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櫟陽分別去各家送請柬,跑了整整一天。


    兩日後傍晚,在東市外的匯泉樓。趙櫟陽早已經命人從地窖裏抬出了一桶葡萄酒。帶去了匯泉樓。宴請的賓客陸續到來。先來的基本都是寧平本次中榜之人。


    首先來到的便是本次會試主考禮部左侍郎吳恢和副主考齊正明。趙櫟陽和趙淩奕父子站在門口迎客。


    “學生見過兩位老師”趙櫟陽說完,趙淩奕也施禮說道:“見過吳前輩。齊前輩。”


    “不必多禮,你們在此迎客,我先進去了。”吳恢說道。


    待吳恢二人進入後,眾人紛紛向老師行禮。吳恢便說道:“今日我與齊學士前來,大家不必拘束,我們雖是師生,但是今日宴會,就當朋友聚會般。”齊正明點點頭表示認可。


    眾人紛紛說道:“學生知曉了。”


    不一會有個張寧家小廝來報,張寧不能前來了。


    待一幫官員紛紛到了之後,就差崔家了,不一會崔護來了,施禮說道:“我來晚了,家父公務繁忙,特讓我向你們父子表示歉意,還望趙兄父子不要介意。”


    “哪裏話,裏邊請。”趙淩奕說道。


    崔護便跟著兩人一起,崔護小聲對趙櫟陽說道:“近期陛下迫於壓力,估計是要立太子了,我父親他們這些部院大臣都被內閣叫去了。”


    趙櫟陽點點頭,怪不得張寧來不了了。


    等眾人看著桌上的葡萄酒,頓時來了興趣。吳恢率先問道“這是西域的葡萄酒,你是從何得來?”


    “迴老師,這是在東市買的。”


    “許久不出門,想不到如今連東市都有這西域美酒。”吳恢說完仰頭喝了一杯。


    “如今北荒已經沒有實力與我大乘交兵,所以西域商路又。恢複了,隻是這西域葡萄酒不便宜吧?”齊正明說道。


    “迴老師,確實如此。”


    眾人投來疑惑的目光,趙櫟陽知道這是疑惑自己哪裏來的這麽多銀錢。


    趙櫟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崔護便走過來說道:“還是我替小同鄉解釋一下吧!前兩年的紅樓大家還記得吧?便是在下這位小同鄉的大作。”


    眾人一時間明白了,怪不得趙櫟陽這麽有錢,能隨意買一桶葡萄酒。


    有這些朝臣在,在場的新科貢士難免有些拘謹。倒是黃韜見此情形不管不顧的說道:“趙賢弟許久沒有作詩了,今日大家齊聚於此,不如趙賢弟作詩一首,讓大家品鑒品鑒。”


    眾人見此,紛紛說道讓趙櫟陽作詩。


    趙櫟陽不得已隻能站出來說道:“在下想起當日在涼州的情景,北荒大軍壓境,幸得上天眷顧。將士用命,今日看到這西域的葡萄酒,在下倒是有點思緒。”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迴。


    好,此時有人叫好,趙櫟陽接著大聲朗誦。


    京中花鳥已應闌,


    塞外風沙猶自寒。


    夜聽胡笳折楊柳,


    教人意氣憶常安。


    眾人紛紛喝彩,黃韜說道:“趙賢弟不虧是我寧遠才子。此次會試高中會元,實乃實至名歸。”


    眾人也沒有多想,好家夥人家隨意就能寫出這麽好的詩,那科考還不是一樣簡單。眾人也沒有邊關沙場經曆。想寫也寫不出這種詩呀!


    “獻醜了”趙櫟陽說道。


    再來一首,人群裏有人喊道。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趙櫟陽無奈說道:“會試放榜當日,我一時興起倒是作了一首,不過內容草草,難登大雅。”


    “趙賢弟不必謙虛,可念出來讓大家品鑒一番。”黃韜再次說道。


    鄭銘心想,趙賢弟什麽時候作過詩了?自己怎麽不知道。


    “既然如此,在下獻醜了。”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少小須勤學,文章可立身。


    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自小多才學,平生誌氣高。 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風。


    未去朝天子,先來謁相公。


    年少初登第,皇都得意迴。 禹門三級浪,平地一聲雷。 一舉登科日,雙親未老時。


    錦衣歸故裏,端的是男兒。


    人群裏又是唿聲一片,此次宴席,趙櫟陽出盡風頭。


    翌日,左都禦史府。


    “小姐小姐,這幾日街上傳著一首詩,都說是那趙櫟陽所作。”小蘭風風火火的跑進蕭羽房間說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小蘭念了一遍後,蕭羽說道:“想不到這趙櫟陽還有點才華,不過這是他作的嗎?。”


    小蘭搖搖頭。


    傍晚蕭正楠剛迴到家,蕭羽便纏著父親說道:“父親,今日我聽到一首詩,聽說是那趙櫟陽所作,但女兒有所懷疑。”


    蕭正楠看著蕭羽,心想女兒這是怎麽了,近日常打聽這趙櫟陽,不過還是說道:“自從那日你問崇仁坊那家是什麽人之後,為父發現你對那趙櫟陽頗為上心呀!”


