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櫟成帶著趙櫟陽來到縣裏,打算先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賣具結書的。結果就有一個小廝找了過來:“這位哥兒,是不是想找人出具結書?來我家少爺這裏,價格公道,隻要三貫錢。”


    “人家隻要兩貫,你卻要三貫。”


    “看來這位哥兒有點見識,兩貫就兩貫,跟我來。”


    趙櫟陽跟著他來到一處酒坊,此刻這裏已經人滿為患,一個小酒坊裏,已經聚集了四五十人,畢竟寧遠縣廩生不多呀。


    “這位哥兒稍候”


    趙櫟陽就在此排隊,終於到了自己,拿出兩貫錢,交給旁邊小廝。


    隻見這廩生年紀不大,約莫二十歲左右,在寧遠縣算的上年少得誌了,他問了趙櫟陽姓名,看了看趙櫟陽。不一會就寫好了具結書。交給趙櫟陽。


    拿著具結書剛出來,就有幾人上前問道“小哥可是參加縣試的?我們互結如何?”


    趙櫟陽見幾人都是一副書生打扮,便問道:“可以是可以,隻是各位身家都清白吧?別有人連累大家。”


    “你放心,我們四人都是一個村的,相互知根知底,隻是偏偏差一人,我見小哥眉清目秀,一副書生打扮,所以才冒昧打擾。隻是小哥可否?”


    “放心,在下家世清白,否則也不會來報名。”


    “如此便好,那我們便去報名吧!”


    五人來到縣衙署禮房,出具了親供,又簽了互結文書。最後交了剛買的具結書。署禮房的書吏看著幾份具結書,會心一笑。為他們報了名。


    五人互道了地址姓名,相約三月十五日準時參考。之後趙櫟陽和趙櫟成去路邊小店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迴家了。


    趙櫟陽近日足不出戶,整天隻顧著熟悉自己上輩子背過的許多詩詞。再就是翻看父親留下的算術書籍,雖說考試考的都是小學數學題,但是畢竟這個朝代的計量單位和二十一世紀有何不同。


    三月十五日就是縣試考試之日,而今天是三月十四了,一大早趙櫟陽起床沒多久。族長便來到他家裏。


    “老族爺,你怎麽來了?”


    “雖說我對你科舉不怎麽支持,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我趙氏一族總不能拖你後腿,明日一早就要考試,今日便讓風哥兒套上馬車帶你去縣裏。找家客棧住下,明日好專心考試。”


    族長還給了他二十文銅錢。趙櫟陽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準備好東西,坐上馬車,便走了。


    族長和趙櫟陽顯然是低估了參加縣試人數。其實主要是許多大戶帶了仆人,就連趙櫟陽這樣的窮人,不也帶著趙乘風這個車夫嗎?加上寧遠縣並非上縣,人口不多,客棧本就沒有多少。他們接連找了好幾家客棧,都是沒有房間了。


    無奈之下隻能繼續找,南街是客棧最多的地方,他隻能來這裏碰碰運氣。不想卻碰見了老熟人鄭銘和黃韜。


    “趙兄,怎麽?找不到下榻之處了吧?”鄭銘問道。


    黃韜哈哈大笑道:“子瑜(鄭銘的字),怎麽樣,我說趙兄定然找不到住處。此刻一語中的了吧!”


    “二位兄長就別取笑我了,著實沒想到這麽多人。”


    鄭銘擺擺手道:“無防,我家在縣城裏有住處,你住我家便可,反正考完放榜還得幾天。你不防多住幾日,一切有我。”


    “這,恐怕不太好吧!此次前來,族長怕我趕路傷身,特讓我族侄趕著馬車送我來的。”趙櫟陽看了旁邊拉著馬車的趙乘風說道。


    “我和子瑜在此等你多時了,就知道你找不到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就在這客棧最多的南街等,果然等到你了。你不必客氣。你我三人誌趣相投,對於你,我二人皆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等你考試結束,我們還能一起飲酒作詩,如此豈不是一莊美事。”黃韜說道。


    鄭銘接著說道:“你不必拘禮,我家房子寬敞,有馬廄,讓你族侄一起去,我讓人把馬喂好。你安心住。”


    趙櫟陽覺得很不好意思,隻是目前二人實在沒地方可去,這是三月天,雖說天氣已經變暖,但是夜晚依舊很冷,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如此,叨擾兄長了。”


    趙櫟陽隨著兩人去到鄭銘家的院子,的確不小,還有馬廄,鄭銘吩咐人牽了馬去喂,又讓人給趙乘風安排了住處。便帶著他先去安頓。他們三人便來到前廳。喝茶聊天。


    天色漸晚,吃了飯後,鄭銘便安排趙櫟陽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趙櫟陽便來到縣學外,因為此次考試地點設在縣學。趙櫟陽提著考籃,裏麵放著些許吃食和筆墨紙硯。在這個年代,筆墨紙硯可屬於貴重物品。還是他爹留下的。否則他哪裏買得起。讀書奕是很花錢的,否則自己那便宜老爹也不至於借了劉大戶錢,而坑了自己。


    有衙役負責搜檢,旁邊書吏負責唱名。此次真正參加考試的也不過一百多人。一刻鍾後趙櫟陽就驗查完了坐到指定的位置上。


    此刻趙櫟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上輩子自己考試的時候也是如此。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科舉是提高自己地位最直接的方式,即便再殘酷,也沒有辦法。不成功便成仁?不不,還是放鬆心態,努力吧!


    趙櫟陽深唿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至於太緊張。鼓聲響起。考生落座完畢。餘縣令才不緊不慢的從縣學後堂走了出來。


    餘縣令一聲開始吧!隻見一個小吏拿出一塊牌子。在考場中舉著,然後漫步走著。上麵寫著:壹:今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問幾何步及之?


    此等題目太簡單,趙櫟陽想著,果然,這算術題很簡單。兩百五十步。眨眼功夫他就算出來了。隻需在紙上寫上序號壹,重列一行寫上答案便可。


    半個時辰過去了,隻見書吏又拿出一張牌子上麵寫著,貳: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


    趙櫟陽看著題目,特麽的,自己看父親留下書裏全是簡單的小學生題目,這他麽不是二元一次方程嗎?貌似初中才正式學習,小學隻是接觸。不過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初中生,這題很簡單。更何況趙櫟陽。


    貳,隔行:雞二十三,兔十二。


    接著又是半個時辰,第三題出現。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小和尚各幾丁?


    這題又簡單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元一次方程。大和尚二十五,小和尚七十五。


    至此,算術題就算完成了。此刻一個多時辰已經過去了,許多人已經餓了,紛紛拿出吃食。趙櫟陽沒有胃口。隻想等著快點結束。


    終於又一個時辰後。書吏再次舉起牌子。上麵寫著,以登科為題,作詩一首。


    這餘縣令真不是個東西,這詩你以登科為題,看似最簡單,實際上誰能想到呢。


    不過對於趙櫟陽來說很是簡單,上輩子自己本打算參加中華好詩詞。在網上,圖書館找了太多詩詞背誦。結果後來也沒參加。而此刻,孟郊的《登科後》立刻出現在腦海裏。


    昔日齷齪不足誇,


    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寧州花。


    寧遠縣隸屬寧州府,而寧州府是寧德省首府。故此趙櫟陽改長安為寧州。在這個朝代裏,京城叫常安。趙櫟陽本想改為常安,可想想,自己目前隻是參加個縣試。隻期待能通過縣試。下次就是在寧州府參加府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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