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櫟陽無奈隻好步行,帶著幾人氣勢洶洶的往下河村而去,跟著許老三來到王保長的家。


    王保長叫王貴,他兄弟叫王成。此時王貴正在家中吃早飯,在這鄉野之間,王家大院可謂氣勢恢宏,這根本就是公爵規格呀,趙櫟陽笑了,這又給自己收拾王保長多了一個理由。


    在趙櫟陽的授意下,許老三上前叩門。


    “王貴,滾出來。”


    不一會,王家大門便打開了,王貴帶著一幫家丁走了出來。看見門前趙櫟陽幾人,王貴笑眯眯的向趙櫟陽施禮道:“不知縣令大人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趙櫟陽怒氣說道:“哼,好你個王貴,本官讓許捕頭請你去縣衙問話,你不但不去,還敢毆打縣衙捕快,是誰給你的膽量敢以身試法?”


    “嗬嗬,縣令大人,這裏麵有誤會,還請借一步說話。”


    趙櫟陽便跟他去了一旁,接下來王貴從懷中掏出一張貫鈔。


    “大人,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趙櫟陽會心一笑,便收下了。跟隨王貴一同迴到門前。突然變臉道:“好你個王貴,竟敢賄賂本官,你可知罪。”


    王貴見狀知道自己被耍了,氣憤道:“趙縣令,我王家怎麽說也是宦官人家,你可以不給我麵子,可我兄弟的麵子你總要給。”


    “哈哈,笑話,我連陛下的麵子都不給,何況一個五品吏部郎中。還有你也別指望你那做內衛千戶的外甥,看見他沒有,四年前在內衛府門口毆打內衛。如若你外甥也想嚐嚐滋味的話,你盡可以找他。”趙櫟陽說道。


    王貴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便強裝鎮定道:“哼,你就不怕被彈劾嗎?”


    趙櫟陽再次大笑道:“說到彈劾,我倒想彈劾吏部郎中王成。”


    “你能彈劾他什麽?”


    “王成私建府邸,規格堪比公爵,隻這一項,本官就能讓他卷鋪蓋滾出吏部。”


    王貴害怕了,當初興建房屋時,根本沒想到這裏,再說這鄉野之地,有幾個人知道這些。沒想到今日卻碰到趙櫟陽這個災星。


    “此事我兄弟並不知情,是我自己建的,我一個鄉野之人,如何懂得這些?”王貴說道。


    “廢話少說,今日你是自己跟我迴縣衙,還是我綁著你去?”趙櫟陽問道。


    王貴知道此時自己別無選擇,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兄弟和外甥,而這趙櫟陽竟然敢公開叫板吏部郎中和內衛,想來定然有靠山,王貴後悔不已,早知道當初寫信問問兄弟這趙櫟陽究竟什麽來頭。可惜為時已晚。


    “好,我跟你走。”


    順利將王貴帶迴縣衙,這讓許老三和徐克己對趙櫟陽佩服不已,自家大人就是厲害,別說在興華。就是楊洲知府也要給王貴麵子。可自己大人麵前,王貴服服帖帖。


    第二日一早,捕快們聽說趙櫟陽不費一兵一卒,便將王貴帶迴縣衙,紛紛又迴來了。開始各種給縣令賠禮道歉。


    趙櫟陽也沒為難他們,每人罰俸祿一月,以示懲戒,畢竟自己以後還得用這些人。


    此時的許老三牛氣衝天,昨夜迴家後,他將事情說給自己婆娘聽,兩人興奮的又是一夜造娃。


    昨日趙櫟陽說要將逃役的轎夫等人戴枷示眾,今日午時,許老三便帶人將他們和和女人一起戴上枷鎖,跪在縣衙外。


    趙櫟陽知道此事後覺得不妥,可許老三卻認為這樣才能讓她以後安安分分的服役。趙櫟陽便讓許老三貼出告示,三日後公審王貴,百姓可前去衙門觀看。


    這一天,縣衙外麵人山人海的,都想來看看這位縣令是如何處置那王貴。


    “帶人。”隨著趙櫟陽說完後,一行涉案人員便別帶到大廳。


    “王貴你可知罪?”趙櫟陽一拍驚堂木說道。


    “在下不知所犯何罪。”


    “哼,你強買強賣,構陷他人,等諸多事宜。蔣四已經招供,你還想狡辯嗎?”