    “女兒哪裏有,不過是覺得那趙櫟陽可恨。”


    蕭正楠搖搖頭問道:“可是那葡萄美酒夜光杯?”


    蕭羽點點頭說道:“正是,可那詩真是他作的嗎?”


    蕭正楠笑著說道:“應該假不了,沒有經曆過前線沙場的殘酷,是寫不出這樣的詩的。”


    蕭羽疑惑道:“他還去過前線?”


    蕭正楠說道:“兩年前北荒進攻涼州,那趙櫟陽真在涼州充軍,後來北荒兵敗,時任涼州刺史張寧,就是你張伯伯,還有參戰的和州衛和涼州衛指揮使均上書為那趙櫟陽請功,至今禮部誥士房還給他記著功。所以這個假不了,再說我聽你張伯伯說這詩卻是那趙櫟陽所作。”


    蕭羽若有所思,便跟蕭正楠告別迴了閨房,看著女兒離去後,蕭正楠搖搖頭歎息一聲,女大不中留呀!


    第二日蕭羽帶著小蘭便去了趙櫟陽家附近。


    “小姐,我們這樣不好吧!你整天往外跑,老爺知道了,又要罵小蘭了”


    “哎呀,我就是好奇,不知那趙櫟陽娶親了沒有,今日咱們來看看。”


    小蘭看著蕭羽,自家小姐什麽時候對一個陌生男子取沒取親這麽關注了,小姐都不害羞的嗎?


    “小姐,這樣不好吧!你一個閨閣小姐去看一個陌生男子,被人知道,那……再說你可以問老爺呀!”


    蕭羽捏了捏小蘭的鼻子說道:“這種事怎麽能問爹爹呢,自己來查看才有趣味。”


    蕭羽此次有備而來,讓車夫帶著一個小梯子。找到後院東邊一處地方,便爬了上去,無奈梯子太短,蕭羽幹脆爬牆牆頭,小蘭沒有攔住。


    此時趙櫟陽正好在自己門口鍛煉身體。自己以後要做官,先得有個好身體,以前太忙,現在有時間就好好鍛煉鍛煉。


    俯臥撐,深蹲,還準備了兩個石頭做成的啞鈴和石鎖。趙櫟陽做完深蹲後便去牆邊拿起啞鈴開始鍛煉。


    牆上的蕭羽看著趙櫟陽這一套套的,感覺奇怪,練習完了,趙櫟陽又去提旁邊的石鎖,結果一下子沒拿起來,惹得牆上的蕭羽一笑。


    趙櫟陽抬頭一看,蕭羽一個緊張便從!牆上跌了下來,趙櫟陽下意識的去接,接倒是接到了,可他卻被蕭羽砸倒,兩人一起跌在地上,不過蕭羽此刻正坐在趙櫟陽身上。


    “哎呀,好疼呀。”趙櫟陽叫道。


    蕭羽趕緊從趙櫟陽身上起來,外麵的小蘭見自家小姐從牆上跌落院中,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急忙跑向後門。


    蕭羽起身後一時間不知所措,跑吧,自己對這裏不熟悉,公然在別人家亂跑成何體統,不跑吧,這也太尷尬了。


    趙櫟陽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蕭羽怒聲說道:“你這女子怎麽迴事?光天化日之下,爬別人家牆頭,有沒有家教。你父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


    本來蕭羽覺得理虧,但趙櫟陽提到自己沒教養,蕭羽的脾氣可受不了了。


    “你說誰沒有教養?”蕭羽直接上前揪住趙櫟陽的耳朵,趙櫟陽吃痛叫喊著。


    “你是誰家的母老虎,竟然如此彪悍,以後如何嫁的出去?”趙櫟陽被揪著耳朵還嘴硬的說道。


    蕭羽也不客氣,揪著他耳朵拉到一邊,抓了靠在牆邊的一根木棍就往趙櫟陽身上招唿。


    趙櫟陽一邊躲避,一邊叫喊。此時西邊耳房的趙夕瑤第一個走了出來,接著馮瑩也從正房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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