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木萁往結界裏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自己妹妹的身影,語氣有些不善:“星官大人,我家小苡呢?”


    齊莙木然的臉上隻在看見無憂木萁的瞬間出現了些許情緒,他仍舊冷著一張臉,隻是語氣與剛才相比緩和了許多:“她失蹤了,棲鸞穀裏的陣法布局全是出自鳳凰的手筆,我要上昆侖山。很快,至多兩天就迴來。”


    “失蹤!”


    無憂木萁猛地提高了音量,嚇得喬棠瞬間往後退了兩步,她看著齊莙半寸不挪的背影心裏甚是佩服。


    齊莙點點頭:“對,棲鸞穀裏開滿了曼陀羅,她應該被某個陣法困住了。”


    無憂木萁推開齊莙大步的往結界裏走,齊莙跟上她的身影試圖勸她:“這裏麵未知的東西太多了,你獨身前往太危險。”


    無憂木萁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齊莙,眼神裏帶著審視的意味:“齊莙,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和你糾纏在一起,我也不想去管這些年你為什麽總是機緣巧合的出現在她身邊。但我告訴你,她的迷蘿花正在慢慢的枯萎,而我就這一個妹妹,你沒有資格阻止我。”


    齊莙抓住了無憂木萁話中的重點,“她的迷蘿花為什麽會枯萎?”


    無憂木萁轉過身接著往黑曜石大門走去,沒打算解釋太多:“無憂一脈,人在花在,人死花枯。”


    喬棠看了看往前走的無憂木萁,又看了看楞在原地的齊莙,花了一秒鍾做決定。這個木苡的姐姐看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況且她不想去昆侖,那群鳳凰老是誆她的酒。


    喬棠提步快速的跟上無憂木萁的腳步,“那個,木苡的姐姐,我叫喬棠,這個結界我能打開,讓我跟你一起吧。”


    人在花在,人死花枯。


    這幾個大字一直在齊莙的腦海裏徘徊,他來不及多想,喬棠的話把她砸迴了現實,齊莙最後還是選擇跟無憂木萁一起進去。


    枳實曾說過,這位地府的刑官,乾坤八卦陣法符紙無所不精,是個難得奇才。


    三人順利的進入結界,幸虧有了無憂木萁的符紙,這次進來眾人的法力都還在,他們提高警惕順著雜草叢生的青石大道往山穀深處走去。


    暮色降臨,齊莙停下了腳步,指著山穀腹地裏的建築群說道:“那就是棲鸞族住的地方,小心為上,天亮了再去。”


    喬棠狗腿的點點頭:“好呀好呀。”


    無憂木萁沒說話,但也沒再往前走,找了個石頭坐下,默認了齊莙的話。她心裏還是有股子氣,自己妹妹安安穩穩的長到六百歲什麽事都沒有,但偏偏為了這個齊莙幹了不少傻缺的事。


    偏偏每次都是那丫頭心甘情願,叫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尤其是上次她自己的傷都沒好全的時候,還偏偏因為枳實的一封請柬而要上天庭,攔都攔不住。


    無憂木萁是心裏一股子火,恨鐵不成鋼。


    喬棠覺得木苡這姐姐真不愧是地府出來的人,身上帶著一股子美麗凍人的味道,叫人離她三尺都覺得如在臘月寒冬。她悄摸的溜到齊莙身邊,用手肘捅他:“我說,你怎麽見了木苡她姐姐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齊莙的心情也不好,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喬棠並不放棄這個八卦的機會:“你是不是什麽地方惹到她了,哦也對,你把人家妹妹弄丟了,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


    齊莙:…….


    “對了,她說的那個迷蘿花是什麽花啊,我怎麽從來沒聽人說過,你說出去後我能要一朵來釀酒嗎?”


    “哎,你別不說話啊,這裏跟個鬼穀一樣,你們都不說話我瘮得慌……”


    喬棠坐在齊莙的旁邊絮絮叨叨,齊莙雖然一點不想理她,但又不能把她怎麽樣,隻能不斷的告訴自己一時閉嘴風平浪靜,搭理一句永不安寧。


    月亮緩緩的走到夜幕正中央,群星環繞在它周圍,閃耀著光芒。


    無憂木萁抬起頭望向夜空,突然瞳孔一縮,猛地起身望著夜幕不可置信的說道:“星月大陣,怎麽可能,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聽見無憂木萁的動靜齊莙和喬棠兩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走到她身邊,齊莙的眉頭皺的死死地,他沉聲問道:“隻有寥寥幾顆星子,你確定這是星月大陣嗎?”


    無憂木萁閃爍著興奮的目光,她激動的說道:“當然確定,這是上古邪陣,由鳳凰先祖所繪,本來也不需要過多的星子。”


    喬棠聽得一頭霧水,小聲的問道:“木萁姐姐,這星月大陣是什麽啊?”


    無憂木萁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畫了起來:“星月陣,以天幕為畫盤,以月為陣眼,將二十八星宿囊括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輪迴盤,首位相連,生生不息,隻要陣法一旦落成,就再也不可能被人為的抹除。其實星月大陣就是一個布在天上的巨大祭台,隻要你的祭品足夠多,力量足夠大,它就能以等價代換的方式實現你的願望。”說著她停了下來,望著夜幕拿著木棍的手突然開始有些顫抖:“危月燕連續不間斷的閃耀,代表著祭品滿足要求已經到位,接下來,隻消祭品徹底失去生命陣法就會徹底開啟,實現祭祀之人的願望。”


    無憂木萁猛地轉過身,手中的木棍變成了一把劍,她用劍抵著齊莙的脖子,手抑製不住的顫抖:“齊莙,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齊莙的臉色慘白,但腦子還算清晰,“木萁,當下的首要是找到她,讓她離開這個陣法。”


    喬棠也在一旁勸道:“是啊,木萁姐姐,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無憂木萁收了劍,指向南方道:“星月大陣既然是鳳凰所創,那麽不論生門還是死門都應該在陣眼的南方,祭品是大陣的靈魂,也是核心。我猜,祭台就應該在朱雀的眼睛裏——星日馬,當陣眼也就是月亮走到夜幕最中央的時候,星日馬的正下方就是設置祭台的最佳位置。”


    無憂木萁的話剛落下,喬棠隻覺得一道風從身邊刮過,這裏就隻剩下她和無憂木萁兩人了。還沒等她迴過神來,又一陣風刮過,這裏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喬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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