    蔣四看向王貴說道:“對不起了王保長,我實在受不了,隻好和盤托出。”


    王貴終於地下頭顱,趙櫟陽便說道:“大乘律法,凡誣告他人者,以反坐處罰之。如今你誣告他人販賣私鹽,今日本官就以反坐對你。”


    反坐就是誣陷他人,則以被誣告所犯罪行處罰吳賢哲。


    趙櫟陽一拍驚堂說道:“王貴誣陷周興才販賣私鹽,本官今日以反坐之法判王貴販賣私鹽,按律杖一百,徒三年,來人。將王貴重打一百杖,暫時關押在縣衙大獄,待明日送置運河清理泥沙,期滿釋放。蔣四等人身為幫兇,判杖責五十開釋,並賠償受害者周讓才錢十貫。”


    外麵百姓紛紛叫好,趙櫟陽便對百姓說道:“自今日起,各位鄉親有何冤屈均可來縣衙門口擊鼓,本官自會為你們做主。”


    至此,趙櫟陽的威名算是徹底傳開了,百姓紛紛喊他趙青天,找他申冤的百姓甚多。可興華的鄉紳都快恨死他了。


    兩個月後,京城早朝。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司禮監太監錢江喊道。


    “啟奏陛下,近日興華縣百姓將縣令趙櫟陽奉做神明,百姓為他雕像,並稱其為趙青天。臣以為趙櫟陽有裹挾民意之嫌。”


    眾臣看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都察院江南道巡查禦史李玉林。


    “陛下,李林玉此話大謬。趙櫟陽身為興華縣父母官,為民請命,懲治欺壓百姓的鄉紳,百姓為感謝他,為他塑立雕像,實則是發自肺腑,何來裹挾民意一說。”


    眾人看去,這是誰呀?沒見過。


    “黃韜,你一個三甲進士,便能進入科道,豈不是憑著趙櫟陽的關係。如今公然袒護他是何道理?”李林玉說道。


    黃韜可不慣著他:“三甲進士怎麽了,我能入都察院是因為我不畏強權,不拍上官馬屁,不顛倒黑白,至於你,都察院誰人不知你就知道拍馬屁,入都察院七年,屍位素餐,隻知明哲保身,身為言官,在下真是羞與爾為伍。”


    黃韜如今也是十三道禦史中西北道九名禦史之一。


    李林玉惱怒道:“你,誰不知道你是趙櫟陽同鄉同年,你如此袒護與他,是要阻塞言路嗎?”


    “嗬嗬!真是可笑,你有風聞奏事之權,就不許我有嗎?趙櫟陽一心為民,天地可鑒,如果受到百姓的擁護就是裹挾民意,你倒是裹挾一個看看,有些人自己沒本事,見不得別人好,你怕不是收了興華鄉紳的好處?”


    皇帝看著兩人爭吵,很是不爽,夏贇看出皇帝不悅便說道:“黃韜,你如此喋喋不休,是要把控朝堂嗎?”


    黃韜剛準備對著首輔開噴,沒想到周聞搶先一步說道:“夏首輔此話未免小題大做了,你隻說黃韜喋喋不休,卻不說李林玉也是如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林玉是你同鄉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夏贇說道。


    周聞沒有鳥他,對著皇帝施禮說道:“陛下,能得百姓讚譽,實屬不易,高宗時期,丁武縣令高豐深受百姓愛戴,離任時,丁武百姓上萬民折請他留下。他整整在丁武縣上任職九年。後得到高宗皇帝褒獎,調任萬年縣,後任大理寺卿,聖明之下,各地百姓紛紛上大理寺鳴冤,高豐皆為其申冤。百姓便稱其為青天。他去世後,高宗皇帝親自去吊唁。百姓為其立傳塑像,直至今日,他的傳說還在乘國流傳。可不曾想到,今日之趙櫟陽同樣如此,卻被人說成是裹挾民意。陛下,得此賢臣,乃是乘國百姓之福,陛下之福。”


    皇帝點點頭,乘國太祖,太宗,高宗三位皇帝,均是乘國百姓深切愛戴的皇帝。特別是高宗,當今皇帝自然也想如自己太爺爺一般受百姓敬仰,雖然自己不喜趙櫟陽,但是如今自己治下也如高宗皇帝一樣有了這樣一位青天,皇帝還是很高興的。


    “趙櫟陽為民請命,受萬民尊敬,乃我乘國之福,朕並非昏君,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朕是懂得的,能得百姓垂愛,實屬不易。傳旨,褒獎趙櫟陽,傳閱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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