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焰區,完全是由“鳳凰之眼”的意識所化而成。


    所以任何生靈進入這方天地都會受其意識所製,也難怪強如遊鳳也無法掙脫。


    除了遊鳳心中不忿之外,風飲言的內心也是非常暴動,她是本著摧毀“鳳凰之眼”來的,現在卻像一條死魚一般被按在地上。


    但她一直在瘋狂積蓄“天尊冰核”的力量,直待合適的時機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鍾離軒抬頭看向那對巨大的火目,隻見一個嫋娜的身影緩緩顯現,竟然就是“真焰”區那顆大火球內的女子。


    “不對,不是同一個人。”鍾離軒從這個女子身上感覺到截然不同的氣質,此女更多了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儀。


    女子看著鍾離軒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歎氣道:“還是差了一些火候和機緣,不過這位姑娘倒是可以為你引路。”


    說罷,看向惜泠這邊,火目中的灼灼光華向其滲透,不久便讓惜泠也能夠站起身來。


    遊鳳嗅到了不妙的氣味,急道:“主鳳的血脈彼此依存、彼此互補,你莫不是糊塗了,竟然將其贈予外人?”


    隻見她身上火焰如麥芒刺射,但聞一記撕裂聲,竟硬生生地直起了腰板,隻是尚不能站立。


    女子依然向遊鳳保持著友好的笑意:“我不轉贈他人,難道要等著你來主導我?”


    說罷,又釋放出一道意識威壓,再次將遊鳳壓了下去。


    其實遊鳳已做好了得不到“鳳凰之眼”的準備,所以才帶了鍾離軒前來,實在不行便由他接受傳承,以後再找合適的機會將其渡迴即可,畢竟“陽神雛羽”與自己的天鳳之火屬於同源。


    可是如果“鳳凰之眼”落在惜泠的身上則大不相同,因為惜泠身上沒有一絲“火焰媒介”,甚至會直接認主!


    隻見女子漸漸火化,與火目融合後迅速縮小,直至化為一顆赤色的光點後投入惜泠的眉宇,並留下了一枚玄奧的火焰印記。


    下一刻,所有的意識威壓全部消失。


    遊鳳憤怒地竄起,絕美的臉上滿是忿然紅暈,她正準備對惜泠發作,弦月和薑霽急忙攔在惜泠身前嚴陣以待。


    可遊鳳的滔滔火氣馬上又快速平複下來,笑道:“無妨,你也隻是鍾離軒的引路,隻要等你把‘鳳凰之眼’傳給他,我依然還有機會。”


    隻見她手中火光一燦,在弦月和薑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已將鍾離軒和惜泠搶到手中,隨後向著外界振翅而去。


    “不可思議的速度!”薑霽後背不由冷汗涔涔,憑剛才遊鳳的身手,如要擊殺自己,簡直就如探囊取物。


    風飲言則是一副無所畏懼、不計後果的態度,見遊鳳準備遠去,瞬時又化為冰蝶緊追不舍。


    弦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趕緊祭出“輕羽”,載著薑霽向前疾馳。


    遊鳳一心甩脫眾人,自然不會再給他們追上的餘地,一路上在幾個特定的空間點巧妙穿梭了幾次後,身後便蹤影全無。


    “瀟瀟,你要帶我們去哪?”鍾離軒並不慌張,因為他感覺不到遊鳳的惡意,隻是對於她這次的行色匆匆滿是疑惑。


    遊鳳卻沉默不言,隻見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顯然已接近了出口。


    可就在離開的一瞬,一抹銳利無匹的鋒芒突然垂劈過來,縱是遊鳳竟也不敢硬扛,唯有瞬影騰閃,先避其鋒。


    那突如其來的光芒徑直插在地上,使得周遭土地跟著龜裂不堪。


    定睛一瞧,竟是一柄銳氣奔騰的利斧,單從色澤、光芒和氣息上便知非凡之處。


    “破日開天斧!”見多識廣的遊鳳此時也滿是驚訝之色,其中還夾雜著一種企盼已久的欣喜。


    隻見上空緩緩降下一名頭發半灰半白的中年男子,穩穩當當地立於斧柄之上。


    “蘇叔叔……”雖然時隔多年,但鍾離軒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來者的身份,正是當初救自己於水火,把自己送到聖都天域的蘇漫城!


    蘇漫城向鍾離軒露出親切一笑,隨後一臉慵懶地看向遊鳳:“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潑辣作風。很多東西並不是靠強求能得到的,還不明白嗎?”


    遊鳳似乎根本沒有聽見蘇漫城的責問,一副吃吃的樣子望著他,問道:“這些年,你倒是真會躲,幹脆就蹤影全無。”


    “瀟瀟認識蘇叔叔,聽他們說話的口氣,還是老相識?”鍾離軒越來越疑惑。


    蘇漫城一臉調皮地表情道:“你還真說對了,我確實是在躲。其一是對你不勝其煩,其二……我去的地方實在太特別,不便帶上任何人。”


    遊鳳追問道:“那你現在是舍得迴來了?”


