:“齙牙麻臉的,還是桶腰肥臀的?”


    “說什麽呢,俺老王眼光有那麽差啊!”斜白了他一眼,裝模作樣地引誘道:“是寶哥你評的……四大美人之首,那個叫……叫誰來著?”


    孟寶猛地炸開了眼,迅速從左擁右抱中脫立起身,振奮一唿:“譚婷婷!”


    寶哥這個激動的樣子也出乎了老王意料,心想:作為寶哥評選的四大美人之首,必然是他愛而不得,觀而不褻,思而無路的仙子一般了吧。隻是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對,就是她。”討得寶哥歡心老王也暗自竊喜。


    “孟郎,她是哪座青樓的姑娘,我們都沒有聽過她的名號,她有我們好嘛?”芊芊心生醋意,溫柔地從後輕摟入懷,側頭倚在孟寶右肩,拋了一個媚眼。


    老王卻瞪著那兩顆“葡萄”,兩眼放光,視線深深地吸引住。


    孟寶轉頭麵對著她,神情有點輕看,沉聲道:“她跟你們不一樣。”


    “哼。”


    芊芊嬌嗔一聲掀被下地,被子拂過空氣,帶出藏在被窩裏那股更為馥鬱的香氣,沁入了老王心脾。


    芊芊走後素素也跟著下床了,隻見她也略帶一絲不滿地抱怨道:“就讓那個譚婷婷陪你吧。”


    老王直勾勾地盯著她們的屁股後看,神情癡醉難舍難離,喃喃道:“得此女兒香,夫複何求啊。”


    不對,還有一個呢?


    視線迴望,隻見綰綰連忙拽過被子蓋住全身,縮在床角,生怕春光乍泄。


    孟寶性急,張開手心遞向老王不耐煩地一吼:“畫呢?”


    “寶哥你先聽我說完。原來呀,他還有個法寶,他有一支筆能夠把真正的人從畫裏變出來,就像藍月亮的技能一樣,他就是藍月亮的徒弟叫霓虹。”老王才終於補充完畢。


    “原來如此……”孟寶似乎盤算著什麽詭計,沉思過後欲眼一笑,老王便知寶哥定有圖謀。


    “他在哪?”孟寶眼神熱烈地問道


    “現在被關在東冥城衙門牢房。”


    孟寶立即翻身落地,迅速穿好衣裳,形象也不顧不上整潔。


    “孟君,你要走啦?”


    隻聽得被窩裏傳出一道溫和婉柔的女聲,老王心頭霎時一酥,聞聲望去,隻見綰綰兩手正拽著被子的一頭探眼出去。


    嬌羞美人,臉色緋紅,含羞答答,忸怩怯懦,我見猶憐。這姑娘一半風塵,一半閨秀,清中帶媚,與這倆豔俗之間充當調和,寶哥可真會享受。


    老王越來越對這姑娘感興趣。


    “我出去一下,你們可得好好照顧好老王。”說完,焦急火燎似的要奔出門。


    “孟朗!”


    就在這時,床上那原本溫順的兔子竟聲出虎嘯,孟寶被驚愣在地。


    老王這心懷不軌的登徒子可還在這呢,這男人也太沒心肝了,竟就這麽丟下自己著急跑了,那還能得了。


    在他離開之前綰綰連忙大喊其全名,她這般語氣也一改往前那般軟弱,聲音有力帶著哀怨甚至眉宇間還含著溫怒,眼眶更是閃爍著淚花,委屈可憐卻又不失誌氣。


    孟寶聽著這道喊聲也十分意外,急步離去的心情也為之停留。


    迴想起她為自己吃過的苦頭,如果再把她送給老王褻玩,雖然自己也是半個魔頭,摘花無數,但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們的意願。


    孟寶和老王可以說是同襟兄弟,雖有上下級之分,但有福同享卻能做到,離前一句囑托自然也就不意外。


    通常這對於芊芊素素來說自然沒什麽大不了的,侍候多一個人還多一份賞錢,但對於綰綰來說實在有點難為她的本心。


    老王瞬間裝作一臉好人,卻大膽地坐在床邊,不放過任何親近綰綰的機會,說道:“放心吧寶哥,我會替你照顧好她們的。”


    “怎麽?老王哥侍候你還不樂意了,真當你自己還是大家閨秀?”芊芊翹手環胸,冷眼諷刺道


    “孟君說什麽我們照做便是,可別忘了你是現在是什麽身份,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素素和芊芊自小流落風塵相處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可謂吃盡苦頭,兩人大有惺惺相惜抱團取暖之意。


    但綰綰被二人排斥,皆因其身價比她們高,經曆也沒有那麽坎坷。起初賣藝陪酒已盡搶風頭,來往賓客無不首點其號,直到不得不賣身,幸運地孟朗成為了她首位入幕之賓,首夜落紅。雖然之後也有過幾個男子,但孟朗之後綰綰身價水漲船高,接待的賓客多為風雅之士。


    但孟寶在那一晚曾經贈藥綰綰,因此她還留有生育能力,隨時都能過著相夫教子那種平淡又幸福的日子,這一點才讓她們最為留恨。


    孟寶已下決意,當即迴頭飛影一閃,以最快的速度把綰綰卷起抱走。


    當老王反應過來時,綰綰已成春卷,隻見她連孟寶連人帶被子卷起來,單手挾在腰間,隻露出一張俏臉。


    “這樣總可以了吧?”低著頭,對著綰綰說道


    綰綰羞而不語,轉過臉去。


    二女見狀,醋意又生,撒嬌賣萌連帶訴苦,都要求自己和綰綰一樣的待遇,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孟寶都接不過來。


    “好好好,以後你們三人就專門伺候我,沒意見了吧?”


