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


    天崖、懷念、譚婷婷、甄德景、獨孤鴻


    身穿常服的男子身後卻跟著身穿軍裝手持佩刀的副將,副將打算通報,那人提手示意,一切猶如這身行頭一樣低調。


    男子麵容祥和徑直來到防守尉身後,仍然騎在馬上的防守尉臉上的神氣依然有增無減,直到身後傳來一聲雄渾有力的嗬斥:“大膽!看見將軍還不趕快下馬跪迎!”


    一臉不滿的防守尉轉了轉身子,心想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


    幸好心裏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立馬變臉,慌忙滾下馬神情惶恐跪拜道:“屬下參見天崖將軍閣下。”


    天崖和顏悅色地抬了抬手,在笑容底下一舉一動都仿佛透露著無形的威壓:“無需多禮。”


    防守尉趁機邀功,諂媚道:“將軍是不是聽到有人作亂的消息?請放心,已經被屬下處理完畢了!”


    天崖正眼沒看,掃視人群淡淡迴道:“我剛結束日常軍務便受好友所托前來相助。”


    “敢問將軍好友是誰?可否讓屬下效勞?”


    天崖平和的麵色一轉,眼神變得淩厲,眉目中仿佛透出陣陣怒意:“剛剛被你抓走的,正是本將軍的故友!”


    將軍一怒恐小命不保,這防守尉立馬嚇壞,慌忙解釋連語氣也變得真誠懇切:“將軍,獨孤刃涉嫌謀害朝廷命官,所有人都看到的。”


    天崖特意觀察其他人此刻的表情,若他有假話他們的臉上一定會浮現出驚訝甚至表現出怒意。


    天崖相信了他的說辭問道:“那刺客在哪?”


    “府衙停屍房。”


    “哎喲,這不是天崖將軍嘛,下官南芝知府,參見將軍閣下。”知府一副奴顏來迎。


    看他那狗樣子,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擺,這虛偽的笑容就感到厭惡。


    “小民甄德景。”


    甄德景?他就是城中首富甄家的老爺?他倒是不像知府那樣卑賤,反而從眉宇間微笑間都能出來很有城府,看他那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樣就讓我討厭。


    天崖知曉兩人狼狽為奸故而冷漠相對,對甄德景更是冷淡。


    甄德景熱臉貼冷屁股頓時臉黑,自己好歹富甲三方,這天崖和獨孤刃交好,自己哪一點比不上獨孤刃。把心中的不滿壓抑,轉過臉去。


    “聽說獨孤刃和沐雨都被你抓了,是嘛?”天崖問向知府


    “是的,但是將軍……”


    天崖懶得聽他的借口,直接舉手止言,搶話道:“夠了!我需要親自檢驗刺客屍首和所使武器,知府大人請你配合。”


    “不敢,將軍請。”


    知府卑恭地請天崖前去驗屍,途中遇到譚婷婷招手示意讓她也一同前來。


    “你在外麵守著。”天崖命令身後副將


    從二品副將:“是,將軍。”


    天崖神情友善態度尊重地問:“你一定是獨孤鴻吧。”


    天崖的和善讓獨孤鴻感到放心,有他在父親一定得救。


    禮貌地微笑抱拳敬道:“正是,在下獨孤鴻,見過將軍閣下。”


    天崖觀其舉動和氣息,暗知他也是練武之人滿意地點點頭:“你也來吧。”


    眾人來到府衙停屍房,味道有點濃重環境氣氛有點壓抑。


    “趙仵作,你負責驗屍。”知府突然改變之前人選的決定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


    “等等”天崖突然喝停似乎有其他主意,譚婷婷此時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然,天崖一副信任的目光看向譚婷婷,建議道:“本將軍推薦譚盟主負責驗屍,各位沒意見吧?”


    “將……”


    譚婷婷還沒來得及開口推托,身後的懷念竟也推了自己一把:“盟主,放手去做吧我們相信你,即使出錯我們也一起承擔。”


    這懷念和天崖也真是,也不考慮我做不做的來,他們這般盲目的信任我該感到高興還是無奈呢……


    為了不讓信任自己的朋友們失望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畢竟事關獨孤家的興衰,獨孤鴻的當眾表態卻讓我頓感壓力:“交給譚盟主,獨孤家沒有疑議。”


    “下官和甄老爺早就推薦譚盟主暫做仵作一職,隻是她不願意,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呐。”


    人前一套背後卻真小人。


    偷偷向知府投去鄙夷的眼光。


    天崖轉身相望看似很有誠意地問:“盟主可願意?”


