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終於來到涼州衛。錢力去庫房交接,而老黑兄弟倆則來到衛所暑衙。整個暑衙就一個主簿在,看了趙櫟陽的身份憑證。表明如今衛所主官不在,他做不了主。


    三人很是鬱悶。這該如何是好。結果三人剛準備離開,趙櫟陽見一個穿著七品文官服的人進來了。見趙櫟陽一行人便問道:“你們是做什麽的?”


    趙櫟陽解釋了一番。這人又以主官不在推脫了。


    趙櫟陽見此直接走出衙門。他將老黑二人叫到一邊說道:“如今你們交接不了公文,就沒法迴京複命,你們是想和我一起在這涼州虛度光陰嗎?”


    兩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你們怎麽說也是天子親軍的內衛,京城裏聞內衛之名哪個不是心驚膽戰的,偏偏到了這裏,沒人買賬,真是丟內衛的臉。”


    兩人直接又進入暑衙,老黑說道:“這涼州衛的人都死光了嗎?我們內衛奉旨押送趙櫟陽充軍,居然沒人交接,是不是想讓我們成指揮親自來?”


    “我看他們是想抗旨”老白補刀說道。


    主簿此刻笑臉相迎:“多有得罪,抗旨這種話二位可不敢亂說,不知道兩位是內衛,還望見諒。在下這就交接。”隨後趙櫟陽被安排到後勤被服庫。


    當趙櫟陽知道後問那主簿:“不是充軍嗎?怎麽去了庫房?”


    “這位小哥難道不知?這庫房是放咱們涼州衛所的,你去被服庫,這也是充軍。”說完還給趙櫟陽擠了個眼色。他早看出來了,這兩名內衛就是大頭兵,可沒有那腦子,這人是秀才,雖說是來充軍。可奉旨充軍的秀才,還是頭一次見。不能得罪。


    交接完畢老黑兩人就打算離開了。趙櫟陽直接將馬車送給他們了。兩人千恩萬謝,又說了許多祝福話。興高采烈的走了。


    趙櫟陽被帶到庫房。這裏的司庫大使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交接完手續後。司庫給趙櫟陽安排了住處,便不再搭理他。


    趙櫟陽整理好行李,來到庫房,此時司庫大使早不見了。趙櫟陽正在庫房門口轉悠。一個聲音,讓他無比熟悉。


    “趙秀才,你怎麽在此?”


    趙櫟陽轉身看見錢力和錢小娘子,他們前麵有個和錢力同齡的人。


    “我被安排到這裏了。”


    “哈哈,老王。這位是趙秀才,奉旨充軍,被安排到你這裏了,日後可要好生照顧。”錢力對一旁的同齡人說道。


    接著又給趙櫟陽介紹道:“這位是王永安,是我兒時玩伴,如今在這裏做副司庫大使。”


    趙櫟陽上前施禮道:“見過王大使”


    “趙秀才客氣了,沒想到呀,在這涼州衛居然也有秀才郎了。放心,有老錢說話,我定好生照顧。”王永安說道。


    “王大使謬讚了,晚輩謝過。”


    此時錢小娘子說道:“這趙秀才就是太客氣了,說話跟戲文似的,讓人聽不懂。”


    趙櫟陽一輛尷尬。王永安又說道:“雖說你是讀書人,可這裏用不上那些,不知你懂不懂術算?”


    “科舉之初就是術算,所以在下對術算還算略通。”趙櫟陽迴道。


    王大使一驚:“怪不得這涼州這這些年也沒出幾個秀才,感情這科舉要考術算呀?這就好,以後有人能幫我了。”


    “剛才見了司庫大人,他貌似心情不好。”趙櫟陽說道。


    “不必管他,他在這涼州衛已然呆了半輩子了,近日就要調去涼州刺史府下屬倉庫。按說這可是好事,可這家夥在這裏呆久了,有點不舍。”王永安說道。


    “我們不是屬於涼州衛所嗎?還能調入地方?”趙櫟陽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涼州屬於邊鎮,設有涼州刺史府,這涼州刺史可了不得,乃朝廷三品大員,提領涼州一切事物務,涼州衛也得聽人家刺史府的。”


    “原來如此。”


