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美人誠心勸慰,但宇文晟卻色欲當頭,哪兒肯聽從,笑了幾聲,又拉著她翻滾起來,鬧出一屋春色。


    這時候的操琴不過履行自己身為妃嬪的職責而已,但她卻沒有想到第二天清晨,有什麽樣的大禍將要降臨到自己頭頂。


    “皇後娘娘!不好了!”


    林慧怡還在睡夢中,卻忽然被這聲音吵醒,睜開眼的瞬間,臉色就變得黑沉。


    昨晚檢查宇文敞批過的奏章,為了遼東大雪成災的應對策略熬到下半夜,可以說是才睡著就被鬧醒了,她如何高興得起來。


    梨花趕忙給她遞來熱帕子敷臉,這才勉強清醒過來。


    跟著芙兒已經將人領到了她麵前。“啟稟皇後娘娘,皇上突然起了高熱,情況緊急,池太醫請您趕快過去。”


    “嘖。”林慧怡忍不住揉了把額頭,心裏有些不耐煩,但考慮到事態嚴重,還是認命地起身穿衣。


    她隻裹了一身狐裘,頭發也不梳就頂著風雪去了前頭宇文晟的寢殿。


    進入殿中,她才發現操美人衣衫不整地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見到她來,忙不迭地撲過來:“娘娘!娘娘!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一定要救我嗚嗚……”


    看她到底年紀小,林慧怡便拉著她,放緩聲音安撫:“別怕,別怕,皇上隻是發燒,不是中毒,跟你沒關係,啊。”


    見這姑娘還是心慌意亂,她便將梨花留下照顧安撫,自己則去查看宇文晟的狀況。


    “啟稟皇後娘娘,昨夜風雪交加,天氣嚴寒,皇上身子本就不健,又縱欲過度,才導致寒氣侵體。”


    林慧怡一邊聽太醫解釋,一邊看著床上燒得滿臉通紅,額頭時有豆大汗珠滾落的宇文晟。


    不過了解了原因,她對其實在是生不起什麽同情心。本來就病入膏肓,還沒好一點就作,這不是活該麽!


    於是她隻道:“你們好生伺候著吧。皇上自己不愛惜身子,你們這些醫者也隻能盡力而為。若迴天乏術,我和太子也不會怪罪。”


    “謝皇後娘娘體恤,微臣等定當全力以赴,保皇上安康。”一眾太醫緊繃的神經鬆了鬆,下拜謝了恩就繼續忙活。


    林慧怡自己是懶得伺候宇文晟的,於是挑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宮人代為照顧,又傳令妃嬪子女來侍疾。


    做完這些,她感覺眼前一花,差點兒暈倒,幸而有菊英等人攙扶才沒有磕碰到。


    旁邊的太醫見狀立刻分出一人來診脈,片刻後隻說:“娘娘身體虛弱,近來國事忙碌,傷了精神,靜養幾個月就好了。”


    林慧怡點了點頭,打發他走了,又跟菊英幾個說:“我先迴去睡會兒,有事再來叫我。”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誰知外間忽然大鬧起來。


    她聽得額頭青筋直跳,腦子裏嗡嗡響個不停,心裏火氣也上來了,於是便走出去一看究竟。


    隨後映入其眼簾的,就是幾個年紀不一的男子聚在一邊,指著另一邊的幾個女人斥罵,兇神惡煞,言語辱人。


    林慧怡仔細一看,為首的是宇文晟的舅舅開國公裴敬祖,也是孝敬太後的兄弟,湣哀恭夫人之親父。


    而另一邊被辱罵的幾個女子,則是操美人,還有護著她的梨花等人。


    見到她們受辱,林慧怡心氣兒越發不順,抬腳走過去,擋在她們身前,冷眼看著裴敬祖,道:“不知舅舅因何與操美人置氣?”


    “此狐媚女子勾引陛下,才引得他受寒氣侵體,此等罪人,應當立即誅殺!”裴敬祖仗著自己是皇帝的舅舅,也沒把她放在眼裏,說話蠻橫。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距,分明是男人犯錯,卻偏要雞蛋裏挑骨頭,給女人安上罪名。操美人能有什麽罪?


    林慧怡心裏惡心得不行,但那麽多人看著,也不得不給其“舅舅”顏麵,便笑著勸撫:


    “不過一十八的小女子,如何擔得起狐媚二字。不過您所言甚是,昨夜皇上和她確實沒了輕重,理當懲罰。”


    說著,她扭過頭,不顧操美人的哀求,冷聲道:“美人操氏,侍陛下不恭,著令其禁閉南宮反省。”


    好歹保下了命,操美人一顆心總算落了地,趕忙跪下謝恩。


    但她話還沒說出口,裴敬祖又不依不饒地大罵:“皇後!你莫要包庇這個狐媚惑主的女人!來人,將她拉出去斬首示眾!”


    “娘娘救我!”操美人嚇得不行,抱著林慧怡的腿不敢撒手。


    “住手!”林慧怡喝住過來的宮人,轉身對裴敬祖道:“她不過是個小小美人,進宮五年昨夜才初承皇恩。如此不受皇上寵愛的女人,如何惑主?”


    她清楚裴敬祖這招是借殺操美人的借口,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因此,她若想維護自己的權威,就必須將其打迴去。


    “舅舅雖為朝廷重臣,然您也是外臣戚屬,後宮之事您也不好過度插手。外甥媳婦既然是皇後,六宮之主,操美人自然該由我來管,您說是麽?”


    “你如此包庇此妖女,莫不是受其迷惑,或者說,你也是她的同黨?”裴敬祖指著她大喝。


    屋裏的朝臣都感到震驚,其中一人喝道:“開國公,請你放尊重些。雖然你是長輩,但皇後娘娘是君,你是臣,什麽時候有你指著皇後娘娘的權力!”


    林燁自然看不得女兒無端被指責,走到裴敬祖麵前,嚴肅地說道:“請開國公向皇後娘娘致歉。”


    “皇上都是我的外甥,他都不敢支使我道歉,你又是什麽東西!”裴敬祖被他們如此下臉,當即破罐子破摔,大鬧起來。


    林慧怡懶得跟他糾纏,直接招唿侍衛:“陛下病篤,開國公深感哀痛,竟致瘋迷,爾等立即護送國公迴府,請太醫診視。”


    建章宮的侍衛除了聽從宇文晟的命令,再就是林慧怡和宇文敞能支使得動了。


    因此,他們才不管裴敬祖的身份,直接上來拿人。


    裴敬祖被緊緊箍住,忍不住大罵:“你!大膽!目無尊長!”


    “朝廷肱骨之臣都看著,媳婦隻是擔心您的身體,為您早做治療而已。哪兒有目無尊長?”林慧怡說著,看向一眾朝臣。


    因著裴敬祖隻是個徒有虛名的國公,沒什麽實權,從前能囂張那也是皇上,看在孝敬太後麵子上才縱容的。


    現在皇上說不定哪天就駕崩了,林皇後作為正宮又是帝母,他們何必為其得罪她呢?


    自然沒人搭理他,隻附和林慧怡的話,稱讚她仁孝之心。


    因此,裴敬祖被帶走,操美人也被保護起來,送迴她自己的寢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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