    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答應嗎?


    隱藏心中的無奈,隻好裝作一副堅定很有信心的樣子,並提起笑容:“得各位信任與厚望小女子必定竭盡所能。”


    我明明隻是一名醫師,到底是誰傳我會驗屍的,我可從來都沒有驗過屍!


    不過我的確學習過這冷門的技術,但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這麽多大人物看著可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就成笑話了。


    “好,你需要什麽要求盡管提。”


    深唿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迴憶和徒弟宋仵作一起學習檢查屍首的日子,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刺客因中雪域奇毒而亡。該毒產自北方雪山,雪山常年保持在極冷環境以維持在休眠狀態,是以熱力為養分,任何熱力都能加速他們的活力與繁殖,所以我需要一間沒有任何燭火的房間。”


    “停屍房環境昏暗,隻有一扇天窗,倒是能夠關上以遮擋太陽光,可沒火沒光該如何照明?”知府不解地問


    “這有何難,我們有一把寶石手杖,手杖上鑲嵌著五顆寶石,色彩斑斕各異,我在夜間出行都得帶它。”


    “鴻公子家底雄厚啊,如此寶物可價值不菲。”天崖稱讚道


    “不敢當,要是沒有將軍保護一方,寶石也不知道該落在哪個賊手裏。”獨孤鴻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甄德景


    甄德景一臉不屑,驕傲地上前獻寶:“將軍閣下,在下也有一顆夜明珠珠光閃耀,一點也不比那寶石差。”


    雙方的眼神互瞥各不相讓,似乎在比拚財力。


    “甄老爺財力富甲一方,難怪會有這麽多人以你馬首是瞻。”


    天崖話中有話,知府眼神一虛不自覺低下頭來。


    “除此之外,我還要一雙純棉手套,一把鋒利小刀,一把鑷子,在場每人都要帶麵巾與屍體保持兩步以上距離。”


    眾人為了給將軍麵子隻好聽我的號令行事。


    半柱香後


    甄家管家:“老爺,棉手套和香紗麵巾準備好了。”


    獨孤鴻門客:“莊主,剔骨刀和精銅鑷子。”


    在驗屍房的眾人都係上了麵巾,麵巾透氣去臭,氣味還有凝神定驚的效用。手套對譚婷婷來說有點大但活動還算順暢。


    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甄德景對自己的織品很是滿意。


    “我需要數名幫手,一人掌燈一人掌器具。”


    “老爺,明珠盞燈。”


    管家手攜盞台,拳頭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橙紅的光芒,那光看去讓人身心愉悅。珠子嵌在盞台口上,一手便能掌握,作為一個便攜式照明用具價值卻難以估計。


    甄德景看著自己的夜明珠,一臉得意地笑了笑。


    獨孤鴻看著那明珠盞台,確實光亮充足,暖光看夠了也不覺得累眼,這方麵頓時心感不如。


    門客:“莊主,寶石手杖。”


    甄德景看了一眼對方的手杖突然間失去了自豪的笑容。


    那是一把黃金手杖,手杖上有十八顆五種顏色的寶石,有的大如葡萄,有的小如黃豆。顏色有五種:紅、黃、藍、綠、紫,交相輝映。大的在底部小的在前端,寶石閃閃發亮猶如身處於點點星光璀璨下的銀河,看著確實華麗非凡讓人眼前一亮。


    甄德景感覺自己被比下去,臉一黑假意輕咳兩聲緩解尷尬。


    這時天崖將軍留意知府和譚婷婷神情,知府看著寶石和夜明珠眼也不眨,而譚婷婷卻一心在屍體麵前調整唿吸放鬆自己作心理準備。


    將軍一向認為,姑娘家無一不愛黃金寶石,通常會在它們麵前失去儀態。而譚盟主麵對價值連城的珠寶卻不屑一顧專心致誌,讓天崖暗自讚賞。


    甄德景:“管家,由你掌燈。”


    獨孤鴻:“手杖交給你了。”


    而仵作捧著各種器具充當副手。還有一人拿著紙筆在旁記錄。


    衙役吧驗屍房的燭台拿走,就在這時候在昏暗的環境下,兩人手裏的夜明珠發出的光照射在了五彩繽紛的寶石上,瞬間便散射出一片 七色的光芒,照亮整片房間,自己此刻猶如身處在彩虹橋上,那光景霎時震撼。


    譚婷婷抬頭看著這道彩虹光,身心仿佛瞬間變得輕鬆。七種顏色的光一同映照在她的臉,如同身處在彩虹上的仙女,沐浴著歡欣雀躍,那一道令所有人都為之著迷的笑容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而甄德景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欲望。