    孟寶迴頭,無奈般向老王聳了聳肩。這可沒想到,到頭來討好主子卻成一場空。


    ……


    霓虹被刺客擄走已經過去一天一夜,逍遙生本想利用霓虹要挾藍月亮,但結果如他預想的一樣,藍月亮不但沒有出賣昆侖,反而在這一戰戰功卓越,逍遙生勃然大怒。


    殊不知,藍月亮明麵上選擇棄卒保帥,但看似無情之下卻還有仁義,連夜派弟子去護徒弟妻小安全。


    逍遙生趁藍月亮還沒傳來霓虹妻小脫險的消息,就先透露出妻小在自己手裏,再三恐嚇屈打之下,那瘦小的身軀不出意外地屈服。


    如今,沒有退路的霓虹背負著家人的安危,也不惜賣友求全。


    離開牢房的霓虹抬頭觀天,心中的悔恨和悲憤無法言喻。


    東冥城衙門牢房


    安頓好他那三位皇後之後,孟寶懷著激動的心情前去東冥城,來到牢房,卻已空無一人。


    “怎麽沒人呢?老王該不會忽悠我吧?莫非逍遙把他宰了?”種種不利的猜測讓孟寶心情低落


    “得詢問一下附近的影門弟子。”


    在荒蕪一人的孤城裏轉悠了一圈,啥也沒發現。


    平時這群家夥到處都是,現在怎麽就沒影呢?早知道叫上老王方便行事。


    探尋無果之後正欲離開,這時察覺到身後有人暗中跟蹤,讓事情迎來轉機。


    隻聽得那群人身手敏捷,飛簷踏瓦,如貓一樣輕盈,但還是瞞不過孟寶機敏的耳朵。


    這時,孟寶刻意轉入一所窄巷,可疑的人也跟了上去,躍上一旁屋簷,從邊簷探頭俯望。孟寶輕功更高,當他轉入巷子的那一刻開始便徹底地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竟就站在跟蹤他的人身後。


    孟寶遊刃有餘地說道:“孩子,再練五十年才來跟蹤我吧,你什麽人啊?”


    那人沒有明顯的魔紋,魔氣也似有還無,孟寶環手於胸前,看似氣定神閑也帶著傲氣,但也不敢大意。


    那跟蹤孟寶的人也迴以一番打量,因為影門的人都擅長偽裝,為了不被驚風獲釋暗號以及識別同門身份,影門門主會不定時更換交接暗號,通過斧頭幫職位高低往下傳達。


    “天氣轉涼了,不如喝點燒酒暖暖身子?”


    那人突然說了一番不合時宜的話,孟寶內心認為這就是與影門弟子接頭的暗語。


    幫派之所以給每位門主配備影使,就是為了更方便和影門弟子接觸和溝通。而且每個部門對接暗語都不一樣,副幫主孟寶有權獲知四大部門的暗語,可以利用其他部門的暗語對弟子下達指令。


    平日都不管正事的孟寶那會記住暗語是什麽,就隻能幹急眼地看著對方從而啞口無言。


    無何奈何之下隻能胡口編了一句:“囊中羞澀,隻能喝西北風了。”


    這是一個多月前的舊暗語,孟寶打算碰碰運氣,誰知那人苦笑一聲便要離去:“抱歉,在下有要事要去處理,告辭了。”


    “等等!那這把斧頭你可曾見過?” 就在那人轉頭要走的時候孟寶連忙叫住,直接從納物戒上召喚一柄赤凰斧,鮮紅的斧頭外冒著灼灼鳳焰。


    作為斧頭幫三大神斧之一的赤凰斧,一直以來都是副幫主孟寶獨有的標誌,不管外表看起來是個什麽人,隻要拿著它就是副幫主孟寶。因此這也就成為了孟寶獨有不變的暗語。


    弟子看見赤凰斧時也微微一驚,瞬間卸下戒備,微笑作揖道:“原來是孟副幫主。”


    孟寶問道:“我問你,最近刺客是不是抓到了一個畫畫的家夥,叫什麽霓虹的?”


    弟子眼神遊離,舉止不自然,說道:“迴稟副幫主,這人已經放走了。”


    孟寶兩眼一兇,手中的斧頭突然咻的一聲爆起了火焰,斧頭抵向他的臉邊,轟轟的鳳焰幾乎能燒傷他的皮膚。


    隨即,一副兇惡的模樣威嚇道:“天氣這麽冷,要不要靠過來給你暖和暖和?”