    蘇漫城聳了聳肩道:“算是中途出了些意外,這才迴到了這裏。恰巧又收到尚丹辰的傳音,聽說你又在‘作惡’,所以好奇來看看。”


    遊鳳竟賭氣地撅起嘴來,轉身正準備繼續前行,卻被蘇漫城攔住。


    “閃開!”遊鳳姣叱道。


    蘇漫城不為所動:“軒兒是我的舊識,我得帶他走,要讓你失望了。”


    說罷,手臂如無骨一般繞過遊鳳,便向鍾離軒抓去。


    遊鳳纖指向著蘇漫城一拂,無數細可不見的火種滲入他的經絡血脈,並開始沸騰奔湧。


    可蘇漫城似乎渾無所覺,一把將其推開,隨後便將鍾離軒和惜泠拉至自己身後。


    “軒兒,送你一份禮物。”蘇漫城將手掌搭在鍾離軒的背部,隨後便將適才遊鳳種入自己經絡的火種宣泄而出,化為純淨的火能贈予對方。


    鍾離軒暗暗心驚,剛才蘇漫城和遊鳳看似簡單的交手,實則足具移山炸海之力,也隻有他們這種層麵的高手才能將驚濤駭浪般的力量止於波瀾不驚。


    此時,風飲言、弦月、薑霽相繼趕到。


    “蘇師叔!”薑霽的驚訝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看到薑霽,蘇漫城笑道:“是你小子啊。當初我離開‘鬥姆雲頂’時你還是個小娃娃,你還真是頗具薑霖之神韻。”


    談笑間,遊鳳再次出手,隻見她渾身紅霞飛滾,正是祭出了“森羅紅綾”。


    隨著一麵星滅亂象圖被點亮,帶著破滅威力的斑斕星芒與溫柔火舞相融而生,並向著蘇漫城灌頂拍下。


    蘇漫城一收戲謔的表情,“破日開天斧”已璀璨在手,順著對方攻擊的紋路使出一招“沌空斬”,霎時令空間扭曲、氣息亂流。


    “破日開天斧和森羅紅綾……”弦月同樣擁有“洪荒十修”之一的“無弦弓”,但絕對沒法將其發揮到蘇漫城和遊鳳這等境地,隻有暗暗心驚。


    蘇漫城這一斧,直接將遊鳳的攻擊當空截斷,並在遊鳳眼前撕開了一條刺眼的裂隙。


    遊鳳攻殺正酣,可一手的滅絕星火注定無法近蘇漫城的身,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墜入進了另一片空間中,自此消失在蘇漫城麵前。


    塵埃落定,弦月帶頭向蘇漫城行禮:“‘天樞聖都’弦月見過蘇前輩。”


    身旁的薑霽之前已和蘇漫城打過招唿,此時報以親切的笑容,隻有風飲言一臉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蘇漫城倒不在意,笑道:“我也曾在‘天樞聖都’待過,如我沒猜錯,你應該是空無痕的弟子吧。”


    他行走聖都時還沒有弦月這號人物,不過和天樞局四大天君之一的空無痕有些交情,現在看到弦月的修為氣韻,不難斷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家師正是空無痕。”弦月道,“前輩剛才那一斧驚世駭俗,竟能斬開空間壁壘,將對手瞬間轉移,弦月由衷佩服。”


    蘇漫城卻聽出了弦月的話外音,是在暗問自己為何不直接取了遊鳳的命,笑道:“這女人這幾年的實力瘋長,要擊敗她並不容易,將她轉移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一旁的鍾離軒終於忍不住打斷二人問道:“蘇叔叔,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裏?”


    目前他對於蘇漫城的記憶也很零碎,因為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可在腦海中就是無法看真切。


    “我也很想知道。”薑霽跟道。


    還不待蘇漫城發話,始終緘默著的風飲言冷冷道:“蘇前輩這些年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應該是去了‘這個世界的背麵’。”


    所有人大吃一驚,紛紛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風飲言,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冒出這句。


    在場眾人裏,弦月是聽聞過“世界背麵”這個概念的。


    當初參與“行書大試”時,他和風飲言曾合力對戰過來自“世界背麵”的“雪獄冰魄”(見卷一第一百五十迴)。


    看著風飲言,蘇漫城神秘地一笑:“這位姑娘何出此言?”


    風飲言哼了一聲:“當年‘喋血城’破碎後,我墜入了一片混亂不堪的世界,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結果得到一位高人相救,這才迴歸寰宇,最終受到‘洛神星’的牽引而降落‘中黃城’。當初救我之人,就是前輩你吧。”


    “由此你便能得出,那個混亂的空間便是‘世界的背麵’?厲害!”蘇漫城翹起大拇指道,“不錯。算是你我有緣,才使我們能夠偶遇,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所以這也不難解釋,在“鬥姆雲頂”師戰帶隊攻打冰宮時,蘇漫城為何會出現阻止(見卷二序章)。


    聽了蘇漫城和風飲言的對話,鍾離軒漸漸理出了一些頭緒,繼續追問道:“蘇叔叔,那‘世界的背麵’到底是什麽?你為什麽要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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