    享受完一番獨特的光景後平複心情,一口深唿吸係上麵巾戴上綿手套,翻開了蓋在屍體上的衣裳,“現在開始驗屍,掌燈可以靠近點,其他人後退兩步。”


    剪刀剪開衣衫,檢查外傷以及身上的痕跡指甲毛發,檢查口腔牙齒。然後再摸骨。這時候從刺客身上找到一封信,用鑷子把它夾到盤裏。


    ……


    一番看似簡單而不失專業的操作結束了,負責記錄的人員吧所說的話都寫了下來。


    “我驗完了,仵作可有補充?”懷著緊張複雜的心情向真正的專業人士請教道


    “姑娘細無遺留,除了沒開刀剖屍之外在下也沒有需要補充的了。”


    還好,這頓操作下來堪比科舉考試。


    終於“考試”結束,壓力頓時放下。


    “大人,將軍,我們出去再說。”


    “譚盟主,刺客是不是我們的人?”獨孤鴻迫切地問


    “根據檢驗結果上來看,這兩名刺客手掌磨出繭子,手掌粗糙,手臂皮膚較黑,像是長時間在陽光下勞作得出的。而且凡是練武之人或多或少都服用過鐵骨丸或者鐵骨丹,筋骨粗壯堅實但避免不了會留下點傷痕,而在他們身上卻都找不到。還有,凡是成為獨孤家的門客必須留有刺青右臂都要有一道刺青,他們也沒有,從這點可以肯定他們倆應該不是獨孤家族的門客,更像是農民或者剛入門的武者。”


    “要是他們買兇行刺呢?”天崖問


    “小女子認為,獨孤家族不會在大庭廣眾下當麵行刺,況且他們的動機根本不成立,如果真要造反那殺的並不是巡撫和知府,這樣造反不成還會引禍上身,就算殺了他們朝廷也會有新的官員代替。即使要殺……恐怕隻有天崖將軍你了。”


    譚婷婷向天崖作揖表示多有得罪。


    “嗯,譚盟主分析的不錯。”天崖賞識地點頭,祥和地微笑著。


    “哼,誰知道他們居心何在,而且刺客已死死無對證,你不讓他們為了私下報複而殺人嗎?”甄德景仍然不死心,心想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獨孤家。


    “若是報複殺人為何不用專業的刺客暗中去行刺,還如此高調眾目睽睽。這樣一可安全脫身二可保無人知曉,三可保證不會像知府那樣有失手的可能性。”


    我的推理擊破甄德景提出的懷疑,他不忿地別過臉去。


    “那是誰這麽大膽行刺的?!”天崖神情憤慨,一聲怒斥帶著絲絲殺氣,仿佛能把真兇嚇破膽。


    看此甄德景做賊心虛突然緊張,眼神遊離。


    “那就要再看看刺客所使的輕弩。”


    譚婷婷帶著眾人走到一間房間,那是存放物件的房間,通常是證物居多。


    “將軍,這兩把弩就是刺客所用的輕弩,朝廷為了更好識別每把兵器的出處,命所有製作坊在每把製作的兵器上都要刻上或者印有專屬的圖案。”


    “可否讓在下一看?”獨孤鴻謹慎地問


    將軍點了點頭,獨孤鴻接過手來仔細檢查那非常複雜的圖案。從形狀線條等等來看,的確是自己家所出的兵器。再查看弩箭,一樣確是自己家所製。


    “這上麵雖然有我們的印記,但是並不代表就是我們指使的。況且我們同一批武器上麵都留有編號,可以從編號上看出擁有者是誰並登記在冊,這編號明顯被人刻意破壞,有心嫁禍於我們。”說完,獨孤鴻有意瞥了甄德景一眼,眼裏仿佛是在說他就是兇手,隻見甄德景一臉不屑迴避眼神。


    “大人,刺客身上還有一封信,一定就是獨孤刃與刺客往來的證明!”甄德景仍然尋找能夠置獨孤刃於死地的線索


    衙役捧著一封信前來,天崖第一眼幾乎認定這就是獨孤刃的字跡,連獨孤鴻也默不作聲,兩人似乎默認這正是獨孤刃親筆,一時無可辯白。


    這時,甄德景給知府一個眼色,知府趕緊上前落井下石:“將軍,鐵證如山,獨孤刃暗通刺客謀害朝廷命官,依例處死。”