    錢力自己交割完畢,來這裏是看看自己的老哥們。隨即跟趙櫟陽告別。


    待他們走後,趙櫟陽感歎,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到救命恩人。


    王永安告訴他,錢力常年來往兩地,如今北荒又零星襲擾涼州,錢小娘子不放心他爹,以後他們父女會一起來的,見麵的機會還是有的。


    趙櫟陽至此就正式開始工作了。這被服庫的物資交接,可跟他趙櫟陽沒關係,他也不惦記。每年的軍用棉衣,單衣,被子等都要通過這裏。至於盔甲,那不用想,那屬於專供。


    趙櫟陽在這裏就負責進出庫房的賬目記錄。他住的地方就在倉庫不遠處。雖然是單間,不過真心不怎麽樣,跟自己當初在寧遠家裏差不多。就這還是王永安照顧他,見他是個文人,又有錢力的關係。之前的庫大使已然離開了,這裏暫時由王永安暫管。


    吃飯也不用說了,在這裏,基本上都是野菜糊糊,清澈見底的粟米粥,配個窩窩頭。偶爾有野菜餅子。聽說過節的時候能吃上一碗白米粥和一張白麵大餅。至於肉食之類的,除了過年,其他時候是吃不到的。要想吃,涼州城裏自己買。這裏盛產羊肉。蔬菜之類的就別想了,那玩意比羊肉還貴。


    趙櫟陽來此已經一個月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到父親,母親還有程霜。


    今夜他又失眠了,今天是中秋節,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也不知父母親如何了,算日子,父親應該還沒到潮州吧!母親知道自己和父親的境遇肯定很傷心吧!程霜,唉!算了。


    想了多久,趙櫟陽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裏虛耗光陰。雖說自己隻是個秀才。不說在南方的科舉強省算不得什麽。就是在寧平也算不得多厲害。可在這涼州,那就是稀缺物種了。


    涼州地廣人稀。地處邊境。到處都是軍戶,鬥大的字不認識的人太多太多。在這裏別說縣學書院,連私塾都沒有。在乘國如今文教科舉興盛的時代,這裏要不是邊境,要不是為了抵禦外敵。恐怕都會被那些文臣大佬遺忘。


    不行,自己要憑借自己的學識在這裏闖出點名堂來,否則別的不說,就這吃喝就不習慣,還不如自己上輩子小時候的生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趙櫟陽的思緒。


    “趙秀才,大使讓你去吃肉呢,就在我們住所在的大場上。”一名庫房兵丁在門外喊道。


    我操,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肉了,居然有肉吃。趙櫟陽答應了一聲便起床出門。


    趙櫟陽向著庫兵住所走去,老遠就聞見了烤羊肉的香味。


    見趙櫟陽過來了,眾人都招唿他坐下。


    “哪裏來的羊?”趙櫟陽坐下後問道。


    王永安喝了一口酒說道:“今日去涼州送賀禮,尤庫使送的。”


    尤庫使,便是之前的司庫大使。一個月前調去涼州城的物資庫。


    不等趙櫟陽問,王永安便說道:“這老尤如今可發達了,當初他還不樂意去,現如今在涼州城裏吃香喝辣。人家廣運庫那可是供應涼州刺史府衙的。東西好,油水足。這不今天老尤女兒出嫁,他高興,我臨走時,讓我牽了隻羊迴來。”


    眾人一邊吃喝一邊瞎聊。


    “我說王大使,如今這尤大使已經調走一個月了,是不是該你接任大使了,怎的不見上麵行文任命呢?”一名庫兵問道。


    “唉!老尤是三個月前被刺史府下屬庫司經曆下文調走的,那時候上任刺史大人還在任,一切事務還在正常運轉,老尤隻需要等著文書。而一個月前刺史大人已然調任。新的人選還沒有到任,這涼州刺史的主誰敢做。如今政務都停了,等新任刺史到了,我這接任文書才能下發。”王永安說道。


    “那新任刺史什麽時候到呀?”


    “已然上路了,聽衛所暑衙的周大人說,刺史大人已經上路一月有餘,估計近期就能到任。我還聽說他是從京城被下放到這裏的。”王永安說道。


    下放?沒聽說京中哪位大佬被發配呀,難道是自己離京後出的事?趙櫟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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