    弟子被嚇得兩步退離,雙眼不敢大睜怕被灼瞎,懼色道:“對不起啊副幫主,這人的行蹤是機密,小人地位低微沒資格知曉,隻知道他已經放走了。”


    這霓虹有那麽重要嗎,至於搞得這麽神秘的。


    大斧托肩,順便耍了一把威風,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隊長。”


    隨同影門弟子前去接頭點,路途上感覺受到了多具目光偷偷注視,兩人也假裝不認識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端著一口破碗來到孟寶身旁,沉聲道:“這位大人,可否借點小錢給我吃飯?我已經三天沒吃過飽飯了。”


    隻需要看一眼他那深藏不露的眼神,就暗知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東冥城少有人跡,商業不發達,商戶都搬去了南芝城,乞丐來此乞討本就不太可能。


    如果他是同門弟子,那他喬裝的太失敗了。如果是刻意所為那就更過分,逾矩不提,還不尊上級,那強行討錢的行為,和搶幾乎沒區別。


    孟寶神情不滿,斧頭直接懟臉,道:“錢我沒有,要不斧子拿去?”


    那乞丐看見赤凰斧,那陣陣衝天而起的鳳焰要把他自己的眼睛灼瞎。踉蹌後跌一步,飛快地跑開了。


    孟寶心生抱怨,呢喃道:“還說幾天沒吃飯,跑的還倒挺快。看來影門招收弟子的要求是越來越隨便了。”


    坐在附近的酒館子上喝著小口私家酒等待著。不一會兒後,一名陌生人靜靜地坐在孟寶身後的座位。


    這間酒館是荒廢了的酒館沒有人打理,館內隻剩下一點酒水,如今來了一位來客拿酒,瞬間引起了孟寶的注意。


    兩人卻在一邊獨酌美酒,不知過了多少時日。


    雖然孟寶在享受美酒,但還是留意著身後的動靜,那人也偶爾抬眼偷瞄前麵的孟寶,仿佛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決,誰忍不住開口誰輸。


    孟寶內心急著咬牙切齒,但既然對方要裝樣子那就陪他耗一耗。


    終於,那人先開口說話,隻聽見他心不在焉般問了一句,邊吃著口中的幹糧:“孟副幫主大駕到此,有何指教?”


    “浪費我時間啊!不裝了,這鬼地方又沒幾個人!”等的不耐煩的孟寶直接挺起身來,衝去坐在那人麵前,態度強硬地問“霓虹呢?我要他!”


    “此人已經放走了,據說他家在南芝城,副幫主不如去碰碰運氣?”那人悠然自得地喝著小酒邊迴答,似乎不把孟寶放在眼裏。


    “不愧是小隊隊長,看見我還是那麽的沉著……”微笑頓了一下,隨即投去了一雙怒眼“但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老子要帶他走!把人放走不是一向不是逍遙的風格,你們別再侮辱我的智慧。”


    那人悠悠倒著酒,從一開始就是這麽冷傲:“小人不敢瞞副幫主,霓虹還有其他任務要去做,副幫主這樣帶他走是會破壞逍遙門主的計劃的。”


    “不就一個畫畫的嘛!他師傅都不管他死活了,還要他幹甚?不如把他和他的寶貝都一並交給本副幫主,用完就還給你們~”


    那人態度仍然傲慢,從不用正眼直麵自己,而且絲毫不顧及是副幫主的身份,處處拿逍遙這區區門主來壓,要麽就語出糊弄,實在氣煞。


    孟寶越看他的態度,越聽他那敷衍糊弄的迴答心裏就越躁火,壓著那把躁火忍了下來,還是好聲好氣作出了他的讓步。


    “事關逍遙門主計劃的成敗小人做不了主,不如副幫主親自向逍遙門主詢示?”


    這刻忍耐力已到上限,孟寶拍桌而起,一把拽起他的衣領,雙目狠瞪,更如狼般咬牙嘶吼,威懾力十足。


    狠起來連自己心裏都有點發毛的感覺:“去你的!我堂堂副幫主帶一個人走需要問他逍遙生嗎?!”


    “請副幫主不要為難小人,小人真的不可以透露他的行蹤。”麵對孟寶的脅迫,影門小隊的隊長卻仍鎮定自若。


    孟寶懟臉怒吼,幾乎要震耳發聵:“我以斧頭幫副幫主的身份命令你!我要的人在哪!”


    小隊長卻仍然不怵。既然能做到影門小隊長往往都有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覺悟,更不怕副幫主或者門主的處決。


    但除了不怕死的精神外還得循規蹈矩,盡管孟寶在幫派裏的名聲不太好,礙於職位高,但得服從他的命令。


    “既然副幫主一意孤行那小人唯有全盤托出。孟副幫主要的人現今應在女神護衛隊的屬地內,他正執行逍遙門主的下達的任務命令。”隊長從容不迫地說道


    “那他的任務是什麽?”孟寶問道


    “具體小人也不清楚。”


    想必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更多,現在知道他在女神護衛隊就好,正好自己今天就是去赴譚婷婷的喪宴。


    孟寶鬆開了抓他的手,一抹虛偽的微笑,撣了撣他肩膀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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