    譚婷婷似乎想到什麽重要的事,忽然提議道:“不如現在讓他寫點字,我們更好對比,”


    天崖覺得合理吩咐人去辦。


    甄德景卻對譚婷婷投以一道兇色。


    半刻鍾後。


    從信中分別抽出十隻字,讓牢中的獨孤刃寫了下來,將軍為了嚴謹,命令左右手都要寫。


    結果一對比剛剛寫的十個字和信中的字,獨孤刃寫的有形卻無力,字體微微有點彎曲,根本不像是刺客身上那信上的字。


    甄德景看此也有點疑惑,難道獨孤刃知道有這封信故意為之?但是這封信在他坐牢之後才拿出來,他不可能未卜先知。


    知府喚來了師爺,師爺仔細查驗,最後得出:“確是一人所寫”


    得知結果甄德景才放心地笑了笑


    “但是……”師爺補充道“寫這十個字的人,不會是故意的,問題應該出於他身上。”


    “此話何解?”天崖認真地問


    “迴將軍的話,這封信的字蒼勁有力,線條筆直分明,但這十個字途有其形卻沒之前有力而且深淺不一,字體底部還有略微彎曲,一個人的習慣短時間內是無法改變的,除非他手上有傷,達不到之前所寫那樣。”


    隨著師爺的提醒,獨孤鴻仿佛想到脫身的關鍵:“我記得了!家父數日前與天崖將軍有一場比武,就在那時候家父用力過猛傷到筋骨,所以導致雙手沒之前有勁。”


    “本將軍可以證實,他的手就在那時候傷的。”連天崖都出麵助證,毫無疑問嫌疑便能立即洗脫。


    甄德景見狀有怒不敢言,想到將軍幫得如此出麵,即使有罪也沒人敢判。


    “信上所寫的時間正是今天,也就是說今天的獨孤刃雙手不可能寫迴先前的字樣。”


    知府和甄德景無話可說,甄德景更是憋著一肚子怨氣。


    “那將軍大人,照怎樣說誰才是行刺的真兇呢?”知府問


    “雪域奇毒是梅夫人的拿手絕技,此毒稀少難以獲取,其他人不可能有,梅夫人也不可能輕易給其他人。再從譚盟主驗屍得知,刺客的身份大有可能是普通的農民,對弩的運用不熟練,他們極有可能受山匪脅迫去刺殺官員陷害獨孤刃,這也是他們慣用手法。而這封信證實了是偽造的,字跡竟然如此相像除了斧頭幫影門外再無其他,而斧頭幫影門的人正在傲天山上,目的是為了鏟除獨孤家勢力。至於城內有沒有其他幫兇本將軍就不得而知了……甄老爺,本將軍所說的可對否?”


    甄德景掩飾心虛不敢直視天崖那灼熱的眼神。


    此刻若是有證據想必會毫不留情置自己為死地,幸好斧頭幫影門行事從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但看著他們有將軍撐腰,而將軍似乎選擇和他們站在一起,盡管自己如何財雄勢大隻手遮天,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詭計都徒勞無功。


    雖然陷害不了獨孤刃但也有懷念和沐雨為自己陪葬,想此怒氣總算平複了點。


    “額……將軍說的對……”勉強提起笑容應付道


    “既然將軍證實了獨孤刃無辜,那下官即刻放人。”


    府衙外


    “譚盟主,此事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提議,我也不會想到父親手臂有傷。”獨孤鴻心懷感激地笑了笑


    譚婷婷謙謙一笑。雖然過程有點緊張,但結果能夠幫到他們,心情也變得愉快。


    “在下有一事不明,盟主是如此得知家父手有傷?”獨孤鴻不解地問


    “我看刃老爺雙手活動不順發力受阻,被捕快所擒時從表情看出他手上有傷,這隻是醫者多年來觸覺而已,無足掛齒。”


    “盟主眼裏看起來很小的事卻是此危之機啊!說迴來還得要感謝譚盟主,既然盟主幫了我們,我們也要迴禮一份。”


    “迴禮就不用了吧,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嘛……”對於之前的拒絕幫忙有點慚愧。


    “盟主剛才不是說了嘛,朋友正道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個時候我看應該要來了。”


    獨孤鴻的門客收到快速而來的信鏢,兩指輕鬆將它夾住,雙手奉上,“莊主。”


    獨孤鴻看了看頓時喜形於色。


    “莊主,是有何喜詢?”懷念好奇地問。


    獨孤鴻吧手放在身後抬頭看天故作深沉,可他臉上的喜悅之色難以掩蓋,“始終還是邪不勝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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